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是什麽不好确定,索性暫時順其自然,而草薙京與八神庵的對決卻不容錯過。拉着Leona的手,我們小跑着去了已經經過簡易處理的花園,卻見千鶴已經早早地挑了一個好位置:“來,這裏風景獨好!”
“他們呢?”坐在千鶴身邊,恰好可以稍微俯看整個花園,Leona靠在我身邊,畢竟這裏是一處聳立的圓柱狀巨石,坐三個人有些勉強……嗯,她的手真的很溫暖。
千鶴沒好氣地瞄我一眼,又眺望着:“他們的決鬥,怎麽也需要培養一下心态,怎麽可能那麽早就到場?”
得……這是不是可以看成耍大牌?我惡毒腹诽,卻也和她一起盯着花園的門口。
當夜色完全降臨時,周圍高強度的燈光将花園照成白晝時,兩位主角終于輕快現身——說是輕快,因爲他們的速度都如此快,剛到大門,一個閃身就對峙在了花園中央。
“今晚之後,你的輝煌就是曆史了。”千鶴給我翻譯着八神庵的開場白。
“是嗎?原話奉還。”草薙京的回答很幹脆,但細想之下卻頗有深意——八神庵所說的輝煌不僅是拳皇的身份,多少還有家族的榮耀;而草薙京回答“原話奉還”,不僅意味着他承認八神庵的實力,也代表他不否認對八神家族過去容光。
看來,草薙京也是有他的風度的,雖然……我還是多少對他不怎麽感冒。
“那麽……”八神庵和草薙京同時出口,“開始吧!”
話音未落,兩人的身形已經撞在一起——葵花對獨樂屠!
也就是這一瞬間能夠看清晰,之後的纏鬥以我的視力就隻能勉強跟上了……等等,我已經可以跟上了……難道是因爲……不禁分神看了看身邊的Leona,她正不太明白卻極度認真的看着場下的戰鬥。
似乎,在我心底,有了個不大不小的決定……
戰場上,兩人的陣仗波及開來,雖然沒有火,周圍的假山大石卻都傷痕累累——那明顯是氣功的作用。看去,八神庵的栉抓擊向草薙京的側臉,卻被對方擦着頭發閃過,那喪失目标的氣勁打在旁邊的石頭上,炸起一道青煙;草薙京一記毒咬将八神庵逼在角落,暴起的獨樂屠被八神庵躲過,卻也順勢将一墩假山劈成兩半。
……這是什麽量級的打鬥啊!才不到一分鍾,估計也就是個熱身階段,戰場就像大規模的黑社會火并了……左右偏頭觀察千鶴和Leona,她們絲毫沒什麽觸動。
“啪!”一聲清響似加了闊音器——兩人硬碰硬地對了一拳,卻都沒有後退,在不到一拳的距離下飛速地拆招,一瞬間至少打了二十多招——我的眼力也隻能估計和大概數字……之後,兩人的重拳都砸在對方的腹部,這卻是一聲悶響,或者說是兩聲,反正我的耳朵聽不出間隔。
“兩敗俱傷?”看着他們都軟軟一跪,我斟酌着問千鶴。
“也許吧……”千鶴喃喃地說,目不轉睛地盯着戰況,“哦不……這樣下去,八神庵會吃虧……”
“爲什麽?”我怎麽看都是勢均力敵啊!
“相對而言,八神庵的優勢是技藝的精妙,而草薙京卻在力量上更勝一籌,相互換傷對草薙京有利。”Leona緩緩分析,畢竟,她和草薙京打過。
“可是……”見千鶴點頭,我不由問道,“既然如此,爲什麽八神庵不避免這樣的情況?”
“不是不避,而是避也沒用。”千鶴指着那正緩緩站起的人,“草薙京的攻勢滴水不漏,要堅持到他出現破綻,八神庵的體力是個問題。或者說,這場争鬥的勝負早在上古時期就确定了……”
看着她的感慨,我不由浮想聯翩——上古時期,也就是蚩尤分傳三神技的時候,千鶴的意思大概是草薙京與八神庵的勝負是因爲各自的神技而決定的,可是……爲什麽?難道神技也有等級……不,不會是這樣:“千鶴,解釋一下。畢竟,我對神技不熟悉,我隻知道無式最簡單,卻也最強;八酒杯最複雜,卻是最弱……”等等,我爲什麽會這麽說?而且說得那麽自然流利?
“既然你知道這一點,怎麽可能猜不到其中的道理?”千鶴不信,“要修習無式,從小就需要非常的力量的鍛煉;要學會八酒杯,則需要太多的知識……或者說信息。嗯,你怎麽說也是洗禮于自然科學的,我換個解釋好了——所謂無式,某種程度上說就代表了能量,而八酒杯則代表了信息——現在物理學理論中能量和信息是對等的。不過,雖然八神庵與草薙京在天賦上不分伯仲,但他畢竟爲其他很多事情分心了不少,那些研究對于人生境界的感悟很有幫助,但面對同樣努力與天賦的草薙京時,那些分心而導緻的微小差距加上神技形式的區别,就是決定勝負的差别——很小,卻足夠了。”
千鶴的話讓我豁然開朗,但她似乎沒有說清楚:“這些應該還不是所有吧?”我笑笑,“從破壞的角度來說,無式是絕對的精悍,而八酒杯卻顯得太過精巧,或者說,那根本不像是用于格鬥的招式。”爲什麽……爲什麽我會這麽說?雖然我能聯想到,但也太才思敏捷了吧……詭異,太詭異了!我不由像某人奇怪自己爲什麽說“又”一樣陷入迷茫。
但千鶴不知道這些,隻爲我的分析而贊賞:“歸根結底,三神技不是爲了格鬥而存在的。八酒杯其實是爲大蛇量身訂造的功夫。”
“封印……是爲了保存?”我的腦海中閃過一句熟悉而陌生的話,也脫口而出。
“保存。”千鶴一愣,顯出一絲感傷,勝雪的白衣一顫,“是啊,爲了‘保存’大蛇,我們家族放棄了太多東西。可這事情又不能像核武器那樣銷毀。”
也是,且不說大蛇能不能消亡,單是其消亡之後人類少了這樣的一份震懾……人類毀滅環境,然後自取滅亡……老掉牙的問題,卻是老大難的問題……莫非當年蚩尤對此早有預感?要真是那樣,他可真是牛人啊!哦不,是牛人中的牛人!
“對了,既然在無式和八酒杯之間有這樣的差異,那麽,神樂家的零技之楚呢?”我轉念一想,随即好奇起來——相對之下,神樂家顯得太過神秘。
“這個嘛……”千鶴頑皮一笑,正要說話,我們所在的巨石卻突然震動,差點把邊沿上的Leona搖下去。結果,Leona緊緊鑽在我懷裏,很像受驚的貓。
我很尴尬,千鶴卻對這暧mei的事情視而不見:“他們啊,應該快有結果了。”
顧着和千鶴讨論神技的事情,我此刻才回過神去觀察戰況——剛才的震動就是草薙京的七濑攻擊不中,将一方青石踢飛,撞在我們坐的巨石根部。而場中央的八神庵與草薙京卻在鬥力——琴月陰與琴月陽打在一起,都抓着對方的臉,一個往地下壓,一個往空中舉。争衡良久,八神庵先松軟了,被草薙京高高舉起奔跑着砸在一假山上。
“好了!”千鶴清喝一聲,飛翔般地飄跳而下,攔在兩人中間,“勝負已經确定了,也許這個結果不代表什麽,但起碼你們在KOF97完結之前不要再打了——這是你們的承諾。”
準備趁勝追擊的草薙京的拳頭收勢不住,貼在千鶴的掌上,終垂了下去,盯着八神庵許久,點點頭,無言地離開了。
八神庵喘着氣,躺靠在破碎的假山邊沿,沒有說話,也沒有站起來,兩眼盯着殘月。
“八神庵,需要我拉你起來?還是讓你單獨靜一會兒?”千鶴擺出笑容,也明白八神庵不可能會有什麽好臉色。
“Leona,我們走吧!”看着八神庵落敗,我感慨良多,卻決定不去打攪。也許在奧運賽場上采訪一個獲得銀牌的選手無可厚非,但……這是格鬥,是頂級格鬥。
“這就回去了?”Leona仍在我懷裏,有些不舍,“我剛剛似乎有些明白你口中的格鬥的含義了。”
“是嗎?”我輕輕拉她站起來,兩人的體溫的觸碰在晚風中格外明顯,“可惜,我們現在不适合去和他們說話,就讓千鶴去安慰八神庵吧,畢竟,她也是神器。”
“哦……”
……
餘光中看着合冰與Leona的離去,神樂千鶴回頭吐了口氣,似乎說着話,哦,那是唇語:“合冰,你難道沒有發覺嗎?難道不知道現在你正把Leona攬在懷裏?難道不知道一直關注着打鬥的Leona根本不可能會因爲那樣的震動而驚慌?難道……算了,那是你的事情。”唇語中斷,她又看着雙眼朦胧的八神庵,再次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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