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邵德跟着看向對面人群中擠的有點蓬頭堕面的踉跄女子,臉色立即就變了,眼皮子都耷拉下來了,那表情跟别人該他而兩百萬一樣,華晴芳跟跟着就想了,誰這麽想不開喜歡表叔這樣的呀,這是多沒眼光的小娘子。
杜家的小娘子臉蛋紅紅,鬓發零散,不過眼神灼灼,很有一種狼狽的憐惜,頹廢的美麗。淩亂中的美女,這都快看趕上亂世佳人了。别說華晴芳看的眼睛發直就是讓街道上的郎君們也忍不住多看上兩眼。
很是引人注目。
池邵德不着痕迹的把池家九娘同華晴芳擋在身後,一雙淩厲的眼睛看向周邊,咬牙切齒的用隻有身邊幾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對着才到身邊的杜家表妹說道:“杜家表妹你這行爲可是不妥當,杜家的舅母就讓你在街上如此招搖嗎,你丢人可以,莫要連累了池家的小娘子才好。”
雖說聲音不大,可畢竟當着華晴芳這麽一個外人呢,而且又急又狠,當真是一點情面都沒有留。任誰家的小娘子也受不得這種委屈的。
就見杜家表妹搖搖欲墜,欲語還休,那眼珠子霧蒙蒙的含着眼淚,好不可憐。
華晴芳看着都心疼,想想方才表叔的爛脾氣,爲杜家娘子點蠟,也爲了表叔點蠟,到手的豔遇就這麽沒了,而且就這臭脾氣,傳了出去誰家小娘子能喜歡呀。
難怪二十了還單身。可見不是沒有原因的。
想是這麽想的,不過行爲不太高尚,有點不搭調,華晴芳在表叔身後巴着脖子看熱鬧呢。
池家九娘更是跟着着急,不着痕迹的隔開杜家表姐與自家哥哥的距離:“杜家姐姐你一人在這裏。舅母定然會着急的,還是快些回去吧。”
然後看向自己的丫頭:“春柳,送杜家姐姐去舅母那裏”
說完率先轉過身子,牽起華晴芳的手,竟然就這麽不管了,這池家兄妹還真是是舍得 。
杜家小娘子先是甩開過來的春柳,邊上的侍衛都認識這位小娘子。也不好真的擋住。所以杜家小娘子就這麽在此近了了池家的表叔的身:“表哥,莫不是嫌棄于二娘嗎。”
池邵德的反應也快,就這麽單手把身邊的人給拎起來。擋在了眼前。
華晴芳知道自己跟師傅學的不錯,可還是被人單手給拎了起來,當真是拎起來的,瞪着大眼。惱怒的看着拎人的池邵德,下定決心下次定然好好地學功夫。至少不能讓人不打招呼就拎起來。
轉眼就看到跟看情敵一樣看着自己的杜家娘子了,招誰惹誰了,怎麽就變成了盾牌呢。
立刻調整情緒,然後才笑容滿面的看向眼前的杜家小妞。表叔不厚道愣是把自己一個嬌弱的小娘子拎到身前擋槍。
池邵德背着手站在華晴芳背後,仿若沒有聽見杜家表妹方才的話,更是像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的粗崔:‘還不快走。’
華晴芳磨牙。要不是你莫名的把我拽在這個方位上,我都走你前面去了。跟誰說理去呀,還不等自己發飙呢,杜家小娘子就柳眉到束展開攻擊模式了:“你是哪家府上的小娘子,竟然敢擋在我表哥的身前。”
說完這話仔細打量華晴芳,轉臉那麽柔弱的小娘子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立刻變得尖酸刻薄:“你一個小娘子不好好的在府上呆着,這個時候出來纏着表哥,如此不顧臉面,我羞于跟你說話,還不讓開。”…
華晴芳牙疼,他媽的腮幫子也疼,聽不得這句表哥,你表哥是太陽呀,你當誰都圍着她轉呀。這個時候滿大街都是少男少女的,親你的眼睛是瞎的嗎,竟然就看到我一個。
腦袋上的青筋都讓這倒黴孩子給氣出來了,這是被人當成情敵了,果然嫉妒的女人都不漂亮,白瞎了方才的柔弱美感了。不過往好了想,說明自己長得不壞,身材還能曼妙,不然一個十四的姑娘想讓人嫉妒也沒那本錢,心情終于好多了。
要說華晴芳的招牌動作就是眉眼彎彎的笑着望着你,看上去一點殺傷力沒有,語氣更是不緊不慢的:“這位小娘子慎言呀,我是哪家小娘子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知道我是跟着長輩,身邊有貼身伺候的丫頭陪同出來的,作爲女子,能有長輩陪着在花燈節的時候出來走走,小娘子我心裏踏實的很。可跟小娘子你不是一路人。至于你說的這位表哥,不巧是我的長輩,你也知道男女有别,還是莫要太過接近的好,我家長輩尚未娶親,潔身自好的很,輕易不讓小娘子近身的,小娘子你這樣做不妥當。萬一傳出來什麽是非,小娘子是不覺得怎麽樣,可我家長輩清清白白的人生經不住糟蹋呢。”
給身邊的郎君豎立高大正直的形象,就是變型的在說自己跟在正直的人身邊,是個規矩的人。比一心爲自己辯解還要效果好。
說起來姐的殺傷力從來都是大範圍的,沒事千萬莫惹我,而且最好不要針對性攻擊,不然讓你不知道怎麽死的。
杜家小娘子臉色青白青白的。看看自己身邊,丫頭婆子竟然都不在,這丫頭明晃晃的在說她沒有規矩呢,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野丫頭竟然敢說自己懷了表哥的名聲,豈有此理,自古以來都是郎君壞了小娘子名聲,這丫頭怎麽敢如此指責自己,伸出胳膊,單手顫抖,聲音婉轉:‘表哥,這是哪裏來的野丫頭,如此伶牙俐齒,挑撥咱們的關系。你知道二娘不是如此的。’
池家少德表叔心情爽翻了,看着華晴芳都是滿意,從來沒有人如此維護過自己,而且是維護中他池邵德名聲,心裏頭燙的慌。而且這丫頭的嘴上功夫原來不光是給自己用着厲害,給别人用。一樣的氣人。
往日身邊怎麽就沒有一個讓自己這麽痛快的人呢 。而且被人維護的感覺他媽的爽翻了。
難怪華二如此的嬌慣這倒黴孩子。
如此靜怡的場面,杜家娘子不适應:“表哥”還是那麽一拖三顫的叫法。讓人牙疼。
池邵德:“表妹我這侄女說的很對,你的行爲很不妥當,趕快回吧。”池邵德在厚的臉皮也沒好意思說,我的名聲都讓你給遭禁了,果然這話别人說的,自己說不得。
池家九娘子那臉色都能凍成冰了。别管芳姐說的怎麽讓人痛快。可今日鬧出多大的笑話,最後都會是自家哥哥背着,這也不是第一次了。這杜家表姐着實可恨的很:“杜家表姐,給舅舅們留些臉面吧,莫要如此糾纏了。”能讓軟和的池家表姨說出如此不留情面的話,可見杜家的小娘子是不得人心的。
怎麽看這都是他們家庭之間的内部矛盾。外人攙和不上,而且不太好攙和。華晴芳其實說完話第一時間就想躲開的。不知道這表叔怎麽就站的那麽剛剛好,剛剛堵住了她的去路。…
怎麽就站在了這三個人的中間了呢。郁悶死了。
摸摸鼻子繼續當站在最中間顯眼地方的路人甲。
隻要這杜家娘子莫要在牽扯與她,說難聽的話就好,她可不是吃素的。攻擊人的手段或許不怎麽樣。維護自己名聲那是必須的。
可惜這嬌弱的杜家美人愣是沒有這個認識,非得把屎盆子往她華晴芳頭上扣。手指頭愣是沒有收回去:“表妹,你怎麽能如此說我呢。是這野丫頭挑撥了我們的關系嗎,我是你親表姐。你不幫我,竟然還跟這野丫頭一起欺負我。”當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華晴芳忍不住出口:“被害妄想症吧,我認識你誰呀,我就挑撥你們關系,當我吃撐了呀。”這話說得聲音小,隻有他們三個人聽的見,或許魯二叔那功夫也能聽見一二。
池邵德皺眉:“怎麽說話呢,規矩呢。”華晴芳抹鼻子,他媽的什麽時候了,你還糾纏這種糟心的問題。
偏偏邊上的杜家表面不甘寂寞,恨華晴芳搶奪了表哥的注意力:“表哥你要爲我做主,這野丫頭處處爲難于我,回頭我就去告訴姑姑,你讓人欺負我。”
華晴芳就不知道這小娘子怎麽如此的白目,還自說自話,剛才你家表哥可是明确表示過,嫌棄你丢人的。你真的沒聽見嗎,不過一口一個野丫頭的叫的華晴芳有點沖動,上去抽人大嘴巴子的沖動。
上前兩步,用悲天憫人的神色:“這位小娘子,不知道你仙鄉何處,府上還有什麽人,是不是自幼失孤沒人教導,竟然說話如此粗鄙,雖說聖人寬懷,不會對你的粗言蠻語硬加幹預,可你也不好如此行事,畢竟大夥都是生活在禮教法度的圈子裏面的,唯有你如此粗俗将來可怎麽好呀。”
然後看了一眼池邵德,做出口型‘夠規矩吧’看的池邵德瞪眼。
華晴芳接着搖搖頭開始繼續說:“表叔,表姨,這位小娘子是個沒有受到過良好教育的,若是真的連親帶故還是幫一把吧,不然小娘子将來堪憂呢。”
池家九娘方才憤怒的神色緩和開來,芳姐說的對,這大街上本也不是一個說話的好地方,好言好語的說道:“表姐,你還是讓春柳陪着梳洗一下吧,這樣子實在不太好看。”
杜家娘子能看到池邵德哪裏會撒開:‘不要,我要跟着表哥一起看花燈。以前表哥答應過我,年年帶着我看花燈的。’
然後才指着華晴芳:“你才沒有教養呢。伶牙俐齒,别以爲我聽不出來你在罵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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