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說是秋季,大概用不了兩個月,自家果園的水果就能陸續不斷地采摘了。
說起來自從老爹接觸到嫁接這個詞之後,基本上心思就全都用在這裏。大膽嘗試,勇于創新,想不出成績都不不成呢。
而且是在這個時代,最沒有危險,最安穩的升官方式。還沒人跟自家老爹争。這是一種技術工種生級成技師的成就展現。忍不住就笑出來了。
四少奶奶擡頭看向自家二嫂,人比花嬌呢:“難怪二嫂能如此展顔,這花房确實讓人忘憂。”
世子夫人端詳着眼前精緻的袖珍盆景:‘是呢,簡直就是留戀往返,到底是榜眼老爺學識了得,今日算是長了見識,原本以爲咱們院子裏面的林木能修剪出來,已然算是難得。竟然不知道這小巧至此的樹枝,也能修剪出來如此神态。’
華晴芳眉毛都是飛起來的,我爹啥水準呀,我爹啥審美呀,人家随便送來的東西,那都是碾壓自己這個閨女的審美的。
不過當真是露臉呢,竟然能讓世子夫人那樣的才女型人物,如此贊揚呢:“呵呵,嫂子若是喜歡,盡管帶回去就好。”咱們就是如此爽快。
弄得世子夫人一愣。看看華晴芳那眉眼之間,沒有一絲的它意,能說自家弟妹這弟妹赤城嗎,糾結半天都不知道說什麽好,弟妹這性子當真是不拘一格呢。
她一個世子夫人,就是在婆婆面前不太得臉,可也還真不是如此眼皮子淺的。不至于就貪圖了弟妹陪嫁的一盆景。
邊上的三少奶奶老母雞是的又笑了:“呵呵,二嫂當真是說笑,大概不知道咱們侯府的世子夫人,可是出身雍州的高氏,别說雍州,就是在京城,誰不知道高氏,世子夫人不過是客氣客氣而已。弟妹竟然還當真了不成。”
然後自以爲是的笑兩聲,還是那種老母雞一樣的咯咯聲:“也是二嫂年年歲小,性子真摯。才會當真。”
世子夫人臉色當時就落下來了,這三弟妹不是在給她同二弟妹之間架事嗎。跟二弟妹過不去,幹嘛拿她說事。
華晴芳抿嘴,這三弟妹是在說自己蠢。公然挑釁呢。
不管世子夫人所謂何來,帶着善意的也好,帶着惡意也罷。她華晴芳都不會爲了誰,而讓這三少奶奶繼續饒人清淨。
端起世子夫人眼前的袖珍盆景:“三弟妹言之有誤,嫂嫂雖然不才,倒也知道世子夫人出自雍州高氏,隻不過,我來侯府日短,還不知道三弟妹出自哪個名門高戶,嫂嫂思慮不周,竟然讓三弟妹見笑了呢,說來确實是我年歲小了些,聽說弟妹是爲了看尚書府的榜眼老爺林木上的精深技藝,竟然就當真了呢。想來三弟妹名門世家,區區小技自然不看在眼内。我尚書府出自寒門,爹爹更是區區榜眼,實在不該在三弟妹跟前現拙。”
四少奶奶抿嘴,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自家這位年歲不大的二嫂。這番話說出來,跟扇人嘴巴子沒有區别。
你知道世子夫人出自雍州高氏,竟然不知道三少奶奶出自名門穆氏,這簡直就是再說你的出身我就沒看在眼裏。
還有一層意思在說,三嫂子做事做人不實在,說的跟做的不是一回事。
而且一口一個尚書府,一口一個榜眼老爺,就跟在問三嫂子,你家名門大戶出過幾個榜眼呀。說起來這種争鋒有點幼稚,不過倒也符合自家二嫂的年歲。
世子夫人隻做沒聽見,這三弟妹實在不該用拿自己的名頭說事。惱人的很。而且二弟妹這性子她算是看出來了,人家就不是一個肯吃虧的。三弟妹在找死呀。
就聽二少奶奶接着說道:“看三弟妹言行,想來三弟妹府上出來的人物都是精彩絕倫之輩,不知道大梁建朝百年,弟妹府上出過幾任狀元之才呀。”
若不是神采之間對三少奶奶的不以爲然,定然不會覺得二少奶奶這話是多麽的諷刺。而且諷刺的絕對是三少奶的人品問題。
三少奶奶臉色變得鐵青,她們穆氏還真就沒有出過狀元:“二嫂嫂說笑了,所謂科考那也不過是給寒門士子一個出身,一個晉升之道而已,我世家名門子弟,怎麽會看重這些功利名氣。”
這話倒也算是撐得住場子。很有一番傲氣在裏面。
華晴芳暢想的感歎:“呵呵,三弟妹當真是神仙人物,我大梁朝若是都是如此淡泊名利的名門子弟,不知道如今聖人的朝堂上該是如何一番景象。我父,我祖父之輩不及也”
四少奶奶噗嗤就笑出來了,實在是二嫂那張嫩臉,配上如此感懷的口氣太不搭調,讓人太過發笑。
世子夫人扭頭看向窗外。這二弟妹可不是好惹的呢,一句我父之輩,依然包括了如今朝堂上的所有寒門志士。這打擊面實在是廣,
幸好他們是閨閣之中,這話不會外漏,若是在外面,三弟妹一番話給父兄招惹多少政敵。
如今的大梁朝對于世家多番舉措,皆是消弱之意。再看朝堂上除了公侯,能上三品的官員皆是科舉出身。三弟妹不算是明白人呢。
再看看二弟妹,難怪人家說出來的話如此驕傲,尚書府,簡直就是一塊科舉世家的招牌。當初的老尚書,現任的老尚書,還有如今尚書府的三位老爺,最低的還是進士極地呢。聽說華府的小輩們更都是出彩的人物,如今沒有入士,也不過是等待一個一飛沖天的機會而已。虧得三弟妹有勇氣招惹。
芳姐轉頭:“四弟妹,很好笑嗎。”
四少奶奶緩和的開口:“倒也不是,不過是跟二嫂嫂同三嫂嫂比起來,弟妹才知道,不論是淡泊名利還是科舉取才,報效朝堂,都讓人好生讓我們這些閨閣婦人敬仰。說起來在這些人跟前,我們都是俗人呢。”
四少奶奶一番話,不論是三少奶奶,還是華晴芳都不在繼續剛才的話題。芳姐對這位不念不語的四弟妹多看了一眼,這可是聰明人。
看看邊上的三弟妹,窮寇莫追,根本就不把這人放在眼裏。
可惜有些人不知道适可而止,就聽三夫人開口了:“四弟妹說的是呢,我們可不都是俗人嗎,說起來嫂嫂這裏花美人嬌,這侯府上下誰不知道二哥這院子裏面的丫頭最最标準,要我說呀,這麽美的花草,就該有美人相伴才實至名歸。嫂嫂覺得如何。”
華晴芳淡笑:“三弟妹好興緻,别說這院子裏面的美人,就是你我,那也是是伺候郎君們的,花草不過是小趣,弟妹莫要本末倒置才好。”
說完之後還正經八本的繃着臉訓話:“三弟妹不是嫂嫂說你,三嬸子放心把三弟院子裏面的事情交給三弟妹,三弟妹就應該當得起這份信任,不說讓三弟上進,那也不能引導爺們貪圖享樂。這才是咱們這些内宅婦人應該做的事情。三弟妹出嫁之前,這些話,府上長輩就沒有訓導過嗎。”
四少奶奶眼睛都值了,二嫂竟然敢直接罵三嫂子沒有家教,實在是太勁爆了,不過這三嫂子今日實在是有點故意挑刺,被人指着鼻子罵倒也不冤。
三夫人瞪眼,氣的差點暈過去。手指頭都是哆嗦的。
就聽華晴芳繼續說道:“人說長嫂如母,我雖然不是長嫂,好歹也是你的嫂子,才忍不住多句嘴,外人我是不會如此直言不諱的,三弟妹莫要惱恨才好。”
世子夫人挑眉,自己嫁進侯府多年,膝下都有大娘子了,在這些弟妹跟前從來都沒有端過身份呢。這二弟妹當真是有魄力。長嫂如母呢,這話在嘴巴裏面品了半天。若是自己的夫君身子康泰,她這個嫂子也不是端不起身份。
可見女人還是靠男人撐着的。二弟妹有福氣呢。
再看三弟妹,人家都端出來嫂子的資曆了,而且這三弟妹言談确實有失,這年頭的嫂子,真的能當媽用。
三少奶奶即便是心裏吐血,面上還要恭敬的行禮:“二嫂嫂教育的是,弟妹定當謹記。”必須受教呀。
就恨自己怎麽不直接那落月兩人說話,惡心惡心這二嫂。如今倒也不好開口了呢。
世子夫人領着兩個弟妹可以說是不歡而散,至少三弟妹肯定是扭曲着腸子出來的。
世子夫人淡然的說道:“我累了,弟妹們回吧。”轉身就走了。
四少奶奶更是不肖與這位上趕找抽的三嫂子爲伍:“三嫂慢走。”然後人家就撤了。
這三少奶奶一肚子的話還沒來得急說呢。恨恨的回頭看了一眼二房,也跟着走人了。抗打擊能力還是不錯的,畢竟被人指着鼻子罵都沒有暈倒不是。
華晴芳倒也不算是小氣,指着那盆袖珍的盆景:“這盆給世子夫人送過去。那盆三色杜鵑給四少奶奶送過去。在挑個三夫人送過來帶着身契的丫頭,給三少奶奶送過去一個,記着連着身契一起送過去。這禮尚往來我華府還是教導過的。”
近日李媽媽新接手院子裏面的事物,有些忙亂,芳姐身邊聽吩咐的是池家院子裏面本來的管家媽媽。聽到自家奶奶的吩咐,整個人都不太好。這真是有點出人意料。太大方了。
華晴芳還不忘填上一句:“記得挑漂亮的,省的三少奶奶連個丫頭都惦記着。咱們侯府大門大戶的可是不缺這些伺候的丫頭。告訴三夫人,若是覺得不夠,盡管吭聲。我這個做做嫂子的,這點小忙還是幫得上的。”
晚上池家二郎帶着芳姐陪着二老爺同二夫人用膳。
就聽自家婆婆說了:“芳姐呀,聽說今日裏世子夫人,同你兩位弟妹去過你那裏。”
華晴芳:“回娘的話,是媳婦失禮了,竟然讓嫂子們過來看人。”
二夫人:“有什麽失禮的,就沒見過那麽多事的女子,可有被人欺負,你那三弟妹嘴上嘴上沒有深淺,你不要放在心上才好。”
華晴芳抿嘴微笑:“娘不會,我們妯娌相處很是愉快。芳姐雖然不曾拜見過幾位妯娌,可過後讓丫頭們送過禮物的,娘放心。”
二夫人對這些哪裏會不知道,看着老實認真的兒媳婦忍不住就說到:‘你也不用那麽大方,送些花草倒也罷了,怎麽連丫頭都送呀,聽說還挑的最漂亮的,那老三媳婦也配。’
華晴芳看着自家婆婆,一時間有點對不上路,就跟正極接在了負極上一樣。怎麽就忘了自家婆婆對這些女人的态度了。在婆婆看來女人就是财産的一種,肯定比那些花草貴重些的。
華晴芳忍不住就想到,自己是不是送錯了,萬一這三弟妹也跟自自家婆婆一個想法,那豈不是便宜這女人了,到底有沒有惡心到人呀。
華晴芳忍不住就想,這年頭的的女人太大方了點。
倒是一桌子用膳的池家二郎,多看了自家芳姐一眼,就說這丫頭沒有看上去那麽純善嗎。自己都弄走兩個了,她竟然還在減員。
看看自家娘親,那種好東西給了别人的心疼樣。就知道這兩個女人的思想多麽的沒有交點。到底華家的家規影響了女人的思想呢。
池邵德知道自家爹爹身邊的通房丫頭從來沒缺少了過,自家母親對這些從來不看重,唯一在乎的就是這些通房丫頭不能生下子嗣。
在自家老娘的眼裏,隻要自家爹爹不弄出來庶子庶女那就是老爺對她最好的證明。
在看看自己夫人,到他這裏要求提高了呀。通房,姨娘,估計有點難。
池家二郎如今已經很明确的明白了自家夫人的心思。别說姨娘在夫人的心裏大概通房都是一種不應該的存在。
華府的娘子果然不好娶呢。池家二郎眼神在自家夫人,自家娘親,甚至爹爹身邊轉了一圈,不知道是個什麽滋味。
池家二老爺:“二郎可是有何不妥。”
池家二郎:“沒有不妥,隻是看着今日爹娘精神不錯。”能說我覺得我娘不是很在乎你嗎。
能說我覺得我夫人太過在乎自己了,心裏有點熱嗎。能說夫人又悍又嫉,我竟然還感到舒坦嗎。
看了一眼芳姐,這麽想夫人,有點不厚道,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看出來這女人又悍又嫉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