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家大夫人銀牙都要咬碎了,這大秦氏竟然明明晃晃的就把年後再提,改成成了你我兩家親事坐定了。當真是長見識呀。
柳氏冷哼:‘舅太夫人做事利索,名不虛傳,長見識呀。’
華老夫人也是暗恨,怎麽就聽着那段六已經是她華家媳婦一樣了呢。
小秦氏:“可是不敢當的,三夫人客氣了,婆母管家這些年雷霆手段還是有的,六娘在婆婆膝下些許年,還算是拿得出手,三夫人不愁見識太短。”
大秦氏說過,面對華府的三夫人,能打臉的時候,也莫要客氣了,不然他們以爲段家是随便拿捏的呢。小秦氏才有如此強硬的态度。
華府的大夫人池氏:“可不敢如此說道,我華府二郎不過是喪偶之人,段家六娘子卻是明明白白的小娘子呢,不換了更貼,都不敢在華府說出一個字去,壞了名聲,華府可擔不起。我華府詩書禮儀傳家,更不敢在這種時候,傳出去這種閑話,大夫人還是謹言慎行的好。”
意思明白,你家小娘子沒換更貼之前,壞了名聲可跟華家沒有關系。
大秦氏:“大夫人不愧是掌家的夫人,事事都已華府爲先,孩子們委屈一些也是難免的,我雖然心疼芳姐,也不能不顧慮二郎的前程,既然如此,此事還是等稍後再提的好。打擾老夫人了,看到芳姐還好我就先告辭了。”
華老夫人聽到大秦氏提二郎前程的時候,眉頭就皺了起來,這是在威脅嗎,就不知這大秦氏用什麽來威脅的:“舅太夫人客氣。有您惦記芳姐,是孩子的福氣呀。”
華老夫人覺得大半輩子就句話說得特别違心。
華晴芳聽阿福說,過一年以後還要讓段六進門的時候氣的心肝疼,不過到是笑了:“這一群死不要臉的。”
無論是阿福,還是李媽媽聽到這話以後,嘴巴都好半天沒有合上,定然不是小娘子說出來的。定然是聽錯了。
看着李媽媽的表情,華晴芳把後面一句話給咽下去了,就是去引雷山,提前也得把段六給弄走了,這樣的後媽進門,比上輩子沒爹沒娘還坑得慌呢。
從古至今被後媽坑了的人還少呀,小白菜,女驸馬,白雪公主,哪個寫進非正式傳記的人物身後沒有個逼着人上進的後媽呀。
段六這樣的人做後媽,想想都是前路無光呀,毀一個女人很容易,可華晴芳從來沒那麽幹過,還不如讓她街頭鬥毆,揮着胳膊給人一闆磚來的痛快呢。
可在毀自己,還是毀段六的問題上,華晴芳那是一點猶豫都沒有的,絕對沒有疑慮的選擇了毀她庶出六姨:“那個什麽阿福呀,你可知道這京城種誰家的郎君最是博古通今。”
還不等華晴芳問完李媽媽就開口了,一臉的氣急敗壞,這絕對不是她李媽媽看顧下的小娘子,能說出來的話:“小娘子說的什麽話,有哪家娘子在這閨閣之中讨論這種問題,切莫再有再有下次了。”
說完看着阿福:“你要是膽敢在小娘子的跟前說這個,别怪媽媽我不講情分。”
華晴芳蔫了,想給六姨找個不錯的人家看來不成了。信息不夠,技術也有難度。
華晴芳拿出那方從華二老爺那裏偷來的絲帕,很是爲難呀。六姨對不住了。怪你外甥女我現在沒有本事,不能把你這盆髒水潑個不錯的人家。
阿福看了一眼華晴芳:“媽媽阿福不敢的,小娘子平日最規矩的,您是知道的。”
李媽媽看看瞪着絲帕的華晴芳也是無語,隻是叮囑阿壽:“阿壽調教的丫頭都不錯了,也該讓他們懂點事,往後阿壽,同阿福一同就跟在小娘子的身邊,定然要處處小心,可是明白。”
不但阿壽明白了,阿福跟華晴芳都明白了,這是信不過阿福,讓阿壽過來監督的。
華晴芳跟阿福,還有阿壽都虛假的笑着,好不尴尬,李媽媽到是放心了,然後盯着華晴芳手中的帕子:“小娘子這方帕子可是沒有見過。”
華晴芳跟阿福身子一僵,果然還是老媽媽眼毒呀,這都能看出來。
華晴芳:“這是舊物,我娘曾經看過的,我前幾日才放在身上。”
李媽媽倒也沒有仔細問。這也是李媽媽對段氏的了解不夠,不然定會知道,段氏從來不用這個顔色的絲帕。
李媽媽出去以後,阿福趕緊的拍拍胸口。華晴芳也松了一口氣。然後兩人的就看着阿壽。就那麽看着。
阿壽低眉順眼的:“奴婢不太讨小娘子喜歡,奴婢知錯了。”
華晴芳瞪大眼看着阿壽,這人真的比阿福黑呀,這還讓自己怎麽開口呀。
阿福:“阿壽說的什麽話,媽媽讓阿壽看着我的,可見阿壽定然比我穩重。”
看吧還是阿福給自己長臉,華晴芳轉臉就笑眯眯的交代:“阿壽呀,定然要好好兒看着阿福。”
阿壽順勢:“聽小娘子吩咐。”看吧皆大歡喜,華晴芳的臉面也找回來了,還是身邊伺候的人通透一些好呀。
華二老爺回府的時候,華老夫人讓人把今日的事情跟華二老爺通報過了,華二老爺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去看看自家的芳姐,唯恐自家芳姐在做出什麽事情來,
華二老爺這些日子在朝上,比誰都明白華老尚書身上的壓力多大,芳姐這裏可是一點的閑言碎語都不能在傳出去了。
華二老爺看着笑面如花的女兒,覺得自己多心了,看看孩子多懂事呀:“芳姐今日的功課做了沒有。”
華晴芳心下一樂,什麽時候自己完成過功課呀,可見自家爹有點心不在焉呀:“爹您可是爲難女兒了。”
華二老爺看着自家小娘子遞過來的半篇大字,那真是好無語的:“怎麽就一點長進都沒有呢,你這到底是随了誰呀。”
可見其懊惱程度,連幹什麽來的都忘了。華晴芳看着眼前的字迹也是很捉急的,怎麽就寫不好呢:“哎,要是人的臉,都跟字迹一樣發展,女兒的容貌,真的好讓人擔憂呀。”
說完還摸摸自己的臉,可見真的很憂心自己的容貌的,華二老爺緊聳眉頭,這都跟容貌聯系在一起了,可見芳姐是用心寫功課了,哪有小娘子不在乎自己的臉的呀。
華二老爺趕緊的寬慰芳姐:“其實也還不錯的,慢慢來,不着急的,誰說字什麽樣,容貌就什麽樣的呀,字迹都是給小娘子添彩的,我家芳姐的容貌品性都是頂頂好的,不用這些添彩。”
華晴芳抿嘴笑的眼睛都看不見了:“還是爹爹真知灼見。”
華二老爺真的不願意有這種見識:“功課還是要做的。”搖頭感歎:“要是臉長什麽樣,字就什麽樣,我兒就不用發愁了。”這個真的不是在鄙視自家閨女嗎。
好吧華晴芳也不過幽怨的看了一眼華二老爺,權當是自家老爹滿意自己的容貌好了,華晴芳:“定然不會給爹爹丢臉的,芳姐就是不要自己的臉面,還要給爹長臉呢。”
華二老爺老懷寬慰呀,心下也是覺得自己方才說話有點不過腦子,幸好芳姐心寬呀:“芳姐懂事了。”
然後對着閨女敦敦教導:“芳姐呀,萬事切莫放在心上,一切都有爹爹在呢,你隻要把功課做好了就成。”
華晴芳點頭回答的铿锵有力讓人信服:“芳姐就靠着爹了。”
華二老爺含胸微笑:“小娘子自然是要靠着爹爹的。”
華晴芳:“爹女兒聽說京城繁華,尤其是錦繡坊的素色織錦最是出衆。好像看看這錦繡坊的織錦呀。”
華二老爺覺得這樣的小娘子才是這個年紀應該有的樣子,自家孩子若是這樣就好了:“芳姐喜歡錦繡坊的料子,爹爹明天就讓錦繡坊的拿着料子過來,芳姐撿喜歡的挑。”
華晴芳就那麽愣住了,還沒适應官家的生活呀,竟然是上門服務的。超先進的。
華二老爺見芳姐半會不應聲:“可是還有喜歡的。”
華晴芳期期艾艾的開口:“爹,芳姐能出去自己看嗎。”
華二老爺又是一個楞症:“可是府裏悶了,不過芳姐還在孝期呢,出去恐怕不妥。”
看到華晴芳糾結的眉頭,華二老爺心軟了,難得開口有所求呀:“也不是不成,回頭爹讓孫管事安排,你且要多等幾日,不可心急。”
華晴芳兩小酒窩立刻就在臉上了,還能看到一點尖尖的小虎牙:“不着急的,不着急的。”
華二老爺心情好:“笑不露齒,莫要得意忘形。”
華晴芳立刻收斂情緒,一絲不差的跟着華二老爺施禮:“爹爹教訓的是。”
然後擡頭挑眉:“還成吧。”
華二老爺瞪眼:“沒有後面這話很成。”
華晴芳呵呵的笑出來了:“爹好生嚴厲呀。芳姐好不适應,爹爹你還是檢查芳姐功課的時候最是和藹。”
華二老爺那個鬧心呀:“芳姐呀,你饒了爹爹吧,怎麽聽了芳姐的話,爹爹都覺得自己誤人子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