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後悔嗎,池二郎一點自覺都沒有,作爲親眼見證了小舅子婚姻全過程的定國候來說,對于自家夫人這性子,那真是看透了。
給胖哥先定親,絕對對他們家庭以後的和諧穩定有好處。就是對夫人自己來說也是有利無害,省的到時候爲了兒子的婚事,整日裏操心費力。這下好了,自己一下搞定。
而且還能預防自家兒子到時,候連個媳婦都撈不到,沒看到自家夫人對于那些即将要同他一起分享親人的女人多仇視嗎。
不後悔是不後悔,可錯誤絕對是他池二郎犯的,這等大事,怎麽也該同夫人商量才是。所以哄好夫人賠禮道歉那是必須的。
隻是後悔沒能把二胖的婚事一塊定了,反正也把夫人給惹惱一次。
華府裏面,華二老爺,華二夫人,包括五郎還有六娘,全都看着怒發沖冠回府的姑奶奶。
這麽多年,還是頭一次看到芳姐這麽失态呢,華二老爺不問原因,就先惱了:“誰把我家芳姐給氣成這樣,别爲犯不上的人生氣,告訴爹,爹給你出氣去。”
就差讓邊上的常福趕快組織人手,給閨女去當打手了。
華二夫人忍住翻白眼的沖動,聽聽這話,哪裏像個二品大員嘴巴裏面說出來的呀,這都不問是非對錯了。還真是親爹。
真是納悶華府到底憑什麽人有了如今這樣的門第,這樣的家世的呀。就憑這自家夫君這個寵孩子的态度,絕對是富不過三代的。
五郎心疼自家小外甥女:‘姐,莫氣,看看把嬌嬌都給吓到了。’
邊上的小閨女委委屈屈的嘟着嘴巴:“娘”
好吧,太生氣了,都忘了自家閨女還小,怕是受了委屈了:“乖,去同你小姨到後面玩去。”
嬌嬌拉着自家娘親的衣角:‘爹爹什麽時候來。’
這話問的不是時候。胖哥在邊上忍不住一哆嗦,還沒忘了自家娘親在定國候裏面的驚天怒吼呢。
芳姐瞬間變臉,要不是閨女被她的氣勢下的往後縮了一下,怕是芳姐就要當着兒女的面發怒了。
華二老爺看到閨女這個樣子,心說甭問了,肯定是倒黴姑爺惹到自家閨女了,沒看到提都不願意提了嗎。
彎下身子,抱起外孫女:‘嬌嬌乖,去同小姨到後面院子裏面賞花去,外祖父才從花房裏面挑了兩盆鮮花出來,配我家嬌嬌正好。好了你娘這裏有外祖父在呢。’
華二夫人已經對與自家夫君的敗家行爲,能夠安之若素了。
要知道在京城的市面上,對于華府花房出去的鮮花果樹,可以說是千金難求的,誰不知道華府二房的侍郎大人是個大雅之人呀。
出自他手裏的花卉,那就沒有一般的玩意。
可這位老爺随随便便就用來打發外孫女了。自家幾個孩子,對于花草,那可是一個繼承這位老爺這方面慧根的都沒有,哪次來,書房裏面的盆景不給禍害的光秃秃的呀。
探口氣,看習慣了,都不覺得心疼了。
胖哥到是想随着弟妹一起出去玩兒呢,讓芳姐一嗓子給揪回來了。
爹娘生氣,同他有什麽關系呀,幹嘛要把自己給留下呀。胖哥很是無奈:“娘,可是有事情吩咐兒子。”
芳姐:‘你爹給你定了門親事,說你是知道的,可有這麽回事。’
看看自家娘親的臉色,胖哥在斟酌這件事情該怎麽回話好。華二老爺兩口子聽到這話,直接的反應就是:“胖哥的親事定了,姑爺到是手腳麻利,他們甥舅兩個都有了親事,倒也讓人放心。”
五郎跟着喜形于色:“恭喜了,胖哥呀,手腳挺利索呀。”
沒法跟爹娘生氣,可對于兄弟跟兒子,芳姐一點都不來奢着的。單手啪叽拍在桌子上:“恭喜什麽呀,有什麽可恭喜的,到底你提前知不知道。”
胖哥明白了,這事不知道的好,看來她娘不太高興:“這個事情,兒子,記不太清了。”
芳姐氣的瞪眼:“記不清,你能記清什麽呀,是不是把你賣了你都不知道呀。”
胖哥:“或許有提過,不過兒子确實不記得了,這些小事,兒子怎麽會時時記在心上嗎。”
芳姐:‘什麽是大事,你跟我說說,對你來說什麽是大事,你舅舅的一輩子,讓你随随便便就給糟蹋了,你還覺得不夠是吧,你還把自己随随便便送人了,你,我現在就弄死你,好過将來你把我給氣死。’
華二夫人慶幸,幸好自己當時果斷決絕,聽吧,看四娘的意思,對五郎的婚事還是存在不滿意呢。
華二老爺:‘四娘呀,别生氣,即便是定親,那也是咱們家添人進口,娶進來,不是嫁出去,咱們不吃虧的。當着孩子的面,可别說什麽死呀活呀的,不像話。’
芳姐怒目看向老爹:“您覺得還便宜了嗎,平白的把養大的兒子都給了人家了。”
華二夫人覺得這話她才最有發言權。真的輪不到這個閨女說,當初自己才是把兒子平白的給了這個繼女了呢。
胖哥挺無奈的,爹娘過招,他這個兒子在裏面受罪了,才不要擋槍呢,果斷的爸爹賣了:‘這次可不是兒子的錯。兒子才是那個被随便定了親事的人,你合該同爹爹理論才是嗎。’
芳姐:‘問的是你,可是把親事讓你爹做主了。你多大的屁孩子,你懂個屁呀,你怎麽就那麽着急娶親呀。你毛長全了嗎’。
華二夫人捂臉,這還是名門府第的娘子嗎,規矩呢。看向四周,自家夫君竟然一點都不覺得閨女這麽說話有何不妥呢,真是,真是沒法再好好的呆在這裏了,忍無可忍:“四娘”
胖哥無奈,頂不住壓力,就隻能把老爹拉出來頂槍,再讓親娘說下去,估計就更難聽了:“娘,真的不是兒子的意思,兒子想起來了,爹好像問過,兒子關于婚事的問題,兒子隻是說,兒子還小,一切全憑爹做主,對于娶什麽人進門,兒子是沒有意見的。”
這話不光沒有安慰到芳姐,反而讓芳姐更加惱恨異常:“看吧,看吧,我就知道他是誠心的,連胖哥的意見他都提前征求了,他怎麽就忘了跟我說呀,他就是誠心的。我這個當娘的竟然最後一個知道兒子的婚事。豈有此理。”
華二夫人想說,兒女的婚事,當家的老爺做主沒什麽不好,不至于就鬧騰這樣。
就聽邊上的華二老爺開口了:“對,太過分了,這樣的事情,怎麽能不通四娘你商量呢,不拒什麽人家的媳婦進門,都是跟婆婆一起相處的,萬一挑的不好,對不住胖哥這孩子不說,就是芳姐豈不是要同兒媳婦淘一輩子的神。真是太不懂事了,芳姐呀,别生氣,回頭爹爹就教訓他。”
華晴芳怒火攻心,沒什麽理智:“關門,給我把華府的大門關上,教訓他都是擡舉他了,如此不尊重于我,還同他說什麽。”
五郎:‘真的不過了,那可是親姐夫。’
芳姐:“有我你才有姐夫,别弄錯了。”
五郎:“好吧,可姐夫還是不錯的,要不然咱們給他個機會吧,好歹聽聽姐夫說什麽呀,或許是喝多了,後悔也晚了,不得不把這事給認了呢。”
芳姐:“我兒子閨女,他随便喝多了就給定出去更可恨。同他多說什麽呀。回頭就給他一封休書。”
華二老爺:‘我兒果然爽快,做出這等事情,就是不尊重發妻。’
華二夫人捂着腦袋,疼死了,忍不住站出來說句公道話:“老爺四娘,五郎是妾身的親兒子,你們給他定親的時候,可是有想過妾身的感受,甚至于五郎的婚事都不是你們這些長輩給定的。妾身有沒有說過什麽。換過來想,好歹胖哥的婚事是姑爺給定的,那是親爹,還能委屈了胖哥不成,怎麽就要鬧騰到如此地步呀。莫非老爺同四娘認爲,妾身就是那等不必被尊重的内宅婦人。”
芳姐:“母親,四娘不是這個意思,這怎麽一樣呢,胖哥那孩子給五郎随便定了親,到現在這親事四娘也沒承認呢,那不是爹的意思。怎麽能說到不尊重您呢。”
華二老爺:“四娘說的是,夫人想多了。”
華二夫人:“不管想沒想多,四娘呀,娘當初有沒有想你這麽鬧騰呀。即便是有什麽不放心之處,也該同姑爺好生商量才是,怎麽能如此大動幹戈呢,夫妻情分怎麽能如此糟蹋,還把胖哥同孩子們給卷進來,怎麽能這麽當爹娘呢。老爺也覺得妾身所慮不妥嗎?”
華二老爺在怎麽溺愛閨女,也知道夫人這話問到跟上了,回答不好,絕對影響家庭和諧。
華晴芳跟着把腦袋低下來了,要說這件事情,從自家繼母的角度考慮的話,确實對不住人的家,好好地兒子,随随便便就讓自家倒黴兒子給送出去了:‘母親,是四娘對不住你,就說胖哥那孩子該收拾,就該讓他張長記性。’
華二夫人:“四娘呀,你我年歲相當,可我虛當你一個長輩的名分,在五郎的身上,你作爲姐姐,我作爲母親,都沒有少操心,可若是從名份上來說,我這個當娘的跟有話語權,可我還是要說一句,五郎這樁婚事,不不管是誰定的,我都沒有意見,我覺得很不錯。對于胖哥更是感激。更何況有你們這些關心着五郎的長輩,兄姐們在邊上把關呢,相信更不會有什麽不妥。四娘呀,胖哥身邊同樣有咱們這些長輩在看着呢,你怎麽就不在看看呢。至少咱們該打聽一下,姑爺給胖哥定的是什麽人家,小娘子到底如何,才好在說其他才是,你如此匆忙的否定這樁婚事,對姑爺來說,也不公平,夫妻之間的尊重又在哪裏。”
頭一次芳姐被自家繼母給數落了,而且數落的一點反駁的力度都沒有,好像似乎自己确實太激動了,即便是不同意這樁婚事,也該冷靜下來,用智慧去把婚事攪合了,怎麽就這麽激動呢。不是他華晴芳的行事風格。
五郎都有點不忍心,沒什麽精神,被自家娘親數落的頹廢的姐姐。整個一個敗犬形象呢。
華二老爺心疼閨女,自己都沒有這麽數落過呢,想要怪罪夫人吧,又有點不占理,不得不承認,自家夫人說的有幾分道理,就是立場上,這話合該他這個親爹說才對。有一種我閨女憑什麽讓你說道的暗惱,可見夫妻這麽多年,華二夫人在這位華二老爺的心裏,還是比不上閨女總要。
看看芳姐:“好了,這事不着急,芳姐想到院子裏面歇下來,休息好了,在想想,沒關系,萬事有爹在呢,爹這就讓人去打探一番,對方的人品,家世,性情,什麽的,莫要想太多呀。”
回都回來了,自然要先住下的,芳姐給兩位長輩行禮,孩子都人給華二老爺他們了,一個人回院子去休息了。
華二老爺吩咐身邊的常福:‘去請了魯家娘子,同華雷的夫人過來,陪咱們姑奶奶說說話,逗逗趣。莫要讓你家姑奶奶多想。’
然後看向自家夫人:“不管怎麽說,池二郎那小子,做出這來這事,就是對芳姐的不尊重,我對不住夫人的地方,願意像夫人賠禮道歉,還請夫人莫要在插手他們夫婦的事情,池二郎那小子不許放進來。”
華二夫人忍氣吞聲,果然如此,人家父女之間的事情,他就不該攙和,看看苦口婆心的還弄了個裏外不是人。
就不願意說,不願意想,自家老爺那心眼子偏的,算了自己有兒子有閨女,還稀罕你的眷顧不成。
隻要自家兒子的親事不會在變動,管你們怎麽折騰。
五郎就看到自家娘親臉色不咋地的甩袖子走人了。好了這屋子裏面的女子都走了:“爹,娘也是爲了姐姐,難道還真的看着姐姐休了姐夫呀,姐夫還是不錯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