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庵哥哥!”香澄欣喜地回頭,一下蹦了起來,“我……我想證明幾年來我的……我的……”聲音越來越小,但臉仍然昂着,怔怔地看着八神庵。
八神庵無言,但既然他不顧規則地上場了,那麽就算麥卓認輸,現在裁判已經在催促麥卓下場,好進行最後一局比賽——不管怎麽說,八神庵也算決定面對香澄了,但他會怎麽做呢?我好奇,帶着King往擂台邊上靠。
“庵……”麥卓左右瞧瞧,終于還是下場,“香澄還是個孩子。”
八神庵沒有答話,隻默默地看着香澄,知道裁判喊出“fight!”
“庵哥哥,我……我來了!”香澄深吸了口氣,仔細地盯着八神庵,雙手護在胸前,沒有破綻——是的,在我看來沒有破綻,隻不知在八神庵的眼裏會是什麽樣子。
八神凝看了許久,終于動了,似乎有一絲笑意——暗殺炎!
香澄雙手微微向下一抖——降破!不僅抵消掉了暗殺炎,而且整個動作幾乎和沒動差不多。
想不到她發招有這麽迅速,平時雖然有保留,但真正較真起來……有些感慨地偏頭對King:“看來,這一年你落下了很多呀!”
“但我的成果并不比他們小。”
“算是吧……我還得努力。”看着King的眼睛,我有些埋怨自己。
不過,先看比賽——隻要有八神庵出場,總是精彩的,我相信。
八神庵突然沖了過去,眼花缭亂間從香澄身旁穿過。“King,你看清楚沒?”我喃喃地問,卻得到她同樣無奈的聲音:“沒有,我隻看到八神庵有個出拳的動作。”
“不錯。”八神略微贊賞一句,轉身又向香澄沖去,速度仍是那麽快!我僅僅看到八神的身影在香澄周圍無規律地遊走,特别是那一頭紅發,如一盞暗燈飛舞。
大概持續了一分鍾,這種糾纏終于起了變化——八神庵拉着香澄的左手向身後一甩,是屑風;但同時香澄的右手架住了他的手臂,是殺掌陰蹴!
結果,兩個人相互間的力道讓彼此都摔在地上。不過,也不算摔,确切的說是就地一滾,又站起來對峙着。
“你成長了。”八神庵拍拍衣上的灰塵,“但是……”
“不,我其實不是什麽高手。”香澄打斷了他的話,“隻不過你的每一個動作我都知道下文,你的速度對我來說是優勢,卻不是勝勢。”
“你……”八神庵有些遲疑。
“當初你在我家的時候,你每一次練習我都在場,你的沒一個動作我都記憶猶新。在很多細節上,我比你更熟悉你自己。”香澄自豪地說,“你在千錘百煉的時候,我記住了你的每一個小到連你都不知道的習慣。”
八神庵沒有說話,但整個會場早已轟動。畢竟這種隐約可以當作表白的話絕對是明天的談資,而此刻則更有時效性。
“……你覺得你能赢?”八神庵沒有接着她的話。
“不能。”香澄灑脫地搖頭,“不過,你也不能打敗我,除非是……八稚女。”
“所以你該下場。”
“不,我想試試。”香澄決然地說,“今天是我難得的機會了……”
“你确定?”八神庵突然并手雙舉——八稚女!
距離很近,眨眼間就襲到香澄——哦,怎麽可能!八稚女被架住了!香澄把八神庵摔飛出去!
“庵哥哥,我不是小女孩了,”香澄更加仔細到防備着,“不是真正的八稚女對我沒用的。”
八神庵直直地落定,沉着臉,一言不發。
全場都安靜下來,等待着他的動作,連一直存在着的那淡淡的背景配樂也停了。
“合冰。”八神庵叫我的名字,卻沒有看過來,“叫救護車。”
也許在觀衆看來這話莫名其妙,但我卻知道八神庵終于決定了——不是因爲我作弊,而是我也試着用過八稚女,全力使出來是難以主動停手的。
“好。”我答應着,卻把這事拜托給King。
“香澄,你要想好……”八神庵的話又被打斷:“庵哥哥,我不會退縮的。”
“你會死。”
“我是格鬥家。而且,我已經長大了。我希望的是和你……”
八神庵揮手止住她的話,閉上了眼,靜靜地站着,等待着。
過了好幾分鍾,但全場的人都沒有說什麽話,因爲僅僅是八神庵這麽站着,也是一股攝人的氣勢。
突然,遠出若有若無地傳來了救護車聲,仿佛倒火索一般,八神庵的身形已是屈腿舉手。哦不,那隻是一道殘影!
香澄已然倒在地上,而八神庵正趴在她身旁,十指縱橫,血花飛濺……突然,他回頭一望,無形中與我相視——這臉,這恐怖的臉色;這眼神,這……我不懂,其中包含的太過複雜,沒等我回神就已經回頭。
“梆!”“梆!”“梆!”八神庵的雙拳重重地砸在香澄身上,激起紫色的火焰——一切,終于停了下來。短短幾秒,卻似乎太長……
……救護車真的有用嗎?我發着呆,但King已經跳上去把香澄救了下來……真的有可能救嗎?我茫然地看去,隻見香澄……這還是香澄?幾處深可見骨的傷口汩汩地冒着鮮血,那一身的燒傷更是弄得不成人形……
King麻利地處理着,而不遠處已經有醫務人員沖了過來……
我沒有理會身邊的事情,隻看着蹲在擂台上的八神庵,不知道他是否還清醒着。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于慢慢站起來,長長地歎了口氣,手上燃起紫焰,在全身拂了幾下,邊蒸幹了所有的血迹。
“八神隊八神庵獲勝。”
裁判似乎反應過來,忠實地進行自己的工作,但全場卻仍然沒有人發聲,倒是King拍了拍我:“還好,及時給她止了血,而且,來的救護車可是超級裝備,竟然有液氮保存室,香澄應該死不了了。”
“那就好。”我不痛不癢地說話,幾乎沒有經過大腦——我的心思仍然在八神庵那裏。
“下面,請日本隊與八神隊一起到擂台上來!”就在這時,八咫鏡平台上的司儀突然發布了有些奇怪的要求——難道,真正的主旋律終于要演奏了?
我猜測着,不由稍微拉緊了King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