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顯然鬧騰的,還不夠,等到華晴芳看到定國侯夫人送來的兩個如花似月的丫頭的時候,才明白,病了那麽一下,給自己帶來的麻煩有多大:“什麽意思。”
定國侯夫人身邊的婆子,躬身回話:“回**奶的話,夫人聽說奶奶有了身子,欣喜之餘,想到二爺身邊空虛恐怕二爺**奶身邊沒有得用的人,”
所以送了兩個:“碧青,碧玺兩個丫頭過來。夫人說了,這兩個丫頭都是侯府的家生子,身契什麽的都是咱們侯府的,奶奶盡管放心用。”
華晴芳點頭:“哦,夫人果然行事周到,侯府的家生子,我自然是用的放心的。隻不過恐怕夫人的消息來源有誤呢”
那婆子擡頭:“奶奶是說什麽。可是哪裏有誤。”那眼神妥妥的在看笑話,華晴芳心說,自己若真的是一個十五歲的姑娘,弄出來如此烏龍,恐怕此時要羞死的。
華晴芳張嘴,一臉的爲難:“倒也沒什麽。”
然後沉吟不語。
李媽媽在邊上跟着說道:“奴婢同奶奶都是初來乍到的,竟然不知道侯府的規矩如此松散。不知道夫人是從何處知道我家奶奶有了身子的,這種子嗣大事,奶奶若是有了消息,定然要禀報與夫人的。倒是不知道侯府的奴才,竟然敢私下裏面議論主子的事情呢。到不知道侯府的規矩是這樣的。這位媽媽也不要怪老婆子多嘴,奶奶出來炸到的,這種不體面的事情怎麽能說呢,侯府這亂糟糟的情況當真是該整治一番了,也不知道如今侯府是哪位主子主事。您也知道我家小娘子是小輩,怎麽能非議長輩的是非呢。不過這侯府當真是不像樣子。連夫人都被繞頸了子虛烏有的事情當中了呢。”
邊上的婆子臉色難看死了。這是再說自家夫人沒有腦子,下人嘴裏的小道消息都信,還有沒有當家夫人的威嚴呀。這婆子好厲害的一張嘴呢。
才要張嘴,就聽邊上的**奶歎口氣:“是呢。這種子嗣大事,怎麽能讓下人滿嘴亂說呢,若是府上有如此大喜之事,第一個就會回禀夫人。焚香禱告,祖宗積德後繼有人。就是開了祠堂祭祀一番那也不爲過的。”
李媽媽心說到底自家小娘子給力,這懷上孩子是祖上積德,懷不上孩子,自然是祖上德行不夠不了。
雖然說這個高度定的有點飄。不過如今自家小娘子還沒有身子呢,就弄的滿府風雲了,倒也不怕在多出來點事情,跟着說道:“是呢。這種祖上積德的事情,自然是要好生慶祝的。”
主仆兩人一說一唱,簡直就是把這婆子給架起來了。
婆子也算是回過味來了,這**奶的笑話不好看呀,而且人家一點羞愧的的意思都沒有,連能不能有孩子都已經不是凡人的事情了呢。定國侯府的祖宗都被繞進來了。
婆子也是個機靈的,見今日沒能看成笑話。還讓**奶把自家夫人給奚落了一頓,立刻就想告辭:“原來是這樣,**奶沒有懷上身子呀,也是夫人太過關心奶奶,這不是立刻就送人,幫着奶奶解憂來了嗎,要奴婢說**奶福氣人,也不必爲了這等下人生氣。**奶才新婚幾天呀,還年輕的很,孩子總是會有的。”
這是要給華晴芳扣上一個。因爲沒有身子,鬧了笑話,亂發脾氣的罪名呢。
李媽媽就說了:“可不敢當您這麽說,我們奶奶什麽身份。怎麽會跟這等人計較呢,說句不接心的,我們奶奶年歲還小呢,小主子什麽的倒也不着急,等到奶奶身子在長大些,調理好了。小主子那不是說來就來了嗎。老姐姐不知道,就是我家姑爺都是這個意思。”
華晴芳羞澀的低頭:“媽媽。”這新婚夫人的羞澀表現的淋漓盡緻。
定國侯夫人身邊的管事媽媽臉色僵硬,這二郎莫不是傻的吧,爲了攀上尚書府竟然能答應如此荒謬的事情,子嗣多大的事情呀,那是随便能等的嗎。
要知道二郎年歲可是不小了呢:“還是二爺知道心疼奶奶,就說奶奶是個有福氣的呢。奴婢不敢打擾奶奶,這兩個丫頭終歸是夫人送來爲奶奶解憂的,老婆子不敢越攢,不敢帶回去的。”
華晴芳用純欣賞的眼光打量着兩位如花似玉的小姑娘:“長輩賜不敢辭,還要煩勞媽媽替我謝過夫人惦記。”
那婆子都沒想到二少奶奶竟然痛痛快快的就把人給收下了,不是說二爺跟**奶感情很好嗎,不是說**奶善嫉嗎,怎麽就收了呢。
一直被李媽媽送出二房的門外,這位媽媽還在想,此行怎麽就如此容易呢。雖然沒看到**奶的笑話,回去不好跟夫人學舌讨巧,好歹人算是送出去了。
阿福跟自家小娘子的思路差不多:“夫人,有兩位小妹妹陪着夫人明日裏鍛煉,您可不要在喊累了。”
華晴芳點頭:“恩,有了新來的,怎麽我也不會是墊底的了,等回頭哪位夫人在送幾個丫頭過來,咱們就能組成個球隊什麽的了,到時候院子裏面就熱鬧了。都不用咱們出府去尋樂子了呢。”
邊上的丫頭有點發傻,他們是來伺候二爺的,可不是給**奶尋樂子的呢,這位奶奶到底明不明白呀。
阿福:“可不是呢當初在莊子上的時候,那村裏邊的小子丫頭們在一起可是樂呵的很,可惜回了尚書府,那些丫頭小子的都被教了規矩,很少在能樂呵了。好在侯府規矩不大,說不得奶奶還真的能弄個球隊呢。”
這話到底怎麽就如此貶低人呢。兩個丫頭臉色紅的都能發光了。
華晴芳知道阿福在替自己出氣呢,話裏話外把定國侯府給踩了不是一腳:“亂說,這話可不能從咱們嘴裏說出去。”
兩個丫頭黑臉,奶奶的意思就是,他們侯府就是沒有規矩,不過不能說出來而已。這奶奶實在太過分了。兩丫頭羞憤的眼裏都冒火了。
華晴芳可不會顧慮兩個丫頭的情緒,正經八本的對着兩個丫頭開口:“不管你們在侯府什麽規矩,不管你們老子娘的身契都在哪裏,既然你們的是我的丫頭。就得守我這裏的規矩。像以前一樣松散那是不成的。堂堂的侯府下人嘴巴裏面都能怕馬車了,像什麽話。”
阿福抿嘴偷着樂,自家小娘子到底多在意被人家編排這件事呀,到現在還耿耿于懷呢。
華晴芳心說怎麽能不在意呢。不過是被自家男人抱了一下下,就被人家說成了有身子了,還有麽有地方說理呀。
兩個丫頭咬着下唇,一聲都不敢哼,跟主子頂嘴。說奶奶說的不對,他們肯定立刻被掌嘴送回去。
說奶奶說的對,那是承認他們沒有規矩,承認侯府出來的下人松散,他們的老子娘可都是定國侯府的家生子呢,能認嗎,絕對不能呀,這不是坑人嗎。
華晴芳倒也不介意他們是不是擁護自己:“好了,以前的就不說,往後你們隻要進退知禮。莫要失了規矩就成。記住手腳要勤快,嘴巴要穩妥,莫要見風就是雨的。”
阿福搖頭,當人奴才的,别說見風說雨,就該什麽都不說嗎。自家小娘子大概不太明白什麽時候奴婢。
接過自家主子的話頭:“作爲奴才,主子的事情那就不能編排。看在眼裏,關在嘴裏,忘在心裏”
華晴芳心說隔行如隔山呀,還是自家阿福更給力。很肯定的點頭:“對。”
難得被自家小娘子如此崇拜的觀看。阿福挺起胸脯,接着教訓:“眼睛裏面看到的是自家主子,腦子裏面想到的也要是自家主子。莫要想着兩頭讨好,拿主子的事情搖出亂說。知道的亂棒打死,不管你是誰家的奴才。不管你後面有誰撐腰,要知道進了二房,那就是奶奶的奴才,想的,伺候的。衷心的隻能是奶奶,有違奶奶的意思,那就是背主,告訴你們亂棒打死都是輕的。一家子都給你們發賣了,那都是應當應分的。”
狠了點,不過華晴芳依然:“對。”對别人不狠,就是對自己狠。
這時候李媽媽進來了,阿福立刻就把嚣張的氣焰收回去了:“記住了李媽媽是咱們院子的總管事,往後萬事都要聽李媽媽的安排。”
李媽媽瞪了一眼阿福,說的什麽話,越來越沒有規矩了。
阿福看着李媽媽的臉色立刻改口:“李媽媽自然都是聽奶奶的。”
華晴芳都忍不住笑出來了,阿福被李媽媽收拾怕了呢。
雙冒在邊上不忍再看阿福的小人德行:“好了,跟奴婢去孫媽媽,還有兩位嬷嬷那裏先學規矩。夫人,奴婢帶人下去學規矩。”
李媽媽:“恩,還是雙冒想的周到。”
然後對着阿福:‘都是小娘子把你慣的,看往後怎麽好。這院子裏面還有你忌諱一點的嗎。看看人家雙冒,你怎麽就不長點心呀。’
阿福很委屈,我就忌諱媽媽你呀。我真的很忌諱的,爲嘛媽媽你如此不懂我的心呢。委屈死了。
華晴芳看着阿福那小眼神噗嗤就笑出來了:“媽媽,您就饒了阿福吧,您别看阿福這樣,心裏還是有數的,出去的時候,您看阿福什麽時候出過錯呀。”
李媽媽搖頭:“若不是如此,老奴還能放她出來在奶奶身邊伺候嗎。這丫頭性子野了,都是小娘子慣的。”
還是那句話呢。
華晴芳:“媽媽”阿福:“李媽媽。”
李媽媽終于消停了,不在糾結阿福的問題:“奶奶,這倆丫頭您隻管交給奴婢們,定然不會給您添麻煩的,這定國侯夫人當真是一手好打算,就是奶奶想要擡舉誰,那也是奶奶指的人不是,豈是定國侯夫人能插手的,要知道咱們二房的夫人還沒有說過什麽呢,老奴看,這定國侯府的規矩不過如此。”
華晴芳心說,估計這種擡舉,他這裏這輩子是不會有了,不過看李媽媽的樣子,這話還是不能說恐怕李媽媽一時間還不太好适應:“恩,媽媽說的不錯,有您在,有孫媽媽,還有兩位教養嬷嬷在,芳姐是在放心不過的。”
李媽媽:“小娘子還是去二夫人那裏請個安吧,以奴婢看,昨日二夫人恐怕是心裏不太高興呢。不是老奴說您,也不能太慣着姑爺了。”她一個老媽媽,真的沒法說的在深了。
華晴芳臉色通紅,李媽媽就差告訴他,不能随便讓池家表叔得手了。這種事情真的可以随便說嗎:“媽媽說的是。”說完揪着手裏的絲帕,那糾結的樣子,讓人不忍在詢。
李媽媽抿嘴,看到這樣的小娘子哪裏還說什麽呀,都是那姑爺太不着調:“這種事情怎麽能怪奶奶呢。”
下面的又沒法說了,都是姑爺的錯。這話說出來,不是給自家小娘子的生活添亂嗎。
萬一小娘子是個心智不成熟的跟姑爺鬧起來,她就百死不足以贖其罪了。當人奴才難呀。當兩位不太懂事的主子的下人更難呀。
對不住老夫人的一片囑托。華晴芳心說一天的糟心事終于過去了呢。可惜就不知道接下來整個府裏的女眷都過來輪番上演了一邊剛才的戲碼。
三夫人帶着三少奶奶要的不過是一句誤會,想看看芳姐沒有懷上身子的丢人樣子而已,碰上芳姐這個心大的,一點惱羞沒有的,三夫人同三少奶奶自覺沒有意思,打個轉就告辭了。
四夫人算是厚道,人沒來,四少夫人同世子夫人一起來的,倒是純粹的過來安慰芳姐莫要心急的,這種事情要随緣。就連世子夫人都帶着淡淡的遺憾,還有一絲同病相憐的憂傷。
華晴芳心說适應不了這個基調,她是真的沒有想到要孩子好不好,我就是跟自家男人激情了一把,我就是不要臉了那麽一下而已,怎麽就非得遭這份罪呢。往後打死她也不在外面玩情調了。(未完待續。)xh2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