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郎一身才被老尚書養出來的那點儒雅書生之氣,沒有幾天就蕩然無存了。
池二郎同手下的千戶談完公事,親自把跟小夥伴玩耍到忘我的小舅子給拎回來,摸摸五郎身上的筋骨,确實壯實了許多,臉色也沒有那麽粉嫩了,一身的奶腥味更是怎麽都聞不到了。
五郎的眼神如今更加慧傑有神,看上去黑漆漆的,帶着一股子淘小子的朝氣,讓池二郎看着忍不住就要上手捏那麽兩下。
也不知道回頭自家老丈人看到這樣的兒子,是個什麽心情。
想到在家老泰山,讓兒子來遼東的陰險用心,池二郎更加緻力于小舅子身子骨上的磨練。算是對老丈人的那麽點隐晦的報複吧。
想到自家老丈人帶着惱怒的神情,池二郎忍不住的得意。一點都沒有幫人養兒子的費心費力的覺悟。
五郎喜歡自己姐夫,姐夫同親爹比起來,姐夫精力更加旺盛,能夠陪着他玩。兩人還能共同學習共同進步,比如,早晨練功過後,五郎會陪同他家姐夫寫大字。一點沒有給人添麻煩的自覺。
華三郎在遼東過得也是那麽如魚得水,同遼東學子的交流順暢得益。算是一種京城同地方學術上的純交流,大家聚在一起,個子說說當地科考,或者名家大儒,可謂是樂此不彼,每日都有新話題。
芳姐如今也就是一早的時候能看到自家這個算是半被迫留在遼東的兄弟,忍不住就想,到底是陪五郎的呀,還是三郎故意留下來的呀,看看人家生活的這個精彩,每日裏都有忙不完詩詞會友。
隻有她這個大肚婆在華府裏面過得沒滋沒味的。
池府如今在遼東的處境挺尴尬的,監察禦史大人走了。守備大人的官位還在,池二郎沒升沒降,如今的東郡不過是少了郡守大人而已。池二郎這個同知,地位尴尬呀。
芳姐做人大概有點失敗。來了遼東快兩年竟然一個之交好友都沒有,這種境況下,竟然沒有一個不錯的閨中密友過來池府走動,大家大概都在觀望中。
畢竟守備大人的态度在那擺着呢,池二郎在京中底子在厚。在遼東這塊還是守備大人說了算的。接近不了,還不能惹惱了池府,也就隻剩下觀望了。
幸好芳姐是個想得開的,也不是一個非得三不五時就要熱鬧一番的,不然活活的憋死自己。
池二郎手下的幾個千戶夫人倒是不定時過來拜會一番。不過人家都是三五十歲的夫人,芳芳姐跟人也沒有什麽話說呀。
走動兩次過後,直接以肚子大了不方便見客爲由給推了,也省的這些下官們在守備夫人面前的時候爲難。
芳姐覺得挺體諒人的,可惜在外人看來這位同知夫人,就不那麽好接觸了。而且之前守城的時候,芳姐早就兇名在外了,
那些官夫人對于怎麽同這位夫人打交道也是犯怵的,聽說郡守夫人當時可是被這位夫人給掠了呢,這種事情都能做出來的女子,還有什麽是她不敢做的呀,換誰都得尋思一番不是。
池二郎帶着五郎在外面,開始的時候三五天回來一次,等到五郎在外面跑習慣了,竟然還有八九天回來一次的。芳姐捧着肚子一日比一日不方便,對于這兩個不太負責人的男人,氣的咬牙切齒的,心說等自己生了孩子。饞死他們兩個癟犢子玩意,也不給他們看。
池二郎不知道他家夫人的怨念,這段時間帶着小舅子,把隘口的防禦重新鞏固了一遍,順便把小舅子看着順眼的小郎君們都給招呼在一起了。一路上五郎的隊伍越來越大。玩的越來越野。
看到自家小舅子玩的忘我,池二郎就覺得自己實在有先見之明。不然哪裏有如今的老婆孩子熱炕頭呀,雖然現在的孩子,還是老丈人的,可自家夫人不是就快生了嗎,離抱自己兒子還會遠嗎,要不是自己深謀遠慮,現在自家夫人可能已經回京城去孝順老丈人了。
拿着重新安排好防禦圖,池二郎松口氣,終于可以回去同守備大人交叉了,剩下的時間就可以專心的陪在夫人身邊待産,等着抱他池二郎的親兒子了。
作爲一個武将池二郎這樣能看到兒子出生,那已經是很幸運的事情了。池二郎對于把夫人留在身邊,多少有點愧疚的,不是不想彌補,所以盡量的安排時間,想要陪着芳姐待産。
看了一眼抱在懷裏不太老實的小舅子,伸手敲打一下曬的有點紅彤彤的腦門:“老實點,咱們可要回府看你姐了。”
五郎樂不思蜀,帶着一幫的小夥伴在林子裏面套兔子,逮野雞,三不五時的還能逮到一隻章子,這日子過得,簡直就是在尚書府裏面從來沒有經曆過的。
撒開籠子的野馬,在收回心可是不容易的很:“姐夫,你回去好了,五郎同兄弟們在隘口這裏就好。”
這口氣差點把池二郎給驚到,換成才到東郡的小舅子,這話翻譯過來就是:“姐夫可否讓五郎同世兄們在隘口在呆些時日。”
看看這孩子變的,是不是太大了,能說拐帶太成功嗎,把一個尚書府的小郎君教養的,張口兄弟,閉口粗俗,真的好嗎。
池二郎有點後悔,在小舅子的腦袋上敲了一下:“怎麽就這麽好拐帶呀,你怎麽就不能矜持一下呀,這才幾天呀,就跟人家稱兄道弟的。”
如今的五郎可不是才到遼東的時候,動不動就眼圈通紅,腼腆羞澀的笑容挂在臉上欲語還羞,對于池二郎的敲打一點不放在心上,脖子一昂,一臉的賴皮相:“是姐夫教的好,五郎才能同兄弟們相處的好。”
池二郎抿嘴,好半天不知道說什麽好:“趕緊的跟你的小兄弟們去告别吧,咱們這就出發。”
五郎堅持:“不行,姐夫。你不能拆散我們。”
說完揪着池二郎的脖領就是一陣搖晃。
池二郎咬牙切齒的,這個時候分外懷念那個腼腆羞澀帶着尚書府特色的小舅子,這孩子還敢威脅他了。翻天了。
五郎:“姐夫,親姐夫。”
池二郎:“親的後的都沒用。人家還有爹娘在呢,難道你舍得你姐自己留在這裏。”
五郎抿嘴,眉頭皺起,眼神中竟然有股子兇悍之氣,池二郎心說這孩子學的也太快了。看着無限煩惱的小舅子,池二郎搖頭:“好了,姐夫幫你問一下好了。”
對于這個小舅子,池二郎越來越沒有底線了,池二郎心說自家兒子生下來就好了,身邊有了軟呵呵的小包子,小舅子就不怎麽稀奇了,到時候在好好地收拾他。
池二郎想好了,即便是這些千戶百戶的兒子們不願意,回頭自己在部曲的子孫裏面給小舅子挑幾個小子就是了。
小舅子讨人喜歡。池二郎願意在小舅子身上費心。至少兒子沒生下來之前,小舅子還是池二郎的心尖子。
那些千戶百戶們可不像城裏的文官那樣,看着守備大人的眼色行事,他們跟看重的是池二郎的能耐,何況人家上面有人,這樣有本事有靠山的人肯定有發展。
不管是因爲什麽能跟這樣的人搭上關系那都是非常樂意的,别說帶走一個兒子去同知府,就是把府上的兒子都帶走那也隻有高興地份,
他們這些千戶百戶,若是不犯錯的情況的情況下。孩子們也不過是能得個世襲的軍戶而已。别說那位小郎君還是尚書府出來的,簡直就是搶都搶不來的好事。
所以本來隻想帶着三兩個給小舅子作伴的池二郎,從隘口回東郡的時候,光七八歲的毛頭小子。就帶了五六個,都是那些千戶百戶們走的他手下的門路,特意把孩子給送過來的。
自家小舅子大氣,胖胳膊一揮,都留下了,池二郎雖然黑臉。可依然任勞任怨的把人帶回來了,誰讓親小舅子就這麽一位呢。
對上官不怎麽敬重的池二郎,回城第一時間沒有去守備府交差,而是先回自家府上看夫人。
華三郎知道姐夫今日回來,禮貌起見,特意騰出來一天在家裏陪着芳姐等着姐夫同五弟回府,說起來都有小一個月他們兄弟沒有坐在一起好好說會話了。
對于這位四姐夫華三郎非常滿意,他的身邊不光有兩個小厮,還有一個身手不錯的護衛在,他家四姐夫說了遼東民風剽悍,身邊不能離了人手。
不過這話等到看到自家五弟的時候,華三郎再次吃醋了。這點安排同五弟比起來算個屁呀,那麽屁大點的孩子,身邊竟然聚了五六個小屁孩,這班底是不是有點大呀。
這位四姐夫還真是霍的出去本錢,就他一個四品同知的俸祿養得起這麽多人嗎,可見三郎對于五郎身邊的那些玩伴,是怎麽樣的糾結。
五郎拉着小夥伴熱情介紹:“這位是我三哥,這位是我姐姐。”
幾個孩子都懂禮數,他們來同知府,爹娘說過是做客的,五郎怎麽介紹他們就怎麽稱呼,不過對于哪位大肚子的貴婦人,還是有點犯怵的:“見過夫人,見過三哥。”
五郎拉着芳姐一臉的嘚瑟:‘這些都是我的兄弟,過命的交情。”
三郎險些噴了,過命,虧五郎說得出口,他懂這兩字的意思嗎。一口吐沫星子咽不下去,吐不出來的。
好吧雖然有小團體的嫌疑,不過好在都是官家子弟,頂多算是小朋友聚會,真的不用太在意,芳姐笑容 和煦:“是五郎的朋友呀,來了這裏不要客氣,缺什麽少什麽隻管同身邊的人說。你們一路辛苦,先下去梳洗一下好了。”
說完吩咐管事去安排這些孩子的住處了。五郎屁颠颠的作爲主人跟着下去。這孩子過得是不是有點太歡脫呀。‘
三郎對于自家五弟的變化簡直無語了,這孩子哪裏還是他們尚書府的郎君呀:“這,這,四姐五郎如此該當如何是好。”
芳姐對于看到越來越皮實的兄弟,那是一點的疑慮都沒有,男孩子本該如此。
對于三郎的擔憂直接打發回去了:“兒時玩伴而已,三郎考慮太多了。”
他說的是這個嗎,他說的是這個意思嗎,爲什麽他家四姐肚子大了,腦子小了呢,怎麽就沒有了正常思路了呢,才要在說些什麽,就看到他家四姐夫同四姐手拉着手,眼睛盯着對方,惡心巴拉的站在一起凝望了。
三郎覺得怪沒意思的,直接帶着自己的人走了。算了他操這麽多的心做什麽呀。
芳姐:“三郎惱了呢。”
池二郎:“沒關系,适應适應就好了,回頭三伯母的信來了,三郎就該回京城了。”
芳姐噗嗤就笑了。看到池二郎,看到池二郎把兄弟帶的那麽好,什麽怨氣都沒有了。
池二郎看到自家夫人臉上春暖花開,身下一股子熱氣在臍下三寸之地聚集,禁欲好幾個月的男人傷不起呀。
池二郎心火澎湃,拉着芳姐的手:“趕快把孩子生了吧。”熱氣噴在芳姐的脖子上面,崩細問,芳姐都明白,這人盼着自己把孩子生下來,是爲了什麽,男人果然都是畜生。
就自己這個身材,他怎麽還能起心思呢,低頭打量一下自己快七八個月的肚子:“呵呵,夫君一路辛苦了。”
池二郎嗤笑,回來這麽半天才說這話,是不是有點晚了,自家夫人竟然也有害羞的時候,順着夫人的脖子看下去,都是白膩膩的肌膚。
池二郎是真的有點忍不得了,想到新婚時候夫同夫人之間的熱情輾轉,直接抄起大肚子的夫人,去了裏屋。
雖然不能盡興,安慰安慰也是好的。
芳姐被抱在半空中,心說幸好是個武夫,若是換成個弱不禁風的文人,自己這個重量,抱起來還真是難爲人摟着池二郎的脖子:“還有人在呢。”
池二郎眼裏除了浴火就是夫人:“沒人。”有人也看不到,真有如此沒喲眼色的下人,直接轟出好了。
五郎安頓好小夥伴,去上房找他姐夫看望他姐時候,芳姐的發髻還有些紛亂呢,池二郎一身白色錦緞的裏衣靠在床榻上,一身的松散,閑逸。
芳姐抿嘴,這厮隻要這麽一副模樣,她就會失神,沒有防備,外加沒有底線。
雖然她有着現代人的開放思想,可剛才那樣開放大膽的舉動可也是頭一次呢,現在想來頭昏眼花的,怎麽做得出來呀。羞澀死了。
還有就是池二郎這個人面獸心的,虧得那麽享受,敢那麽要求,那種時候也不心疼自己大肚子,也不心疼肚子裏面的孩子了吧,男人果然都是下半身思想的動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