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姐:“那女匪看着不錯,夫君也舍得下重手呀。”
池二郎藐視的看自家夫人一眼:“那等女子,怎麽能入我的眼。”
芳姐斜眼,不過必須承認,池二郎身邊有過的女人,顔值上确實挺高的。
就聽池二郎說道:“何況土匪寨裏面的女人,哼。”這語氣也太打擊人了,芳姐擡頭看看池二郎,幸好自己沒有落草爲寇,自家男人對女土匪有偏見。
芳姐決定不在糾結這個問題:“郡守大人,或者守備大人會給你人手。”這話問的相當疑惑,要知道自家男人現在在東郡算是個邊緣人,不被上官重視,随時等着被上官排擠,順便頂杆呢。
池二郎:“哼,就那麽點烏合之衆,還用得着府衙的兵馬,咱們自己的人足矣。四娘莫要忘了,咱們好歹也是侯府出身。”至于當初是怎麽從侯府弄出來部曲的問題,顯然池二郎是不願意在多說的。
芳姐一拍巴掌,可不是嗎,她們在遼東可是有自己人的,雖然人手少了點,對付點潰敗的土匪還是不成問題的。何況自家夫君訓練出來的手下,堪比尖銳兵種,應該是綽綽有餘的:“夠本事,夠傲氣。”
然後立刻轉換态度:“現在好歹咱們是孩子的爹娘了,可是由不得半點閃失,下次若還有這等事情,還是把人手帶足了,咱們等着碾壓性的勝利好了。”
池二郎會心一笑:“放心我不會有事的,更不會讓你同孩子有事。”
跟着變臉,陰沉的說道:‘這次的事情不算。是我沒有考慮周全,就不知道這綠林中竟然還有這等人渣,做出趁火打劫的事情。’
芳姐同樣認爲,這批好漢的作爲令人不齒。有本事你怎麽不到敵國的地盤去搶劫呀。一看就知道這些人不入流:“是呢,夫君怎麽會想到,咱們大梁境内會有這等沒腦子的敗類呢。”
池二郎:攥拳頭“下次定然不會了。”看看把他家夫人給折騰的。
芳姐還是比較憂慮,縣官不如現管,怕是自家夫君做了事情。上官還要賣乖:“雖說咱們是剿匪安民,畢竟沒有得到郡守大人,或者守備大人的首肯,怕是夫君回頭在兩位上官面前不太好做。”
說起來男人在外面受氣,都是因爲自己,芳姐難得有點愧疚:“不然回頭咱們辦個宴會,把兩位大人,同兩位夫人都給請過來,好歹面上他們不至于太爲難夫君。”
仔細想來夫人外交不過如此,自己在小心奉承一番。沒準男人在外面會容易一些。想到這裏,芳姐都有點覺得自己偉大。
池二郎不以爲然:“那又能怎麽樣,總之不過就這麽點事情,我就是不做什麽事情,怕是這兩位上官也見不得我過得自在,如今也不過是給他們一個借題發揮的借口而已,夫人大可不必在意,若是他們真的有本事,夫君我如今早就不在東郡同知的位子上坐着了,可見他們也不過就是嘴巴動動。腦子亂亂而已,夫人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意思就是,兩位上官看他不順眼已經不是一次了,隻不過是拿他沒辦法而已。可以無視。
芳姐又一次明白了什麽叫做上面有人。看吧,兩位上官的态度對自家夫君來說竟然是無所謂。官二代果然就是這麽不一般。何況自家夫君還是侯二代呀:“如此就好,如此就好。”原來自己不用那沒偉大。
雖然是這麽說,不過沒有一會的時間,池二郎還是被郡守同守備大人分别叫着回話了。
誰讓池二郎雖然沒有得到上官的許可,可卻實打實的做出了剿匪的功勳呢。就是兩位上官不在意池二郎如何,可也得在意池二郎的功勳放在誰身上不是。
雖然侯府郎君的功勞不好領,可誰讓這位侯府郎君明顯不得侯府重視呢。這裏面的學問太大了。
郡守大人面對吃二郎,那張臉簡直不能再陰險一些了。首先就要給個下馬威,順便把這段時間積攢的怒火,不被下屬重視的郁碎抖落出來。
對于池二郎隻有一連串的各種抨擊,甚至于明示暗示,你府上的夫人不懂規矩,不敬上官,糊弄着沒說不守婦道了,不過意思差不多就是了,
若是池二郎能當這這位郡守大人的面,堅決果斷的休妻的話,估計郡守大人對于池二郎定然會另眼相待的。
可惜池二郎在郡守大人各種抨擊的時候,抿着嘴唇什麽都不表态,可輪到說道自己夫人的時候,明顯臉色不高興了:“郡守大人不必客氣,拙卿出身尚書府,這些品德自然是不會缺少的在,至于拙卿懷揣六甲守城保大人平安的事情的,大人更加不必耿耿于懷,本就是下官等人應該做的事情。大人不必道謝。即便當時是下官在的話,也會同夫人一樣誓死捍衛住大梁的城池,保住大人一家安康。”
說完就那麽無所謂的看着郡守大人。眼睛裏面除了諷刺,就是諷刺。這樣的人竟然是自己的上官太掉價了,池二郎覺得有必要搞掉上官換個稱心的。
雖然人家不再說了,可郡守大人實在不知道還要怎麽繼續,明明白白的被人接了老底,難道他好意思在下官面前跟個婦人理論不成。
何況奏折早就上去了,說這些做什麽呀。被池二郎問的啞口無言,順便别人家氣場給壓得有點氣喘的郡守大人,覺得自己倒黴催的才想到要打池二郎的臉面呢。自己這是多想不開呀。
池二郎那眼神特别諷刺,就差沒說,我夫人救了你,你還沒道謝呢,你還好意思背後給人下套子。你丢不丢人呀。
最後郡守大人勉強撐起場子,從另一面着手:“女子從來是以夫爲天的,二郎你我皆是血腥男兒,即便是尚書府娘子。既然是二郎的内眷,就該以二郎爲天。二郎呀,這女人可慣不得,更不能被女人給拴着鼻子走。咱們都是做大梁官員。效忠于陛下的。”
池二郎嘴角更加諷刺,這人是想挑撥離間,順便說他靠女人的裙帶關系作爲,當真是笑話,尚書府同侯府比起來。怎麽說侯府也要高出來那麽半截的。
當然了現在的定國侯府跟人家尚書府有點不能比肩那也是事實。說起來是自己的伯父不太稱職,給定國侯府掉價了。
池二郎第一次認真考慮,是不是同樣要搞掉侯爺,換個撐得住場面的來掌管定國侯府呢,免得總被人擠兌。
話說好像這東郡民風太剽悍了,怎麽就那麽斯文的自己,到了東郡之後總是想着要搞死上官呢。
池二郎皺眉,此風不可長。這裏折騰還成,真要是到了京城自己還這麽激進,到時候怕怎麽死的都不知道。老老實實的做侯府二房的郎君挺不錯的。沒道理要爲了一大家子不相幹的人賣命。
在看郡守大人,池二郎眉頭能加死蒼蠅,如今侯府凋零,可也沒人敢像這位郡守大人這樣直白的說出來呢。
池二郎:“郡守大人說的是,下官定然會把郡守這話傳回侯府的。”
這位大人莫不是忘了,他就是靠着定國侯夫人的裙帶關系才被推薦位東郡郡守的。
沒有最尴尬,隻有更尴尬,郡守大人臉色青紅交加,擠兌池二郎的時候,怎麽就忘了自己的出身呢。當真是失策:“呵呵,二郎你我說笑了而已。”
說完端茶送客,多一眼都不要在看到這位侯府不得勢的郎君了。
池二郎同這位郡守大人也是相看兩相厭,自然無心久留。很是順應的就告辭了。兩人簡直就是不希望在見到的對方的節奏。
池二郎認爲,上面若是真的調查得到查證,這郡守大人,在遼東怕是也就這麽幾天了,跟這狗官實在沒什麽好說的。
在郡守大人看來,上奏的折子也該到了京城。若是上面的批複下來才,這池二郎在東郡也膈應不了幾天人了,總不過幾日就該灰溜溜的滾蛋了。何苦跟這等無知小輩置氣。
至于剿匪的功勞如何什麽的,竟然都沒有說到。郡守大人的臉色更黑了。
池二郎之于守備大人,在這位守備大人眼裏,根本就不用想,手下做得好,那就是他這位上官領導有方,本就是他這位上官的功勞,
池二郎雖然是個同知,可要上奏什麽的,還是要有他這個守備大人過目的,到時候最大的功勞定然是他的,所以守備大人對着池二郎那是傲氣的。下馬威什麽的都沒有必要。
池二郎對于這位守備大人除了眼光短淺,不怎麽有本事,倒也沒什麽大的意見。兩人還是能說說話的,
守備大人等半天不見池二郎上報剿匪功則,覺得這個下官有點不識擡舉:“聽說二郎今日去青山寨剿匪收獲頗豐。二郎年輕有爲,可喜可賀”
池二郎很客氣的拱手:“分内之事,不敢得守備大人誇獎。”
守備大人臉黑了:“二郎有功,就該獎賞,準備一份文書,說下具體事宜,本關定然會如實上奏。”
池二郎再次拱手:“些許小事,真的不敢當守備大人誇獎,二郎吃朝廷俸祿,守邊、剿匪,都是分内之事。有何功則可講。”
說完一臉正氣的站在這位上官跟前,周身都圍繞着聖潔的光輝。
守備大人有點傻眼。現在方才知道,原來這位侯府的郎君是個迂腐的。至于池二郎周身的餘晖,在郡守大人眼裏,簡直就是傻逼光輝,沒見過如此當官的。簡直就是開了天眼了,奇葩呀。
不管守備大人明示暗示,怎麽提示,池二郎一身的正氣,咬死了,都是他該做的。根本不算事。
人家愣是不願意同朝廷領功,你說讓他這個上官怎麽結糊呀,太有技術難度了,怎麽就碰上這麽一個傻逼呢:“二郎有侯府出身庇護,難道二郎就不爲了屬下考慮一番嗎,在軍中大夥畢竟都要靠着軍功升遷的呀。”
這簡直就相當于威脅了。
池二郎笑的憨厚,跟他那臉一點都不匹配。說出來的話,差點把守備大人給氣的背過氣去,池二郎:“守備大人盡管放心,二郎帶的都是家将,忠君衛國不在乎這些虛名。”
守備大人深呼吸好,嗎一幫的傻狍子。
擺擺手把池二郎給打發走了,傷不起的心呀。而且特别心累。
糾纏如此半日到底是爲了什麽呀,在看池二郎走出守備府那挺拔俊逸的背影,怎麽看都不像是給蠢貨,自己莫不是被耍了吧。
守備大人臉色陰沉,同郡守大人想的一樣,不過京城來的纨绔而已,不過在忍他幾日而已,想來就快滾出視線了,再也不用爲這等人累心了。管他如何。
一聲冷哼。摔着袖子去了後院。
池二郎則在想,在這麽一個蠢貨的手底下當差,什麽時候是個頭呀。人生慘淡,難道還要繼續搞死這個上官。池二郎覺得同時搞掉兩位上官,不是一般的有難度。
搖搖頭還是回府看看自家夫人的孕吐是不是好點更爲主要。
池二郎發現他的人氣竟然旺了起來。
一路走來,即便是在馬背上,依然有那麽多的熟人過來打招呼。
池二郎忍不住摸摸下巴颏子,這些人看着确實眼熟,不過真的沒有熟悉到能見面打招呼的程度。
還有就是城西這片的掌櫃怎麽都如此熱情,布匹店 的老闆,打招呼讓夫人有時間過來看看新料子倒也罷了,你個兵器店的老闆繞着本關夫人的話題打轉到底爲了哪般,
面對如此熱情的場面,池二郎有點撐不住場子。
雖然侯府在京城算不得太過顯貴,可如此接地氣的習慣,真沒有。
臉色炸黑炸紅,當真是自然不起來了。
幸好是身邊的小厮知道自家郎君的脾氣,好歹牽着缰繩把自家郎君給解救出來了。
池二郎一腦袋的虛汗:“這都是什麽跟什麽呀,本官剿匪那是本分,到底外面是怎麽傳的呀,怎麽就跟買名聲是的呀。”
小厮不好意思同自家郎君說,真跟您剿匪關系不大,城西這些商戶過來打招呼都是給他們家夫人的面子,郎君不太出來走動,自然不知道如今自家夫人的人氣已經爆棚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