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鶴的話給了我許多思考的空間，也勾起了我的心煩意亂。似乎，我已經很久沒有與King好好地在一起了。就像……去年在南鎮偶爾思念雅典娜的情形。如果比較一下，其實雅典娜與King竟頗爲相似……都有一個很具發展前途卻還處于萌芽狀态的對象，都是那麽慧質蘭心，都對我有好感……可爲什麽我就那麽容易對雅典娜死心，卻又愛上了King？因爲King的主動？還是說我其實是個被動的人，并沒有在感情上真正追逐過？如果有一天King因爲各種原因與我分道揚镳，我會不會像對雅典娜那樣在時間中淡化思念？或者，從一開始我就不的懂得愛情？

突然之間，我竟不自信起來。被追求而來的姻緣算是個什麽質量？古往今來的太多事例足夠讓人發寒；可是，追求而來的結果呢？《唐伯虎點秋香》的結局也是個經典案例。

……時間，還是時間！惟有經過時間磨合才能交出答卷！可我……雅典娜，尤莉，King，Leona，香澄，麥卓，Vice，千鶴……加上那隻有數面之緣的不知火舞……天！我都把KOF96裏出場的女格鬥家認識全了。但我竟不曾與誰單獨而長期在一起過，雖不會再葉公好龍，卻也沒有一見鍾情過。哦不，Leona……

想曹操曹操到，Leona推開虛掩着的門：“晚餐了！”

“嗯。”想不到我竟躺了那麽久。翻身坐起，我不禁刻意打量起她，直到她臉紅：“我有什麽不對勁？”

“不。”我起身出門，“你很漂亮。”

Leona……本以爲你是可憐人，想給你溫暖，不曾想……你竟敲響我的心房……

……

晚餐其實挺有意思，既有我喜歡的中國菜，也有草薙京面前的日本料理，而Leona附近的幾乎雜燴了整個歐洲的廚師水平！莫非千鶴打算讓Leona養成貴族氣質？

“吃，吃，吃。一杯泯恩仇雖不現實，和和氣氣祝願一下三神器隊的組成總順理成章。”身爲主人的千鶴率先舉杯，由于給草薙京配了翻譯，她便操着字正腔圓的漢語。

“砰！”兩個杯子炸裂！自然而然是某些人的手筆——足夠讓千鶴不爽：“是覺得某些菜應該加點兒酒才夠美味嗎？可灑上碎玻璃是不是太霸道了！”

“惺惺相惜難免激動。”我打着圓場，轉移話題，“就他們的能力，我更擔心自己沒機會在KOF97上走得太遠。”

“你既已知道其中兇險，還去走熱鬧。”八神庵看着侍者更換眼前的菜肴，對我有些不滿。

“兇險，去與不去都一樣，索性去了。”我哈哈笑笑，“倒是想你對我手下留情，如果真相遇的話。”

“這個，你問她。”八神庵目示千鶴。

“這兩個懶蟲，說什麽非大蛇一族全部歸我負責。”千鶴聳聳肩，“明知道我不喜歡打架的。”

見她那氣惱的模樣，我不禁倒吸口冷氣：“你是想一個人挑掉所有常規賽對手？”

“大概是吧。”千鶴點頭，稀松平常的樣子。

是，她的确有那實力……算了，我還是化那個什麽啥爲食欲吧！

大家默默就餐，全是狼吞虎咽，幾乎是食人族部落聚餐的重現。三神器之間隐隐有在飯量上明争暗鬥的傾向，讓我這個因爲瘋狂之血而變态的人汗顔自愧。倒是Leona神色如常，卻也是刀叉與血肉齊飛。

……這就是頂尖格鬥家啊……哭笑不得？殘念……胸腔内某種東西如玻璃般破碎……

幸好，這頓飯搞定得很快，而且，千鶴在擦嘴時抛出令人向往的事情——八神庵與草薙京決定休息一會兒在練功場徒手決一次勝負——徒手，也就是不用火，也就在某種程度上意味着點到即止——仍然讓我莫名興奮。

傳說中的宿命大戰啊！

“合冰，你很在乎他們的私鬥？”Leona跟在我身邊，這一段時間裏，一起在晚飯後散步已經成了習慣。

在乎？當然在乎了。我怎麽說也是一個屬穿的……走在神樂宮的小樹林裏，由于緯度與季節的緣故，這個時候太陽仍然還有一絲餘輝，灑在林間已然微弱，點綴出星星點點的淡然味道，一時間也沒有黃鵲或夜莺，頗有些青黃不接，卻也是帶着植物的潮濕的甯靜，我拉着Leona的手，爲了協調我們的步伐，也能提醒彼此有人與自己一起：“你學習的是暗殺，我學習的是格鬥，在你口中那叫私鬥，在我眼裏那是夢幻。”

“不都是爲了擊敗對方嗎？”Leona不明所以。

“……”回頭看着她的眼睛，那認真而謙虛的樣子，我一時語塞。難道又是一個相良宗介？哦不，相良宗介不過是一個虛構的人物，而Leona，此刻卻是真實的存在，“看來，你需要一種全新的生活，才能理解無數普通人的常識，以及，一些别的職業的心境，比如，格鬥家。”

“常識嗎？”Leona想了想，擡頭一笑，“有你，我相信可以。”

牽着的手一緊，讓我的心一緊。Leona，你在我身上放了多少籌碼？你會在我身上放多少籌碼？而我，值得如此麽？暗歎之間，我隻看到Leona清澈的眼睛，在陽光最後一絲光芒逝去後閃閃生輝。

“一起去看那頂尖高手的對決吧！”我松了手，卻不能與Leona分開，隻好顧左右而言它。

可是……問題懸而未決。雅典娜讓我初起波瀾，King使我心潮澎湃，Leona卻潛流入我心田……

愛情，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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