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二老爺出去的時候讓芳姐給哄的笑呵呵的呀。自家小娘子天真活潑,禮教嚴謹,什麽問題都沒有呀。自己擔心的有點多餘,對不住孩子這份信任,怎麽能亂想自己的孩子呢。
同華二老爺相比,華老尚書回來的時候,整個榮喜堂氣氛都是緊張的。
華老夫人看着皺眉哀歎的華老尚書:“可是爲難了。”
華老尚書擦着臉上的風塵:“是呀,如今我華家進退維谷呀,一個段氏竟然能攪成這個局面。當真是失策呀,早知道我就不會跟這些老氏族牽連,當真是狗皮膏藥,撕都撕不開呀。”
華老夫人想到今日過府的大秦氏,可不是如此嗎。
華老尚書看着這樣的老妻都不忍開口了,可該說的還是要說:“今日聖人在書房召見我等,大談孝道。”
華老夫人一驚:“那可說道華府之事。”
華老尚書:“雖沒有明說,可我也是一身的冷汗呀。”
華老夫人:“可怎麽好,看二郎的樣子是舍不得芳姐的,就是我也舍不得。”
華老尚書:“如今又怎麽是一個舍得不舍得的問題呀,你可知道那引雷山什麽地方,你可知道在那引雷山被被天雷劈死的人,家人是怎麽被世人唾棄的。如有一日芳姐在那引雷山有去無歸,我華府說不得就要被人說做祖上無德呀。你可想過我華府将會被卷入怎樣的局面。”
華老夫人手都是顫抖的,不是想不到,是不願意想而已,怎麽下得了那份狠心呀:“我華家遭了什麽孽呀,怎麽攤上這麽一個親家,芳姐是二郎的嫡女,僅此一女,怎麽下得去手。”
華老尚書歎氣:“如今下得去手,都下不得,輿論如此,芳姐要是這時候有個好歹,到是讓人做了文章。我華家進退不得呀。”
華老夫人才知道這事情弄得如此無法收拾:“可怎麽好呀,我華家的兒郎,我華家可當如何是好。”
華老尚書看着老妻的樣子仿若老了十歲:“你切莫如此,一切都看天意吧,我華家幾代積德行善,總能庇護子孫一二的。回頭我去跟二郎說。”
華老夫人第二天都沒能起身,華二老爺在華老尚書的書房出來,更是陰沉着一張臉,一句話都沒有說,隻是讓孫管事安排小娘子出府遊玩的一應準備。
華晴芳對于他家老爹那真是喜歡的不得了,這年代能如此對待小娘子的父母不多呀。答應了自家閨女的事情,立刻就能做到。
錦繡坊什麽樣華晴芳從來不知道,孫管事做事情地道,一路安排的更是滴水不漏,華晴芳到錦繡坊這一路,要不是偷着掀開馬車簾子,路面基本上一個人都沒遇見。
到了錦繡坊,孫管事安排小娘子在專門招待大家娘子的紗簾裏面等待,錦繡坊的的小二哥拿着一匹一匹的料子進來讓華晴芳挑。說句實話跟在府上沒什麽區别。
華晴芳隻是多番感慨,不愧是大家娘子呀。果然是輕易不視于人前的。金貴呀。
匆匆挑揀幾匹素色錦緞,華晴芳就出來了,坐上馬車,撂下簾子:“孫管事爹爹可曾有話交代與你。”
孫管事在馬車邊上躬身聽從小娘子吩咐:“老爺吩咐萬事聽小娘子吩咐。”
華晴芳沉吟一番,才開口:“可是什麽事都聽。”
孫管事一愣,這個還真的沒有特别吩咐過什麽事是不行的。頗爲躊躇一下:“自當是的。”
華晴芳皺眉,不知道這孫管事什麽脾氣,不過上次做的挺好的::“那找個地方用飯吧。”
孫管事心下一松,也并不是大事嗎,大概是小娘子一時間還不想回府而已:“是,小人聽說美味居的甜點最受京城小娘子們歡迎,您看到美味居如何。”
華晴芳在馬車裏面欣然點頭:“也可。”
李媽媽自始至終都是不太贊同的在邊上緊緊守着自家小娘子。
美味居的甜點不錯,可華晴芳身邊的阿福阿壽卻覺得難以下咽,小娘子仁厚叫了一堆的東西,與她們一起享用,在小娘子的勸導下兩人吃的胃裏鼓漲漲的,難受的緊。
華晴芳有一口沒一口的吃着面疙瘩做出來的梅花樣式點心,還叫什麽梅花糕,味道真的不咋地。
看阿福跟阿壽吃的真的不能再吃了,才對着李媽媽說道:“媽媽,方才錦繡坊那匹帶着纏枝花紋的藍色段子可是真不錯,勞煩您跑一趟,咱們一起帶回府吧,您在看看有沒有适合老夫人穿的料子,方才匆忙之間,我竟然忘了孝順祖母了。”
李媽媽欣慰:“小娘子有心就好,老婆子走一趟。”
華晴芳:“您還是帶着阿壽吧,我跟阿福就在這裏等您,一步都不離開,外面有孫管事把着,您放心。”
李媽媽猶豫了一下,孫管事做事嚴謹倒是真的放心:“小娘子稍等。老婆子去去就回,不會耽誤多大的功夫”
華晴芳:“難得出來透氣,不着急的,還要媽媽仔細一些,挑祖母喜愛的,多走幾處繡房也無礙的。”
李媽媽覺得四娘子懂事了,知道孝順祖母的孩子都是好孩子,何況小娘子這樣的情況,更是要看的明白。不過不知道爲什麽,李媽媽隻要看到這樣乖巧懂事,面上帶笑的小娘子總要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轉眼看向阿福:“定然要守在小娘子身邊,一絲差錯都不能有。”
總算是阿福答應的還算是痛快,而且多少有點可信度:‘媽媽阿福知道輕重的。’
李媽媽看看阿福,除了活躍一點,到是知進退的孩子,不然老夫人也不會把阿福放在小娘子的身邊。總算是放心一些,出了小娘子所在的雅間還是不忘跟孫管事交代:“定然要好生守着小娘子,莫讓人給沖撞了才好。”
孫管事低頭斂目,知道這是小娘子身邊的管事媽媽:“有我在媽媽放心。”
從窗口的紗簾處能看到李媽媽遠去的身影,華晴芳搓搓手:“到底是不比家裏,這裏還是冷了一些。”
阿福把火籠往小娘子身闆放了一些:“可是要先回府。”
華晴芳把捂手的皮裘烤熱:“不礙的,還得等等。”
阿福看着這樣的小娘子,跟李媽媽一樣的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苦着臉:“您,您等什麽。”
李媽媽認識尚書府的,小娘子等的是什麽。阿福覺得皮膚發緊,說不得自己小娘子做的事情,自己肉皮子要繃緊點。
華晴芳抿嘴隻是把孫管事招呼了過來。也不說什麽事,隻是審視着自家老爹的大總管。
孫管事不敢直視小娘子,距離華晴芳五步開外躬身行禮:“單憑小娘子吩咐。”
華晴芳不緊不慢的:“我也沒什麽要緊事的事情吩咐,你是我爹的管事,服侍在我的身邊倒是小材大用了。”
孫管事:“不敢當小娘子如此說,奴才是老爺的奴才自然是小娘子的奴才。奴才有哪裏做的不好,還請小娘子明示。”
說着孫管事就摸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上次小娘子吩咐下事情的時候,可是沒有今天的慎重,可上次的事情有多大,大概隻有往段府送人的孫管事知道。
如今小娘子都知道提前敲打自己了,肯見今天的事情比上次隻大不小,也不知道回頭怎麽跟老爺交代。
華晴芳覺得怪不好意思的:“這是說的哪裏話,我也沒什麽大事,隻不過我一個小娘子不好出面而已,我這裏有點東西,怕是要勞煩孫管事出面找人幫忙送一下。”
孫管事聽說送東西臉上就不自覺地冒汗,不知道跟送人比起來,哪個更容易一點:“不敢當,小娘子隻管吩咐就是,小人定然是分毫不差的給小娘子辦妥。”
華晴芳松口氣:“這個我還是信得過總管的。”
然後拿出來一方粉色的絲帕,讓阿福送到孫總管的面前,孫總管撲通一聲就坐地上了,小娘子才幾歲呀,送這個,送什麽人呀,這要是辦妥了老爺能拔了他的皮,在把他的屍首挂在杆子上點着了。
華晴芳被孫總管吓一跳:“不用行此大禮。”
孫總管結結巴巴的開口:“這,這東西萬萬送不得呀。”
華晴芳:“什麽送不得,您知道我要送到哪裏去嗎。你就送不得。”
孫總管摸着冷汗:“小娘子且把這收起來,您的物件但沒有外傳的道理,還請小娘子明示。”
華晴芳方才知道着總管在想什麽,不過看看自己的身闆,看看自己的蘿莉年歲:“你真是多慮了,嗯,帕子可不是咱們華府的,這帕子來的蹊跷,也不知道是段府哪個娘子的,能到我的手裏也是巧了,您也知道我一個小娘子,實在不知道怎麽開口好,這種事情總是不好沾上的,不過這事要是不管,卻也怕到時候摻合上我華府的郎君們,您也知道華府最重的是什麽,能在這能人輩出的京城,以二品屹立百年靠的就是名聲,所以這事情可大可小。”
孫管事聽的一頭霧水,咱們這腦袋跟不上呀:“還請小娘子明示。”,
華晴芳倒也不廢話了:“我是想孫管事你找個生面孔去街上尋幾個閑漢,拿着這帕子到段府門口,叫開門去詢問一下,這方帕子到底是府上哪個娘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