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搖頭:“算了,還是等小郎君身子硬實了老婆子在過來沾沾喜氣吧。”
華晴芳喜笑顔開:‘那是定然的,到時候芳姐定然給外太祖母去帖子的。’
孫氏抿嘴,笑容不達眼底,有這麽強勢的小娘子在,自家閨女在華府的日子能過得多舒坦呀。
華晴芳可是不管這些事情的,即便是看出來孫氏對她不太滿意,那也沒法子,不過是個外婆,往後少走動好了,難道因爲一個孫氏,讓自己在這種大喜的日子穿的白花花的。沒得掃興。
也不管這些長輩們都在做什麽,一心守在自家小弟身邊,好生的看孩子,人心叵測,誰知道哪個貴婦人看不得别人好在自家小弟身上掐一把呀。
華晴芳用最叵測的内心在揣測别人,務必讓自家弟弟身邊安安穩穩的。
華五今日宴席雖然夠多,可進到内院看過華府這位五郎君 的沒有幾個,外面的華二老爺更是不論誰說什麽話,都沒有把兒子抱出來露臉的意思,人家就一句話,孩子還小,經不得折騰。
華老尚書從頭到尾樂呵呵的,心裏忍不住給自家兒子踹了又踹,她養了三兒子呢,也沒有如此這般的寶貝呀。當真是物以稀爲貴呢。
池家表叔來的早早的,在華老尚書身邊,或者在華二老爺身邊,跟半個主人一樣招呼着客人,這種态度實在是讓華老尚書太滿意了。
即便是華二老爺也難得點頭表示肯定,這姑爺真不錯,尤其是從頭到尾這池家二郎也沒有提出去後院看孩子。可見知道避諱了。
更給面子的是,不光池家二郎來了,就連池家二郎交好的同僚也跟着過來讨喜酒喝,事情不在大小。可以看出來池家二郎對華府的态度,
華老尚書怎麽能不滿意呢。看着池家二郎這個孫女婿,比看着二房的兒子還順眼呢。
池家表叔殷勤的跟在華二老爺身後挨桌的敬酒,那态度恭敬的讓人以爲華家小娘子什麽天仙般的人物呢,在同僚跟前池家表叔更是一點都不避嫌。一口一個小舅子的稱呼才生下來的小五郎。
當真是比自家親弟弟還親呢。
池家的二老爺是在外院喝酒的,看到自家兒子的态度難免心酸。你說那麽一個邪性的兒子,竟然有今天,忍不住就想,往後定然要對這位兒媳婦好一點再好一點,兒子忒放在心上呀。
華二老爺的同僚們更是張口就說了:“華侍郎雙喜臨門呀,一舉得男,外加覓得佳婿恭喜恭喜。”
看到池家二郎如此模樣,華二老爺這酒喝的心甘情願。
池家表叔就覺得值了,至少這個嶽父定然不會防賊一樣的防着自己了。可見不急于跟芳姐溝通。先走嶽父路線是正确的。
想到芳姐,池家表叔搖頭,那丫頭估計現在都想不起來自己是誰。早就聽聞自家小舅子威武,在媳婦心裏堪比眼珠子呢。估計往後自己頭上還要放着一個小舅子。
華三老爺在邊上不太是滋味,這侄女姑爺可是把自己的活計都給搶了呢。
可見華家的郎君們心裏都不太舒服的。不知道的以爲這池家二郎填了新弟弟呢。當真是勁敵。
一直到散席,池家表叔跟着華二老爺一起把所有的賓客都送走以後,池家二老爺同二夫人才跟華老尚書和夫人告辭,領着自家兒子回府。
華老尚書更是熱情的招呼:“二郎呀,無事的時候就過來陪祖父下盤棋。說說話也是好的, 今日可是辛苦了呢。”
池家表叔矜持的看向自己嶽父。大有嶽父張嘴自己才應準的意思,當真是把華二老爺當神仙一樣的捧着了。
華老尚書忍不住嘴角抽抽,這二兒子走了狗屎運了,有那麽一個閨女。竟然還能有這麽一個女婿,當真是沒出說理去。
華二老爺這個時候總不好 什麽都不說的:“恩,你祖父說的對,空閑的時候過來看看五郎,你們兄弟往後要多親近的。”這話無意于是在說,我家大門對你常打開。
就見池家表叔裂開嘴巴喜形于色:‘是。小婿聽嶽父吩咐。’
池家二老爺忍不住扭頭,那是自家兒子嗎。
華三老爺心說柳家郎君不錯,可跟池家這小子比着到底差點了。委屈自家五娘了。
等池家三口上了馬車,池家二老爺才酸出來:‘池府的弟弟不少,怎麽不見你如此喜形于色。’
池家二夫人一臉的賢惠,嘴角上揚:“老爺說的是,二郎今日可是與往日大相徑庭呢。”
心說那些弟弟可不是從我肚子裏面爬出來的。
池家表叔回答的更絕:“怎麽會呢,爹爹覺得二郎對妹妹不好嗎。”
池家二老爺被自家兒子噎的嗆了:“那倒是不差。”
不過這就不是一個概念好吧。然後皺眉,難道自家兒子把這個華府的小舅子當成放在跟自己親妹妹一個層次上心疼了。多鬧心呀。那不過是姻親呢。
不過看着兒子高興,到底沒說什麽,自家兒子從祖父沒了以後,少有如此陽光的時候。
華府送夠了最後一波賓客,華老尚書的笑容就維持不住了,拎着兩個兒子就去了祠堂:‘當真是露多大的臉,顯多大的演。你怎麽做的出來這種事情,洗三,洗三什麽叫做洗三呀,你連孩子都不往外抱,你當你那兒子是金子做的不成。還是你覺得今日的賓客是過來看你的。’
華二老爺:“俗氣,爹爹您怎麽能如此說五郎呢,别說金子,就是比金子貴重的物件也不及五郎半分呀。”
華三老爺覺得二哥有點飄,生個兒子都不知道自己姓啥了,關鍵是都不知道自己還有個爹了。竟然敢如此猖狂。
果然華老尚書手中的藤條不是吃素的:‘你個逆子,我叫你張狂。’說完就是幾下子。老頭手中的藤條從來不是吃素的。
華二老爺飄在半空中的心終于落下來了,酒也醒了大半。吧唧跪在地上:“爹,兒子知道錯了。”
華老尚書覺得這個歲數還要教導兒子當真是糟心的很:“看你輕狂的樣子。還認不認識自己是誰,兒子固然重要,可因爲生孩子你竟然敢蒙騙聖人,請假在家陪産,這就是我華家子孫的出息嗎。今日老夫就要讓你張長記性。是不是要老夫在重新教導你祖宗留下來的規矩。”
華二老爺心說遭了,學規矩是小,丢人是大呀,這個歲數讓老爹發配着跟侄子一起去學規矩,他華二往後可是沒臉見人了。
難得華三老爺竟然沒出口,也沒有出手,規規矩矩的跪在邊上陪着,這老二早就該被抽一頓了,難得自家老爹還眼明心亮。該。自己生了兩個兒子,也沒輕狂到如此地步呀。
華老尚書出了一口惡氣才打發兩個兒子滾蛋。在夫人跟前說的話就大了:“夫人盡管放心,那逆子老夫好好地收拾了一頓,實 在太過氣人。”
華老夫人早就滿腹的怨氣了:‘這孩子做事實在沒有章法,若是不想洗三,提前跟我知會一聲,咱們隻請交情好的那麽兩家人也就算了,怎麽能如此做呢,這不是讓老三媳婦爲難嗎。還有那馮家怎麽看我們華府呀,本來二房的事情就讓人猜度頗多,豈不是讓人有了嚼舌根的機會嗎。’
華老尚書才消下去的氣。一時間就湧上來了,狠狠地說道:“老夫還是打的輕了。”
老夫人扭頭驚了:“您打老二了。”
華老尚書稀疏的眉毛高挑:“那逆子,不打醒他,往後不定做出來什麽事情給我華府抹黑呢。”
華老夫人心疼了。到底是親兒子,念叨兩句也就算了,怎麽還動手呀:“好歹老二也是朝廷命官,您怎麽還上手呀,讓老二面子多不好看呀。”
華老尚書:“面子是自己掙得,芳姐小小年紀都明白。他一個三品的官員不懂嗎,朝廷命官難道就是他這麽當的,還敢蒙蔽聖聽,老夫在不教訓他,還不定做出來什麽事情呢。”
華老夫人想起這個來,就覺得兒子不靠譜,媳婦生孩子,你個男人請什麽假呀,實在是混賬的很。不過自家老爺這個時候誇芳姐卻也不太妥當,老二做出來事情,樁樁件件都有芳姐的影子呢,算了,總不能讓老爺在把芳姐給罰了。
華二老爺被打了幾下,自覺沒臉見人,隻是在外屋看看自家兒子,就去書房歇着了。
馮氏心下踹踹,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家爹爹跟娘親給了老爺難看,老爺竟然都沒有過來看自己呢,就是自己才剩下孩子的時候,老爺都沒有避諱,每日裏不知道過來看自己幾次呢。
華晴芳也是第二天一早才知道自家爹爹被祖父給收拾了,心裏愧疚就别提了。
都是自己折騰出來的,不過想想弟弟,覺得老爹也算是疼得其所。
去給祖母請安的時候,華晴芳:“祖母,爹爹那裏可還好。”
華老夫人看着自家孫女忍不住歎氣:‘還好,今日你爹已經銷假去早朝了,咱們女子在内宅,做什麽事情都有外面的男人給兜着,可這男人做事情可不能太過随意,裏裏外外一大家子人依附與他們呢,現在有你祖父照看着,你爹爹可以随意一些,将來呢,芳姐呀,下次不許亂來了。你爹爹就是太寵着你們姐弟了。’
老夫人就差說,你爹就是被你給牽累的了。
華晴芳那臉都要愧疚死了,還不如自己挨了那藤條呢。
從老夫人那裏回去,讓阿福準備了傷藥給自家老爹備着,然後直接去了馮氏那裏。
把華五郎的襁褓給松散開,看着粉刁玉琢的小胖子,點着鼻子說道:“要孝順明不明白,爹爹挨打都是因爲咱們兩個呢。”
馮氏在裏屋聽了這話,多一句都沒有詢問,想想昨日自家老爺做的那事,挨打都是輕的不過自家老爺都三品官了,公公還是用藤條教訓,華府的規矩當真是嚴苛呢,想想自家皮嬌肉嫩的小兒子,馮氏想好了,往後定然要好好教養,不能讓兒子吃了皮肉之苦。
等華二老爺回來,華晴芳愧疚的跟什麽是的,知道自家老爹不過是皮肉受苦,自家祖父并沒有用真的痛打才放心下來。
華二老爺:“芳姐不必如此,爹爹三十多歲才有了這麽一個小郎君,自然要嬌貴些,跟你可是沒有關系的,說起來還是芳姐懂事呢,知道諒解爹爹,對五郎更是疼寵有加。”
華晴芳嘴角含笑:‘爹說的什麽話,咱們三個可是血脈相連最親的人呢。’
然後做賊一樣的看看四周:“咱們爺兩知道就好可莫要傳出去,這話太傷人。”
華二老爺氣的失笑:“知道還說。”這事才算是過去了。
華晴芳每日裏依然圍繞着華府的小五郎轉轉,什麽好東西都是給自家小五郎的,别說華四郎,還有池家表叔,就是華二老爺都覺出來自己在閨女面前失寵了。
池家表叔這段時間幽怨了,老丈人對自己終于放松了些,可這芳姐實在是讓人生氣。從洗三過後自己三不五時的上門走親戚,可惜這倒黴孩子總是在狀況外。每次都是表叔喊在前面,讓池家表叔總是一腔心火的回來。
送給這丫頭的東西,雖然花樣百出,可聽華府的人說了,多半的東西都進了自家小舅子的庫房了。自家媳婦就差把家當都給小舅子了。
池家表叔覺得自己從讨好嶽父的路上分叉出來一條,要讨好小舅子了。
等花五郎出滿月的這一天,池家表叔給小舅子預備的東西讓華老尚書同華老夫人都驚呆了,這池家二郎這個年歲也喜歡孩子吧,要不然怎麽對五郎如此上心呢,忍不住就想到芳姐的婚事還是要提前一些才好,畢竟二郎的年歲可不小了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