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的暧昧氣氛終于被五郎給打破了。芳姐收回心神,伸手在五郎的臉蛋上掐了一把:“沒良心的,眼裏就沒有我這個姐姐。”
五郎扭頭,嘟着嘴巴:‘姐,不要在掐了。’芳姐搖頭,沒救了,這孩子被自家男人給洗腦了,眼裏心裏都是他姐夫。
池二郎把五郎給抱牢了,免得碰了嬌貴的夫人:“去城裏,可以,不過要注意安全,身邊要有人陪着。”
看吧還在縱容呢。
五郎:“童哥他們幾個陪着我。”
池二郎微笑:“不行,要有護衛陪着。聽話。”
芳姐攏攏頭發,總算是池二郎這厮還知道輕重,沒有一味的縱容孩子:“五郎不陪姐姐嗎,姐姐想你了。”這麽多的孩子去城裏轉悠,到底太亂了,芳姐想要打消五郎的心思。
五郎大眼睛一轉,又是這招:“童哥他們少來東郡,五郎晚上在陪着姐姐。”
意思就是先陪着那幫孩子。芳姐怨念,兒大不由娘。
姐兩大眼瞪着小眼,池二郎中間緩和關系:“好了,明日的事情明日再說,咱們先用晚膳,五郎呀,去看看你的兄弟們都喜歡什麽,可有什麽忌諱的,告訴管家,不要慢待了人家。”
五郎到底是個孩子,立刻就從池二郎的懷裏下地:“姐夫說的是,他們還小呢,頭一次來咱們府上,可不是要照看周到一些嗎。”然後告辭跑掉了。
芳姐一口氣沒上來,險些被氣到。這孩子到底還知道不知道有她這個姐姐了。果然太皮實的孩子就是欠收拾。
池二郎拉過自家夫人,給夫人順氣,順便占便宜,這麽長時間,就沒有好好的跟夫人相處過呢。池二郎真心的覺得對不住嬌滴滴的芳姐。愧疚的很:“好了,你不是喜歡看到這樣活分的五郎嗎。”
芳姐:“那也不能不懂禮數。”華府那樣的人家,該懂得還是要懂的。
池二郎拍着胸脯保證:‘夫人放心,一切有我呢。’
看看池二郎當初也是一個翩翩少年郎的。應該不至于把五郎帶的太歪才是,總是放心一些。肚子越來越大了,好多事情都覺得力不從心。幸好有池二郎樂意在五郎身上費心思。芳姐覺得挺滿意的,就像這些孩子一樣,她就沒有想到給五郎找學伴什麽的。
盯着池二郎的眼神流光溢彩的。滿滿的都是意動。這男人真不錯。
池二郎看到如此的芳姐,那不是意動,是行動,盡管自家夫人身子不太方便,盡管方才已經吃了半飽,邊在夫人身上下苦功夫,邊尋思,美人鄉英雄冢這話當真是不假。
人說天上掉線餡餅,原本隻是聽說,如今芳姐真的親身體會了一把。
九月底在遼東這塊地方已經有了絲絲涼意。年歲大的孫媽媽陪着芳姐:“這樣的天氣坐月子,對夫人來說是好事。”
芳姐覺得也不錯,總比六月天還要在屋子裏面捂着好。
兩人正在說話呢,池二郎身邊的護衛一臉興匆匆的回來了:“夫人,咱們老爺當守備大人,還兼任遼東的郡守。”
芳姐都覺得耳邊嗡嗡的,大梁朝還沒有文武一身兼職的呢:“弄差了,還是老爺讓你回來逗我玩的。”
弄得護衛臉色都紅紅的,夫人這話說的好像自己在調戲夫人一樣,他哪裏有這個膽子嗎。别說他沒有這個膽子,整個遼東都知道夫人是位美人,可要說惦記這位夫人的容貌的男子,那真是一個都沒有。夫人可是兇名在外的好不好。
芳姐:“讓你再說一遍,你臉紅什麽。”
好吧自家夫人性情爽朗,不輸男兒,侍衛闆起一張俊臉:“回夫人話,今日上差來遼東宣旨,守備大人被免職了。咱們大人被提升遼東守備,兼職郡守。”
這還真是從來沒有想到的問題,就是升官也沒有這個升法的好不好,就連孫媽媽都因爲這個消息,沒有顧得上指導夫人對待侍衛的禮儀問題呢。
倒是邊上的阿福,笑吟吟的給自家夫人道喜:“恭喜夫人,賀喜夫人,不知道要稱呼夫人爲守備夫人,還是郡守夫人呢。”好吧這确實是個問題,值得阿福糾結。
芳姐:“是上差來宣讀的聖旨,想來中間不會有誤會的,可這怎麽可能呢。”
池二郎是個武将,再怎麽樣也不應該兼職當郡守呀。大梁朝别的不多,進士舉子還是能挑出來幾個的。真的不發愁給遼東派個郡守出來。
侍衛紅着臉:“夫人,小人還要去大人身邊侍候,夫人若是有什麽問題,還是等大人回來在了解好了。”他哪明白這些呀,不過是傳個話,讨個紅包的好不好。
芳姐:“辛苦你了。”阿福從身上掏出最大的紅包給侍衛,好歹也是報喜的不是。
芳姐:“上差那裏可是打賞妥當了。”
侍衛:“大人還在同上差應酬,原來的守備大人一家,已經準備同上差大人出發去京城了。”
芳姐吩咐阿福給上差打點一份禮儀出來,讓侍衛帶去給池二郎。
芳姐算計着,從禦史大人來遼東,到上差大人來遼東,一來一回的,時日可是不短呢,禦史大人想必是日夜兼程回京城把這位守備大人給拿下了。
聖人親口查辦,想來這位守備大人往後再也爬不起來了,也不知道是哪方面使力把這位同國公府聯系密切的守備大人給拿下了。
池二郎也是暈乎乎的,弄掉上官是他才琢磨出來的道道,也才有了那麽一點實力,這兩位上官就把自己都給折騰進去了,池二郎不知道要不要遺憾一下英雄無用之地。
從天使那裏打聽來的消息不多,聖人就是這麽下的旨意。中間肯定有尚書大人同嶽父大人的手筆在,池二郎不傻,這個不用想都明白。
守備大人是被郡守大人給參下去的,監察禦史大人過來調查的時候,順便補了兩刀。隻能說守備大人身後力量薄弱,不足以讓這麽一個沒什麽本事的守備大人繼續作威作福。
對于提升他當守備,池二郎那是一點都不含糊的,自從當上同知。他做的都是守備的活計,值得高興地是,一早起來還沒有吧新的布防給守備大人過目呢,不用在重新布防了。不至于在夫人生産的時候太過忙亂。
至于郡守的位子,池二郎面上不顯。心裏确實打鼓,雖然他也曾棄武從文,畢竟沒有功名在身不是,自從科舉制度以來,文官這塊重科舉出身,已經少有推薦出來的,他胸中這點文墨怕是有點壓不住場子。
早知道當初就好好的,認真的學習了。不過也不急在一時,或許新的郡守大人沒有兩天就過來了。
再怎麽不得意守備大人,池二郎還是送上了該準備的表禮。當然了給天使準備的荷包那必須是特别的。聖人在眷顧與你,也還是要有人在邊上捧臭腳不是。
池二郎:“大人此去山高路遠珍重。”這不過是客氣說辭而已,
守備大人緊抿着嘴唇,倒也知道如今池二郎位高權重,不好出口惡言:“二郎年輕有爲,東郡往後就托付給二郎了,他日還請二郎能不計前嫌,爲本官美言幾句。”
畢竟是随天使回京調查的,兇多吉少,别說池二郎能夠美言幾句。就是池二郎能不落井下石那也是厚道呀。
池二郎臉頰抽動,挺不自在的,做人要留一線,得意之時莫盡歡。這位大人當初若是能稍微的擡擡眼皮,何至于如今對他這位曾經的下屬,如此卑微呀:“大人客氣了,二郎不才多成大人提攜,做人的道理二郎還是懂的。”
想當初這位大人可是目下無人的很,做人呀。果然不能太勢力。人生起伏,全憑天定。
這話說了守備大人一點都沒有放心好不好。他對池二郎什麽樣,他自己明白,以德報怨怎麽看池二郎這兩口子都沒有這項美德不是。
所幸他也沒把這位得罪死了,拱拱手同天使大人踏上了回京的路途。如今的守備大人也隻能聽天由命了,希望聖人念在他好歹沒有大過的份上,能留他一家大小平安。
後面長長的一流大馬車,裏面是守備大人的家眷。
池二郎回府的時候,對于守備大人的事情已經忘光了,前車之鑒更是一點都沒往心裏去,回府的時候,那臉上都是紅光遮都遮不住,嘴巴雖然抿的緊緊的,可嘴角都要勾到耳朵跟了。
才進府:“夫人呢。”還沒等管事回話,五郎就像小炮彈一樣沖了出來:“恭喜姐夫升官。”
池二郎一手把小舅子給舉起來,順便往天上扔了兩下,充分體現了池二郎此刻興奮的心情。
五郎在半空中,的叫聲嗷嗷的。
池二郎才把五郎抱在懷裏往内院去,順便安撫小舅子:“都是五郎帶來的福氣。”
五郎:“是姐夫有大本事。”說完臉上都是得意,跟升官有本事的是他自己一樣。
池二郎忍不住捏自家小舅子的臉蛋,看看身後的一衆下人,繃着臉:“淡定,不是多大的事,五郎該矜持一些才是。”
五郎看着自家姐夫眼圈都是星星,果然夠大氣,不愧是自家郡守,守備姐夫。
到了内院,芳姐挺着快要九個月的肚子,迎了出來:“恭喜夫君,賀喜夫君。”
後面一水的婆子丫頭跟着:“恭喜老爺高升。”
池二郎單手扶着下巴颏子:“咳咳咳,都下去吧,這裏不用伺候了。”
包括孫媽媽,李媽媽在内的老媽子還有丫頭全都下去了,池二郎才關上院門,把崩了一路的臉色緩和了,一臉的得意:“恭喜守備夫人,恭喜郡守夫人,同喜同喜。”
芳姐抿嘴,從四品到三品,中間還隔着一個從三品,池二郎如今才二十四五歲,上升空間多大呀,有誰能從容的起來呀,難怪向來矜持,穩重的池二郎都不淡定了。都是自己人的時候還憋着,怕自家郎君要内傷的。
笑盈盈的走過去:“是夫君本事。”
池二郎抱着小舅子,拉着夫人的手:“運氣運氣,不過本事還是有幾分的。”一張臉神采飛揚,終于有了這個年歲該有的張揚。看的芳姐險些失神。
五郎黑臉,什麽淡定呀,矜持呀,果然都是騙外人的:“姐夫,淡定,矜持。”
池二郎一本正經的:“在你姐面前不用矜持。”
說話間三人已經進了裏屋,池二郎:“咱們三個好好地高興一下,本來以爲要在遼東熬個十幾年才能功成名就、錦衣還鄉呢,呵呵,等過幾年咱們一家子就可以回京看嶽父大人了,夫人高興了吧。”
難得自家男人這個時候還知道惦記她這點心事,說不感動是假的:“恩,高興。”
芳姐跟着點頭,這才兩年多點而已,池二郎這二年也怪辛苦的,升官也是在情理之中:“夫君做事踏實肯幹,中間的搭的辛苦有多少,隻有咱們自己知道,升守備大人也不過是早晚的事情而已。”
至于郡守大人,那真的沒有想過,想來是聖人也有抽風的時候吧,芳姐決定冷處理。隻當多領一份俸祿好了。
池二郎拉着芳姐:“叫我邵徳,或者修之。”隻有這樣芳姐才沒把他當外人。
芳姐覺得兩個稱呼都不咋地。
池二郎:“邵徳能有今天,還要多謝四娘的 理解,支持。辛苦一些都沒什麽,咱們來了遼東,人生地不熟的,邵徳一個月不過在府上一兩日,都是夫人在府上操持,邵徳不愧于皇恩,不愧于下屬,不愧于民衆,還有這份俸祿,唯獨在夫人面前愧疚,夫人辛苦了。”
這男人說起話來怎麽這麽感人呀,芳姐都不知道他把軍嫂當的這麽成功,難得池二郎把這些看在眼裏,這麽大咧咧的說出來,怪不好意思的,邊上五郎還看着呢:“夫榮妻貴,我一身的榮辱都擠在夫君身上,夫君愧疚什麽,夫君辛苦得來的榮華富貴,能光明正大享受的隻有我這個明媒正娶的夫人,往後我在遼東可是風光了,這可是占了夫君的光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