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情說得清說不清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成了京城的輿論中心,那感覺太糟糕了。當初定國候夫人打的何嘗不是這個主意,隻要花轎近了池府,這個貴妾,二郎認也得認,不認也得認。誰知道人家池府兩個管家都那麽撐得住,愣是把池府大門守衛的嚴嚴實實的。
後有這個手段毒辣的女人,手段用起來,比自己夫人可是高超的多了。
定國候打落牙齒往肚子裏面咽,可恨夫人做事不夠周全,怎麽能在文書上蓋上她的印鑒呢。偏偏這個時候還遍尋不到人。
定國侯咬牙切齒:“開門”
總要給人家通判府一個交代,官家娘子即便是做妾,也不是那麽随意的呢。
芳姐笑的面容如花,真心實意的連連賀喜。心說定國候夫人啥時候回府已經不重要了。
池二郎不着痕迹的拉了夫人一把,不要太興奮才好。
芳姐看着定國候老頭一樣的背影心裏那個笑呀,人家喜當爹,這位喜當新郎,還非要裝出來一個苦大仇深的樣子,給誰看呢呀,心裏不定怎麽美呢,
這麽多年定國候身邊就沒有一個上的了台面,身份足夠的貴妾,這下好了,全了,人生完美了,說起來他這個侄媳婦也算是孝順到地方上了。
要知道定國侯夫人爲了惡心芳姐,給池二郎挑的人,那真是品貌沒得說的,不然人家嫡女換庶女,定國侯夫人能這麽痛快的答應嗎,
就是看到小娘子夠靓麗。夠讓人看着紮眼,夠惡心當家主婦的。芳姐不用天天在定國候府看着,都能預見性的看到定國候夫人的常常失态。
作爲一個堂堂的侯府,擺桌子酒席還是很方便的。這麽熱鬧的事情。三房四房很快就過來人了。小輩的女眷沒有人同池二郎夫婦有那麽大的臉面過來讨喜酒喝。隻是男子那裏有老少兩桌子,芳姐則去了三房的妯娌那裏用膳。
看熱鬧也不容易,還要自己化緣,芳姐感歎自己有這麽一顆執着的心。
定國候世子那裏,也是顫顫巍巍的過來冷眼看着自家父親陰冷着一張臉納妾。
在定國候頻頻看過來的眼神裏面。世子就那麽淡然的略略坐坐就走人了。他已經不想在爲别人解圍,來爲難自己爲難自己的夫人了。
定國候世子看到世同小斯一起回來,身後沒有其他人,感動的都哭了。
世子放開邊上護衛的攙扶,費勁的自己走過去夫人身邊:“你放心,我說過,往後就咱們三口好好地過,已經沒有幾天好日子了,何苦在爲難我自己。”
後面沒說的是,他不要在看到自己的夫人爲了不相幹的女人傷心了。不過拖着這樣的身體。這樣的話,他再也不想對夫人說了,拖累她一時也就罷了,何苦拖累她一世。讓她惦記他,不如讓她認爲他是個自私的。
定國候世子溫柔的扶着夫君:“回吧,屋子裏面開着窗子,空氣一樣的好。”
好吧對于定國候府裏的事情,夫妻兩人都不想多提了。
池三老爺同池四老爺對于他家哥哥納妾那是一點意見沒有的,真心的就該如此,他堂堂侯府門第。沒得後院連個像樣的女人都沒有,虧得侯爺想明白了。
不過一樣的納悶,怎麽定國候夫人這個嫂子突然就想開了呢。
定國候看到自家兒子無聲的走開,跟着臉色凝固。不過想到兒子的身體狀況,何必在爲難兒子呢。
再看看被媒婆牽過來女子,身段倒也不錯,模樣一時還看不到,雖然沒有蓋着蓋頭,可流蘇一樣擋的嚴實。還是能看到一個比較清秀的輪廓的。
再看看邊上的衆人。至少兄弟是真心實意的。定國候擺擺手打發把新姨娘帶去了側院。
媒婆拿了賞錢,終于能夠功成身退了,高高興興的走人了。這趟差事雖然比較磨嘴,可賞銀那真是夠氣派,不愧是侯府人家呢。
就是有點替小娘子可惜,給人做妾的,那就是給人家作踐的,好好地官家娘子嫁個什麽樣的人家不好呀。
那新郎都能當小娘子的爹爹了,好處就是,年歲上去了,身份也上去,比說好的三品還高了一品呢,小娘子也算是一步登天,有幸能夠生個一兒半女的,生下來就是個帶着品級的将軍,哪裏找這種好事情去呀。難怪人說有得有失。也難怪這位通判老爺那麽沒有人性非得把閨女嫁給一個侯爺當側室。他們這些小老百姓是不會懂的,也不想懂。
池二老爺來的時候,酒席已經過半,原來把定國候看在眼裏的時候,池二老爺的性子在侯府裏面還算是收斂,
如今他看定國候處處不順眼,魔王性子那真是随處可見,說出來的話,句句戳心。
定國候本就心火缭繞,被這位兄弟在來上那麽兩句,本來四分警醒,回房的時候,已經變成了八分醉酒了。
池二老爺當仁不讓:“侯爺的大好日子,咱們兄弟多年沒有過如此喜人的事情了,不假他人之後,咱們兄弟親自送侯爺進新房。”
池三老爺心說一個妾,就是官家小娘子,也不值得他們兄弟這麽擡舉,還新人。配嗎。
不過難得老二在侯府裏面還這麽高興,如今老二擺明着不把侯府這點玩意看在眼裏,他們兄弟沒有家産上的利益關系,二郎如今又出息,他們兄弟兩人樂得同這位二哥把交情好好地聯系一下,不就是給後院女人一個沒臉嗎。
想想夫人做出來的事,哥兩跟着起哄,直接把定國候送進了新房。
池二老爺鬧騰的過火,竟然童心未眠,非得看着人家喝了交杯酒才被兩個兄弟給拉下來。
定國候醉酒,随着池二老爺折騰,老哥幾個倒有點回到少年時候的感覺,可惜時光一去不再會呀。
池二老爺玩的感慨,黑手一樣下的痛快,看着定國候喝了加了料的喜酒,才悻悻然的走人。
池家三老爺:“二哥這日子過得輕快。看着比我們兄弟還年輕呢,畢竟是小嫂子,說什麽交杯酒呀,那是正經婚禮才有的程序呢,二哥。你可是不厚道呀,回頭讓夫人知道了,不定怎麽鬧騰呢。”
池二老爺拍拍衣襟兒:“我樂意,我管他高不高興,老子又不靠着他給俸祿過日子。惹急了,我****幫侯爺當新郎。哥幾個再見了呀。”這話混的這個大氣,這個不透氣呀。讓人恨得咬牙。
池三老爺池四老爺看着老二這個混蛋的背影,恨不得咬牙,偏偏就這麽一個混賬玩意,人家兒子有本事。可以過的比他們自在,跟誰說理去呀。
池二老爺是個人才,混的就是三教九流,手段嗎也就有點拿不出手。
被夫人找回家的時候,聽到有人過來惡心兒子兒媳婦,恨不得直接把侯府大門口潑狗血,什麽人家呀。非得跟他不過去,
聽到夫人說讓兒媳婦把人給打發了,還是給定國候擡去了,池二老爺那個樂呵。一排大腿:“做得好,就該這麽惡心回去。不行我也得去讨杯酒水喝喝。”
說完連衣服都不換,特意饒了點路來的定國候府,爲的就是讓定國候能過上一個愉快。心無雜念的洞房花燭夜,
他哥娶回貴妾不容易,年歲那麽大了,也不知道還是不是老當益壯,當兄弟的能幫一把可不就幫一把嗎,特意去尋歡的地方找了點助興的玩意。
當然了。定國候夫人什麽心情他老人家就不考慮了,畢竟哥哥比嫂子親。
心裏話就是,能把定國候夫人惡心的吃不下飯才痛快呢。最好那小妾再來個一舉得男,他們池府才算是徹底消停了呢,還能夠随時惡心這個不修德行的女人。
池二郎沒有同他爹鬧大伯的洞房,那裏不是他這個小輩該去的地方,
定國候世子身邊的小厮一直在院子外面候着呢,看到池二郎出來,就過來問安說是世子有請。
池二郎對這位世子堂兄的心情很糾結,說恨吧,沒有直接關系,
說不恨吧,年少時候的那些不如意同這位世子堂兄都脫不了關系,
可這樣一個病病殃殃連點壞水都沒用過的堂兄,他還真是記恨不起來,怪可憐的。誰活在世上都不容易。
世子的院子池二郎還是在世子大婚的時候過來的呢,那時候滿院子都是紅色,喧鬧,喜慶的很。讓那時候的池二郎看的眼紅心熱,一心的陰郁嫉妒。
可現如今同樣的景色,隻是少了新婚時候的喜慶,就給人陰郁,凄涼的感覺,世子還在呢,怎麽就這個氣氛呀。怎麽也不見自己有幸災樂禍呢,池二郎感懷原來自己早就已經跳出定國侯府這個框框了。定國侯府的種種早就已經不再是他池二郎的執念,如今他有家有夫人,有孩子,滿滿的,撐不下其他的了。
池二郎眉峰糾結,這種環境,該活一年的估計也簡直不了兩月。還是自家好,想想自家幾個孩子的鬧騰,池二郎嘴角就勾起來了。
他是個有福氣的,若是沒有碰到芳姐,怕是他也同世子一樣困在這個侯府中,即便身子比世子健壯,可心态,心境,環境未必比諸位世子好上多少。
世子夫人躬身在門口迎接:“二叔。”池二郎才回過神來,目不斜視的行禮:“世子夫人。”世子夫人:“我帶小叔去夫君的卧榻之處,小叔見諒,世子身子雖有起色,還是不适合久坐。”
池二郎緩緩點頭,就是說世子如今躺着的時候比坐着的時候要多。活的艱難呀。
池二郎:“世子的院子比着過去倒是甯靜了些許。”
池二郎沒看到的地方,世子夫人臉上多了一抹從未有過的紅潤:“世子如今的狀态,也不适合太過喧鬧,世子說了,我們三口好好地過上一段日子。”
好吧這話世子夫人說的幸福,可停着的人荒涼呀,世子的身子狀況,可不是隻能過上一段日子嗎。這兩口子看的夠開的。
說話間兩人來到世子斜靠着的軟榻處,池二郎拱手:“世子”
世子看到池二郎眼神明亮許多,待要起身。池二郎先行過去把人按住,滿手的骨幹,池二郎都懷疑這人身上還有幾兩肉了:“世子不必如此客氣。好生歇着才是。”
世子倒是随和,還是那麽斜靠着,關鍵是也沒有什麽忙體力折騰:“呵呵,二郎說的是,咱們兄弟倒也不必拘禮,二郎也随意就好。”
池二郎不好說什麽,隻是在世子跟前的春凳上坐下,倒不是想同這我世子親近,而是隻有這麽一個座位。
他們兄弟之間生疏的很,兩人尴尬都不知道怎麽開口,池二郎:“世子這段時間靜養的不錯,身子看着好多了。”
這話好假,池二郎自己都摸摸右手,剛才按着一把骨頭呢。
世子笑笑,那笑容真的不算是好看,在俊逸的帥哥,瘦的剩下一把皮包骨頭,整日裏病着那也不好看。
世子:“二郎說的是,”然後對着邊上服侍他的世子夫人說道:“書房裏面有我收藏的孤本,聽說二郎的嶽父同舅爺都有這個雅興,麻煩夫人幫我取來。”
池二郎:“世子何意,二郎怎能”
世子擡手打斷池二郎的話。那麽虛弱的人,池二郎覺得不聽他的就跟要他命一樣,擡下手,估計就累到了,怎麽能讓他着急呢。就這麽把嘴巴閉上了。估計這位有話說,要避開世子夫人吧。
世子夫人緩緩地看了世子一眼,才恭敬地退下去:‘世子同小叔稍待’
看着世子夫人走出去,池二郎:“世子何意。”
世子一嘴巴苦笑:“二郎你我兄弟向來不親近,可如今爲兄也隻能麻煩二郎了。”
池二郎糾結呀,知道不親近你還這麽不客氣。讓他怎麽回答呀。
世子不容人拒絕,接着說道:“爲兄在這世上這麽些年,活着怕是比死了要舒服的多,可爲兄有兩件事要放心不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