那一聲“謝謝”我是真心而言，千鶴多半也能體會其中的意思——如果三神器失敗，那麽神樂宮所謂的軟禁反而是一種保護，畢竟那個時候面臨的是清洗世界的大蛇——我壓根無以爲報。

而且，這段時間裏，千鶴仍對我笑臉相迎，彼此心照不宣地繼續着個人的情誼。隻不過她變得忙碌，神樂宮日日夜夜有豪華轎車大規模出入，甚至私人客機，最搶眼的一次竟然是荷槍實彈的阿帕奇！而我，很自覺地回避，畢竟，我公開的身份是千鶴的私人賓客。

是的，公開身份……這充分意味着諾大的神樂宮中除了千鶴我幾乎誰也不認識。幸好，千鶴爲了排解我練功之餘的無聊，派了自己的私人護士來陪我——恰是與我熟悉的宋莉娟。

“合冰，”這漂亮而略有天真的女生頗是活潑，“今天練功怎麽這麽玩命？”

“無聊啊！”一個月的時間足夠神樂家修葺原本就美麗的後花園了。而我，也喜歡在累得不行時靠在一處假山邊回憶八神庵努力的樣子，幾乎是我的一大動力。

“那你去和千鶴說呀！”宋莉娟眨巴眼睛。

“有用嗎？”且不論千鶴軟禁着我，就她現在忙碌的程度，我根本見不了她。

“怎麽會沒用？神樂宮主不過是個頭銜，千鶴人和年随和的！”眼前的漂亮女生說得很自信。

随和……我當然知道，一文不名的我暴發了臭石頭脾氣都能被以禮相待，不是聖人也是偉人素質！可在大是大非面前友誼滾蛋……看着她的笑臉，我最終把滿腹感歎精簡成一句：“無知真好。”

“我哪兒無知了！”宋莉娟一腳踢在我胳膊上，還護士呢！

……得，解語花也慢是刺。我勉力站起來，沒理會她毫無效果的攻擊：“都八月十一了，也不知道雅典娜生氣了沒。”

“雅典娜？”宋莉娟突然雙眼放光，“今年你又要拖人家後腿？”

……似乎，她也不是那麽漂亮……“本來是這麽計劃的。”算了，不和外行人一番見識，“但千鶴擔心我有危險，把我關在這裏，等KOF97結束了才放生……可惜了揚名立萬的機會啊！”

“還揚名立萬呢！”宋莉娟完全不知道什麽叫笑不露齒，“人家草薙京一拳就是火海，你呢？有本事燒烤隻雞翅膀給我吃？”

……大概，她真的不漂亮……“雞呢？弄一隻來先。”

“還真要獻醜？我這就去找廚師！”

不是吧？看着她小跑而去，我張大了嘴——那寫意的樣子，敢情她早已融入了這裏的圈子，這傳說中的神樂宮？

相比之下，我呢？在KOF的世界那麽久了，都幹了些什麽！如果不提什麽十神寶，我現在早就該在日本和拳崇鬥嘴或者吃雅典娜做的菜了……我真沒點兒顧忌，千鶴，草薙京，麥卓姐，哪個不是肩負重大責任的主？我竟然得罪了個遍，還得罪得那麽理直氣壯，難道被人救了幾次就以爲自己有N+1條命了？無論交情深淺，他們起碼會以族責爲重，我卻拒絕千鶴、麥卓姐拒絕得大義凜然，還覺得阿葵的事情自己冤枉，當真是穿越一會就以爲自己是個人物了！

“我……太對不起人了！”愧疚就愧疚吧，麥卓姐犯不着給我選擇的權利，謀殺高尼茨的罪名夠量刑了；千鶴沒必要對我那麽寬容，死人才是最能守秘密的存在；阿葵根本就算我半個後媽了，我卻無形間玷污了她的聲譽。

“對不起誰了？”

“麥卓姐，千鶴，還有……誰！”居然有人欺到我背後卻毫無聲響！神樂宮的人？這麽強？難道他們開始八卦我的事情了？

然而，回頭看卻是個幾乎不可能的面孔——Vice！

“也不枉她日次着緊你，”Vice指的誰我當然清楚，但她下一句卻讓我想撞牆，“連我都有點兒嫉妒了。”

“你在這個時候跑這兒來就是和我吃飛醋？”話如此說，我還是非常戒備，畢竟今時不同往日。

“三番五次揚言與我族作對卻能活着，八傑集何時如此心軟了？”Vice的賣相可比剛才的宋莉娟強，但短法與此刻的神色倒顯得不像女人，“合冰，你知道你麥卓姐有多疼你嗎？”

“我生平最讨厭種族歧視與黑鬼……這名言真他媽的辛辣！”我有些激動，因爲許多事情一個人明白也就在心裏明白着，被人挑起來敲打良心卻不見得仍能平靜，“私交再好，能解決種族相殘嗎！”

“别和我抱怨，麥卓勸不了你，我可沒想白費口舌。”Vice不想争辯，“既然你被神樂宮軟禁，想必也拒絕了三神器的拉攏——值得我救你出去。”

“救我？”我徹底無語，“你不是逼我和千鶴決裂嗎？”

“如果不是麻宮小丫頭答應讓我們提供比賽服，我會親自帶隊來搞什麽調虎離山嗎？”Vice沖我招招手，“麥卓揍你，Leona奮不顧身；神樂千鶴關你，麻宮小丫頭四處求人。你小子還真有女人緣……跟我走，我是來帶你走的，不是和神樂宮決戰，别拖拉，預定計劃是零傷亡。”

“雅典娜……嗎？”她……爲了我，願意擺出那樣的姿态？我值得如此嗎……她可絕對不可能對我有意思啊……這不是讓我債多了不愁麽……“走吧。”

神樂宮的廣闊也不見得全是好事。至少在Vice的規劃下的牽制中，所謂的調虎離山撕開了不少空隙，我們竟也算大搖大擺地離去。千鶴……是忙得顧不過來，還是Vice的實力真的如此強橫，或者……根本就是默許？

眼看着神樂宮在眼中越來越小，直到消失，我終忍不住問Vice：“你打算把我交麥卓姐發落還是直接到雅典娜家？”

“麥卓還不知道怎麽面對你。”Vice操控着直升機準備在航空母艦上降落。

“……我們差不多快到公海了？不介意借我手機給千鶴打個電話吧？”

Vice偏頭看了看我，扔來支手機，那款式一點兒沒女秘書的格調：“說不定她會用衛星确定我們的位置，然後飛來枚導彈。”

“那我也不怨她。再說，能有美女Vice陪葬也不錯。”說着，我撥通了電話，“……是千鶴嗎？我是合冰。”

“合冰……”

我沒聽她的言語，畢竟Vice的擔心也不是不可能，我得長話短說：“對不起。另外，我不是NESTS的人。”然後，挂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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