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芳姐說話的内容,池家二爺明晃晃的給忽略掉了,夫人都是爲了自己呢:“恩,也不是什麽,當差的時候幾天幾夜不合眼也是有的,也就是你們這些婦人大驚小怪的。”
華晴芳抿嘴,這人怎麽就那麽虛僞呀,看那臉色就知道被自己的大驚小怪給愉悅了,還偏要裝作很不在意的樣子,也不給誰看呢,不過還是很慎重的說道:“這怎麽是大驚小怪呢,别人如何妾身不知道,可夫君就是妾身的天,夫君好,妾身才能好,夫君的身子骨好,更是重中之重。”
幸福,性福全都靠他呢。
池二郎雙眉斜飛,難得還能在這種情況下心情飛揚起來。自己是夫人的天呢,男人嗎就應該把風雨給擋在圍牆之外。這些日子倒也算不得辛苦了。
至于夫人厲害點,跋扈點,對于池二來說那真不是事。我自己寵出來的,我樂意。
當然了,不樂意也不成,嶽父大人兇殘了點。不過後面這話有點不對味就是了。
:“好了不說閑話,這段時間,嶽父大人沒少爲咱們操心,外面風言風語的,那幾天你不好出府,嶽父大人也被聖人委以重任,沒有時間過來,現如今外面都平靜的差不多了,咱們要過去看看他老人家的。”
華晴芳點頭,這個不用人家吩咐,她自己也會過去的:“夫君還是先歇歇,也不再這一時半刻的,咱們都好好地爹爹就開心了,不在意這些虛名。”
這還真是說對了,自家嶽父爲了他們這些小輩還真是什麽都敢豁出去。即
便知道嶽父大人都是爲了自家夫人,才會如此。池二郎心裏依然覺得燙燙的,不是怨恨,不是非要比較,若是自家爹爹當初能有嶽父大人幾分的維護。多想想兒子,少想些侯府,他池二今日何至于文不成武不就的,要外放謀個實缺都如此爲難,
哎。說是不怨恨。到底還是做下了心結。
華晴芳看着池二臉色有點晦暗:“真的沒什麽,爹爹雖然沒有過來看我,可是信件從來沒有斷過的,爹爹那裏還不錯。隻是五郎怪想咱們的,爹爹說了,沒事好生的再府上侍奉公婆,服侍夫君才是。”
池二郎挑眉,這就不是自家嶽父的辦事風格呀。
華晴芳:“真的,爹爹信件還在呢。”
池二郎不過須臾之間就明白了,嶽父大人什麽意思。怕是芳姐因爲這件事情不容與公婆吧。抿抿嘴笑了出來,嶽父大人當真是不必如此:“好了,咱們去看看嶽父吧,我也想五郎的,這些都無礙的。”
華晴芳痛快的答應:“好呀,我去跟娘說一聲。咱們晚些回來,在府上陪着爹爹用過晚膳再回來好了。”
池二郎欣然點頭:“我陪夫人走走。”這是要到娘親跟前給夫人撐腰的,自家夫人無論是在府裏,還是府外,都不必勉強了自己。
池二郎更願意看到那年在莊子上。任意,灑脫,有自己的主見的芳姐。小小年紀憑的一派大家風範。
華晴芳回府看自家老爹跟兄弟,當然要先見過祖父祖母的。
華老夫人見到孫女。那張臉糾結的,讓人看不出來到底心情如何了,池二郎都怪替老太太爲難的:“祖母,二郎帶着芳姐過府拜見長輩,這些時日不見,祖母可是清減了呢。”
華晴芳差異。往日裏自家夫君在長輩面前一向不多言,保持這穩重嚴謹的做派。今日這是爲何。
就見華老夫人竟然激動地拉着池家二郎:“好孩子,好孩子,你是祖母的好孩子呀,祖母這裏什麽都好,人老了清減一些,可是比發胖要好的。”
然後就招呼這華府的女眷,對池家二郎前所未有的熱情開了。這女婿好呀,這孫女婿哪裏找去呀,自家四娘不靠譜去了那等地方,惹出來多大的麻煩呀,孫女婿竟然提都不提,還過來看自己這個祖母,老夫人都要燒香去還願了。
被冷落的華晴芳有點找不到頭腦,怎麽這表叔就變成終老婦女的眼中寶了。
就見外院的管事過來:“四娘子,老爺請您去書房。”
華晴芳挑眉:“我爹爹在書房呀。不敢勞煩老管家帶路,芳姐自己過去就好。”
老管事低眉:“是老尚書在書房等您。”
好吧躲不過去的,看看身邊的婆子,一個挑眉,希望他們有點眼色趕緊去把自家爹爹叫來救命。
老管事頭都沒擡:“四娘子,老爺說了,讓您即可就過去,二老爺已經被老爺關在院子裏面了,除了上朝時間,都是有院子裏面的家丁看管的。”
華晴芳腿有點軟,事大了,自家爹爹都被内部監禁了。這老祖父不會要發威吧。
偷眼看看自家夫君,哎,人家哪裏還顧得上自己呀,被自家祖母拉着當婦女之友呢。
芳姐無奈的跟在老管家身後,這時候當真是叫天不應,叫地無門呀,難怪自家爹爹讓自己不用着急回來,原來是因爲這個,自己怎麽那麽蠢,怎麽就沒想到還有老祖父在這裏等着呢。
難道要怪爹爹信裏面寫的不夠明白嗎。
華晴芳被人領到書房,就見自家老祖父威嚴的坐在那裏,一臉的寒霜,跟被人撅了祖父一樣,華晴芳腿軟:“孫女拜見祖父。”
華老尚書:“當不起,還是先去見過列祖列宗的好。”說完當先帶着華晴芳去了祠堂。
華晴芳覺得自己跟華府的祖宗特别有緣分,年吧栽的就要親密接觸一次。
到了祠堂,華老尚書先是給祖宗上香,而芳姐都是跪着陪侍在一旁的,祖宗嗎,自然要服侍的虔誠一些。一套程序走下來,華晴芳的腿都要麻痹了。
華老尚書立在一邊,從最上面的開始介紹,一直到華府上一任的老尚書排位爲止,華晴芳把華府的家族史給重新鞏固了一邊。當然了膝蓋也要跪腫了。
華老尚書不緊不慢的:‘你有什麽感悟。’
華晴芳:“我華府起于微末,老祖宗爲了後事子孫煞費苦心,都是我華家老祖宗們一代一代謹小慎微才有了如今的子孫榮耀。”
華老尚書:“你看的明白就好,列祖列宗給子孫留下這點基業那是費了幾代人的苦心。熬白了幾代人的頭發,别說你是我華家的一個出嫁小娘子,即便是你爹爹若是讓祖宗蒙羞,威脅到華氏子孫的未來,老夫也絕不手軟。”
華晴芳由衷的覺得老尚書下得去這個狠手。換做是自己若是 有人要把這麽不容易得來的基業給敗掉。他也下得去手。
老尚書:“你今日能還站在這裏,要感謝你爹爹還有點本事,還能護的住你,不然聖人不罪責與你,老夫也定然不會讓你威脅我華氏的将來。你可知道你錯了。”
華晴芳:“孫女知錯。”
老尚書又是一嘢,這話聽着太耳熟了,上次,上上次,似乎這丫頭都說過呢。恨得咬牙:“既然你知錯,老夫也不多說了。别說我心狠,若是華府二郎做出這等事情,老夫抽斷一根藤條也是當的的,看你是女子,留你體面,伸出手來二十下。雖然如今你是外嫁之女,可畢竟出自華府,若是你還認這個出身,你就領罰吧。”
華晴芳心說這老頭這忒狠呀,這話都給說絕了。不領罰他就要把自己給逐出門牆了呢。
伸出手來:‘孫女領罰。’多一句都不說了,我爹姓華,我是我爹的閨女,自然也要姓華的。我能不領罰嗎。
看看外面婆子家丁給守衛的嚴嚴實實的,看來是沒救了呀。
老尚書親自拿着藤條,華晴芳覺得自己現在就是砧闆上的死魚,等着被人扒皮抽筋呢呀,索性眼睛緊閉,咬着壓根:“祖父您罰吧。”
華老尚書看到四娘怕死的樣子。還要伸手等着挨打的樣子,産點破功,這倒黴孩子怕疼怎麽還非得鬧騰呀:“祖父就是讓你長點記性,怕疼,往後做事就要多想想,你不光有父母,兄弟,姐妹,你将來還要有自己的子孫。萬事不得魯莽。”
華晴芳就聽自家祖父啰嗦了一大堆的東西,手山的藤條也不下來,這等着滋味還不如快點抽下來呢,讓人害怕。偷偷的睜開眼,看向自家祖父。
老尚書看到那樣子來氣了,這倒黴孩子,不吃點苦頭,都要翻天了,這時候還敢分心,胳膊一揮,華晴芳:“啊”疼太疼了。
睜開眼,看向自家祖父,一臉的不敢置信,還有委屈,真打呀,這老頭來真的呀。那眼淚不要錢的往下掉,真的是疼出來的,完全是生理反應。
老尚書抿嘴,臉色也不好看,折騰條從來都是抽在二郎們身上的,哪裏真的打過這些小娘子呀,自己用的力氣失當,打重了。
老尚書這個懊惱呀,再次開始教訓:“記住了嗎,知道錯在那裏了嗎,你置我華府的禮教與何物,一個内宅婦人,竟然敢去那等地方。你就不怕你的出嫁的姐姐們,被送回華府嗎。”
疼點沒什麽,可這話可不對,華晴芳含着眼淚:“若是如此,這樣的人家,姐姐們不嫁也罷。”
這話實在是太讓老尚書上火了,這個死不悔改的倒黴孩子,剛才那點心疼全都沒了,手上那藤條刷刷就是兩下子。
華晴芳都顧不得交換了,實在是太疼了。直吸冷氣。
老尚書:“你怎麽就不說是你連累姐妹,你怎麽還敢如此任意妄爲。我問你若不是我華府還能庇護住你們姐妹,被人送回的姐妹當如何,你給我說,你就沒有過腦子。”
華晴芳抿嘴,若是華府完了,自己做的事情,确實連累親人,這倒黴的世道。還有就是終于知道爲何自家祖母爲何那樣對待池家表叔了,這事怕自己被人給休回來吧。
眼裏那一絲的煞氣閃過,讓老尚書看到了,上手又是兩藤條,華晴芳咬着嘴唇叫喚不出來了,關鍵是叫喚也沒人來救自己不是。
老尚書:“老夫不求你知罪,下次,若是還有下次,老夫不介意出手收拾了你個孽障。誰求情都沒有用。”
然後看着自家孫女眼看着腫起來的手心,那真是打不下去了。孩子是氣人了點,不過這養的也确實嬌貴,那肉皮子嫩的,怎麽打得下去呀。
華晴芳在這種:“祖父說的是,您打吧。”
華老尚書高舉着藤條,心裏願自己沒有輕重,怎麽就被這孩子給氣的真的打了呢:“你如此冒大不韪,我華府是沒臉在見那池家親家了,回頭就讓你爹爹把你給領回華府,華府不缺你你一晚飯吃。”
華晴芳擡眼,這次是真的要哭了:‘這都打成這樣了,還要如此嗎。’
華老尚書差點被自家孫女雙眼含淚的樣子給傷到:‘還能怎樣,就是老夫不如此,你當那定國侯府還能容下你不成。’
說完那老尚書眉頭挑了挑。華晴芳呆了那麽一下,心神領會就開口了:“孫女舍不得夫君,祖父您在給孫女一個機會吧”
華老尚書那牙呀,酸的都要到了,太不要臉了,竟然當着自己這個祖父的面說的如此露骨。這孩子果然欠打的很。
外面的池家二郎進來了:“祖父,都是邵德的錯,邵德思慮不周,才帶着夫人出去的,您要罰就罰邵德好了。”
華老尚書很不給面子的說道:“咳咳,二郎這裏你不好來,芳姐做錯事情就要領罰的,你且去書房稍等。”
池二老爺:‘祖父,芳姐嫁給邵德,就是邵德的夫人,夫人的事情就是邵德事情,您罰邵德就好,都是邵德思慮不周,帶着夫人去了那等地方,惹來如此禍事。邵德身爲男兒,若是讓夫人因此被連累,邵德怎麽行走世間。’
等的就是你這番話呀,這孩子上道,老尚書得了便宜賣乖:“咳咳,二郎你可知道,我華府耕讀人家,你怎麽能帶着芳姐去那等地方呢,你置我華府二郎于何地呀。”
華晴芳瞪大眼睛看向自家祖父,手都忘了疼的,這人太不要臉了,怎麽說得出口呀。難怪是自己的祖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