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二郎皺眉,貼近自家夫人:“四娘,怎麽看到爲夫不高興嗎。”
實在是芳姐那眼神太過悠遠,看什麽呢,那麽專注。池二郎覺得他就沒有找到焦距。
華晴芳失神之下,探手摸向池二郎比時下的男人們略顯剛毅的俊臉,然後自言自語的說道“ 你咋就有這麽大的魅力呢,你哪好看了,怎麽就讓我這麽上心呀。真是一顆好白菜呢。”
好吧,又把自己跟豬歸類了。華晴芳好一陣的懊惱。
池邵德一陣的無語,自家夫人這是怎麽了,陰一陣晴一陣的,自己沒做什麽惹惱人的事情呀 ,把夫君比作白菜,這丫頭腦袋裏面都是什麽玩意呀,闆起面容:“四娘。”
華晴芳回神:“是夫君回來了。”
池邵德心下懊惱,合着自己方才就是個擺設,挑眉不滿意這個稱呼:“邵德,修之,或者二郎。”
華晴芳找到狀态,略微低頭,裝作害羞不好意思的樣子:“哦”
池邵德咧嘴龇牙:“四娘不必如此,你的性情爲夫還是了解的。”
然後就看到自家夫人那張乖巧的臉蛋瞬間龇牙:“池邵德,你膩歪不膩歪。”
池邵德變臉。一雙劍眉都要豎起來。
華晴芳瞬間還原乖巧表情,獻媚的開口:“開玩笑的,二郎就這樣好了。怎麽才回來。”
池邵德覺得身心都受到了打擊。夫人這個性情,還真是讓人頭疼呢。算了他們追求自然境界,叫什麽怎麽稱呼都不重要。看看芳姐,滿身心的無奈呀。該他的。。
夫妻兩人總算是能說說話了,軟玉溫存之間,華晴芳把今日的事情同池二郎說了一遍。池二郎對于跟柳家沾邊的女子那都是不肖一顧的。這位大伯母當真是敢想,一聲冷哼:‘她願意送,你就收着。咱們回頭去了外任,看她還有什麽本事在折騰。就讓他跟她的侄女外甥女們死死地守在一起好了。’
華晴芳聽到這話就知道兩人雖然同仇敵忾,可處理意見顯然不一樣,讓花一般的女子在後院裏面活活的熬死。她華晴芳做不出來。再說了想想在一個深宅大院裏面有人見天的惦記,或者意淫自家男人,想想都讓人坐立不安的好不好。一個眼神飛過去:“美的她們,我家二郎什麽人呀,她們就是惦記一下。我都不準許的。”池二郎被芳姐的眼神先給閃了一下,再讓夫人的話給電了一下,渾身酥麻麻的,夫人太善嫉了。不過這樣的夫人怎麽就讓人心情飛揚呢,努力闆着一張臉:“嗯嗯,低調,低調,四娘心裏明白就好,不過她們柳家府上的女子,确實都不太能上的了台面。”
華晴芳抿嘴。看着心裏池邵德暗爽,面上還要裝作正人君子的訓話,實在是可樂的很。
池邵德看到自家夫人的眼神,就知道被人看笑話了。瞬間嚴肅起來:“女子當以柔和順從爲好,也就是爲夫能容下你如此善嫉的婦人。可知道錯了。”
華晴芳心說我背後樂去:“是。四娘定然要熟讀女子戒律。不會讓夫君心懷厭煩的。”忍不住咬牙,聽說裝逼招雷,要不要提醒池二郎一兩句呀。
池二郎覺得自己好像把氣氛弄得擰了:“那倒也不至于。四娘這樣還是不錯的。”然後在芳姐的耳根下說了一句:“四娘,爲夫喜歡的很。”
華晴芳是怕被調戲的人嗎,跟着就蹬鼻子上臉:“二郎我是以夫爲天的,如此說來。我可不是善嫉,是爲了讨二郎你的喜歡。”
說完之後自己就先抖落雞皮疙瘩。看向拉着自己小手的池二郎,竟然眼神蕩漾,心跳起伏。大有陶醉其中的意思。
虧得池二郎這個悶騷貨平日裏裝的那麽正經八本的。喜好竟然如此不上檔次。華晴芳打冷戰,讓自己長期如此撒嬌賣乖那可真是難爲人的很。
看來兩人往後有的磨合了。
最近池二郎春風得意,用句現代人的話說就是愛情事業兩得意。
别看人家是要出京城的,可人家是自找的,自己當着聖人的面求來的。算不上是貶。
池二郎自己在府上同芳姐低調藏着掖着的高興人,人家禮部可不是他家的。自然有消息會傳出去。所以這事瞞不了人。
有同僚開始請池二郎喝酒,大有從現在就開始送别之意。
說起來池二郎的同僚都是四五品之間的侍衛們。可論起年紀來,在同僚之間,池二郎就是青年才俊,滿大梁那麽多的武将,能混到四品,那都是過了而立之年的。
池二郎這樣,祖宗給了于蔭自己也提氣的真的沒幾個。
同僚也是看好了池二郎這個有出息的未來,自然要拉關系走動走動,說不得往後什麽時候需要人家幫襯,在外面三五年,可以想象到時候池二郎會是個什麽樣的光景。
有這麽樣的家底,再有那麽樣一個護短的嶽家,池二又是一個對自己狠得下心的,外任說走就走。他不出頭誰出頭呀。總結起來就是人家池二郎的起、點高。池二到他們這個年歲的時候,該當時怎麽一個風光顯赫。現在不走動起來,将來人家還能認識你是誰嗎。
池二郎認識的人中,這樣想的占了一大半。
這段時間池二郎沒見過面的便宜嫂子,便宜侄子特别的多。各種各樣的借口,各種各樣的貼心小禮物,都能收到回府的時候跟芳姐感歎:“從來不知道爲夫還有這麽好的人緣。”
華晴芳抿嘴一樂:“呵呵,要不要給你準備點荷包随身帶着,便宜嫂子們就算了,遇上個便宜侄子什麽的,總要表示一下的,總不能白白的收了人家物件。”
池邵德覺得自家夫人就是大氣,這種小便宜從來不願意占:“賢妻,賢妻呀,爲夫的官聲,往後全靠夫人來提點了。”
兩人還能自得自樂一番。
華晴芳:“娘這幾日心情時好時壞的。大概是舍不得咱們出京,又怕耽誤了夫君的事情。”
池二郎:“嗯,爹爹是早就知道我這點打算的。肯定會開導于娘親的。”
然後色迷迷的看着芳姐:‘若是夫人覺得娘親在府裏太過寂寞,莫不如咱們早日個爹娘添個孫子。放在府裏是再讓娘親高興不過的事情。”
華晴芳笑的特别和藹,這個池渣渣,多缺德呀,孩子還沒有生呢,就要讓他們母子分離了。他華晴芳兩輩子都有親人**症。能把親生兒子扔下。自己跟着男人到處亂跑嗎。笑話。
笑的特别的真誠的回答:“夫君說的是實在有道理。”
池二郎瞬間化身爲狼:“那還等什麽。”有什麽比生孩子更緊要的事情嗎,華清芳被撲了。不過孩子如何,怎麽安置,什麽時候有,什麽時候生,那都不是池二郎說了算的,芳姐真的就是應付他一下而已。
華府早就自家姑爺同閨女要出京城,算是早有準備,對于外面的傳言動作不大。
可定國侯府知道這則傳言的時候,定國候都蒙了。
好好地二郎怎麽就要去外任呢。對于定國候來說這不算是一個好消息。思來想去的睡不着覺。
二郎去了外任就等于是天高雲闊。再有華府的人幫着。二郎在外面若是有了功澤,等他日回到京城,他這個定國候可就尴尬了。
定國候考慮把世子位傳給池二郎,那是自家兒子真的不行了以後,那是池二郎能在他定國候的手裏完全掌握着的情況,至少在他有生之年二郎那就是一個擺設。
如今不一樣了。簡直就是失控了。想想聖人對二郎,對侯府的态度,自己到時候都要成擺設了。
定國候也有一大家子人要考慮呢。何況他兒子就是身子不大中用,如今還好好的活着呢不是。
定國候現在就後悔,怎麽就讓二郎娶了華府的小娘子呢。早知道就給二郎早些定了親事,也省的現在面對華府那一家子神經病呀。
連一個出嫁的小娘子都護的如此當仁不讓,不是神經病是什麽呀。
定國侯夫人畢竟是個内宅夫人,對于裏面的門道看的不遠。聽到二郎要外任的時候,隻是冷着臉解恨:“見過找死的,沒見過這麽找死的,看沒有侯府在後面護着了,他在外面能折騰出來多大的浪花,早就該讓他知道知道厲害。”
定國候陰着臉。沒法跟個無知女人一般見識:“你給我記着,對于二郎去外任的事情,你定然要在弟妹跟前說明白。咱們侯府子嗣稀少,經不得折騰。二郎還是在京城裏面保險。”
定國候夫人不忿:“侯爺,二郎如此難訓,正該讓他好生的知道知道厲害才是,依我看就侯爺就該讓二郎去那邊遠,窮困之地好生的受受,不然他就不知道咱們侯府的富貴有多難得。”
定國候臉色陰鸷,神情凝重:“照我說的做。盡量讓弟妹把二郎給留在京裏。”
定國候不光給夫人下達了這個命令,自己也跟着行動起來了,拽着池家二老爺就是一頓訓斥:“胡鬧,怎麽竟然傳出來二郎要去外任,我侯府子嗣有多艱難,你不知道嗎,到外面是那麽容易的嗎,二郎不懂事你當爹的怎麽也不想想,竟然由着他們的性子來。實在太不像話了。”
池二老爺又不傻,抿抿嘴:“侯爺知道,兄弟我就是個沒本事的,二郎有這個心,我當爹的不能幫一把就算了,怎麽還能攔下孩子的心氣呢。”
定國候明白了,老二是提前知道的:“糊塗,心氣在高,也得一步步走呀,二郎在京裏都已經是四品的武官了,還在聖人的眼皮子底下。多少人家盼都盼不來的好差事,侯府爲此費了多少的心力,他說走就走,簡直就是胡鬧,去了外面功澤就是那麽好弄出來的嗎。”
池二老爺眼皮一耷拉 不高興了。我兒子的官是自己冒着生命危險換回來的,跟侯府有什麽關系,怎麽就那麽的臉呀。虧這爲侯爺說的出口:“二郎的四品差事,那也是二郎去外面自己拼回來的,他願意丢就丢,兄弟我實在是沒臉在孩子面前說這個。您也知道我就是個胸無大志的,二郎雖然不是世子,可好歹祖父也是侯爺,到了二郎這裏,不濟也是個遊擊将軍的閑差。混吃混喝足以。二郎能有如今的差事,那都是孩子自己憑本事來的。我這個當爹的是沒幫過什麽忙的。”
定國候滿臉通紅,老二的意思就是自己這個當大伯的跟沒伸過手。說二郎占了侯府的光,人家也不領情,老二也是老侯爺的兒子,遊擊将軍他兒子該得的。定國候被一向軟弱的弟弟如此擠兌,怎麽能痛快嗎:“老二侯府的這點基業你也是知道的,咱們是一榮俱榮的。大朗身子那個樣子,三郎四郎就不要在提了,這偌大的侯府還不是要二郎支撐嗎,二郎去了外任,做得好還成,有個萬一,置咱們侯府于何地,二郎去外任的事情不成。”
池二老爺立刻伸手:‘打住,侯爺,我們二房從來不做此想。二郎有他自己的路要走。退一步說,二郎在外面沒有功澤,那也是他自找的,我這個當爹的沒有說話的餘地。侯爺有兒子,侯府有世子,二郎沒那個本事支撐侯府。侯爺慎言。’
然後人家池二老爺就是閑話免談,扯着步子走人了。定國候氣的臉色紫青。二房是鐵了心要跟他對着做了。
定國候不得不想一下,二房是不是真的不惦記侯爺的位子,不然二郎怎麽就上進了呢。
至于定國候夫人陰陽怪氣的對着池二夫人一番言語,人家留的本就不是很真誠。池二夫人自然也聽得不是很認真,隻當是聽了一個唱的不怎麽順耳的曲子了。
至于兒子要去外任,二夫人表示很舍不得,不過隻要兒子好,她都支持。
定國候面對一家子的頑固份子,胡子恨不得都白了。狠狠心,想出來一個昏招。下定決心攔下二郎,若是萬一真的攔不住,那就聽夫人的,讓二郎去碰碰壁好了。不然二房還真當他們本事通天了呢。定國候發狠了。 不過這人也就是家裏橫,本事都給自己人用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