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聽池家表叔說道:“反正孩子他娘,也不是很喜歡,我這樣倒是剛剛好呢。搭配呀。就是可憐我那孩子,遇上這麽一對爹娘呢。”這是自我調侃嗎。
華晴芳茫然地擡頭:“啊。”
爲什麽就說到表叔的孩子會可憐呢,爲什麽表叔兒子的娘會不喜歡孩子呢。原諒她在五郎跟前腦子有點軸,轉不動。
李媽媽心說算了,自己攙和什麽呀,看看池家郎君自己挺能想的開嗎。
率先帶着丫頭們外面伺候了,反正就隔着一層簾子,想來池家郎君不會做出來什麽失禮的事情。
說句不應當的,即便是做出來點越拒的事情也好,至少讓小娘子明白明白,她現在是池家郎君的未婚妻呢。
省的自己越聽越糟心。
池家表叔看着李媽媽的行爲,心下滿意,主子不通透,下人還算是懂事。
在看華晴芳的樣子:‘啊什麽啊,還不把嘴巴閉上。”條件反射,華晴芳閉嘴。
池家表叔皺眉,然後抿嘴,一副痛苦不堪的樣子:“我腿麻了。”
華晴芳看着抱着孩子的表叔:“那怎麽辦,您把孩子五郎給我抱着就好,您下地活動活動。”
池家表叔:“五郎好不容易睡着的,你給我揉揉好了。”
說完低眉看着五郎,那樣子說不出的喜歡,好像不舍的放手一樣。
換成一般人,羞也羞走了,可這是芳姐呀,受了那麽多年的女戒教導,也不認爲這種情況下給表叔揉揉腿有什麽,隻當表叔年歲大了沒孩子,跟自己一樣,喜歡的不得了呢。
隻是爲難的看着表叔,這五郎還在表叔腿上呢,自己怎麽下手呀。
池家表叔:“嘶”的一聲:“随便活動一下就好。”
華晴芳自然明白的,血液活動開了就好了。坐在五郎的腳邊方向,雙手放在表叔的腿上,慢慢的推拿。也不知知道是不是這條腿。
池家表叔覺得此刻心都要跳出來了。忍了這麽多天,着福利說來就來了呢。
腿上的雙手軟綿但有力道,讓人忍不住心猿意馬。
就是懷裏多了點玩意。看着自家小舅子,覺得有點多餘。
華晴芳看着表叔緊繃的神情:“可是覺得好點嗎,不然表叔把腿伸開點。先把五郎放在暖炕上好了。”
池家表叔心說放下孩子你還能給我揉腿,抱緊小五郎:“好多了,讓五郎再睡會。”自家小舅子就是那種明知道多餘還不能少了的東西。
華晴芳覺得自己就是伺候月子的,帶月子的就是表叔。當真是太享受了有沒有。
池家表叔閉眼,華晴芳想,大概是按到麻痹的地方了。
就聽自家表叔說道:‘送過來的東西芳姐可還喜歡。”
華晴芳想到自家爹爹書房的玩意:“嗯,表叔費心了。”
也是池家表叔不太會哄人,尤其是對哄女人不太在行。除了送東西就想不出來什麽新鮮的花樣。老話重提:“可是有稀罕的玩意,我去給你準備。”
華晴芳心下一樂,此刻才想明白,着未婚夫在讨好自己呢。
話說這麽追女孩子手段可是夠拙劣的:“表叔不用費心,芳姐生活簡樸,用不上那麽多的物件。”
我是個簡樸的小娘子,要給表叔留個好印象,然後羞澀的低頭,當然了這個羞澀多少有點做作。
池家表叔想想芳姐在莊子上的時候,鋪的蓋的。使得用的,還有吃的玩的,跟簡樸還真是不怎麽搭邊,這是一個受得了罪。享得了福的。接觸的不多,該有的認識,池家表叔真有。
難得這丫頭還能收斂點性情,想給自己留一個好印象,能說這丫頭在意自己的看法嗎。
這麽想池家表叔心裏舒服多了。在看芳姐的時候眼神好多了:‘外院來的大多是嶽父的同僚,鬧得厲害。嶽父才讓邵德護着五郎過來的。’不在糾結原來的問題。盡量語氣柔和的說着閑話。
不過華麗話裏話外把自己跟芳姐之間的未婚夫妻關系給挂在嘴上,就想着自家未婚妻多少進入點狀況。
華晴芳繼續羞澀,按摩大腿的小手,力道都小了不少,心說力氣大了被嫌棄了怎麽辦,至于色情什麽的,華晴芳這時候真沒想到,就是想到了也不認爲表叔在占她的便宜,誰占誰的便宜還不一定呢。
聽了表叔的話跟着就說到:“爹爹對五郎最是上心不過,定然是怕驚倒五郎。”
池家表叔深吸一口氣,這丫頭還是那麽的魯鈍不堪,不可救藥:“三姐夫還有表兄都說小舅子長得好呢。”
華清芳反應半天才明白,表叔嘴裏的小舅子是自家五郎呢,得意的說道:“五郎長得自然是好的,這可是我們二房的獨苗苗,表叔是不是與有榮焉。”
池家表叔歎口氣,就不能指着這丫頭自己明白過了,自己這是跟自己過不去,才不把話挑明了呢:“是呀,五郎長得如此俊秀,咱們這些長輩都跟着高興呢。”
說完就那麽看着華晴芳,大有你盯死你的意思,這眼光太直接了,華晴芳的一張臉,騰的一下就紅了,這是什麽話呀。
池家表叔等了半天,不見對面的人開口,忍不住語重心長的誘導:‘芳姐呀,你稱呼邵德表叔,這輩分是不是亂了呀。’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池家表叔索性說開了,免得爲難自己。因爲一個稱呼,自己都要把自己給生生的憋悶出來毛病了。
華晴芳咬牙,這厮真不是東西,自己都叫了這麽長時間了,竟然忘了改過來了,這不是白白讓人占了便宜嗎。不過應該郁悶的倒也不是自己。忍不住替池家表叔點蠟,自己可是從來對他尊敬有加呢。這就不是未婚夫妻應該有的稱呼。
想想自家表叔的悶騷性子,自己如此稱呼了這麽長時間,心裏不定怎麽不自在呢,越想越覺得可樂。叫你深沉。當你是男神呀,非得讓别人猜你的心思。
看在這人憋了這麽長時間才發作的份上。華晴芳佯裝不好意思的收回雙手:“表叔說的是。”
然後咬牙:“那該怎麽稱呼呢。”一副我很爲難不知道該怎麽辦的慌張樣子,夠有誠意吧。
池家表叔終于少聽了一個表叔能說覺得成就感很足嗎,忍不住就逗弄到:“邵德管華老夫人稱呼祖母,華老上書稱呼祖父。芳姐的爹爹邵德稱呼嶽父。五郎邵德都稱呼妻弟的。”
說玩意味深長的看着華晴芳。意思是你自己看着辦把。華晴芳覺得牙疼,這被人調戲,還要裝作不明白的樣子太難裝了,這厮臉皮夠厚呀,才定親就改口。虧他叫得出口。還在這裏沾沾自喜呢。丢人。
自己是女子,這種時候矜持一點才是正道,可不能跟這厮一樣不要臉,那就不是丢她華晴芳一個人的臉,丢的是整個華府的臉,連出嫁的姐姐們或許都要跟着丢人的。
看看池家表叔的臉色,斟酌的詢問道:“芳姐要池華二老爺稱呼公公,管池二夫人稱呼婆婆,就是九娘往後都要叫做小姑的。不過這時候芳姐改口,公公婆婆會先把紅包給芳姐嗎。聽三姐姐說,改口的紅包可是厚實的呢。”
表叔都不怕丢臉,自己不能表現出來在意臉皮,不然表叔心裏定然難堪,覺得付出不對等。也隻能另辟蹊徑,讓表叔覺得自己貪财好了。
池家邵德表叔臉色醬的紅彤彤的。誰讓她說這個了,郁悶死了:“你還是該怎麽稱呼怎麽稱呼好了,等拿了紅包在改口就好,小娘子要矜持些才好。”
這個完全是爲了芳姐在考慮,知道她一個小娘子不能跟他一個大老爺們一樣。爲了哄老丈人,臉皮都豁出去了。不過到底意不平跟着就說到“華府缺你銀子嗎,我缺了你銀子嗎。你怎麽就知道惦記紅包呀。”
華晴芳哪裏聽不出來這沖天的幽怨呀,若不是怕表叔惱羞成怒早就笑噴了:“爹爹自然是從來沒有虧待過芳姐。就是郎君也沒有虧待過芳姐呢。”
說完低頭擺弄自家手指頭。池家表叔聽到這聲郎君,那真是一股清泉從心裏流淌,舒坦的蕩漾呀。
這倒黴孩子總算是不叫自己表叔了,雖然剛才沒有提到該管自己怎麽稱呼,可放在心裏了呢。
難得池家少德又臉紅的時候,不太好意思的扭頭看向窗口。這可不是自己逼着這丫頭改口的呢。
華晴芳心說小樣,姐哄人還是有兩手的嗎。不過這表叔還真是悶騷的可以,看看那表情,羞澀的跟真的一樣,也不是誰臉皮厚的早早改了稱呼。人不可貌相呀。
馮氏臉色紅紅的從外面進來,喝多了,客人太多了,竟然把五郎給奶娘帶了如此之久呢。她這個當娘的太不盡心了。
而且爲什麽五郎此刻是在老爺的外書房呢。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略略有些羞怯的場面。馮氏打個楞,伺候的人呢,都是瞎的呀,怎麽能讓姑爺同小娘子獨處呢,畢竟沒有大婚呢好不好。
不過當着池家姑爺的面這話不好說的:“讓池家郎君受累了,怎麽竟然還在抱着呀。都是這小子不省事。”
看着馮氏年輕的面孔,池家表叔的覺得很難開口,不過看到邊上起身準備問好的芳姐,嘴裏自然的就說到:“嶽母說的哪裏話,五郎不累人,是邵德喜歡抱着她。”
别說馮氏,就是芳姐都呆了。池家表叔也覺得瑟瑟的,這馮氏比自己可是還小呢。
幸好池家表叔從來不是白面書生,健康的小麥色膚色,不太看的出來臉紅。
馮氏跟池家二郎往日裏也是見過的。如今被人叫母親,比開口的還覺得爲難呢,而且真的還不到時候呀,姑爺呀,你叫的有點早。
看看邊上的芳姐,自家閨女魅力大,欣然受用好了:“二郎客氣了,能得他姐夫喜歡可是我們五郎的福氣呢。”這算是投桃報李,你肯定了我得身份,我就得給予相對的肯定。
華晴芳默默吐槽,自家娘親的抵抗力太低了,池家表叔在馮氏的心裏已經是五郎的姐夫了呢,話說這關系還沒有确鑿好不好。
池家表叔繼續不要臉的開口:“既然母親過來照看五郎了,邵德就告退了。”
再怎麽想跟人家套近乎。也要注意距離呀,畢竟這個可是小丈母娘,萬一打翻了嶽父的醋桶,虧的還是自己。
馮氏越發覺得這池家二郎有眼色,懂規矩,還有耐心。竟然能在書房裏面看着自家兒子如此長時間,可見這人對芳姐是用心的:“二郎有事隻管去忙,今日多虧了二郎呢,等過些日子老爺定然會好生的款待二郎表示感謝的。”
池家表叔恭敬客氣的回到:“都是一家人,母親太客氣了。二郎告退。”
慢條斯理的對着馮氏行禮,然後轉身告退,中間對着芳姐一個眼神都沒有給過。當真是風清月皎。
華晴芳心說這表叔幾年不見面上功夫竟然如此爐火純青了。
馮氏看着如此規矩的嬌客,當真是覺得福氣,不過小兩口太過客氣,讓當家長的也操心,趕緊的對着芳姐說道:‘不如芳姐替母親送客可好。’
自認自己一心爲了芳姐在考慮,可畢竟不是親娘,這話詢問的意味更多一些。
池家表叔腳步一頓,目不斜視的躬身道謝:“您客氣了。”
華晴芳心說表叔您真的不想如此客氣嗎。
池家表叔看着芳姐半天沒有動靜,心裏不禁有氣,這芳姐還是不太在意自己呢。定親好幾個月了,今日才能名正言順的見見自家未婚妻,他容易嗎,這種機會錯過自己就直接撞牆了,
就聽池家表叔正經八本的說道:‘有勞四娘了。’
華晴芳鄙夷自家表叔:“表叔客氣了。”
一句話又回到解放前了。馮氏忍不住側眼看人,這池家二郎也沒有看上去那麽雲淡風輕嗎。
再看看芳姐,怎麽看兩人也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麽陌生,那麽清淡,是不是引狼入室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