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晴芳一臉的陰煞:“那也不能讓那樣的人過來惡心我娘,還口口聲聲的拿我當法子,我華家四娘就不是誰想捏就捏的。”
華老夫人看起來嚴肅的臉上仿若堵上了一層冰霜:“你給我閉嘴。”
然後單手撫胸,心中好一陣憋悶,她華家好歹也是詩書傳家,怎麽就有個脾氣秉性如此沒有顧忌的小娘子呢,這是随了誰呀。
然後對着華家大夫人池氏:“去吧,但凡秦家舅太太念着老二媳婦,也不會爲難芳姐的,這本就是芳姐不懂事,随便亂說的,當不得真,至于段氏六娘,找官媒去說。把禮數弄得周全一些。”
柳氏想的不多,對于段家不要臉的庶女進門,那是一萬分的排斥,妯娌之間往後可怎麽出門呀:“娘,可要跟二哥說一聲。”
華老夫人不悅的瞪了一眼柳氏,這老三媳婦到底不是宗婦,考慮的事情沒有老大媳婦妥當:“不必,趕緊去辦才妥當。”
華晴芳倔強的站在三人跟前:“祖母不必爲孫女煩惱,這個時候段家恐怕早就把孫女的話喊出去了,但凡他們爲我娘着想,我娘也不會抑郁成疾,我娘雖然是噎痰而死,可追其原因根由也是在段家,孫女弱質女流,不能站出來爲我娘找回公道,可也不能讓段家女生前死後的惡心我娘,有那麽一個人在,有那麽一門親戚在,我怕我娘死不瞑目。”
華老夫人真的被氣到了,怎麽就有個腦袋不通氣的丫頭呢,單手指着華晴芳,哆嗦半天:“來人把四娘子給我關進祠堂,沒有我的準許不準她出來。”
老夫人一番強硬作爲,總算是把華晴芳給打發了。
華家大夫人池氏“娘,媳婦先下去,不過芳姐說的也有道理,芳姐三番四次的給舅太夫人沒臉,舅太夫人再好的脾氣恐怕心裏也要惱上幾分,媳婦會讓人先打聽一番,看看舅太夫人是不是把這話透了出去,您看可好。”
華老夫人神情萎頓,臉上透着一股子疲憊,此時看去盡顯老太:“你想的周到,你去辦吧,盡人事聽天命。”
大夫人匆匆而去,三夫人柳氏:“娘,您不能由着芳姐胡鬧,華家不是她一個小娘子,還有五娘在呢,您說她這麽做,這麽硬的脾氣,何曾想到姐妹們。”
華老夫人厲眼掃來:“你呢,你說方才話的時候可曾想到芳姐,雲姐是你女兒,芳姐是侄女,你怎麽就不想想呢,别說芳姐去不去的成引雷山還是未必,即便是去成了,也不過是三年,雲姐才幾歲,耽誤的了什麽,可你竟然讓芳姐侍奉佛祖,都是女人,你怎麽就那麽狠的心呀,老三媳婦你要記住,今日我不罰你,是看在雲姐跟三郎四郎的面子上,都是有兒女的人,給你自己,給兒女們多留一點口德,好了下去吧。”
柳氏低頭,被華老夫人一頓敲打,頭昏連漲的退下去了。
邊上的婆子給老夫人端茶捶背,端茶潤口。
老夫人:“怎麽都這麽不省心,這段時間芳姐一直陪在我得左右,怎麽看着都是個規矩腼腆的小姑娘,怎麽就突然就變成這樣了呢,我怎麽跟老二交代呀。”
婆子孫氏跟着歎息:“可不是嗎,看着二老爺對待芳姐凡事都要過問,學問上更是不假他人之手,想來是寵溺的,這事要是讓二姥爺知道,不知道怎麽鬧騰呢。”
華老夫人眉頭緊鎖:“都說嫁娶是結兩姓之好,可如今看來,說不得往後華、段兩家真的要做了仇了。”
孫婆子:“老夫人憂慮的是,不過咱們府上如今還能怕了他們段家不成。”
老夫人搖頭:“甯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看段家的行事,看着并非君子之家呀,何況段家畢竟是幾百年傳下來的,破船還有三根釘呢,跟這樣的人家做仇總是不踏實呀。當初老爺能從那麽多的世家裏面選中段家的女兒給老二聘爲嫡妻,想來段家也不是那麽拿不出手,罷了,回頭我跟老爺在商量一下。”
想到大秦氏無所不用其極的鑽營手段,華老夫人心中更是不安,跟這樣的人家結仇,怎麽不讓人心中揣測。
不放心的交代婆子:“可要把芳姐給我看好了,這孩子,這孩子讓我怎麽說好呀。”
大秦氏心中怒焰滔天,才出了段府就交代婆子:‘去京城的金秀閣給我定上好的雪白雲段三匹,再到織錦樓定素色蜀錦三匹,給華家四娘子送過來,這是我這個舅婆給外孫女去引雷山祈福盡的心意。’說完看着尚書府的門樓,陰測測的勾起嘴角。
婆子低頭,唯唯諾諾的開口:“老夫人,這樣的話,六娘子。”
大秦氏冷豔一掃:“這裏有你說話的地方嗎,六娘子算個什麽東西,我濠州段氏的臉面是随便什麽人都能踩的嗎,哼。”
于是半個時辰之後,華家四娘子要到引雷山爲華二夫人祈福的事情不胫而走。雖非滿城皆知,也在京城裏面掀起一股小波浪。
華二老爺匆忙的回府,緊繃着一張臉站在華老夫人的跟前:“兒子給母親請安,母親芳姐年紀小,不懂事,兒子是萬萬不會答應的,即便是她母親活着,也不會同意的,還望母親。”
一個茶杯甩過來,華二的話給打住了,華老夫人被兒子給氣的仰倒:“你當是我這個做祖母的要芳姐去引雷山的嗎,你這孩子,娘在你心裏就是這麽的不慈嗎。”
華二老爺不敢去擦拭臉上的茶水,對着華老夫人扣頭:“是兒子匆忙之間顧慮的不周全,兒子不是那個意思。”
華老夫人看着下面的兒子可憐,也是一片的愛女之心,氣勢軟了幾分:“好了我也知道你這是急了。起來吧,芳姐被我關在祠堂了,你且先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