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在外面事業做的好,直接或者間接的影響内宅婦人的交際成果。
結果就是池府的宴會非常成功,盡管隻是依着華老夫人的名譽,請了幾位爲數不多的老封君過府賞景而已。
可宴會當日池府大門卻是客似雲來。
老封君們身邊陪着來的夫人多了。這就叫做給面子。
各家陪着老封君來的夫人,都是交際高手,進門都是自來熟,拉着芳姐這個女主人的手,隻說叨擾,一個個笑顔如花:‘都說池府的院子修善的與衆不同,妹妹好心思,今日我們可是要叨擾了。’連名目都這麽雅緻。
芳姐笑意盈盈的站在門口随着老祖母迎接各家的老封君,認識不認識的夫人們,都要感歎一句,這位池夫人,華府出來的四娘子面容清秀,端莊有禮,待人接物俱是不錯。
若是非要挑人家的缺點,大概就是看着太乖巧了一些,難怪華老夫人一直當孩子一樣,把出嫁了的孫女還局在身邊。
各家夫人心中感歎,謠言害人,這位華府四娘子出嫁以前就因潑辣而被舅家所厭惡,名聲着實不怎麽好,就是出嫁以後,從侯府傳出來的消息,這位池夫人也不是個乖巧成這樣的。
從遼東傳來的消息就更了不起了,據說這位池夫人性情惡毒,嚣張跋扈,出手見血,聽說土匪聽到這位的名字都要繞道走的。
可以說這位池夫人在不在京城,都是一個傳說中的人物,而且一直都在京城流言蜚語榜上有名。倒是跟當初芳姐自己說的禍害榜有異曲同工之處。
如今見到真人那真是刷新了各家夫人的認識。若說站在華老夫人身邊的乖巧婦人,是傳說中土匪都繞道走的悍婦夜叉,那真是必須要還人家池夫人一個清白的。看着就乖乖巧巧的。誰這麽缺德如此背後中傷柔弱女人。
也不知道這些留言事怎麽來,怎麽能如此中傷一個内宅女子呢。想到各府之間的陰司手段。在想到定國侯夫人這陣子的上蹿下跳,各家夫人不其然的給這位定國胡夫人在心裏畫了個叉,手段實在惡毒了些。
芳姐若是知道這些夫人心裏的想法,估計也隻能爲了定國侯夫人喊聲冤了。順便給自己點贊,人品好沒辦法,就這麽俏生生的站在這裏,就勝利了。你說定國侯夫人跟誰說理去。心情不要太爽。
鑒于各家夫人的熱情,還有自家姐妹不遺餘力的宣傳。芳姐招待起來也格外的大方有禮。就是平日裏放在庫房自己倒騰出來的瓷器,都拿出來幾件同各家夫人跟前展示一番。
柳府九夫人,華家五娘這些年宴客的器具都是出自這位池夫人之手,各家夫人早有耳聞,在别人這種愛好那是匠人的手藝,可在一個内宅夫人手裏,這就是雅趣。
這些每日裏被圍在内宅之中的夫人,難得碰到有趣的事情。自然感興趣的很,跟着湊趣要在芳姐的書房裏面留戀欣賞,很是捧場。
看到各家夫人追捧的欣賞這位池夫人的雅趣。華老夫人都忍不住咋舌,這二房還真是走了****運了,兒子官運亨通是玩園藝玩出來的,
孫女被衆家夫人追捧雅人,是玩泥巴玩出來的。
想到兒子同孫女的性子,華老夫人把二房的問題歸納在風水的問題上。
老夫人都想好了,若是五郎将來有什麽特殊愛好,她老人機定然要全力支持的。誰知道會有什麽意外驚喜呀。
順便決定等到自家孫子們下場趕考的時候,提前都讓他們去二房的院子裏面住着去。那裏風水好。
京城的夫人們都在說,池府的女主人是個雅人。
定國夫人臉色陰沉。自己遞了拜帖都被人推脫出來不見的人家。竟然都去了池府。當真是太打臉了,就不信他侯府堂堂的一等人家,趕不上一個還沒任命的三品京官,還是武館。
外面盛傳池府院子的景緻好。所以衆家夫人紛紛登門打擾。
狗屁的話,三月多的天氣哪裏來的好精緻。一群見利忘義的小人。
定國胡夫人咬牙切齒:“雅人,我看她就是個惡心人。”怎麽不讓人生氣呀,定國侯府的瓷器又損失了一批。
丫頭們默默地打掃着屋子,他家侯爺夫人最近肝火旺盛。好像病的越來越嚴重了呢。
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京城的人都在說定國侯夫人有瘋魔之症呢。
在這種大環境下。定國候還是硬挺着宗族那邊的壓力,愣是沒有禁足她家四處張揚敗壞侄媳婦名聲的夫人。不過就快扛不住了就是。
如今那些平日相處還算不錯的同僚看到這位定國候都一臉的欲語還羞。那神情當真是讓定國候後槽牙生生的咬碎了兩顆。
更有交好者,直接在定國候的肩膀上拍了怕,什麽都不說權當安慰了,也不知道安慰的是定國候内宅不甯,還是有個瘋了的夫人,同一個快死了的兒子。
池府二房,二弟二侄子當真是好打他這個兄長大伯的臉面呢,定國候心裏明白,兩個府邸弄成如今這樣,過繼孩子什麽的事情想要成事那是不可能了,
本來想要宗族那邊對二房施壓的,看着現在的狀态,宗族那邊怕是也不會站出來幫他說話了。
到了如今倒也不是他非要讓二房的孩子過繼。而是揣測聖人的心思,怕是他定國侯府一脈,也隻有過繼二房的孩子,才能順利的承襲這個侯爺的爵位。
定國侯還是有點政治敏銳度的。聖人的心思揣度的倒也差不多少。
定國侯府如今最出息的就是二郎。相信過上幾年二郎在朝堂上的位置,未必比他這個定國候靠後。
定國候無比後悔當初豬油蒙心怎麽就非要二房的二郎呢。早知今日說啥也早些把三房或者四房的孩子過繼在自家兒子膝下,早早的請封,哪裏有如今這事。至少聖人那裏的阻力不會有。
萬事都已經不由他做主了呢。可若是就這麽算了,定國候怎麽舍得。
一臉陰沉的看向虛空。等他日兒子沒了他定國候剩下的也就是這點權利這個定國候了,定國候嘴巴裏面喃喃自語‘二房,二房’
外面伺候的小厮就聽到屋内燭火之下的主子,嘴巴裏面念叨這兩個字大半夜。可見定國候忌諱二房之深。
第二日定國候一大早就讓人去池府傳話,要給他們一家子接風洗塵。
芳姐瞬間失笑,這都要過了十幾天了才想起來接風洗塵是不是晚了點。
對于定國侯府芳姐那是早就不看在眼裏了。随着他們自己蹦跶吧,沒看到都要成了京城笑料了嗎,聰明人多的地方就一樣好,你老實點。低調點肯定沒虧吃。不用到處瞎蹦跶。做得多錯的多。
到處瞎蹦跶的那真是沒有幾個讨巧的。
直接對着管事說道:“我們是小輩,不敢讓長輩們費心,聽說最近夫人身子不太好,更加不好過府叨擾。而且父母遠遊未歸,我們夫婦是小輩還是要随時恭候在府上的。還望管事同侯爺同夫人解釋一二。”
好吧人家話說的很客氣。不過意思明白,就是不給面子,不去。沒請動。
定國候臉色已經看不出來更陰沉了。不過就是換着花樣的折騰嗎。才想要讓人夫人稱病,池府就讓管事大張旗鼓的送來的各種藥材,面子功夫做的十足。
定國候氣的肺疼,就不信他還制不住一個小輩。
他就不知道這些事他家二侄子都沒出手,人家是做大事,忙着呢,這些後宅婦人手段,自有他家夫人處理。
合着他堂堂的定國候。就在跟一個婦人鬥法呢。芳姐都替他丢人現眼,白搭他投生了大好男兒。
更打臉的是,頭天說要在府上恭候公婆的女子,第二天就大搖大擺的去娘家做客了,你要不要更不把我定國侯府當回事呀。
定國候一嘴巴的銀牙都咬掉了。
次日便大張旗鼓的稱病在朝堂上請假了。
衆人就不明白了不過是早朝請假嗎,怎麽就非得這麽大張旗鼓的呢。弄得人盡皆知。
華老尚書對他家孫女始終睜着一隻眼,唯恐一個不注意,他家孫女做出來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這點事那真是瞞不住他老人家,暗罵孫女瞎折騰,非得招惹定國候這個蠢蛋。
看吧人家發大招了。終于從後宅折騰像朝堂了。怕是下一步就要逼着池二郎這個孫女婿侍疾了。定國候這點心思在他老人家眼裏那還真沒什麽深度。
華二老爺眉頭緊鎖,追着老尚書的腳步下朝:‘父親,定國候這是什麽意思。怎麽想病就病了。前幾日不是折騰芳姐他們兩口子折騰的挺起勁的嗎。’
倒也不是華二老爺愚笨看不懂這位定國候,而是人家華二老爺就不願意把心思用在這種人身上。
老尚書心裏還是安慰的。比一比就知道了,一看自家兒子就比定國候強,至少不走内宅婦人的小道,不然不會看不明白這點事。
不過也不值得驕傲就是了,涼涼的開口::“怎麽你這意思是定國候是被你家閨女給氣病了。還是說定國候沒能成功的折騰你家閨女,自己心裏氣悶。想病就病了。”
華二老爺被他爹給噎的一句話說不出來,盡管他爹說的挺接近事實的。
華二老爺不放心閨女:“他什麽意思呀。這點小事還能得朝堂上來了,跟個女人一樣。難怪我家芳姐都看不上他,太不矜持了。”
華老尚書終于擡眼看看兒子,要說起來自家孫女說的還真是沒錯,看看定國候這個小家子勁兒,就是鬧到朝堂上都是不入流的内宅婦人手段,還稱病,簡直就是内宅婦人拿出來難爲兒媳婦的經典範例。
也不知道聖人知道後會不會覺得惡心,好歹也是朝廷的定國候呢。
難怪聖人透漏出來的意思,往後襲爵什麽的要好生的考察一下人品,至少讓他大梁朝上站着的官員,不要太過上不得台面,可見聖人對于這位定國候多厭惡。
要不是念着老定國候的忠義,怕是早就出手了。
華二老爺不知道他爹想什麽,腳步匆匆的回府,想要提點閨女兩句,這位定國候怕是要發大招。
華老尚書搖頭,自家這個兒子碰到孫女的事,從來不帶腦子,不過好在比定國候強,說起來有定國候在,老尚書在看到兒子的時候安慰多了。
想想就要上朝的孫女婿,老尚書覺得怪難爲他的,有這麽一個糟心的侯府拖後腿不說,還有自家兒子那麽一個嶽父,
定國候雖然對孫女婿構不成什麽影響,畢竟孫女婿盛寵一直都在,那就是個簡在帝心的存在。可他惡心人呀。估計最近一頓時間這位孫女婿都要不太開心了。
華二老爺回到華府,看到自家大小兩個如花似玉的閨女,那是怎麽看怎麽舒心,心情一時大好,繃直的走過去,都不帶斜視的。
邊上的華二夫人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臉蛋,要說比芳姐大不了幾歲,怎麽就有點人老珠黃的感覺,自家老爺竟然一眼都沒看。真是沒法好好過了。能說他家老爺人品正直,不留戀于美色嗎。
好在他家老爺過去直接把六娘給抱起來了,華二夫人安慰自己,好歹抱的是她親生的閨女。
就看到華二老爺對着邊上的大閨女,笑的那個春暖花開呀,聲音都都是那麽膩歪:“芳姐怎麽今日才過府呀。”
華二夫人掰着手指頭算,他家大閨女也就是昨日沒有過府而已。真心的不想面對了。嫉妒都嫉妒的累了。
芳姐:“也不是很長時間,女兒讓爹爹惦記了,爹爹今日下朝很早。三月天早晚溫差大爹爹可要及時的添減衣物”
邊上的華二夫人不在嫉妒了,被打擊到了,難怪自己在老爺跟前排不上号,同這位繼女比起來,确實差了點。自己這個當人夫人的都沒有做到這個地步呢。
不過自己就是關心也不會如此挂在嘴上,看看人家父女之間,說的多自然呀。過了好半天,華二夫人又一次的牙酸膩歪之後,這父女兩人才進入正題,華二夫人松口氣,終于結束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