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蓮達願意獻出自己的身體作爲冒犯黃巾大公爵的懲罰,但她不會去當内奸的,這是她作爲一名騎士的底線,也是她的信仰。在光明界,每一位獲得騎士稱号(漢界第36品武官)的人,都需要宣誓,表明自己的信仰。
在漢界,玩家們在獲得到36品武官時,也說明他們已經正式加入某個勢力,沒有勢力的玩家是無法獲得官品與官職的;當然,若是獲得官品與官職後,退出勢力,不管是自立還是加入另外勢力,官品與官職都不會取消,享受應有的權利。
馬蘭斯弗是個很壯的白人玩家,這貨一肚子的壞水,讓阿蓮達讓内奸的提議就是他說的,戚太保并不在意,他也沒有親自去說,而是讓馬蘭斯弗自己去跟阿蓮達說,結果自然是被阿蓮達噴了一臉的口水。
繳獲了500多匹戰馬,戰馬自然要集中起來使用,經過投票,博多獲得了所有的戰馬,這貨在戰嚎兵團中還是很受人擁戴的。但光有戰馬并不能組建騎兵,還需要“騎術精要”,沒有騎術精要這本兵書,步兵是沒辦法成爲騎兵的。
戚太保也沒有多餘的“騎術精要”,這些重要的戰兵書籍,早就被基友們搜光了,雖然沒有騎術精要,但步兵騎馬還是沒有問題的,隻是無法在戰馬上作戰,需要下馬集合後排出步兵方陣,才能發揮應有的戰力。
“大珠小珠落玉盤”伏擊計劃中,戰嚎兵團令死亡,傷了上百個,但休養幾天後就仍然可以作戰,所以,也可以說是零傷亡,敵方付出300多的死亡,傷200多,餘者皆降;戚太保的戰兵如今都仍然存活,并且是滿編,戚太保也無法解除對自己戰兵的統率,因此,就算有近500的俘虜,他也沒有辦法招募。
而戰嚎兵團的50個騎士卻都有多餘的統率,他們之所以一直沒有滿編,一是資金缺口,一是招募困難的,如今能招募百戰老兵,個個都歡喜的很,不斷的拍戚太保的馬屁,戚太保自然不在意這些,他如今關注的有兩件事,一是拜達爾馬場的事情,一是大蓬車的建造。
工匠等級決定了建造速度與材料的消耗,附近能抓到的工匠全都抓來了,但卻缺少法師,沒有法師的輔助,大蓬車是無法完善的,因此,戚太保詢問過阿蓮達後,決定抓拜達爾馬場内的法師,那裏有50多個遊級法師。
戚太保躲在一處安靜的角落,望着夜空中的星星,腦中卻在搜索各種戰例,想從中找出與拜達爾馬場相似的戰例,一找還真有,讓戚太保意外的是,這起戰例報告的作者居然是金鍾罩,“地鼠計劃”,這是金鍾罩給這份報告起的名字。
罩子在西域的經曆是很慘的,但這其中也不是沒有閃亮點,攻打一處山莊獲得補給就是其中之一,那時,罩子的800勇士還沒有死光,仍然存活600多的重步兵,但他的補給卻是缺口很大,漢帑能解決大部分的補給,比如士氣、溫飽、疲勞等等,但漢帑無法解決戰兵受傷的問題。
而傷藥是可以放在儲物道具中的,因此,外出征戰時,玩家主将的儲物袋中,放的最多的就是傷藥,若是沒有随軍中醫或是随軍術士,這些傷藥能夠救回很多的戰兵。
罩子是一路打的,800多重步兵打到600,戰況可謂極爲慘烈的,活下來的戰兵自然受傷頗多,一路打一路治療,再多的傷藥也經不起如此的消耗,而罩子當時雖做了準備,但仍不充足,才造成最後戰兵死光,自己一路被俘虜到西域的悲據。
地鼠計劃是基于敵人莊園守衛森嚴,利用遁地符找出一條可快速挖掘出來的地道,遁地符确實可以遁進敵方莊園内,但戰兵沒有識海跟氣海,無法使用符文,這隻能靠罩子一個人潛入,他一個人也沒辦法解決莊園内所有敵人,所以,遁地符的作用就是找出一條可供挖掘的地道。
地底下藏着什麽是無人知道的,若是挖着挖着就挖到一塊巨石,那隻能用雷符之類的炸開,可這樣的話,動靜太大;就算沒有挖到巨石,萬一地下有水源,挖着挖着,把自己人給淹死,那太搞笑了,所以,利用遁地符觀察地底下泥土情況,找出一條最快可挖的路線。
找到地下路線後,派出一部分戰兵吸引莊園守衛的注意,挖地道總是會有聲響的嘛!金鍾罩認爲,敵方守衛若是願意沖出來一戰,地道就無需再挖,因爲他有百分八十以上的把握,可以擊敗莊園内的敵人,當然,莊園守衛最後還是沒有沖出去。
地道挖好後,金鍾罩仍然預留出一部分戰兵迷惑敵人,另一方面,派戰兵從地道進入莊園,金鍾罩認爲發動攻擊的時間必須在白天,因爲不清楚莊園内是什麽布置,若是在晚上,敵人占的優勢會更大,所以,在白天發動攻擊,讓己方獲得更多的視野優勢,避免因爲黑暗而陷入苦戰。
地鼠計劃看似沒有任何出彩點,但勿弗子在報告後的評價時,“擅于利用遊戲道具的典範”,也就是說這個計劃重點不是如何打敗莊園守衛,而是金鍾罩将多種符文結合起來,形成一個完整的符文攻擊組合,而這些符文在很多術士玩家看來,都是毫無相關的。
不管是魔法卷軸還是符篆咒,效果都是相通的,戚太保身上就帶有很多種類的符文,這些符文就算到了光明界,也同樣能夠發揮出強大的威力。
相比金鍾罩,戚太保能夠利用的兵力更多,而敵人的兵力劣于己方,因此,戚太保派出前營罵陣,中後營側應,左右兩營則去挖地道。
缺少魔法師,符文的使用隻能依靠戚太保自己來,博多等玩家與漢界武将玩家一樣,都不擅長符咒之術,他們買卷軸或是符文,都屬于即時觸發的,就跟手雷一樣,磕一下就可以扔出一樣,對于不擅長識海攻擊的武将/騎士而言,這種即時觸發的卷軸/符文,才是他們最喜愛的。
博多的左營與馬蘭斯弗的右營拿着各式各樣的工具,在戚太保指點下,開始挖土,戚太保卻也沒有放松,很認真的關注土壤的情況,随時将一些加固符、凝固符拍下去,以避出現塌方之類的事故,同時,還要顧及一下敵方的動靜,避免動靜太大,引發敵人的注意。
在金鍾罩的“地鼠計劃”中,最艱難的就是挖地道,金鍾罩雖然也備有很多符文,但他也不擅長術法攻擊,他也喜歡攻擊簡單的即時觸發型符文,因此,爲了讓地道變寬變安全,金鍾罩絞盡腦汁,利用手頭上的即時觸發符,進行各種嘗試與組合,也正是如此,他的報告才會被勿弗子稱爲“典範”。
戚太保手上的符文種類比金鍾罩要多,并且戚太保的識海非常廣闊,他也懂得神識的運用,因此,戚太保借的隻是罩子的思路,而不是他的手段,相比之下,罩子挖地道挖了将近七天,戚太保卻隻花了一天時間,就把三條地道挖好了。
地道的入口與馬場相距一千多米,太近的話會被敵人發現,符文的持續時間與品級有關,戚太保砸下去的符文持續時間都在兩天以上,品級越高的符文,還可以自動調整續航時間,上限是沒辦法調的,下限可以,比如,持續時間是5小時的符文,可以調隻1分鍾或者是1小時,但不能超過5小時。
最艱難的一段已經過去,接下來就是戰鬥,從地道沖進馬場内的戰嚎兵團,在馬蘭斯弗引導下,一路殺向馬場的主建築群——莊園;莊園是光盟界很普通的建築,它即有城堡的防衛力,又具有村莊的閑靜與舒适,屬于特權階層才有資格建造的。
在發現噴火麒麟戰旗一路向莊園移動後,馬場守衛兵團的主将就下達了撤退的命令,不是離開馬場,而是集合在莊園大樓内,莊園大樓非常寬闊,容納四千雇傭兵團的戰兵,一點也沒有問題。
馬場的大門被打開,前中後三營一擁而入,30名騎士玩家并不參與莊園的圍攻,他們的目标很明确,那就是“戰馬”。
博多有些疑惑的望着被敵方戰兵填的滿滿的莊園大樓,“大人,這情況有些不對啊!”
“确實不對,他們的任務應該是防守馬場,重點保護的應該是戰馬,但現在,他們居然全部回縮到莊園内,很清晰的傳達出一個訊息,戰馬給你們,莊園不會退讓。”戚太保笑了笑說道。
馬蘭斯弗眼睛頓時一亮,搓着手說:“大人,莫非裏面有很多财寶?”
戚太保敲了一下這貨的腦袋,低罵道:“作戰方針要明确,我們就是來搶馬的,對方即是願意把馬給我們,我們就不要節外生枝了。”
馬蘭斯弗捂着頭嘀咕道:“分明是因爲敵方死守,我方不想減員,才不攻打的嘛!”
西南方向隐約傳來歡呼聲,随後,代表一顆彩彈升空爆炸,大大的“黃巾”二字在空中顯露,由于這是中文,很多人并不認識,但戚太保看到後,就示意博多與馬蘭斯弗撤退,前中後三營已經把所有戰馬掌握在手中,此次任務非常完美的完成。
戰嚎兵團繳獲了将近3000匹普通戰馬,戚太保非常意外,問了問後才知道,原本隻有2000多匹,但在一個星期前,來了一群人,這群人又帶來了1000匹;戚太保算了算後發現,一星期前,正是他接手戰嚎兵團,決定攻打拜達爾馬場的時候。
“我們攻打的太突然,造成新來者無法離開,随後,我們不停騷擾與攻擊,讓新來者更不敢輕易離去,前天我們滅了敵方一個營,昨天繼續騷擾,暗裏挖地道,今天就攻進去,新來者顯然非常忌憚我們,所以,拱手讓出所有的戰馬。”博多摸着身邊的強壯戰馬,一臉幸福又謹慎的說道。
幸福與謹慎這兩種表情同時出現在一張臉上,讓人看得特别的怪異,戚太保甩了一巴掌過去,打得博多一臉的莫名其妙,捂着臉表示自己不知道哪裏說錯了,戚太保回答說,你的表情太欠揍,周圍的玩家們紛紛發出大笑,博多卻是怒視戚太保。
博多要跟戚太保單挑,但沒有人前來觀戰,因爲這不是博多第一次向戚太保挑戰,結局是博多被打成狗。
平坦的郊野外,戚太保一邊甩嘴巴子揍博多,一邊問旁邊觀戰的馬蘭斯弗,“拜達爾馬場的使者都說了什麽?”
戰嚎兵團退離馬場沒多久,馬場内就竄出一匹快騎,戚太保眼睛很毒,一眼就看出這是一匹法器級的戰馬,麻蛋,好東西都藏起來了啊!由于,博多被甩了一巴掌很不服氣,嚷着要單挑,戚太保就不去關心馬場使者,讓馬蘭斯弗去接待,自己則與博多開打。
博多喘着粗氣躺在地上,一臉的悲傷,他不是輸不起,但看不到赢的希望,讓他份外的沮喪與絕望,他一直向戚太保挑戰,就是想知道自己跟他之間的差距,可尼瑪被虐了這麽多次,戚太保一次次刷新他的認知,也就讓他一直不知道差距有多大。
不,博多知道差距有多大,但這種很大的差距,卻沒辦法得出一個準确的數據,這才是博多不甘心的地方,裝備、修爲、經曆、意識還是别的什麽,這些東西都是可以彌補的,前提是必須知道具體的數值啊!拷,能不能不要每次都玩新花樣啊!
馬蘭斯弗将癱軟在地的博多背了起來,大步流星的跟上戚太保,一邊小跑一邊低聲調侃道:“博多,你這蠢蛋,每次都被打成狗屎,卻還不甘心。”
“哼,你這地洞裏的安哥拉臭蟲,豈能知道陸地的廣闊。”
“夏蟲不可語冰嘛!”
“法克,你居然還懂得漢語。”
“當然,要想跟着老闆混,就必須與老闆擁有共同的語言。”
“馬蘭斯弗,你果然是安哥拉臭蟲,躲在暗處散發腐爛之味。”
“你這狗屎,被大人打了這麽多次,學到了什麽?”
互相低聲臭罵中,已是走到營地中心地帶,那個馬場使者正坐在樹樁上,啃着幹肉喝着劣質酒,聽到此起彼伏的問候聲,使者趕緊用衣袖擦了擦嘴,站起來走到一邊,等戚太保走後後,使者恭恭敬敬行禮,問候道:“向您緻敬,尊貴的地獄火焰大人。”
戚太保很是無語的望着那俯首的使者,麻蛋,歐美佬真是文盲,好好的麒麟變成了地獄犬,噴出來的火焰就成了地獄火焰,然後,就稱戚太保爲“地獄火焰”。
拜達爾馬場屬于芮爾典王國第七順位繼承者“達拜爾王子”,而一星期前來到馬場的,是達拜爾王子的未婚妻“杜娉農胧”公主,她來自“斯美洛尼亞公國”,此公國屬于芮爾典王國的附庸,她派出使者,是希望能獲得戰嚎兵團的保護,前往“馬杜弗城堡”。
使者被帶下去等候答複,戚太保眼睛掃了一下馬蘭斯弗,馬蘭斯弗居然領會了這個眼神,屁颠屁颠的起身替戚太保倒滿酒,一臉谄媚的說:“大人,達拜爾王最近被芮爾典諸多大臣圍攻,說他犯有叛國罪,請國王取消他的繼承權,收回一切領地。因此,達拜爾王子正四處請求幫助,希望能說明這幾個大臣,放棄對他的攻擊。”
“杜娉農胧公主是王國内非常出名的玫瑰花,她遊走于諸多王公大臣中,擁有令人無法拒絕的美麗魅力,她此次前往馬杜弗城堡,應該是想幫助自己的未婚夫。”
“爲什麽?”戚太保問道,這些故事,他倒是聽得津津有味。
“馬杜弗城堡是屬于五位攻擊達拜爾王子的大臣中的一位,他叫海因利,是一位伯爵。”
“那杜娉農胧現在又尋求我們的保護,她有危險嗎?”
“嗯,是近有一條王國首都傳來的消息,說國王有意将達拜爾王子的序位往前提一提。”
“卧槽,又是宮廷戰争劇,真尼瑪一點新意都沒有。”戚太保罵道。
“權利是所有戰争的起因,雖然沒有新意,但我們這些玩家進入遊戲,不也是在尋求權利嗎?有了權利,才有領地,才有财富,才能改變現實中的生活品質,我的大人,你有什麽決斷嗎?”馬蘭斯弗眼睛中閃着對權勢的渴望,一臉熱切的望着戚太保說道。
博多踢了一腳馬蘭斯弗,罵道:“斯弗,你這個蠢貨,大人的決斷,需要向你說嗎?”
馬蘭斯弗一臉的驚恐,槽,博多這樣爽直的人,都尼瑪拍起了馬屁,以後還怎麽混啊?
戚太保搖了搖頭說:“我隻是個過客,我在尋找我失去的東西,一旦找到,我就會離去,或許會回漢界,或許會繼續遊曆光明界,或許又會去别的地方,誰知道了,所以,這些事情,你們自己做出決斷,一切後果也會由你們來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