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投資人想先知道數據,有些人則想破壞數據。A建在填海工程預算中發現了問題,再次派人進行探查,發現填海工程,海洋深度探測錯誤。平均八米的水深,變成了平均十一米的水深。不知道是測量計算出了問題,還是有其他原因。
經過幾天的數據查驗,發現在首要的原始數據測量就被人更改了數據,不知道是測量員故意還是無意側錯,不清楚是不是測量器被人做了手腳,不清楚測量員報數時候是不是被人更改。如果隻是這個問題還可以補救,但是市政府對建築公司表示不信任。水紋數據有問題,那其他數據呢?填海數據有問題,那平山數據有沒有問題?市政府認爲測繪工程需要非常多的數據,隻要更改其中一項數據,就可能損失千萬,甚至做出錯誤的決策。市政府給了A建一個月期限,一個月内,如果A建不能說服市政府相信數據是真實的,市政府将把A建告上法庭。
市政府對大工程非常謹慎,一旦開工就代表開始花錢,所以要求數據非常精确。A建也是抓狂,他們也想把這工程做好,但是數據錯誤屢屢出現。從原始測繪到綜合計算,都發現了錯誤。重新測量也可以,但是你不知道是哪個環節出錯,那重新測量仍舊會出錯。
一百五十萬的委托金。A建将這個難題交給了A市護航,隻給護航20天時間,預付三十萬,如果護航不能給他們滿意答案,他們将索賠六十萬。聶左和夏娃聯系,夏娃電話裏獅子大開口:“三百萬,預付三十萬。”
三百萬?A建董事會商量。這已經不是金錢問題了,這是關系到A建的名譽問題,如果護航能把這問題解決,不說三百萬,三千萬他們都給。三百萬最終成交。晚間新聞對此進行報道。同時,商業犯罪調查局派遣了趙昂全程跟随這個委托。目前A建還沒有報案,除了時間很緊張以外,他們還不肯定哪個環節出問題。
第一次護航三人會議。趙昂旁聽。
聶左道:“第一個可能,是外界猜想的可能。填海無法預期投資,因爲填海後的土地都屬于市政府,将來要得到土地隻能是通過公開拍賣。但平山就很有概念了,平山範圍内有果園。有牧山,有農田,有工廠,還包括一個小鎮四個村莊的範圍。平山範圍内的可轉讓土地,現在已經被炒的翻了十倍,一旦确定平山方案,預計會翻百倍。所以,有些人很可能雇傭商業間諜提高填海成本。”
“第二個可能是A建的最大競争對手,一建所爲,他們目的就是破壞,A建退出競争,不僅這塊肥肉就落在一建的手上,而且在市政府确定方案破土動工後,一建将以良好的聲譽包攬很多工程。要建設一個新區出來,其中的利潤可以說是天文數字。”
“第三個可能,有人想推遲破土動工的時間。”聶左道:“目前A市房價不停上漲,最大原因就是人多地少。房價不是因爲你的收入而定,而是以購買者的數量來定。買的人多,價格自然就高。根據規劃,兩年之後新區部分基礎設施建設完畢,可以減緩A市人口壓力,但是随之而來自然就是房價和地價的下跌。每推遲一年所能得到的利潤也是很可觀的。”
“第四個可能,填海對于很多行業來說,不如平山方案來的好,故意破壞填海數據。”聶左道:“可能性還有很多,二十天時間很短,我們不可能去查驗技術數據的問題。我們首先要确定一個問題,是外部破壞,還是内部破壞。團隊間諜還是企業間諜。”
外部破壞,指的是用計算機等手段,篡改數據或者導緻測量者得到錯誤的數據。内部破壞意思是有内鬼。這點基本沒有問題,内部破壞可能性非常高。團隊間諜指的是職業商業間諜團隊,被某人或者某企業雇傭。企業間諜,指的是企業不通過商業間諜,自己收買或者安插手段,将A建公司成員變成自己的耳目。
戴劍道:“我個人傾向内部破壞,團隊破壞。”
聶左點頭:“我也是這麽看,魏岚你看呢?”
魏岚道:“這可能性最高,對付這麽大的企業,競争企業要造成這麽大麻煩,恐怕有難度。而且利潤高,花費一百萬去賺一個億,誰都幹的。就算被發現了A建内的奸細,企業也可以難以被定罪。”
聶左道:“第二個問題,是我們最需要知道答案問題,對方行爲是破壞,還是篡改。”
戴劍道:“我和A建的一位工程師了解過,篡改很難達到目的,因爲在交出成績單之前,A建會進行複查。等成績單交給市政府,市政府會進行抽查,比如水深,八米和十一米的區别相差實在太大了,大到A建還沒有進行複查,就發現數據不對。這麽大誤差是肉眼可能都能感覺到錯誤。所以我認爲是破壞。”
聶左接電話,一會挂了電話:“我們可能有麻煩了。”
“什麽麻煩?”
“玉帝傳來消息,金鑲玉近期在A市出現,如果我們對手是金鑲玉,那我們所有的推斷就沒有意義。”金鑲玉曾經盜竊萬聯國際行賄名單,逼迫萬聯國際将九個港口低價轉讓。手段很奇怪,先是雇傭黑天鵝去盜竊劉宇和一件刑事案有關的資料,吸引了大家注意力。看準時機冒充警察,大搖大擺的進入劉宇辦公室,拿到了行賄名單。金鑲玉團夥作案特點重點不是盜,而是騙。他會制造很多很多假象來吸引你,你推斷對方要蘋果,其實他要的是梨子。你認爲已經抓到他尾巴,其實是故意給你的别人的尾巴。
聶左道:“一個人有習慣,一個團隊有風格。所以,我們現在所得資料可能都不是重點。我先分工,魏岚,你進入A建測繪部工作,戴劍,給你三天時間告訴我一個答案,是否有人對平山數據動了手腳。”
戴劍不滿問:“憑什麽你當老大?”
聶左拿出一枚硬币:“猜硬币,一把定勝負,魏岚做裁判。”
戴劍點頭:“好。”
聶左彈起硬币,落在右手手背,左手蓋上,戴劍哈哈一笑:“不過如此。”自己眼睛可不是一般的厲害。
聶左問道:“請問,這枚硬币是哪一年出産的。”
“……”戴劍一口老血沒吐出來,大怒指了聶左:“你無恥,我反對。”
聶左很好說話,将硬币扔給戴劍:“你來。”
戴劍從口袋拿出錢包,找到兩個硬币,然後用手遮住看年号,奸詐一笑,将硬币彈起,握在手心:“哪一年出産的。”
魏岚口型:2011。
聶左悠然一笑:“2011。”
戴劍震驚了,怎麽可能,自己的硬币是旋轉抛上去的,怎麽可能看見年号:“再來。”将另外一枚硬币抛上去,接住。
“2012。”
“卧槽。”
同謀犯魏岚站起來道:“我宣布聶左勝出。”
……
兩人出去幹活,趙昂和戴劍一組,聶左一個守家,聶左坐在落地窗前喝咖啡,開始推算。
金鑲玉的風格不會馬上改變,特别是這單子很重要,他們要換一種自己陌生方式,自己也沒有信心。按照金鑲玉的風格推斷,之前自己知道所有消息都是錯誤的,是誘餌,按葫蘆畫瓢,仍舊雇傭黑天鵝進行破壞,将警方和護航的注意力全部轉移到黑天鵝身上去,開辟填海戰場,讓雙方盡情厮殺。
金鑲玉想要什麽呢?這才是這委托最重要的部分,聶左翻開自己面前的電腦,上網尋找A建的新聞和舊聞,不識廬山真面目,隻緣身在此山中。和萬聯國際一樣,弄了個刑事案,足夠讓萬聯高層抓狂的委托給黑天鵝。反過來說,金鑲玉目标不會比填海平山小。
想念到此,聶左撥打玉帝電話:“大哥,我時間很緊張,我現在是按照金鑲玉來布置,如果不是金鑲玉,我們就完蛋了。”
玉帝悠悠道:“肯定是。”
“爲什麽?”
“如果不是金鑲玉,我叫你做爸爸。”
“這麽肯定?”
“就是這麽肯定。”玉帝不能說理由,金鑲玉和黑市有聯系,他們有位專屬聯絡員,負責金鑲玉團隊所需要技術設備,走私,偷渡等等的業務。而這位專屬聯絡員欠玉帝的人情,他隻能告訴玉帝,金鑲玉去了某地。
聶左挂電話,盤算好一會,雖然自己是護航成員,但是和A市頂尖商人接觸面太少,有些信息不會是新聞,但是圈内人可能知道。電腦上顯示,遠洋集團和A建是有良好合作基礎的,麥研公司負責的港口就是A建勘探、設計和建設的。(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