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左這個朋友在新陽鎮開了一家診所,俗稱的赤腳醫生小診所,藥品很齊全,聶左把需要藥品的清單發過去,到了診所時候,已經準備好了,扔了幾百塊錢,拿藥品走人。早先因爲要去夜店,不知道到幾點,所以已經和麥妍說今天不過去了。
聶左回家,連線了小威廉,小威廉在詢問得知玻璃試管什麽都沒有後,就讓聶左把藥品放鍋裏煮一煮,然後用布袋過濾藥渣。最後聶左得到了十毫升的液體,取出一個注射器,将藥水吸入,套上護套,出門,前往皇冠大酒店。
吐真藥這東西對于專業人士來說,沒有作用,但是對于一個普通的小姑娘女約翰來說,還是輕易能手到擒來。聶左在皇冠大酒店開了一個房間,連線秦雅:“我要幹點壞事。”
秦雅回答:“恩。”她在刑偵一隊小房間内休息。
“我的房卡是皇冠大酒店的1523房間,我需要這張房卡打開1623房間。同時,電梯監控和樓道監控的錄像要銷毀。”高檔的酒店具備更人性化的科技,也更容易被竊賊打開。
“好。”秦雅拿起電腦去洗手間,隔壁床休息的一技術人員還在睡覺,沒有察覺。
……
接下來就很簡單,聶左戴上矽皮面具輕松進入1623房間,摸到了卧室,卧室裏隻有女約翰一個人,正在睡覺。聶左左手捂嘴。右手針管插入其血管,将藥水注射而入。
三分鍾後,女約翰坐起來,表現出了呆滞的眼神,聶左開始問問題:“你的名字。”
“XXXX。”女約翰不快不慢的回答。
“你第一次牽手是幾歲?”問問題有技巧,不能問對方需要花費很多時間思考的問題。潛意識的記憶會破壞藥性。
“十六歲。”這是記憶深刻的時間。
“認識匹諾曹嗎?”
“不認識。”
“你爲什麽來A市?”
“戰勝玉帝。”
“誰讓你戰勝玉帝?”
“瑪麗亞。”
“她在哪?”
“領事館。”
“哪國領事館?”
“……不知道。”對于不知道問題,會思考,會感覺到痛苦,這種問題不能問,否則對方會陷入死循環而不會再回答問。聶左知道自己問錯了,女約翰一直在回憶,似乎知道一些。不肯定,不知道怎麽表達,無視聶左接下去的問題。聶左明智結束談話,用毛巾蓋住其口鼻,女約翰吸入藥水。很快睡着,聶左布置收拾,走人。對于女約翰來說,這些事隻是一個破碎的夢。也許醒來就忘記了。
得到的信息是非常有限的,吐真藥作用沒有想像那麽大。因爲一些問題不是隻回答是或者不是。另外,一旦你問出對方不知道問題,那就會進入死循環,難以再詢問。
薩斯和女約翰一樣。他們是表面的東西,暗地的東西是幕後人去處理。薩斯又不一樣,他是試金石,有人監視他。女約翰沒有人理會他,無論是匹諾曹還是警方,都認爲她身上沒有太多的價值。聶左這次行動可以說有些冒險,但是并非沒有勝算,而且退路都想好了,即使被識破,還可以借口說自己走錯樓層了。在法律上聶左有推脫的辦法,除非被當場逮住。
……
早上五點,秦雅紅着眼睛坐在馬桶上,道:“找到瑪麗亞了,東歐某小國家的人,外交護照入境,資料發給你。”
“恩,辛苦了,休息吧。”
“不辛苦,我去睡了。”秦雅回到了自己床上。
對面技術人員關切問:“小秦,你是不是不舒服?”一直在洗手間。
“沒有。”秦雅回了一句,抱着電腦睡着。
聶左收到了資料,瑪麗亞,今年三十二歲,出生官宦人家。蘇聯解體後,她父親爲鞏固蘇聯統治,殺害人民被審判,終身監禁。十年前因病保外就醫,去世。瑪麗亞父親很早就看見了自己的結局,在一邊鼓動人們仇視美帝的同時,一邊将自己孩子瑪麗亞送到了美國。
瑪麗亞大學畢業後,回到國内從事新聞工作,成爲國内著名的記者,離異無孩,這次她持有外交護照來A市理由是,收到風聲,黑隊預選賽在A市舉行,去看看有沒有可挖的新聞。她的辦公地點和住宿都在領事館内,每天都會外出參加警方召開的九點新聞發布會,發布會上警方會通報昨天治安情況。
瑪麗亞是個工作很嚴謹的人,從秦雅發來資料可以看見,她的個人電腦裏有備忘錄,某年某月某日某時要和某人見面,比如今天行程就是滿的,會對警方發言人進行一個專訪,詢問最近A市的事,主要和黑隊預選賽有關,直到目前,警方不承認也不否認所謂的黑隊預選賽,隻是向外界透露,有一個國際犯罪集團正在A市從事犯罪活動。
明天備忘錄中午飯是和主管治安的副市長一起吃的,陪同出席的還有一名外交官。下午她要去看守所,她被允許采訪一名被捕的黑隊預選賽的裁判,回來整理稿件發向國内的通訊社。
聶左沒有計劃,先跟蹤看看情況。盡可能不打草驚蛇,如果被發現,那也有應對方式。九點,聶左到達警方新聞發布會會場外,接戴劍電話:“我不去了,浪費時間。”
戴劍道:“做事怎麽可以半途而廢呢?”
“你當警察都可以半途而廢,爲什麽我做事不能半途而廢?”
“你大爺的。”戴劍被問得無語。
“反正我懶得去,最後兩天時間,我們沒有意義的瞎跑,不如找個地方窩着玩玩手機,看看風景,你忙吧。”
戴劍很聰明,問:“你在幹什麽?”
“我準備去菜市場買點菜,慰勞下我日夜忙碌的女朋友。”
“欠我一次。”戴劍挂了電話,他才不相信聶左去買菜呢,畢竟這是委托,除非有更重要的事,這更重要的事不會是買菜。聶左編造出這麽蹩腳的理由,擺明了不想去的态度。難道這小子抓到幕後人?這是很有可能,這個案件兩人重點完全不一樣,戴劍關心案件,聶左關心陰謀。
九點半,發布會結束,這個時間結束說明沒有記者提問,大家公式般的記錄就是。聶左也看見了從台階上下來的瑪麗亞。瑪麗亞五官漂亮,身材不錯,可惜皮膚毛孔太粗。瑪麗亞上車,有領事館派遣的司機開車,聶左發動汽車,慢慢跟上。這種事就不要麻煩秦雅使用公共監控追擊了,這時間段車流量很密集,難以注意到自己被跟蹤。除非丢失了瑪麗亞,否則聶左希望自己能搞定,而不是老去麻煩人家。
瑪麗亞執行時間一絲不苟,和其備忘錄的行程驚人的一緻,最少在下午五點前是這樣。五點,瑪麗亞結束采訪離開了看守所,聶左已經換了隔壁公司慕容默的車輛,他沒有跟随到看守所,而是在去看守所的國道岔路的服務區休息,看見瑪麗亞的汽車出現,聶左下意識看下時間,才五點,不對,按照備忘錄,瑪麗亞六點才會從看守所離開。難道發生了一些采訪的意外事件?
聶左開車跟随,發現瑪麗亞并沒有回A市,到加油站問路,而後開向了距離A市三十公裏的近鎮。
近鎮是個水果蔬菜之鎮。A市最大的農業基地,八成産品是供應A市。在近鎮外五公裏位置有一個入海之河的河口,河口朝上遊有一條三公裏左右的長廊,這地方是手杆垂釣者最喜歡的地方。可惜距離近鎮太遠,又沒有專門公車,所以老年人不喜歡這裏,多是有車的A市年輕垂釣者。
今天不是周末,人很少,長廊邊種植了一片的柳樹,正在發新芽,聶左開車而過,轉到支道,拿出望遠鏡到了高處,很快看見了瑪麗亞。
瑪麗亞坐在一條石制長椅上,長椅另外一邊,是手握的魚竿的劉鵬。劉鵬背負了商業情報被盜的黑鍋,劉子平讓他放了大假,這是什麽意思,很多人心中有數,就是劉子平不需要你幫忙了。
聶左無法知道交談的内容,但是看得出瑪麗亞在擺譜,先把自己弄的很神秘,而後慢慢交談。期間劉鵬跳起來,憤怒的看向瑪麗亞,而瑪麗亞很鎮定的看着劉鵬,說了什麽。劉鵬猶豫很久,終于重新坐了下來。接下來交談就沒有肢體語言了,一直到了六點半,瑪麗亞起身,劉鵬起身,這動作有些非平等交往動作,似乎劉鵬得到了什麽好處,态度謙恭。
瑪麗亞開車走人,聶左沒有動,瑪麗亞連去近鎮的路線都不知道,爲什麽能準确找到劉鵬呢?答案隻有一個人,有人跟蹤劉鵬,告知瑪麗亞劉鵬所在的地點。萬事小心,聶左再觀察了一個小時後,天已經完全黑了,這才回到支路,開車離開。
女約翰、瑪麗亞還有劉鵬,有什麽關系呢?如果能想到點子上,很簡單,但如果想不到點上,會完全不明白。聶左首先就想到劉鵬有什麽價值,而後想到劉雨,再聯系到女約翰幕後很可能是匹諾曹,心中有了五分數。(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