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這位想的怪開的,還沒死呢,就要安排夫人嫁人了,池二郎:“不是我不幫世子,世子爺知道,侯府的事情我插不上手,何況還有侯爺夫人在呢。這事世子若是爲了世子夫人好,怕是不提得好。”人家說的是實情。
世子:“二郎不必說了,我意已決,侯府的事情自當爲她打理清楚,爲兄隻求二郎能夠在她困難的時候幫上她一把。”
池二郎:“世子還不到這個份上,不過若是兄弟能夠幫忙定然不會搪塞。”
世子再次開口:“還有就是大娘,說起來他祖父祖母尚在,我不該找二郎才是,不過我那大娘就是我的心尖子,若是早知道我不能護着他出嫁,不能護着他在夫家過着沒有憂愁的生活,我當初就不如不把他帶到這個世上來,二郎也是當爹的,聽說侄女嬌憨可愛,最得二郎喜歡。二郎當知道我這個當爹的心情。”
池二郎緩緩地點頭,換了誰也放心不下呀。看到形削骨瘦的定國候世子,都是當爹的,他真的挺理解的。
池二郎不等世子相求:“大娘的婚事,我這個當叔叔的怕是不能插手,不過我答應世子,大娘将來過得不如意,我這個當叔叔的不會坐視不管。即便是把大娘領回來。”
這個承諾對于定國候世子來說,那真是太感動了:‘如此說來,我就是死了也能放心了,我信二郎能做到。弟妹是個仗義的,我就是不說,弟妹也看不得大娘過得不如意。’
這個真的信。世子夫人給他說的笑話裏面就有這位兄弟,連大姨子都那麽維護,何況是侄女呢。當初世子夫人就同世子感歎過,有這麽以爲嬸嬸在。我家大娘是個有福氣的,将來大娘若是被人欺負了,記得去找這位嬸嬸。
池二郎有點吃醋,這位不是一直在院子裏面嗎,怎麽還惦記自己夫人呀。還知道的這麽清楚,連性情都料的這麽準。
兩人之間除了這些再無可說的,定國候世子覺得可悲,自小長大的親兄弟呢。
池二郎覺得可歎,那時候的世子多麽的風光無限呀,可這風光竟然如此短暫。
等到池二郎從世子屋子裏面出來的時候,忍不住仰天長歎,這日子過得真心的怪累的,想來對于世子來說死了才是解脫吧。
才要邁步,就看到門口站着一臉淚水的世子夫人。形容枯槁,比病入膏肓的世子不遑多讓。
池二郎吓了一跳,裝作淡定的行禮:“世子夫人。”
世子夫人對着池二郎行禮,正經八本的大禮:“小叔,我家大娘就拜托給你們夫婦了,若是可能,若是我們夫婦能夠當家作主,就是大娘的婚事,我也願意交給弟妹的。小叔看在大娘的份上,在親事上能幫上一把就幫上一把吧。多謝小叔仗義,我們夫婦來世結草銜環已報小叔護子的恩情。”
說完把眼淚擦幹:“小叔好走,世子那裏離不開人,妾身不送了。”
池二郎渾身都打個冷戰。被人這麽感謝還是頭一遭呢,在擡頭看看這世子院子頭上的一片天,怎麽怪瘆的慌的,太壓抑了。
還有定國候府的嫡娘子出嫁,他這個當叔叔的,還是分了府的叔叔。真心的插不上手,話說他答應了嗎,怎麽就跟托孤一樣,呸呸明明就是托孤嗎,這趟來的,早知道就不看笑話了。
可憐世子爺三口遇上定國侯夫人那樣的,真是夠悲催。
池二郎牽着芳姐走出定國侯府,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拉着他家夫人,左看右看,怎麽看怎麽滿意,第一句話就是:“我就是死了,你也不能嫁給别人,想都不要想。”
這是哪來的話頭呀,芳姐莫名其妙的,心說就是爲了我家嬌嬌将來尋個如意夫君,我也不能曆時就嫁人呀。
這年頭當娘的名譽不好,閨女就不好說人家,這個芳姐懂。
再說了看看池二郎,她還真的不太舍得。再這個年代,在找這麽一個男人估計也不太可能。還是挺不容易的,且珍惜吧。
池二老爺聽到兒子這麽勁爆的話,那隻能裝作沒聽見了,心說這兒子太霸道了。
池二郎還是不滿意,定睛看着芳姐,就差搖晃兩下了:“你聽到沒有,我不許你嫁人的。”真心的太幼稚了好不好,大白天的亂示愛。
芳姐:“聽到了,放心,我也不許你比我早死的。”好吧雖然隐晦,可意思讓池二郎滿意了,在池二郎聽來,就是夫人要同他生死相随的。
回頭看看池府,挑高眉梢。看吧這就是他池二郎離開侯府以後的成就。
擋着我娶妻,我娶的妻子如何,生死相随。
擋着我入朝,結果如何,我如今豈是定國候世子能相提并論的,正經的三品京官出身。能不揚眉吐氣嗎。追求不同了,定國侯府已經困不住他池二郎了。
芳姐就不知道一句話,讓邊上的池二郎腦洞開的這麽大。
好吧,邊上臉紅如朝霞的池二老爺實在吃不消了,爲何小兩口肉麻他老人家臉紅呢。
池二老爺覺得自己來的多餘呀,這兩孩子怎麽就不知道避諱呢,這麽肉麻兮兮的情話不是該關上門蓋上被子在說的嗎,不知道他這個老公公還在呢嗎。
看看兒子,在看看媳婦,明顯是自家兒子不檢點,光天化日之下拉着媳婦的袖子公然求愛呢。太不像話了。丢死個人了。
池二老爺那個尴尬,緊走兩步也不是,漫走兩步也不是,偏偏倒黴兒子跟沒看到他這個人是的,就那麽火辣辣的看着兒媳婦的臉蛋子。這倒黴孩子生他的時候,沒看到腦門進水呀。
池二郎看着自家夫人不以爲意的樣子。到底有點不甘心,表白這麽大的十七個怎麽說的如此漫不經心,混不當回事呢。不是應該羞澀婉約些嗎,到了夫人這裏竟然大大方方的。
她到底明不明自己說的是什麽呀。話說他心裏确實有點亂。他要表達的是個什麽意思呀。肯定是老爹在邊上礙眼,不然芳姐肯定直接同他說生死相随這四個字了。百忙之中看了一眼老爹裏面還都是幽怨。
池二老爺都不知道跟誰叫冤去,兒子什麽眼神呀,怎麽就不考慮一下他老人家的心情呢。
定國候世子那裏的氣氛則非常的沉悶凄涼。
定國候世子夫人:“夫君當妾身是什麽人,原本是放心不下大娘。如今既然大娘都已經安置妥當了,妾身就是随着夫君一起去了又有什麽關系。”
世子夫人是着的這麽想的,沒了夫君守着那樣的婆婆,她死了怕是要比活着舒服。
定國候世子,拉着夫人蒼白枯瘦的雙手,曾經也是那麽的鮮嫩細滑過呢,都是被他給生生的磨的蒼老了:“我怎麽可以拖累你至此。”
就那麽幹幹巴巴的一句話,就那麽晦澀的氣氛,兩人之間似乎從來沒有過歡快的長面呢,即便是大娘當初才生下來的時候。也因爲定國候夫人不喜是個小娘子,而生生的把這芬喜悅給攪合沒剩下多少呢。
這院子裏面似乎就沒有被陽光透徹的照射過一樣。
定國候世子夫人緩緩地開口:“世子若是想妾身好過些,就多陪妾身些十日吧。”
定國候世子心裏一聲長歎,對他來說活着已經非常辛苦了,可就是舍不得:“那我就多拖累你些時日。”說完一陣壓抑痛苦的咳嗽。
世子夫人撫平世子氣喘,眼神都是向往:“若是能看到大娘出嫁就好了。”
定國候世子看着身邊女人的眼神,心裏不是沒有沖動,有人願意陪着他一起走到生命的未知,一同面對不知道的恐懼,何其讓人向往。
可怎麽忍心呀,他已經讓這個女人大好的青春年華搭在他這個廢人身上了,怎麽在忍心拉着她一起去面對無邊的黑暗呢。
就是讓他在這沒什麽希望的侯府裏面繼續生活他都不忍心。
哆嗦着雙手在軟榻的炕桌上找出放世子印鑒的盒子,抽出一封書信遞給世子夫人:‘這個你留着。待大娘子出嫁以後,這侯府在不能将你困住。我這世子的印鑒,似乎隻有在時候還能用上一用了’這話說的好不自嘲。
手中的信件仿佛有千金重一樣,随着遞出去的信件,他把最心愛的女人推向了未知人的懷抱。
世子夫人蒼白的雙手捂住滿臉的淚水:“你在這裏,大娘在這裏。你讓我還能去哪,不是這侯府困住了我,是你同大娘在,我就在呀,你若疼我,就好好地在這世上多陪我幾日吧。算是咱們欠了大娘的,咱們讓她多高興些時日。”
定國候世子答應的艱難。這事他說了真的不算。身子不提氣。
好吧這對夫妻之間似乎從來就沒有過喜慶,總是讓身邊的人都跟着天塌地陷一樣。
外面的丫頭婆子都是滿臉的比淚水,小娘子花一樣的年歲,同她爹爹一樣慘白瘦弱的身軀不堪風雨,看似搖搖欲墜。
爹娘的不容易自小看在眼裏,她的身子骨不比他爹好多少,不過是他爹被祖母磋磨的沒法好好地養身子罷了,這話他是在婆子們的口裏聽到的。
定國候世子看着哭的不能自已的夫人,再看看門口蒼白孱弱的閨女,一聲聲的長歎,張開胳膊:“大娘快進來,哄哄你娘。看她比我家大娘還柔弱呢。”
說話間已經把方才拿給世子夫人的信件,重新裝進了鎖着世子印鑒的盒子裏面,順手拍拍世子夫人:“好生幫我保管着。”
外面的小娘子摸幹眼淚,笑的陽光燦爛:‘爹娘大娘來了。’
世子夫人勉強才能在閨女面前控制住情緒,一家三口終于能夠用比較向上的心情坐在一起說說話了。
定國候那裏又是另一番情景,面對花一般的姨娘,定國候眼神晦澀,雙眼裏面仿佛燒着的兩團暗火。
看的小娘子身子哆哆嗦嗦的,心裏害怕的很,還是炸着膽子過去,服侍醉酒的定國候寬衣。
定國候眼睛都是紅的,心火同浴火交織在一起,有對夫人的不滿意,有對二房咬牙切齒,痛入骨髓的記恨厭煩,還有對不得已把人手下的自我厭惡,更有這麽多年在侯府的處處壓抑。
看着嬌俏,鮮嫩的小娘子,走在這可以爆發了,對着鮮花一般的小娘子發洩了出去,場面暴虐,不堪。
外面服侍的婆子們聽到裏面的聲音,都心驚膽戰的。祈禱新姨娘能看到明日的太陽。
初成雨露的小娘子被定國候磋磨的身子一片狼藉,覺得人生都看不到希望了,凝視着床帳的呆謝雙眼裏面都是驚鴻一瞥的如玉郎君。
閉上眼睛兩行清淚肆意,看不到定國候的模樣總算是堪堪能忍受了些。這夜對她來說似乎尤其的漫長,怎麽都熬不到頭一樣。
隻盼着那如玉般的郎君能夠在夢裏出來安慰安慰她也好。小娘子雙拳攥的死緊,不是對身上定國候的肆虐不堪承受,而是對失之交臂的良人惋惜悔恨,若是當初,若是當初能夠站出來替自己說句話,是不是結局就不一樣,是不是此刻她輾轉承歡的就是那良人。
而定國候夫人這一夜竟然神奇的沒有回府,跟在定國候身邊的婆子丫頭們到是有偷偷回府的,聽說夫人還沒有回來,也沒人有膽子聲張,自家夫人夜宿在外。對女人來說這絕對是污名。
夫人在京城已經是這種情況了,真的不能在有任何的不當舉措了,不說這京城的貴人圈子,就是族裏怕是都饒不了夫人,定國侯夫人的院子裏面下人們那是戰戰兢兢地過了一夜,定國侯夫人真的在牢裏過了一夜,(未完待續。)
ps: 家裏有事,昨天沒能加更,對不住,求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