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心灰

身邊跟着的小厮還是老侯爺在的時候給孫子放在身邊的池文還有池武。

對于自家主子的醉态,比較有腦子的池文心下有點蒙,這個時辰了,難道他們兩個還要送二爺去内院嗎,似乎有點不合乎規矩呢,

看看邊上的的兩個丫頭,突然池文就覺得好像知道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情,難道自家二爺在奶奶面前是個腳軟的,二爺這才大婚幾天呀,怎麽就讓奶奶給拿捏住了,這不是咱們爺們的風格呀。

不過想想自家二爺酒量,那還真不是一個輕易就能醉到如此程度的。

池家二郎心裏郁悶,身邊跟着都是什麽人呀,怎麽這點眼力見都沒有,能讓倆丫頭扶着去見奶奶嗎。

池家表叔自己都弄不明白,爲什麽在這個男人可以随便娶的年代,不敢讓丫頭扶着去見夫人。

池家表叔手下用力,池文手筆上被人掐了一把,立刻就有往日跟主子的默契:“呵呵嗎,不敢勞煩兩位姑娘,還是我們兄弟扶着主子好了。”

說完一個眼色抛過去,池文池武攙扶着自家二爺,跟後面有小鬼子一樣,嗖嗖的就進了主院。

李媽媽本就有心拖延時間,才大婚三天怎麽能就把姑爺給關在外面呢,小娘子任性,他們這些媽媽可是不能都随了小娘子的性子。

可自家小娘子脾氣上來,沒人能勸的住,李媽媽隻能給阿福他們幾個丫頭用眼色,最好拖一會等姑爺進了屋子,小娘子總不至于趕人的。

池家少德沒有浪費李媽媽的苦心,剛剛巧就趕上了。

池家二郎斜眼看着情況就有點發愁,看園子裏裏面的丫頭就知道,夫人定然是把院子安排妥當了,就芳姐那腦袋恐怕該明白的都明白了。

能說媳婦太通透了也讓人着急嗎。

話說回來,就是不通透的小娘子,這麽明顯的事情也都心裏有數呀。再說了哪個府上不是如此,好歹她池家二郎也是一個二十幾歲的漢子,身邊還能幹淨的柳九郎一樣不成。

這話可不是亂說的,池家表叔可是記得。自家夫人前兩日還跟自己打聽,柳九郎的起居問題呢。

自己當初跟芳姐說,那小子就是個沒開竅的,意思就是沒有近身伺候的,芳姐當時怎麽說的來着。好像是一臉的滿意。說了一句話險些讓池家表叔嘢到:“本就該如此,我家冰清玉潔的五妹妹還能踩在一灘爛泥裏面不成。這柳九郎還算是懂事。配的上五妹妹。”

池家二郎當時的心情就是自己原來是灘爛泥,配不配的上夫人的問題,已經在心裏打了一個問号。

昨日是柳家九郎的問題,今日就是自己的問題呢。

一手扶着池武,一手搭在阿福正在半關的門上,愣是把要關上的門給推開了半扇:“夫人,娘子,爲夫回來了,還不快來伺候着。”

阿福是個認真的人。尤其是對待自家娘子吩咐下來的事情更加認真,跟自家姑爺手上較勁,堅持的要把門給關上:“姑爺醉了,奶奶已經睡下了,你們兩個伺候姑爺去洗吧洗吧睡了吧。”

雖然不是自家小娘子的原話,可意思也是差不多的。

池家表叔忍不住冷哼,這就是一個不會看臉色的。

池文:“哎呦,阿福姑娘呀,這話咱們可不能這麽說,二爺自然是要在奶奶的屋子裏面歇着的。放心,不敢勞動阿福姑娘,我們兄弟伺候二爺進去。”

說完跟池武一擠眼,兩人仗着體力上的優勢。愣是把自家二爺給攙扶進去了,

池文不經意間看到自己二爺裂開的嘴角,就知道自己這事情做得合了二爺的心意。

不過等看到站在前廳的**奶的時候,池文就慫了,池文池武跟在池家表叔的身邊時間長,可是親眼看到過這位祖宗指揮着衆人弄出來一根高聳入雲的竹竿。放在引雷山一個破落的,以妖言惑衆,騙取銀兩度日的寺院裏面,那寺院裏面的合上被這位主子給收拾的連廟都讓雷給劈凸了,人說跑的了合上跑不了廟,這位奶奶是讓你連廟都留不住的很角色。

這樣的女人難怪自家二爺犯怵,自己也不敢惹呢。

扶着自家二爺給池文跟池武單手給自家奶奶行禮,不倫不類的:“見過奶奶,爺換崗後,被同僚的柳家大爺,還有孫家郎君拉去喝酒,說是恭賀爺跟奶奶新婚。”

言下之意自家爺是因爲高興喝多的。

華晴芳看着醉酒的池家缺德表叔,恨不得上去踹兩腳。

說是被騙身了,有點矯情,可就這麽把這事給接過去,那是絕對咽不下這口氣的,這人醉的怎麽如此是時候呀。

平日裏溫和,從來不大聲說話的華家四娘子,此刻眼裏飄的都是刀子。

池文腿腳發軟,爺跟奶奶的事情他們攙和什麽呀,順手就把自家爺給推到邊上的春凳上了,然後拉着池武:“奶奶,内院要落鎖了,小的告退,二爺給您送回來了。”

說完不等華晴芳說話,人家就已經看不到了。

池家表叔從來不知道自家的小厮竟然還有如此本事,竟然能幹得出把他送人的事情,這讓自己如何往下唱呀。

就芳姐那性子,敢讓自己在這裏坐上一夜,就自己打聽來的消息,還有自己觀察來的消息,就沒聽說過自家夫人怕過誰。

也就是說,自己想用誰來壓一壓夫人的氣焰都不成呢。

半會沒聲音,池家表叔單手搭在桌子上:“水,給爺上水。”

華晴芳冷眼看過去,這人裝的吧,深吸口氣一身的酒氣,掃了一眼跟在後面進來的如花伴月:“耳朵聾了,沒聽見你們二爺要水嗎。”

池家表叔覺得脖子後面的汗毛都要豎起來了,這兩丫頭什麽時候跟在自己身後的呀。倒黴催的,跟進來做什麽呀,

如花端着醒酒湯:‘爺奴婢伺候您用水。’

話音溫和,讓人忍不住心裏跟着平和,這女人讓人忍不住跟着沉淪呢,這人當個通房當真是委屈了。就是當個大婦都綽綽有餘。

華晴芳眼睛半眯,看着如花都不知道自己心裏怎麽動蕩的,能說這年頭好女人不值錢嗎,能說自己心裏很嫉妒嗎。

這池二在外面親事傳的跟說不上媳婦一樣,誰知道家裏美女如雲呢,騙婚,對就是騙婚,池二你個騙子。明知道自己是個什麽性子,見天的往自己跟前湊合,怎麽就不知道跟自己說一聲府裏的情況呢,缺德表叔,他家祖宗果然沒有起錯名字,太缺德了。

池家表叔面對如花那似水一樣的溫柔,忍不住就想,都是自己的女人,不過是個通房嗎,她華家不是除了自家嶽父之外。哪個男人身邊沒有通房丫頭呀,有什麽可心虛的,

再說了芳姐那也不過是個小丫頭而已,何至于讓自己如此畏縮。

想到這裏偷偷的往芳姐那裏看了一眼,就見到自己夫人那詭異變化萬千的一張俏臉。

不知道爲什麽,就覺得有點心疼,竟然一點都不想看到芳姐臉上除了笑,除了媚以外,任何的表情。

再看看身邊的兩個丫頭,池家表叔就覺得心虛。就覺得自己有點對不住芳姐,有點欺負人,不覺得氣勢就矮了下去,一手扒拉開如花手中的醒酒湯:‘走開。都走開,爺要夫人伺候。’

雖然有點無賴,總好過讓芳姐看着兩丫頭心裏難受,

華晴芳冷哼,你個爛白菜,我伺候你個頭:“扶你們爺下去洗漱。”

面對夫人的不溫柔。池家表叔那是一點意見不敢有的,心裏一點想法都沒有:“胡說,你誰呀,爺要夫人伺候,你們都給我下去。”說完重新坐到春凳上,這是要死扛到底的節奏。

如花躬身聽話的退後,伴月抿嘴上前兩步扶着池家二郎的胳膊:“爺奴婢伺候爺更衣沐浴可好。”

說話的時候忍不住擡眼看向**奶,這話在**奶跟前說,無意于在告訴**奶,我是伺候過爺的通房丫頭。裏面的挑釁想不明白都不成。

池家表叔臉色都青了。怎麽就沒看出來這丫頭缺心眼呢。不會看夫人的臉色嗎。

如花把頭垂的低低的,多一句都不敢說。

池家表叔從嗓子眼憋出來一個字:“滾。”

華晴芳都不帶多看一眼的,當真是氣死我了,遇人不淑呀,結婚三天就回府吃老子,也不知道自家華二老爺是不是能接受的了。

這口氣怎麽都讓人難以下咽。自己才十六歲,難道往後就要成天的面對這個,難道要半生困在内宅,看着池家這缺德的表叔迎來送往不成。

當初嫁給這表叔有多大的期盼,如今就有多大的失望。

伴月心裏委屈,**奶都不在意二爺呢,站在那裏擰着身子就是不走,如花膽小吓得偷偷的拽着伴月 袖子,這可不是惹事的時候,二爺跟奶奶新婚,真是如膠似膝的時候。

華晴芳冷淡的開口:“你家二爺醉了,你們扶下去伺候吧。”這是心灰意冷了。

池家表叔看向芳姐,醉态什麽的都沒有了,眼神裏面竟然有受傷,

華晴芳就看了一眼,就把腦袋給撇開了。有沒有弄錯,受傷的應該是自己好不好。

池家二郎抿着嘴巴,讓本來就薄情寡義的嘴唇更加跟一條縫一樣。

兩個丫頭覺得氣氛有點冷,連伴月都退了一步,一句話都不敢再說。

池家表叔危險的看向芳姐:“你剛才說的什麽,當真的嗎。你可敢再說一遍。”太不把自己當回事了。這丫頭就是欠教訓。

華晴芳心下不肖,深沉給誰看,怕你呀,我等着一别兩寬呢,轉身往自己房裏走,都懶得看這三人一眼:“還不伺候你們家二爺下去。”這口氣實在不好。

跟甩掉什麽髒東西一樣,都不帶回頭的。

池家表叔被氣的仰倒,就沒見過這麽牛氣,這麽不會看臉色,這麽不會哄男人,這麽不把男人當回事的女人,大手一揮,連桌子在上面的物件全都摔地上了:“花四娘,你好樣的。”

芳姐在裏面忍不住譏諷:“過獎,過獎。”

池家表叔挺胸深呼吸,有這麽一個夫人自己會不會被活活的氣死呀。這夫人氣定國侯夫人的時候自己心情怎麽舒暢,如今自己心裏就怎麽憋屈,原來這丫頭氣自己一樣的不遺餘力呢。

伴月吓得一哆嗦還是上前兩步:“奴婢伺候二爺洗漱。”

這奶奶實在脾氣太大,竟然連爺們醉酒都容不下,就該讓爺給她點厲害看看。

池家二郎;“滾,沒聽懂是不是。”兩個丫頭被表叔一句話,吓的連滾再爬的走了,往日裏郎君也不是一個好脾氣人呢。隻是沒有今日這樣生氣過罷了。

池家二郎搓走兩個丫頭大步像裏間走去,外面目瞪口呆的如花伴月,就聽到自家二爺那咬牙切齒的聲音:“看在你年歲小的份上這次我不跟你計較。”

當真是生氣了,在這丫頭眼裏自己算是什麽呀,竟然說送出去就送出去,到底明不明白讓丫頭伺候自己是什麽意思呀。

池家二郎覺得白瞎了自己的一番心意。華晴芳都不帶搭理他的,我用得着你給我面子嗎,

惹惱了老娘,老娘誰的面子都不給。

池家二郎看到自家夫人都不帶給自己一個回話的,氣的眼睛都紅了,上前兩步鬥雞眼一樣看着自家夫人,多想不開自己弄了這麽一個冷心冷肺的丫頭進來呀。

華晴芳直接揮手把人給排開了。就說藝多不壓身嗎。

池家表叔瞪着眼,就不知道怎麽自己就被一個小丫頭給拍開了,竟然軟了半個身子。難道真的喝多了嗎。華晴芳冷眼:“我可是同靜怡師太叫師傅的。”

說完下巴颏子半昂說不出的傲氣。

池家少德再次咬牙切齒,隻當這師傅是叫着方便的,原來還學了真功夫,那靜怡師太的過往,池家表叔怎麽能不好好的打探嗎,氣的鼻子都是青的:“那些旁門左道的東西你也敢學,當真是欠管教。”

華晴芳再次冷哼:“表叔寬心,不敢有勞表叔多慮。我們師徒名分已定多時。”

好不容易才恢複過來的池家表叔就聽到這麽一句話。這日子沒法過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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