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認爲自己有地方不注意得罪了這位姑奶奶。不然怎麽就處處這麽針對他呀,
就是上次,夫人吩咐他辦的事情,魯管事都沒敢露面,還弄的如今裏外不是人,弄自己一身的埋汰,寡婦都上門了呢,當初那劉寡婦可是話裏話外把阿福往自己身上埋汰呢。
難怪阿福姑娘看自己不順眼。說起來這劉寡婦提親也沒按好心,不然哪個娘子會不顧臉面來男子府上提親呀。
在魯管事看來他,他同城西的劉娘子沒有一點的瓜葛,唯一有過接觸的地方,就是因爲阿福姑娘同六娘子的之間生出的龌龊,走過那麽一趟而已,女人怎麽就那麽記仇。
想也知道,想必這次也是阿福姑娘變着法的整他呢。
魯管事甚至在想,若是阿福姑娘能放過他,順着阿福姑娘的心思娶了寡婦也沒什麽,隻要讓阿福姑娘順心,别再找他的麻煩就成。
對于屬下的個人感情問題,芳姐從來沒想過過多的幹涉,隻不過阿福這裏,出了點狀況,芳姐才出面想着做個調節,或者直接跟魯管事開口,讓這兩人别這麽抻着了,
雖說内院外院有别,可終歸要一起辦事呢,多不方便呀。索性成婚多好。大家還能趁着年前熱鬧一番。
等阿福回來的時候,芳姐忍不住多問了一句:“怎麽樣,魯管事到底是娶還是不娶那位劉娘子呀。”
阿福擡眼,濃眉倒豎:‘他敢。’拍拍手,一副已經解決了的樣子。
芳姐覺得這個态度有問題:“他敢不敢不是個問題,問題是,他娶不娶,還有就是他什麽時候娶你。你心裏有譜嗎。”
阿福糾結着一雙眉毛:“這個總不好我要開口問他呀。”
芳姐跟着着急,談戀愛嗎,問一問怎麽了:“他就沒有開口跟你說過成親的事情。”阿福搖頭。
芳姐氣急。太不負責任了,這不是欺騙純潔少女嗎。
芳姐八卦:“那你們平日裏都說什麽呀。”
阿福瞪人:“說什麽,娘子以爲我什麽人呀,平白無故的怎麽會同一個男子過去随便說話呢。”
芳姐一臉的猥瑣:“在我面前你藏着什麽呀。說說呗,你們平日裏怎麽相處的呀。”
阿福臉都紅了:“ 娘子說什麽,那裏有相處。可是沒有私情的。”
芳姐變臉了:“那你這段時間都在做什麽。”
阿福理所當然的回答:‘不是在舅爺的身邊,管着舅爺身邊的瑣事嗎。’
芳姐:“都忙這些呢。五郎上先生那裏,從來不帶丫頭婆子的。怎麽你整日裏都在五郎院子裏面貓着不成,我這裏都有多長時間沒能好好地跟你說會話了,可别跟我說你老老實實的在院子裏面呀,我不信的。”
阿福有點扭捏,終于有個女人的樣子了:“娘子說什麽,我就是偷偷的多看了兩眼嗎,真的沒有私情的。私下裏面連話都不怎麽說的。頂多就是在竈房裏面,讓廚娘給他多填個菜而已,雖然是夫人的名譽送過去的,可銀子奴婢可是都自己付的呀。”
就差伸手發誓了。
芳姐那個喘大氣呀。自家丫頭怎麽就那麽蠢呀,這也叫心儀人家,這也叫追人,大好的機會都給錯過去了,虧得自己給了他小一年的自由自在的時間呢,還以爲兩人都要私定終身了呢。
忍不住開口:“你怎麽不直接把廚娘給魯管事拉過去配對呀。你那是給廚娘追男人呢,還是給自己追呀,那方才你是怎麽知道魯管事不娶劉娘子的呀。”
阿福叉腰:“夫人說什麽,難道我要自己過去呀,多掉價呀。好歹我也是夫人身邊第一人呀。哼,我說他要是娶了劉娘子,就是圖人家家财。”
芳姐覺得心累:“你這是結仇呢吧,魯管事心高氣傲的。你這話不把人給得罪死了嗎,還想人家對你有好印象不。”
阿福:“總不好看着他點頭應了媒婆吧。”
芳姐:“算了,還是我給你去魯管事那裏提親吧。不然就是不應了這個媒婆,魯管事也要娶咱們府上的廚娘了。”
打眼看看因爲這句話臉色紅的不像話的阿福,心說原來這還是個愛你在心口難開的,當初坐在馬車裏面看和阿福盯着魯管事的時候。眼光挺熱辣的呀。
阿福是個棒槌,難道魯管事也不通透。
在阿福的臉色,難道一直等着自己去提親呢。天呀,早知道她幹嘛那麽大度,還覺得人家兩人在你侬我侬呢。
想起阿壽的話,還是自己對這個世界适應不良呀,愣是耽誤了自家阿福一年的好時光,想想都鬧心,竟然還是自己的錯了。跟誰說理去呀。
郁悶的看着臉色充血阿福,原來就是個紙老虎,平日裏的潑辣都是假的呀,連個老男人都搞不定,哪裏像自己的丫頭呀。
想到這裏,芳姐突然心情又好了,當初自己同池二那貨的時候,多簡單呀,不就是一句話的事嗎,問句娶不娶有那麽難嗎。當初兩人可是玩笑一樣就成了。現在回想起來,好像挺有意思的,也不知道池二郎還記不記得了。
芳姐就不知道,她當初問了一句話,人家池二郎一夜怎麽翻轉難眠的。多大的震撼呀。也就是芳姐沒心沒肺的,敢問表叔娶不娶她,給池二郎掀起多大的風浪呀。他們中間可是隔着山隔着水的,若不是人家池二郎有擔當,敢相敢爲,能有他們的今日嗎。也就是芳姐樂的出來。
忍不住抱怨:“你跟我見外什麽呀,不好意思怎麽不早說呀。”
阿福還不樂意呢:‘這種事情怎麽能說嗎,做就好嗎。’她還看不上當初夫人直接開口讓人娶的行爲呢,不然現在的夫人定然更有面子。說起來都是自家夫人太口沒遮攔了。他隻是吸取教訓。
芳姐氣的心口疼,問題是,你沒做出來成果不是。根本不知道這丫頭把她當成翻遍教材了。
揮揮手把不争氣的丫頭給打發出去了,怎麽就那麽笨呀。說起來在這種事情上,還是若風更勇敢一些。看人家 真麽多年了。就那麽點心思,越挫越勇,到如今還賊心不死呢。簡直把爬主子床,當成了畢生追求了。如今芳姐都能當成一景看了。
芳姐是個行動派。既然人家阿福一直等着自己說話呢,可不能在耽誤了。
所以才被阿福給氣的頭昏腦漲的魯管事,第二天有被夫人給接見了。
魯管事心煩呀,就這麽點私事,夫人都給驚動了:“小人罪該萬死。讓夫人爲了小人的私事,如此費心。都是小人給府上,給夫人招惹了是非。”
這話未嘗沒有嫌棄芳姐多事的意思。不過芳姐可以聽不懂,誰讓自家丫頭昨天才把人給得罪死了呢。
芳姐笑容滿面,自己都覺得比前幾日的媒婆笑的專業:“管事呀,雖說是你的私事,可還是要慎重呀。阿福說話雖然直接了些,可心思是好的,雖然管事是個光明磊落之人,可人嘴兩張皮。未必沒有人說些閑話。阿福這孩子,心思赤忱,也就是真的爲了魯管事一心一意的着想,才會跟管事不接心,當成自己人,說的那麽直接。管事大人大量,還望不要怪罪。”
阿福在後面皺眉,自家娘子客氣什麽,娶不娶不就是一句話的事情嗎。也不想想一句話的事情,她憋了一年都沒憋出來呢。
魯管事:“夫人客氣了。都是小人處理不當,讓夫人同府上跟着讓人說道。都是小人的不是,是夫人寬宏,才不同小人計較。至于阿福姑娘的話。小人領情。夫人放心,劉家娘子的事情,小人早就已經同冰人說清楚了。”其他的真的不想多說了。
芳姐:“說清楚了呀,這麽說魯管事拒絕了劉家娘子。”
魯管事臉紅,當着夫人說私事到底有點抹不開臉:“小人家底單薄,實在不配爲人夫。爲人父,不敢想成家之事。隻願有生之年能在夫人身邊效犬馬之勞。”
芳姐:“咳咳,這個親事還是要想的。”
魯管事不明就裏:“小人真的不曾想。”
芳姐:“這個必須想。”
魯管事擡頭,什麽意思呀,怎麽聽着跟自己想的好像不是一回事呀:‘夫人,什麽意思,還請明示。’
芳姐也不好在回避:“就是覺得魯管事人品不錯,有擔當,能護的住身邊的家小,這樣的管事,身邊該有個知冷知熱,溫柔謙和的娘子在身邊陪着,不然我這心裏都覺得愧對管事。”
魯管事眉頭皺的死緊,夫人怎麽就揪着自己的親事不撒手呀,不會是阿福姑娘在夫人身邊說了什麽話吧,人說小鬼難纏,就是這個道理了:“當不得夫人如此記挂,這事,這事也不是小人說了算的。怕是沒有好人家的娘子願意跟着小人這麽一個渾人。”
看緣分這三字,這年頭的人說不出來的。
芳姐:“看管事說的,怎麽就沒有人呢。管事好好地想想,可是有心儀的娘子,怎麽說我這個面子還是有的。給魯管事當個媒人還是成的。”就差說,你看看她身邊有沒有合适的。
魯管事咬牙,不就成親嗎,再不濟,也不就是娶個醜婆娘罷了,隻要阿福這丫頭能消停,他認了:“小人實在沒有什麽成算,還要夫人費心。”就差沒說,他對夫人身邊的阿福姑娘沒有非分之想,還請夫人放心,阿福姑娘放心了。都是劉寡婦的口舌惹的是非。
芳姐心下一喜:“這麽說,管事也是願意成親的,有這個想法,那就好辦,不就是個娘子嗎,費點心思沒什麽。管事爲了咱們府上費心費力的,能爲管事做些事情,本就是我這個夫人該做的嗎”
魯管事看出來了,夫人饒了半天真的就是爲了給他說親,怕是夫人對這次的事情惱了,怕自己的親事在讓鬧出來什麽事情。
怕是也有阿福姑娘在中間出力,怕自己癞蛤蟆惦記天鵝肉呢。想明白其中的道理。
魯管事:“小人謝過夫人,有勞夫人費心。全憑夫人做主,小人心中實在沒有章程。更沒有心儀的娘子。”這話說的更明白了。
芳姐:“對了還不知道管事想要娶個什麽樣的娘子呢。”
魯管事:“隻要有人不嫌棄小人就成,全憑夫人做主。”
芳姐心說我怎麽就覺得有點欺負人,逼人家娶親的意思呀,我真的是在說媒好不好。語氣盡量和緩:“管事說的,好歹也是管事娶親,怎麽也該有個大概的标準不是。”
魯管事沒法子:“能夠操持家務就成。”
這也太随便了。阿福想這個自己真的成。心裏美滋滋的。
芳姐:“咳咳,管事呀,我覺得阿福就不錯。”
還沒說完,魯管事撲通就跪下了,果真如此呀:“夫人,小人不敢,小人真的從來不曾對阿福姑娘有過非分之想,還請夫人明察。夫人說是覺得小人的存在讓阿福姑娘困擾了,小人願意到莊子上做事,還請夫人明鑒。”
芳姐氣急,阿福可在裏面聽着呢,怎麽就說的這麽堅決呀,小聲說道:‘這個可以有。’
魯管事擡頭,本來想說真沒有的,可夫人表情太過猙獰,好像跟自己想的不一樣呀:“啊。”
真心的就不明白了,到底要他怎麽樣呀。當初在劉娘子的店裏,那劉娘子話裏話外都把人家阿福姑娘往自己身上繞。
魯管事就說阿福姑娘定然惱了,所以剛才那麽表态。自己真的從來沒有過别的意思,都是那劉寡婦多事,繞口舌的。可夫人到底什麽意思呀。
芳姐:“啊什麽啊,阿福可是能操持家務,娶不娶。”
魯管事從跪地,到坐地上,天塔了的一副表情,腦子都頓住了。怎麽就變成了要娶阿福呢。
阿福惱了,怎麽說聽到娶自己,也該是一副驚喜的表情呀。他什麽意思,蹭就竄出來了:“怎麽你覺得我不能給你操持家務。”
魯管事看到阿福,那張臉都成了疤痕了,糾結在一起,口都是幹的,愣是說不出來話了:“阿福姑娘呀。”
阿福氣的急眼,這人真的不想娶自己,扭頭走人了。
芳姐:“真的不娶呀。”
魯管事看着跑出去的阿福,都是扭着的腰身,怎麽從前從來沒有注意過呢,眼睛都有點直。原來是不敢想,現在突然有人跟他說,可以想了,就跟打開了一個閘口一樣,眼裏都剩下阿福的的腰身了。聽到夫人這話,結結巴巴的:“娶,娶,娶 的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