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娃看了聶左一眼:“這不關我們的事,劉子平昨天晚上聯系了我,要求我們在下周一之前,找出證據,幫助劉曉梅脫罪。恩……他說,沒有證據可以制造證據。”
聶左驚訝道:“看來劉子平是完全信任劉曉梅了,不惜制造證據爲其翻案。”
“是的。”夏娃道:“目前有幾個突破口,首先是副總身份,已經請東京護航幫我們查詢。其次是副總在河下集團副總裁辦公室裏辦公,并且和劉曉梅會面,我們要調查這天情況。”
“河下集團真正的副總在哪?”聶左問。
夏娃回答:“五天前辭職,目前下落不明,警方沒有調查他。”
聶左道:“也就是說,河下集團副總很可能被收買了,配合騙子完成了偷龍轉鳳。”有副總配合,那幾乎沒有破綻。匹諾曹做事很小心。這樣一來,劉曉梅很麻煩,大家聯手來坑你一個人。就算找到副總,人家會說沒離開過辦公室,沒有放外人進來,沒有見過劉曉梅,劉曉梅的口供撒謊。”
夏娃道:“第三個突破口,萬聯國際,這份規劃書的規格很高,董事們知道,但是不能記錄。規劃書是由海外部零售分部做出的,參與者一共十二個人,規劃書隻保存在他們的部門裏。萬聯國際有内保,對防盜抓的很嚴,根據我對零售分部的調查,我不認爲外人盜竊,很可能是零售分部的人下載、複制了規劃書。”
“第四個突破口,商調局。張美玲昨晚和我通了電話。說局長非常重視。這個案件就是局長的線人直接聯系了局長,舉報了這個案件。由于舉報及時,松陵集團還沒有開始使用U盤,就被商調局繳獲了U盤。”
聶左道:“打斷一下,商調局一直懷疑自己内部有内鬼,會不會就是這位局長?”
“主觀分析不可能。這個内鬼當時是黑天鵝的人,黑天鵝覆滅後,有人幫助他抹掉了證據,逃過一劫。不會是最高領導者局長。”夏娃道:“但是客觀來說,沒有證據證明不是。内務局已經介入,根據局長介紹,那天他身體不舒服。手機是關機的,對方直接撥打了他老婆電話才聯系到局長。也因爲此,局長爲A市挽回了重大損失。”
聶左問:“是什麽人聯系的局長?”
“雷豹,對方自稱是刑偵一隊的雷豹,在一件刑事案發現了附加案件。”夏娃道:“事實證明。雷豹并沒有和局長聯系,當時他正在盯梢蹲守監視一名嫌疑犯。”
戴劍道:“假設當時沒有辦法聯系到局長,隻能聯系到副局長,很可能沒有辦法拿到搜查令。但是不能拖延時間。拖延時間就沒有辦法抄到證據。所以他們聯系了局長老婆,說明這人對局長很熟悉。私下交往不錯。夏娃,我跟商調局這個突破口。”
“好。”夏娃道:“魏岚,你去趟東京。劉霜霜,你負責萬聯國際。聶左。你在A市黑白認識很多人,你幫忙找出河下集團副總的下落。”
聶左疑問:“如果跑了呢?”
“還沒有,最少沒有出境記錄。”秦雅回答。
聶左皺眉:“夏娃你的意思是,我可以用非常手段弄點證據?”
夏娃道:“這你要看自己怎麽理解了,如果你能在周一前找到他,并且他願意說一些事情,那周一檢方很可能不會對劉曉梅提出指控。”
劉霜霜不耐煩道:“都是自己人,夏娃意思是,聶左你找到人後,打他一頓,然後錄音。反正他也不敢露面報警,說你逼供。”
“粗魯的女人。”戴劍道:“沒有必要,爲什麽河下副總要跑?他完全可以面對警方。隻有一個理由,他心虛,他沒有辦法承受審問。所以隻能是藏匿消失。相信我的判斷,聶左你隻要把人找出來,然後将人朝商調局一交,趙昂這衰鬼審問,不出十分鍾,就會知道真相。當然,還有個可能,河下副總是不是被剝奪了人身自由,或者已經被滅口。”
滅口是不至于,聶左這點還是相信匹諾曹,做事是有底線的,最大可能是匹諾曹提供了一個安全的住所,他就躲藏在裏面。
夏娃拍掌:“夥計們,這次是高達五百萬人民币的重金委托……”
聶左道:“其實我們拿到證據後,可以向劉子平要五千萬的……好吧,我們是有榮譽的。”大家鄙視聶左,聶左虛心承認錯誤。想來劉子平肯定火大了,不惜任何代價都要保住劉曉梅。真有意思,之前很不喜歡劉曉梅的他,現在很不想失去劉曉梅。
保安敲門,走進來道:“你們好,有位叫藍茜的小姐找魏岚小姐。”
“請。”夏娃回了一句。
保安出去,很快藍茜來了,提了很多東西,她剛從英國過來,來了解自己分公司的情況和運作情況。亨利本的分公司就在樓上,爲感謝夏娃提供寫字樓聯系方式,還有劉霜霜陪同她看婦科的一些什麽什麽的,所以特意給大家帶了禮物。夏娃宣布散會,大家各自忙自己的,魏岚訂了飛機票,然後和藍茜去藍茜公司坐坐,喝喝咖啡。
午飯後,藍茜和魏岚去逛街,兩人俨然已經成爲閨蜜,并且藍茜還開車送魏岚去家裏拿東西,去飛機場。回來途中藍茜連線了匹諾曹:“那個人負責追查河下副總。”
“哦,上帝,他爲什麽不死在以色列?”匹諾曹苦歎。現在他都怕了聶左,計劃不錯,很完美,但是聶左總會搞七搞八,聶左也許找不到河下副總,但是說準備能搞出别的事來。
藍茜忍不住笑了:“先生,你怕了他。”
“我是真的怕了他,不知道他下一步會幹什麽?我們給他送計劃,他來個不聞不問。我們直接把計劃送到家,讓劉霜霜去挖,他一口否決了。河下副總現在怎麽樣?”
“不行,評估過,他無法接受審問。他并不後悔自己受賄做壞事,但是他心虛,控制不住自己。”
“今天是周二,周一前,不能讓聶左找到河下副總。這樣劉曉梅就會被正式指控。庭審的路就很漫長了,萬聯國際等不起。”
藍茜問:“是不是直接送他離開A市?”
“我如果知道聶左前天就會回來,肯定讓他離開。”匹諾曹道:“魏岚不是和你說,聶左還要在以色列訓練七天嗎?”
“她說,劉霜霜進步很快,所以提早回來了。”
“現在不能送河下副總走,聶左在偷渡一行有很多朋友。加上秦雅在,從正式渠道也走不了。”匹諾曹道:“藍茜,記住一點,你不要把自己牽扯在内。”
藍茜問:“你肯定聶左能找到?”
“我不知道,但是你不能牽扯到這件事。相對萬聯國際,你對我來說要重要的多。”
藍茜沉默好一會,輕聲問:“是嗎?”
匹諾曹愣了好一會:“是,不過……不是那種……”
“我知道了先生,我不會有事的。”
……
找人,找人,找一個消失的會漢語的日本人。幾千萬人,你讓我找一個日本人?聶左堵車在高架橋上,下車休息,身處這個大城市,自己就是滄海一粟,你讓我去找日本人?聶左接電話,是朋友打來的:“左哥,碼頭那邊都交代了,最近警察抓的死,沒有路出去。也沒有聽說有人出重金要出海。”
聶左收了電話,就擔心這家夥從海路跑了。反過來說,如果人家不跑,自己怎麽找呢?警方今早的協查通報已經發下去了,發到了A市和東城有人居住的任何一個地方。但是又會有幾個人去看呢?再說,這照片很平面的,人家改換下行頭就可以搞定了。A市人很多情況下比較冷漠,諸如某地方出現一堆紅衛兵出身的大媽圍剿攝像師,喊:他們在拍我們的霧霾,快把攝像機搶了。這種事是在A市是不可能出現的。
A市治安依靠的是警方的力量,戴上紅袖章就以爲自己有執法權,這是對法律的亵渎。A市人也習慣了警方和政府來處理這些。比如出現電梯故障,其他地方會教導你如何自救,而A市政府會讓電梯故障不再發生。其他地方教你如何辨别福爾馬林浸泡過的食品,在A市,政府不會讓不合格食品出現。也因爲此,導緻了A市人并不熱衷去看協查通報,反正有警察,他們信任警察。而河下副總的檔次太低,遠遠達不到上電視通緝的檔次。
聶左等人都認爲有八成可能人已經跑了,但是匹諾曹野心卻比較大,如果能培訓讓河下副總達到面對法官,那就可以把官司一直拖住,每拖住一天,自己勝算就大一分。如果沒有河下副總作證,法庭會一定性采納劉曉梅的供詞,加上劉子平作爲受害者的求情書,那麽劉曉梅有可能被取保候審,拖延住審判時間。劉子平從歐洲療養半年回來後,又能重新掌控局勢。
所以河下副總不僅沒有跑,而且在一個比較寬松的環境中……(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