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姐心說這孩子到底是進來做什麽的呀:“怎麽讓五郎在外面呀,吓到了怎麽辦。”
雙冒:“郎君一直同姑爺在一起,阿福在外面看着郎君呢,娘子不必擔心。”
池二郎在門外把姐兩的對話聽的明明白白的,摸着自家兒子的臉蛋,心下就想了,往後定然要好好的對自家兒子,現在就受委屈了,怎麽看也比小舅子長得俊吧不是。
怪自家小舅子沒有眼力見,也不想想,他池二郎的峻拔,帥氣,夫人更是長得如花似玉,哪裏是自家嶽父大人同嶽母大人生出來的孩子能比的嗎。在容貌上,池二郎把自家三口提高了不止一個檔次。
可惜兒子在他娘還有舅舅面前,沒有受到公正待遇,作爲父親還不能給兒子讨公道。自己這個當爹的對不起兒子呀。池二郎抱着兒子,特别替兒子委屈。有這麽嫌棄自家兒子的娘嗎。
五郎出來的時候憐憫的看看自家姐夫:“還是讓姐姐先歇歇,在看大朗好了。”不然怕自家姐姐受不住打擊。
說完背着手走人了,有那麽一個兒子,姐夫夠糟心的。姐姐看到小外甥的樣子,不得哭呀,他可是聽自家爹爹說過,姐姐最喜歡漂亮的物件,人也一樣。
也不知道他姐受不受得住打擊。對于小外甥的模樣實在不太抱希望。
池二郎恨不得在小舅子的腦袋上敲兩下,什麽眼光呀。
華三郎得到消息回來的時候,看到在家外甥,由衷的誇了一句:“這孩子長得真結實。”
池二郎表示,到底是讀書的,有見地。至少比審美不怎麽樣的的小舅子要好的多。恨不得在背着手走出去的小舅子屁股上踹一腳才好。等兒子長大了,定然要告訴兒子這個破舅舅的糟心眼光。
華三朗走後,池二郎才抱着而去去産房看夫人。屋子裏面已經被婆子們給清理過了,芳姐身上也有了力氣,看着池二郎懷裏的一團。忍不住有點激動,這就是自己費勁巴力生下來的呢:“抱過來我看看。”
若不是看着芳姐說話都比往日少了力氣,池二郎差點就說:“看什麽又沒有五郎好看。”
咽了半天才說道:“這小子長得結實。”然後在特别聲明一下:“長得像我。”
眼神很有深意的看了自家夫人一眼,才捧着兒子如珠似寶的放在自家夫人眼前。
芳姐側過頭。看向襁褓中的嬰兒,哪裏都是小小的,臉上汗毛很重,都是褶皺,可能是她沒有眼力見。根本就看不出來長的像誰。
即便是如此,依然讓芳姐能感到血脈相連的那種感動,是一種看着孩子心裏就軟乎乎的微妙滿足,根本就形容不出那是一種什麽樣的心境,
伸手輕輕的摸像嬰兒的臉蛋,軟軟的,都有點不敢碰,芳姐仿佛自言自語一樣:“長得真好。”
池二郎眼神都是光彩,還有得意,兒子長得好。就是在誇他長得好。關鍵是夫人有眼光,沒跟小舅子一樣,說自家兒子醜。
把兒子放在芳姐的懷裏,池二郎一手摟着芳姐,一手托着兒子,免得自家夫人抱着孩子太累了:“辛苦夫人了。這孩子不但長得好,身子也壯實。”
芳姐抱着才生出來的兒子,覺得世界都是完美的:“生的是我自己的兒子,辛苦什麽呀。”
好吧一句話就讓池二郎明白了,夫人有跟他搶兒子的嫌疑。不過能理解初爲父母的那種激動。咱們不跟女子計較。
芳姐親親兒子的臉蛋:“我有多蠢才會認爲,自家兒子沒有五郎招人喜歡呀。”想想當初,芳姐覺得她有點傻,怎麽會認爲。不會有比五郎更招人喜歡的孩子呢。
池二郎覺得世界怎麽就那麽美好呀,不過夫人這話不能細想,不然怎麽都會覺得自家兒子曾經受過委屈:“夫人呀,可不能有了大朗,就對五郎疏忽起來。”
這話說的絕對口不應心,不過是在夫人面前刷存在感。
芳姐看向池二郎:“夫君說得對。五郎是五郎,大朗事大朗。我會注意的。”
池二郎笑眯眯的看向兒子,兒子跟小舅子呵呵,這個問題,可要時常在夫人身邊說上那麽一說,不然自家兒子還不會說話呢,那不是被自家小舅子給比下去了嗎:“夫人記得就好,兩孩子在咱們眼皮子下長大,嶽父嶽母離的又遠,咱們對孩子可要一視同仁,不然會傷了孩子們的心的。”
心裏想的是,可不要因爲小舅子離爹娘遠,就偏向與小舅子。
芳姐跟着點頭,到底是男人,想的周到,可不是嗎,不能因爲五郎離家遠,就驕縱于他。
兩人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五郎同他新生下來的小外甥今後的相處模式。
池二郎給自家小舅子上過眼藥,才跟着夫人一同欣賞自家兒子的各種 睡姿,沒法子新生下來的孩子,除了睡就是睡,沒啥别的特征,不過池二郎最後依然總結出,他家兒子睡顔沉穩,大方有度這麽兩個特點。
芳姐看看池二郎,覺得有點困,雖然是自家兒子,雖然心裏一樣喜歡,可也沒有到池二郎這種半瘋魔狀态,一個嬰兒,還是睡着的,你能看出來個屁呀:“對了兒子的名字有了嗎。奶娘是提前看過的,回頭就讓他在屋裏奶孩子好了,讓雙冒他們看着。”
池二郎覺得夫人說話有道理,唯一對不起兒子的就是,因爲夫人生産以前一直在忙碌,兒子的名字竟然沒有提前準備好。
愧疚之情清楚的擺在臉上。芳姐看着糾結的池二郎還有什麽不明白的:“那就叫大朗好了,不管是乳名,還是大名,咱們都留給長輩們去費心好了。”
池二郎真心的不願意把這個權利讓出去,誰讓自己做事情不夠妥帖的,隻能随了夫人的意思說道:“那是,這個名字還是讓嶽父大人取好了。不過乳名爲夫倒也有些見解”
芳姐抿嘴:“是讓公公他老人家取才對。”再怎麽知道自家爹爹有本事,這種事情也不能讓外公來呀,除非事自家老公公親自開口的。該謙虛的時候還是要謙虛一下的。
池二郎想想自家爹爹半吊子的水平。果斷的說道:“乳名讓爹取好了。”
沒法子,名字要叫一輩子的太重要了,還是讓榜眼出身的嶽父大人費心才可靠。相信自家親爹能理解的。
芳姐想池邵德這個名字,或許公公取名字的本事确實不咋樣。還是爹爹可靠些。
就這樣。爲了兒子,池二郎連給兒子取乳名的機會都沒有了。
芳姐:“你們爺兩先玩吧,我先睡會。”生孩子是個體力活,能堅持到現在,芳姐覺得她已經比一般人強多了。
可是聽說好些女人生孩子過後,連點清醒意識都沒有呢,向他這樣還能跟夫君一起,讨論孩子的模樣,順便想想名字簡直就是太健康的産婦了。
池二郎才把視線 從兒子身上回到芳姐身上,把兒子放在夫人的裏面,在單手扶着芳姐:“趕快歇了,累了吧,都是我不曉事,竟然還跟你說這些有的沒的。”
說完小心翼翼的扶着芳姐躺下。蓋上被子:“睡吧,大朗有我在呢,我就在這裏守着你們娘兩。”
芳姐閉眼,确實有點疲倦。有人在邊上守着,心裏也踏實。
感覺有點幹澀的嘴唇上被人輕輕的碰了一下,然後是池二郎低沉的聲音:“四娘吃苦了。”
芳姐勾唇,真是個好男人,知道心疼人。不過擋不住熊熊而來的困意,還是先睡覺吧。
池二郎看着芳姐幹澀的嘴唇,是真心疼。從第一次看到芳姐,夫人還那麽大的時候,嘴唇就是紅豔豔的,什麽時候如此幹澀過。自家夫人什麽時候精神如此不濟過,可見生孩子真的累人。
池二郎眼裏都是同自家夫人認識鬥嘴的時候,那時候夫人年雖不大,處處都透着精神勁兒。從來沒想到那樣的一個小人,會給他生孩子呢。摸摸芳姐的手,到底是他委屈了夫人。
掏出絹帕。沾着邊上的茶水,輕輕地在芳姐的嘴唇上沾着。看着夫人的睡顔,池二郎想世界上再也沒有比夫人跟漂亮的女人了。
在看看邊上的兒子,心裏加一句,是沒有比他池二郎更幸福的男人了。
阿福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自家姑爺這麽一個傻樣。探頭看看娘子才生下來的小郎君,阿福遺憾,姑爺怎麽還不出去呀,都沒法過去抱抱小郎君呢。
生孩子喂奶,是每個母親都擁有的技能,也是一種爲人母親的幸福。
池家大朗的奶娘雖然早就準備妥當了,可也不過就用了兩天,芳姐自己能能喂奶的時候,就把自家兒子給抱過去自己奶着了。
母子天性,她可不願意自己辛苦生下來的孩子,讓别的女人去體會這種幸福,當自己孩子的媽,是她向往了兩輩子的事情呢。
池二郎知道夫人親自奶孩子,隻是心疼夫人才生完孩子,怕芳姐姐辛苦而已,倒是沒有李媽媽說的那些破壞規矩什麽的話。
反倒是五郎又一次看到自家姐姐喂奶的時候,有點不高興:“沒有奶娘在嗎,怎麽讓姐姐這麽辛苦。”
芳姐在這小子腦袋上敲了一下:“我兒子憑什麽給别人喂,你小的時候也也是娘喂大的,可不是奶娘奶大的,懂不懂。”
五郎雙眼發亮:‘真的。’
芳姐:“比金子還真呢。”
五郎立刻改口:“姐姐喜歡,自然怎麽都好,是我同小外甥的福氣。”
說完大模大樣的坐在那裏,倒是知道非禮勿視,沒有看像芳姐喂奶的地方一眼,
芳姐搖頭,小屁孩,裝什麽大人呀,等她出了月子,定然把這孩子給拔了褲子收拾一頓,看他還能端的住不。
池二郎在芳姐生産後的第一時間就讓人回京城報喜了。不管京城的人怎麽期待小夫妻兩的孩子,洗三的時候依然沒法過來,誰讓路途遙遠呢。
新生的嬰兒有多嬌嫩,芳姐 是知道的,洗三不過是意思意思而已,早就跟池二郎商量等到滿月的時候在宴客好了。
池二郎是不太滿意的,不過在遼東隻有他們夫妻兩人,夫人在坐月子,來了客人确實不方便招待,才勉強同意芳姐的意見,心裏依然覺得自己兒子委屈,
洗三那天晚上,自家人高興也要喝兩杯的,同華三郎一起也不知道事高興地,也不知道是替他兒子委屈的,反正喝多了,
芳姐感歎,幸好這一個月池二郎不能進産房,不然她可不願意同醉鬼住在一個屋子裏面。
池二郎從來就不是芳姐能躲開的人,尤其是喝醉的時候,即便是孫媽媽親自坐鎮嚴防自家姑爺,池二郎還是鑽進了産房,摟着芳姐愣是不撒手,傻笑了大半夜,
害的孫媽媽半宿眼睛都沒敢眨一下,唯恐自家姑爺醉酒做出什麽事情來,自家娘子可經不住折騰呢。
心裏忍不住嘀咕,沒有個長輩在身邊就是不行,不然哪裏容得了姑爺如此亂來呀。
芳姐看着孫媽媽黑黑的臉色,就不明白了,他們兩口子什麽都沒有做,不過一個屋子裏面溫馨一下而已,至于如此嗎。她還能不顧自己的身體嗎。
孫媽媽第二天就同芳姐說道安排個貼身丫頭的問題,芳姐明白孫媽媽所謂的貼身丫頭,就是通房大丫頭。
聽孫媽媽的話頭,這通房大丫頭再他的眼裏,根本就不是個事,完全是從古代女人的切身利益考慮的,要知道古代生産危險系數大,孫媽媽認爲芳姐才生了小郎君,沒必要在段時間内冒風險生第二個,這期間完全可以讓通房丫頭去勞心勞力。
面對全心全意爲她打算的李媽媽,芳姐沒法讓這位媽媽理解,這種辛苦她可以忍受,這風險她願意冒,安排人那是不可能的:“媽媽說得對,不過一時半刻的倒也不好找人,還是等京城回信看看婆婆怎麽說好了。”
孫媽媽看看自家娘子,一來一回的,娘子的月子都過去了,還安排什麽通房呀,歎口氣走人了,反正該說的她都說了,做不做事小娘子自己的事情了。
生孩子不給郎君安排通房,也不知道外面怎麽哆病娘子呢。幸好不是在京城。不然的話怕是華府都要被人嚼舌根呢。
從五郎來了以後,阿福同李媽媽就在五郎的身邊伺候,李媽媽同阿福進來看望小娘子的時候,就聽到孫媽媽說的這麽一個話頭,李媽媽心裏慶幸,這個問題不用她來提醒,伺候小娘子這麽長時間,早就知道小娘子的爲人了,肯定是費力不讨好的,小娘子怎麽會準許姑爺身邊有别人呢。虧得孫媽媽面子大,小娘子沒有惱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