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姐:“有沒有五郎在,你都該持之以恒,認真負責的對待家庭,對待妻兒。”
池二郎,年歲比在座的都大,可臉皮比在座的都厚,誰讓他是妹夫呢,跟着說道:“四娘教訓的是。”五郎臉紅,自家姐夫實在太丢人了。這些話不該私下裏面同姐姐說嗎。
不過皺眉尋思了一會,對比兩位姐夫的回答,琢磨過味道來了,自家姐夫這樣的态度才對嗎,不太滿意的看向二姐夫敬重這個詞,用在夫妻之間,有些生疏。
張家大朗知道同四妹夫比起來,他這個姑爺不太招人待見,不過還是不知道這位小舅子爲何看自己的眼神如此的不滿意。怪不得勁的。
華二郎跟着說道:‘好了都是一家人,往後該多走動一些才是。’
華二娘:“打擾了妹妹妹夫許久,若有機會,妹夫去了通州,定然要我這個姐姐略盡地主之誼。”
張家姐夫跟着說道:“二娘說的是,姐夫這段時間多成妹夫妹妹關照,四妹夫若是去了通州,定然讓姐夫有機會好生招待才對。”聽着有磨牙的聲音。
想起來這位姐夫在遼東受的氣,不管是華二郎,還是池二郎都不覺得給這位姐夫這個機會好。怎麽聽這位姐夫也是要好生的報複回來的意思。
不管心裏什麽意思,不過嘴上都客客氣氣的,反正氣氛熱鬧起來了。
好歹有些親人相見歡的意思。
唯獨芳姐怎麽看張家姐夫都不順眼,就這麽讓二姐回去,那真是有點不甘心。
二姐夫身體明明有問題,憑什麽一聲不吭呢,當個沒事人一樣,二姐就得吃悶虧呀,男人的擔當問題,他不該同二姐正式的說一聲嗎。
當然了或許人家夫妻私下裏面說了。可對華府他也沒有個交代呀,一句不娶表妹就算是完了呀。事情雖然因爲表妹的問題,出來的,可解決問題真的是娶不娶就能解決的嗎。不應該剖析一下内心嗎,不應該在二姐面前忏悔嗎,不應該加深一下娶表妹的威海,還有認識嗎。繞過的也太輕易了些。
池二郎那是真的明白自家夫人這點尿性,對着禦史馮大人。對着謝大先生,人家都是不折騰滿意了,不罷休的主,怎麽能夠如此輕易的繞過這位姐夫嗎。
對着自家夫人觀察的小心翼翼的,就怕一不小心,在把大好的形式給毀了,那是把芳姐的話接住在接住,就怕自家夫人犯渾呀。
可惜偏偏這位張家姐夫不配合,非得顯擺一家人,一家人的嘚瑟。
一個不小心。池二郎沒攔住話頭,就聽芳姐開口了:“二姐夫既然說是一家人,那我就說兩句一家人才能說的話。二姐夫不會覺得我唐突才好。”
張家姐夫看向池二郎,心裏沒底呀。這位小姨子性情不定,尤其是對他,簡直就沒有好臉色,怎麽就突然開口順着他的話頭說一家人了。不是要發大招吧。應還是不應呢。給妹夫使眼色,好歹是連襟,得饒人處且饒人呀。
池二郎摸摸鼻子,擰着頭皮:“四娘。姐夫雖然不是外人,可也該含蓄一些才是,太唐突了不太好吧。”
芳姐:“姐夫說了一家人不介意的。”張家大朗暗恨池二郎沒有男人威嚴,媳婦都壓不住。幹嘛商量呀。直接就該把女人給吼出去才是。
芳姐掉頭就對準張家姐夫:“怎麽二姐夫覺得不是一家人。”
張家姐夫:“本來就是一家人嗎,四娘有話盡管說。什麽唐突不唐突呀,姐夫不會計較的。”計較兩字咬的這個重呀,小姨子但凡有點眼色,都不該再說了才是。
可惜暗示,明示在這位小姨子面前那都是不管用的。
芳姐耷拉下眼皮。都不帶看張家大朗臉色的,張口嘴巴就教育:“首先咱們從情分上說,你同我二姐夫妻多年,我姐姐什麽性情你該明白才知道,你張家也是大族,怎麽就連亂家之源都不明白呢,你怎麽能夠如此委屈我姐姐呢,你對得起我姐姐這番情誼嗎。再從人情世故上來說,我家伯父雖然看重你的你才華,把姐姐托福與你,更是看重你對我姐姐情誼,知道他能護住姐姐過得平安順遂才會準嫁,這個你可明白。長輩們年歲大了,不明白其中的道理有情可原,張家姐夫怎麽也跟着長輩們糊塗呢。妾氏能如此亂擡嗎。”
就差指着鼻子罵,你娘不懂事理了,這話太打臉,還問人家明不明白。池二郎臉皮都抽抽了,自家夫人腦子到底是夠用還是不夠用呀,不該說的話,怎麽說的這麽有勁呀。
張家姐夫臉色不好看,這個小姨子就是誠心的看不到他好,非要把話挑明白,打他的臉,打他張家的臉。
嶽父之所以把夫人嫁給他張家,那不就是因爲,嶽父認爲能夠護住夫人,不讓夫人受委屈嗎,不然憑他華府的門第,憑夫人的心情容貌,何至于低嫁。
不得不承認夫人到了他張家确實是低嫁。這個認識有點糟心。
小姨子再說他不明白事理呢,看不透事,而且說對了,張家姐夫沒法開口了。
池二郎閉眼,裝聽不見吧,不讓夫人說痛快了,還得折騰呢。誰讓這女人懷孕了呢,腦子現在擰巴呀。
芳姐:“事情還要從講道理喝不講道理的方面來說,講道理,你同你家長輩這事做的本就不占理,有子無子不說,你家納妾娶表妹,安的什麽心,生下來的孩子之後,姐夫你能去母留子嗎,那不是置姐夫與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地嗎。道理上你張家必須給我華府一個交代的吧,姐夫可是明白其中的害處了,我也就不多說了。再從不講理的方面來說,我華府,不對是我華四娘,從來就是個不講道理的,姐夫怕是不太知道,别說你表妹沒進門。就是進了門,讓我華四娘知道,你通州張家,也别想把這種事情捂在自家裏面。我姐就是回了華家,你家表妹也得給我明火執仗的打出張家大門。沒我華府的同意書,你家表妹生出來一群,那也是奸生子。”
這個太霸道了,華二郎都長大了嘴巴。把自家人領回來不受氣就好了,管他們張家怎麽亂,再說了這話自己知道就好幹嘛說出來嗎。
華二郎不得不打斷四妹子:‘四娘’
張家姐夫指着芳姐:“不講道理呀。太過霸道,仗勢欺人”
看着池二郎那意思就是說,你也不管管。
芳姐挑眉:“哼,華四娘從來都是幫親不幫理的。姐夫怕是要記住才好。往後在二姐姐身上還是多費點心的好。不然我定然鬧的你一個灰頭土臉。你說的這些好品質,我都具備。”
張家姐夫覺得又要暈倒,這哪是大家閨秀呀,這簡直就是無賴,對着華二郎:“華府容得下他。”
華二郎無奈的說道:“出嫁女。”意思就是華府管不上。
張家姐夫對準池二郎:“你也不管管。”這個沒有問錯吧。
池二郎看看夫人:“夫人喝醉了。不知道自己說的是什麽。不過四娘性子最是爽直不過。有着江湖兒女的豪情。”意思就是我喜歡。
好吧張家大朗不生氣了,有這麽一個小姨子認了,人家娘家,還有夫家都願意,自己說什麽呀,就當碰上一門惹不起的糟心親戚好了。
反正他張大朗也沒想過做什麽寵妾滅妻子,大逆不道的事情。不說有這麽一個活祖宗一樣不敢招惹的小姨子,就沖着他家夫人明明知道他身子有毛病,可能無子,還一句不問。答應跟他回去,他張大郎君就的記住這份情分。
不說感念恩德,能遇上這樣懂事溫順的女子,也是他張大朗的幸運。幸好不是池二郎,真要是娶了小姨子那樣的女子,他張大朗索性直接自裁不活了。
不然不是被這女子整死,就是自己氣死。活着都是受罪。
能說他這病來的是時候嗎,能說示人以弱,夫人才回頭了嗎。能說他張家真的拼過不人家華府屈服了嗎。
他還真就是不敢惹怒華府,小姨子說的也對,原來的他就是不太識時務,人家華府就是嫁給他張大朗一個什麽樣的娘子,他張家也該供着捧着才是,
别說夫人還是如此的賢良淑德,容貌俱佳了。那是祖上修來的福分。
本就是暈頭了,才會險些鑄成大錯。别說表妹回去就是連通房他都打發了。想想怪沒意思的。就他這個身體,去多少個都弄不出來孩子,那不是再告訴别人他張大朗身體不行嗎。
這些妾氏還真是留不得。
看看池二郎這個妹夫,小姨子雖然糟心了點,可妹夫自己願意,過得舒坦不是。
當初若不是爲了要個孩子,他張大朗也不會做一個通房,又一個通房的往屋裏拉。沒得弄得夫妻生分,身心俱疲。
對着芳姐一句話:‘受教了。’雖然心不甘情不願,到底還是嘴上服軟了。
芳姐抿嘴,都不帶搭理這位姐夫的,我就是讓你知道我是什麽樣的人,你招惹的起不,我混蛋,我就混蛋了,惹惱了她,她真就做得出來,幫親不幫理那也不是頭一次了。
華二娘盯着自家夫君:“四妹真性情。四妹夫好生的待四妹。不要亂說,沒得爲了我,妹妹的人品被人質疑。”唯恐張家大朗出去敗壞自家妹子的名聲。
池邵德:“二姐說的是。四娘就是嘴巴厲害點,心思最是軟和不過。”
能說什麽呀,張家大朗再不願意,面對夫人還有妹夫也隻能說:“小姨子嘴硬心軟,都是爲了咱們夫妻好,這份心裏爲夫還是明白的,小姨子煞費苦心,我領情。”
衆人滿意了,張家姐夫解脫了。
池二郎笑眯眯的看着自家夫人,小舅子,泰山,哪個他都惹不起。更是他池二郎不願意惹。之所以對着華二娘表态,那是因爲他池二郎願意對夫人好。
這話本來輪不到其他人說,不過願意給夫人面子而已,那不是夫人的親戚嗎。
若是說起幫親不幫理來,夫人幫的最多的還是他這個夫君,那是不問對錯,不問原由的支持。
池二郎想到這裏心裏暗自得意。若論對誰好,怕是除了嶽父大人,他池二郎在夫人心裏排行肯定是第一人。
芳姐一人痛快了,衆人都不太痛快之後,這個聚會也就該散了。
池二郎以夫人身子不适爲由,率先帶着小舅子告退,不走不行呀,把張家姐夫給得罪的不能在得罪了。
就知道會是這麽一個結尾,張家姐夫躲不開的一個災難呀,想來沒有哪個男人會對認識到嶽家不太看得上他的家事,爲了能夠庇護閨女才看上你,這個認識而開心。
再加上張家姐夫現在這個狀況,真是不能太同情了,給他一個安靜的角落舔傷口吧。
有點埋怨二舅兄,你說非得折騰幹什麽呀,他還能有自己了解自己的夫人嗎,就說該他們幾個男人在一起說說話,把事情說開了就好了嗎。
非得一家親,看吧這就是一家親的後果,連層遮羞布都沒了。
還有就是自家二姨子不要太爲難才好,夫人肯定是好心,可做出來的事情,未必是好事。
池二郎現在不敢怨夫人沖動不留情面什麽的了,夫人不是懷孕了嗎。都是肚子裏面孩子不懂事鬧騰的,跟自家夫人沒關系。
一路上都在勸導夫人,爲了不相幹的人生氣犯不上。很肯定的給芳姐與支持,他做的沒錯,全是對的,不對的全是别人,是那個不太明白事理的二姐夫。看吧芳姐的脾氣就是這麽慣出來的。都有點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而小五郎則在安慰她姐:“姐夫同這位二姐夫不是一樣的人,姐姐盡管放心。”
芳姐在懊惱,又沖動了,尋找原因,委婉的跟池二郎表示:‘我隻是不太适應喧鬧的環境,或許就是人多了,心裏煩躁,才控制不住情緒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