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跟三夫人對華晴芳還那樣,沒有因爲她有娘的時候對她多好,也沒有因爲她沒娘了對他怎麽苛待。倒是華老夫人給華晴芳請了夫子,不光是閨閣娘子要學的針線規矩,就是在讀書寫字方面也很嚴格。
華老夫人還會每天帶着華晴芳說上一會話,在華老夫人看來,芳姐還是一個很内向的小娘子的,話不多,不過人通透懂事。這樣的孩子很難得。至于對段家那群奴才的處置,老夫人給華晴芳的解釋就是當初傷的狠了。迷了心竅了。
華晴芳在老夫人這裏住着也挺好的,把府上的人和事知道了七七八八,大伯父華豐安這些年一直在外任上,兩位堂姐嫁在伯父任職的通州大家。
大房還有兩個兒子,大朗華文十五歲已經定了親事,二郎華興十二歲。
三房的叔叔華豐意身上兼着五品的虛職,華府的外物都是這位三叔在打點,據評價是個讓華尚書比較頭疼的人物,據說這位華三老爺交往的朋友都很有特點。
三房的三姐,出了閣了,是華晴芳見過的唯一的一位姐姐。三房還有兩個兒子,華昌和華勝都還小,華昌八歲,華勝更是隻有四歲,還是虛數。待字閨中的也隻有她跟五娘了。
華晴芳在老太太這裏跟這些兄弟混了一個臉熟,暗自比較一番,二房跟大房三房比較起來,也不過就是少了兒子。
時至八月,大伯在通州讓人給華府送來兩大車的節理,大伯母臉上的喜色擋都擋不住:“娘,這些物件雖然不是頂值錢的,可貴在京城裏面少見,都是當地的特産,您看看可有喜歡的。”
老太太看着下面一堆的東西嚴謹的臉上溫和不少:“老大一人在外面也不容易,回頭告訴他府上不用他這麽惦記,搜羅這麽多的東西不容易。”
大夫人笑面如花:“看看娘說的,老爺是您的兒子,怎麽費心都不爲過的。隻要您還喜歡就成。”
華晴芳和華五娘華晴雲一直在邊上聽着,臉上的笑容保持在一個水平線上,眼睛更是一樣發着不知道真懵懂還是假懵懂的天真光芒。在華晴芳看來這根面具差不多。而且是複制闆的。自己一個三十多歲的人能保持住就罷了,你說五娘一個十歲的姑娘竟然比她做的還好。華晴芳一直在思索,五娘的眼神跟笑容到底是真的假的。
老夫人看向兩個小娘子:“我看到你大伯送來的東西裏面有幾匹上好的料子,你大姐姐跟二姐姐在通州,有你大伯父在想來不用我們惦記,就便宜你們兩個了,給你三姐姐留下兩匹鮮亮的,回頭讓人給送了去,剩下的你們兩個分了吧。”
華晴芳跟五娘子:“謝祖母”
三夫人柳氏在邊上一臉的得意:“娘就慣着五娘,看看她笑的那個樣子。”
華晴芳低頭眼皮都沒有撩撥一下,三嬸子就這麽一個掐尖的性子,雖然沒有特意貶低她,擡高五娘也不是第一次了。
老夫人:“養閨女,養孫女就這個樣子,如今在我身邊的就他們兩個了,說不得什麽時候就是别人府上的了,我不慣着他們兩個還能慣着誰呀。”
大夫人:“娘疼他們兩個娘子,說起來我跟弟妹也是在華府才能遇上娘才能過得這麽舒坦,大姐跟二姐,在家婆家哪個不用站規矩呀。能享福的日子也就在家這麽幾年。”
三夫人臉上一緊:“可不是,三姐才新婚,還不是晨昏定省,一天都沒有閑下來的時候。想想就心疼。”
老夫人:“嗯,爲人子女晨昏定省那是本分,咱們華府出去的娘子這點都做不好,豈不是讓人笑話,你們兩個說的是什麽話。”
大夫人跟三夫人臉上一熱:“娘說的是,都是我們的不是。”
女人嫁出去難,想想他娘華晴芳就明白了,不光是感情的問題,還要牽扯到家族之間的利益。
大夫人:“我看那些料子,不光有幾匹鮮亮的,還有幾匹顔色素淨的,不過上面的花文精緻的很。”
五娘子笑眯眯的:“素淨的給四姐姐,鮮豔的給我,大伯娘大伯父定然是這麽想的。”
大夫人掐掐五娘子的臉蛋:“哎呦看看我們雲姐,怎麽這麽招人疼呀,難怪你伯父惦記你。就是這麽說的,不過不要忘了給你三姐姐留下兩匹,不然你三姐姐回頭肯定要埋怨我偏心的。”
五娘子拉着大夫人的手:“伯母本來就偏心與我,三姐姐埋怨的有道理。”
大夫人失笑:“看看看看,我這個大伯娘當的,你呀,還讓不讓我偏心了。”
一屋子的女人熱鬧的讓人晃眼,老夫人看了一眼笑而不語的芳姐:“那幾匹素色的給你留下,正好做幾件衣物,雖然是守孝,也不能虧待了自己。”然後端詳芳姐:“我瞧着最近芳姐到時長肉了,可是很好,小孩子家就要健康一些才好。”
越是跟這個孩子相處老夫人心裏越是沒有底,這孩子看着老實溫和,相處起來也沒有脾氣,出事周到也算是圓滑,在一個十歲的小娘子身上,能看到這些東西,誰家的長輩都要欣慰的。
可越是這樣,老夫人越是覺得這孩子有問題,你說這麽懂事圓滑的孩子,當初怎麽就做出來那麽激烈的事情呢,現在想來,當初萬一鬧騰的大點,段家的名聲就算是毀了,别說複興無望,二十年裏面段家在京城都不會有什麽臉面。何況段氏的娘子誰還敢要呀。
華晴芳低眉順眼的道:“是,聽祖母的。”然後看看自己的身材,心寬體胖,以前從來沒有這麽疏散過,這才幾天呀,竟然胖了一圈,難怪李媽媽一直再給她做衣服。
大夫人:“哎呦你們兩個可要讓婆子們緊着點手把新衣服趕出來,回頭家裏見客的時候打扮的精神點,讓你們的舅母們高興高興。芳姐圓潤些,可是比原來看着還精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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