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被定國侯夫人鎖定一戶人家,才從南邊回京的一個小通判,
通判老爺在京城沒什麽門路,雖然聽說過一言半語的京城這點事,到底根子淺,不知道裏面的深淺,覺得這事不大,可行。
思量再三覺得這也是一個機會,成了,他就同池府,定國侯府,還有華府搭上了關系,不成也不過就是嫁出去一個閨女而已,反正他家閨女不少,嫁人早晚的事情而已。
唯一讓通判老爺含糊的就是,池府娶貴妾怎麽說也該同這位池大人見上一面才合适,也不知道這定國侯夫人是不是太心急了,竟然如此倉促呢。
不過終歸是妾嗎,倒也不在乎些行事了,通判大人私下裏面也覺得自己有賣女求榮的感覺,所以對這些瑣事要求也就不是那麽嚴格,
不過還是把嫡女換成了庶女。說出去好聽點。
這個對于定國侯夫人來說嫡女庶女都沒關系,隻要嫁的是通判府出去的女人就好,就不信一個通判府上的娘子,這二郎一家子敢做出什麽讓人沒臉的事情來。
到時候就是自己不說什麽,京城的輿論還能繞得了他,
隻是這個通判實在膽小怕事了點,怎麽就這麽靜悄悄的,偷摸摸的,就該大張旗鼓的把事情辦的更熱鬧一些才是。
最好這個通判再是個混的,小賤人若是不肯乖乖的收人,告到朝堂上才痛快呢。鬧騰個天翻地覆的,她能笑上大半年。
可惜,可惜實在找不到這麽硬實的人家。
導緻芳姐回府沒過兩日就遇上事了。這次真的算事。
倒黴催的定國侯夫人不怕事大,竟然擡着花轎一路把人送到池府去的。通判大人都覺得大題小做,沒必要,真心的不想他把女兒許給人家做妾的事情弄得如此張揚。
偏偏遇上定國候夫人這個不怕事大的。半路上還給多加了兩個送親鑼鼓呢。
幸好池府的管事經的事多,知道自家府上如今還沒有到迎親年歲的小郎君,至于老太爺同大人,管事私下的認爲。怕是沒這個膽子。
再說了池府不缺夫人,至于妾氏,如今的這個陣仗大了點。小戶人家娶妻怕是也沒有這麽熱鬧呢。實在不太符合擡妾的規矩。
第一時間同老夫報去,同一時間再讓人去夫人那裏通報,最後派人去衙門裏面找大人。然後把花轎堅決的攔截在池府門外。
定國候夫人不準備露面的,偷偷的看笑話,背地裏出點陰招就挺好的。可恨一個管事竟敢出來多事。愣是讓花轎沒能順利進門。
媒婆好說歹說管事就不吐口,人家說了花轎怕是擡錯了地方。他們池府沒辦喜事。
媒婆笑的賤兮兮的一張臉終于不樂意了:“我說你這個管事,怎麽憑的多事,難不說你還要管道主子們的頭上。怎麽你家大人迎娶貴妾,你在這裏攔着算怎麽回事呀,難道人家好好地小娘子還能非得往你府上擡不可,我跟你說你趕緊走開,莫要誤了吉時。别說我擔待不起,就是你也擔待不起,你就不怕你家大人回頭跟你算賬嗎。”
媒婆這話說的沒錯,可管事沒點頭,自家大人他肯定是惹不起的,可他更惹不起他家夫人,
想想院子裏面那些五大三粗的婆子,比他們外院的護院都壯實。打起人來那可是從來不手軟的,打死花轎都不能放進去。
管事:“我說你個女人,别不知道好歹。趕緊把花轎該擡哪擡哪去,我家大人有沒有喜事,我們府上能不知道嗎。我看你們就不像好人,不是過來訛人銀子的吧。這可是朝廷命官的府邸,若是在鬧騰小心我把你們送衙門裏去。”
這話說的夠硬實,把遠處躲着的定國侯夫人給急的直跺腳。果然是什麽主子養什麽樣奴才,看看一個看門的管事都敢猖狂至此呢。
媒婆這麽多年還沒碰上過這樣的事情呢,竟然不讓花轎進門,這滿京城的悍婦嫉婦那也不少。可還沒一個敢把花轎給關在門外頭的呢,
媒婆經曆得多,這種事情閉着眼都明白肯定是内宅當家夫人的手段,給新來的姨奶奶下馬威呢,一聲冷笑:“我說管事呀,差不多就得了,小心鬧大發了你家夫人不好收場。”
管事擡眼掃了下媒婆,這是個作死的,不找邊際的問了一句:“冰人怕是不是京城附近的吧。”
媒婆一看管事送口了,心下一喜就說這是當家夫人耍的手段嗎:“管事說的不錯,說起來也是緣分,我可不是剛好趕上這樁喜事嗎,你我都是幫人辦事的,你看這威風也夠看了,是不是讓新娘子進府呀,好歹人家也是小娘子呢,臉皮薄,你就不怕回頭這姨太太同你家大人告狀呀。”
這還連敲打在打的威脅上了。
管事:“嘿嘿,我一個管事可不敢同冰人比,不過冰人有一句話說得對,冰人不在京城,怕是不知道我家夫人說起來,确實威風的很,當初在遼東的時候,我家夫人守的是城門,我家夫人揮手之間,那東郡的城門口就被紮成了一個栅欄,千軍萬馬都别想越過城門一步。這小小的府門口,怕是不夠我家夫人發揮的。我說你個老虎婆,莫不是想見識一下我家夫人的風采,也不知道這府門口夠不夠寬闊呢。”
冰人從管事說道東郡的時候,就退了一步,到後來連退了兩步,雖說不在京城居住,不過是過來京城串親戚的,可這滿朝都知道的女羅刹還是有所耳聞的,就說這麽便宜的事情怎麽跟等着她的一樣嗎。這是被人給陰了呀。
好在自己手上的籌碼夠硬氣,想來那夫人在厲害也得講理:“你莫不是在糊弄我。”
管事:‘你不知道這是誰的府邸,就敢往裏擡人,怎麽當冰人的不都消息靈通嗎。’
媒婆額歎可不就是今天失手了嗎,大意了呢:“呵呵,管事說的夫人,老婆子我也是敬佩的很呢,不過呢。在怎麽樣夫人也是女人,在後宅畢竟要以爺們爲天的,如今你家大人要娶小娘子,夫人想來是個明理的。定然不會是那小門小戶眼皮子淺的無知婦人。至少也得關起門來說話呀。說破了天,這也是男人的天下,你們府上還是你家大人說了算的吧。”
然後低聲說道:“夫人值得我輩敬仰,你就是爲了你家夫人的名聲着想也不能把花轎擋在外面呀,夫人手段厲害。想來定然有無數的法子無聲無息的收拾了這小娘子的。”
管事被氣笑了:“大膽,好你個賊婆子,你當我家夫人是什麽樣的,竟敢如此污蔑,趕緊的把人給我弄走,小心老爺回來第一個收拾了你。别說我家夫人,怕是我家大人回來,第一個收拾的也是你。”
這外人怕是不知道,他家大人最記恨的就是有人破壞他們和諧平穩的家庭。池府的規矩裏面就寫着呢,是凡有丫頭爬床。惦記主子,企圖破壞穩定和諧的環境,一律發賣出去永不錄用。
本來媒婆想着讓人硬闖進池府的,可想到這位邊塞聞名的池夫人,猶豫了。
聽說這位夫人在邊塞的時候,那可是連土匪都敢硬碰硬的,更有人說過,這位夫人擡手之間殺人無數,在邊塞都能治小兒啼哭呢。
她一個老婆子怕呀,真的怕。腿軟。
池二夫人氣急敗壞的往外走。才過幾天好日子呀,怎麽就又開始折騰了,他可是真的不信,他家兒子能做出來這種事情。
原來那麽不願意他家老爺娶小妾的池二夫人。這次由衷的期盼,若是自家老爺招惹出來的是非該當多好呀。
真心的想到兒子犯了這種錯誤,兒媳婦那不可琢磨的态度,她老人家就一陣陣的無力呢。
走在半路上的時候,同芳姐碰上了,還沒開口呢。池二夫人的氣勢就下來半截,在這位夫人看來,男人怕是在女色上都沒什麽定力,他家兒子一時頭暈的時候肯定也是有的,
讪讪的開口:“兒媳婦呀,你怎麽出來了,些許小事,娘出面去看看就好,你也知道你爹是個不靠譜的,說不得又招惹了是非了呢。”
芳姐過去輕扶着自家婆婆的一隻胳膊,兩人速度明顯放慢下來了:“娘,這事到底如何還不知道呢,你怎麽就如此說爹呢。讓爹知道怕是要傷心呢。這夫妻之間最重要的就是信任,您該給爹爹點信心才是。咱們先去看看的好。”說是安慰婆婆的,不過出發點是在告訴這個婆婆,他信任池二這貨,婆婆是在不用如此憂心。
池二夫人看着兒媳婦,那真是百味雜陳,夫妻之間能夠信任到這份上怪不容易的。至少這孩子比自己做的好:“你可不能同二郎急,至少要問問怎麽回事的。”
芳姐:“娘,放心吧,夫君不會做出這麽無厘頭的事情的。即便是夫君擡人,也不會如此的匆促的。”
好吧池二夫人覺得自己有點多餘了,現在想想還真像是自家老爺做出來的事情,這丢人的玩意,在遼東這幾年消消停停的還以爲他改邪歸正了呢,才會來京城幾天呀,這是舊病複發了嗎。
越想越是這麽回事,怎麽看也不是兒子做出來的事情呢。
咬牙切齒的說道:“我就說肯定是你爹這個不靠譜的,你說二郎一人在朝堂上,他不說幫幫孩子就罷了,怎麽還能做出來這樣事情,這不是誠心的給二郎找事嗎。”
芳姐笑了,春暖花開的,仿若眼前的都不是事:“娘,爹不會的,先看看吧。”
池二夫人左思右想的,要說應該是沒事的,現在的池二老爺一心的撲在孫子身上,也沒啥時間沒啥機會招惹桃花呀。
兩人到了門口,剛好聽到媒婆落了氣勢,委婉的要管事通融的時候。
芳姐扶着池二夫人緩緩地出來,身後跟着一流十二個手拿大木棒子的婆子,這陣仗險些把媒婆給吓死,真真的女土匪做派呢,怕是管事說的不虛。
就是後面擡着轎子的轎夫都有點膽怵,這是哪家府上呀,怎麽陣容如此的與衆不同。
天知道池府的婆子一心噴上個上門找茬的呢,好不容易等到個機會,一個個掙破了頭也要跟着出來呢。
池二夫人是個軟和的,看着媒婆不耐的很:“兒媳呀,讓管事的打發了吧。隻當沒發生過好了。”
芳姐好笑,自家婆婆這是多怕事呀:“娘,沒事,到了咱們府門口,怎麽也得弄清楚不是,回頭莫要讓人說咱們池府的是非才好,就是要撇清也該撇的幹幹淨淨的。”
說完扶着池二夫人上前一步,對硬擠上來舔着臉要讨好的媒婆看都不看一眼:“管事做的不錯,來人呀,賞。”
雙冒當着衆人的面,扔給管事白花花的一錠銀子。晃花了一衆人的眼。
就這麽一句話多幾個字都沒有,可态度表達的明明白白的。管事做的對,再有這樣的事情還要這樣做,她有賞。
媒婆臉上青紫一片,管事攔人做得對,那不是說她着一行人不太對嗎。這女子可不太好招惹,這年頭連名聲都不在乎的女人真的少有。看着挺乖巧的呀。
不知道是這池府的什麽人。
管事磕頭給自家夫人行禮謝賞:“多謝夫人賞。”
夫人,這位是夫人,傳說的羅刹竟然長成這副樣子,媒婆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這可是傳說中的女漢子呢。
芳姐望着眼前的一衆人:‘怎麽,來個搭話的呀,如今可真是年頭好了,這小娘子都敢坐着花轎滿街跑了。’
媒婆看到芳姐的模樣,不由膽氣大了點,怎麽也不能同哪位相傳同土匪一樣的女羅刹聯系起來:“瞧瞧夫人說的,如今年頭确實不錯,可也沒有小娘子坐着花轎滿大街亂走的,婆子還沒有恭喜夫人呢,大人同夫人恩愛,大人特意尋了一個小娘子來伺候夫人,往後夫人身邊可就多了一個如花似玉的小娘子服侍着了呢。”
芳。姐點頭對媒婆挺欣賞的,是個人物,這嘴皮子當媒婆真的遭禁了呢,可憐這個時代給女人發揮的機會不多呢,看來是沖着自己來的呢。
再看看幾步外的花轎,芳姐替裏面的小姑娘難過,不過爲了自己的幸福,爲了獨霸自己的男人,爲了家庭統一,爲了世界和平也隻能爲難别人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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