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我也經曆了八神庵的痛苦——仿佛一個嬰兒,什麽事情也做不了。神樂千鶴沒有像麥卓那樣親自喂我吃飯什麽的,卻找來了那個漂亮護士——宋莉娟來搭理我,還不忘挑時候看我受照顧的樣子,一臉莫名其妙的笑容……絕對是嘲笑,絕對!
興許是給神樂千鶴急救很到位,那個護士現在成了她的專職護士!看着宋莉娟滿心高興地和我道謝的樣子,我不免惡毒地想:你當初那濟世救民的胸懷哪裏去了?神樂千鶴的專職護士……那得多少薪水啊!
時間一天天過去,就像神樂千鶴随着傷漸漸康複也就越來越少來關心我,我卧室旁邊的花園中的大石頭也越來越破爛,終于在一個小雨的夜晚轟然倒塌。而我,也能夠生活自理了,雖然,連普通的拳擊沙袋也打不破……
算着時間,麥卓應該是明天來接我,她會帶我去哪裏呢?哦,首先肯定是去King的酒吧……似乎我現在心裏更希望的是和麥卓學習,對King的思念倒不像剛剛醒來時那樣當仁不讓的重要——也許是小别會勝新婚吧!
今天的晚飯我特意吃得最快,在那花園裏等待着。這些天,八神庵總是白天看書,夜裏苦練,一天的睡眠時間還真……隻有佩服。
站在本是大石頭的那堆碎礫前,我閉上了眼,仿佛能夠感受到八神庵的存在——當然不是他有什麽氣呀什麽的殘留在這裏,而是他在這裏的無數個身影在我腦海中的印象。
像他那樣的人不成爲高手,還能是什麽人呢?
“你?”八神庵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似乎有些吃驚。
“我?”轉過身,我笑着,“難道我不能在這裏?”
“你不是習慣在樓上偷窺?”八神庵的反問頗讓我尴尬:“不要這麽說嘛……高手的曆程總是會吸引菜鳥的。”
“那今天爲什麽下來?”八神庵随手向别處揮出道暗殺炎,很慢,大概主要是藝術效果。
“不出意外,明天我就要走了,今天,算是告别。”我俯身抓起一小塊石頭,把玩着。
“沒必要。”又是一道暗殺炎。
“那好,換一個理由——也許現在的我有了那麽一點兒瘋狂之血,也有可能學會真正的八稚女了。”說實話,這些天來我觀賞了也不少,但“偷學”起來總感覺差些什麽。
“你不是看得夠多了?”八神庵又一次一針見血,“而且,輿論已經說你殘暴了。”
“這算是幽默嗎?”我不禁哈哈一笑,“我雖然不是什麽強者,但是高手的心境還是明白的。”
“高手?”八神庵頓住了正要打出暗殺炎的手,懸在空中,“值得嗎?”
“不值得嗎?”和他說話簡直有打機鋒的感覺,但幸好我多少明白他的意思,“專業了,就隻有專業才懂。衆人皆醉我獨醒,很痛苦。”
“那就更不值得。”
“不。如果是一個人,的确不值得。”我指着他,“但是,已經有你了,加起來就是兩個人——我還擔心什麽?”
“你?”八神庵的手還懸着,似乎在思考……
突然,他終于把暗殺炎打了出來,卻對着我的方向——現在的我頂多是個普通人啊!
想歸想,躲還是得躲的。可是,錯身之後,腳還沒有站定,八神庵的葵花又襲來了。
荒咬,九傷,八……沒有辦法,力量上的差距太大,我硬生生被砸得蹲在地上。本想借勢鎖住他的腿,卻撲了個空。擡頭時,隻見由遠而近的皮鞋……
龍連牙!雖然快來不及躲,我還是努力反擊——臉終究還是被皮鞋擦中半邊,但至少讓八神庵伸手來擋了。一擊,兩擊……龍卷踢!哦,是改版的……
可惜,我的龍卷踢直接被他半式鬼燒帶飛了起來,雖然沒有紫焰,也讓我很是狼狽。落地時我搶先對着走到身前的他一記輕拳——假的!拳到中途就收了回來,換成了另一隻手的葵花!
屑風——八神庵根本沒有被騙到,直接把我帶了個暈頭轉向。當我回過身時,鼻梁正好擦到他舉在空中的拳頭!
“學會了?”八神庵收回拳頭,将手插進褲兜。
“……沒有。”我搖搖頭,但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大概。
“知道就好。”八神庵好似看穿了我的想法,不再看我,朝空曠處打出一個不快不慢的暗殺炎後,用琴月陰追逐過去,卻始終無法抓住那團火焰。
是呀……現在的我根本沒有可能學會八稚女,身體素質要求太高了!
就在我決定離開時,突然心念一動,忍不住回頭:“八神庵,瘋狂之血怎麽才能不暴走?”
“自己的,才是對的。”八神庵繼續追逐着,傳來的聲音也有些變小。
自己的?我的強項是作弊呀……有些無奈,也有些感悟,我終還是離開,向花園的大門走去。
“真是勤學好問呀!”當我走出門時,一隻白皙的手伴着熟悉的味道搭在我的肩上——是麥卓。
“麥卓姐!你……不是說明天嗎?”我有些吃驚,但更爲她的出現而高興。
“我可不想看那巫女的樣子。”麥卓一笑,“現在就跟我走?”
“這個……不太好吧?總得和千鶴道個别吧?畢竟在這裏白吃白喝這麽久……”我的話有些讓麥卓不滿:“這麽快就‘千鶴’‘千鶴’的叫了?你的情商是不是太高了?”
“不要這麽說嘛?”我有些委屈,至少表情是那樣的,“大家都不容易,千鶴是千鶴,神樂是神樂。”
“……你這麽說的,還是她這麽說?”麥卓愣了一下,突然問。
“都一樣。不然,我怎麽會和她成爲朋友?”我回頭看着她,卻看不出什麽表情。
“那好,你就那樣叫吧!”麥卓終于點頭,拉起我的手,“走吧,我已經在她的卧室留了便條。”
“哦……”既然已經考慮周到,我也沒有好說的,但是,“你不去和八神庵說說什麽?”
“我有什麽好說的?”麥卓有些黯然,卻走得格外的快,“現在高尼茨也不在了,我還有什麽理由留下來……隻要他原諒我就夠好了。”
“原諒?”我不懂。
“……不說這個,”麥卓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回頭,雖然那笑容有些勉強,“合冰,你不是想知道我會帶你去哪裏嗎?”
既然她不願意說,我也就順着吧——那苦澀的樣子很讓人心痛:“你還是先帶我去見King吧?”
“不用了,她說了,叫你自己努力,她能夠教你的不多了。”麥卓魔術般地從手裏變出枚戒指,“King叫我帶給你的,赝品。她要你拿KOF的冠軍獎金買正品給她——這是結婚戒指喲!”
“你也不用笑得那麽暧mei吧?”話雖如此,我也格外小心地接過手,套在手上,無名指……哦,還是中指吧,那地方留給正品好了。
當我暫時玩味夠這戒指時,麥卓已經帶我出了神樂宮,一輛老爺車等着我們,似乎比名牌更有味道——曆史氣息。
“這車應該不便宜吧?”我和麥卓坐在後坐,司機是個女人,約莫三十歲,很幹練的模樣。
“也就那樣了,要是連這些瑣碎都得在乎,我還當什麽職業秘書?”麥卓一笑。
“秘書再怎麽了不起,也不可能對這麽貴的東西不在乎吧?”我不信。
“當然沒有那麽富豪。但是,我的老闆呢?”麥卓又是一笑。
“老闆……難道?”我沒有說完,因爲我想到一個被我忽視的可能,這……
“是的。”麥卓拍着我的肩頭,“我是八傑集之一,但是,我也是伯恩斯坦家族的遺囑執行人,同時也是起先繼承者的監護人。”說着,她别有深意到看着我,“你覺得這個姓代表了什麽?”
伯恩斯坦!我怎麽就沒有細想過?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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