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線的地方是之前進入識海的地方,也就是發現骨頭的那片較爲幹燥的地方,戚太保有些苦惱的望着手中的骨頭,上線後,這骨頭就拿在手中,甩也甩不掉;而這個骨頭引發的識海風暴,早已經停息,之前在識海記憶浪濤中抓到的幾個片段,是屬于幾個人的資料,或許在遇到這幾個人後,才能對得上号,對于戚太保而言,這幾個人的資料,其實是沒有什麽卵用的。
天機心術就藏自虛拟人物的識海中,難怪當初在泰山封魔墓中時,可以容納下李典與陳方亦正之間的戰争,而由此可以推測出,陳方亦正應該就是遠祖世界成長起來的化虛戰将,否則,其餘的華庭将領,要嘛被宰掉,要嘛封上幾年就挂掉,豈有唯留陳方亦正一人的道理。
“或許正是因爲我與陳方亦正認識,這塊骨頭才會跟着重,畢竟它屬于陳方亦正先祖的骨頭嘛!”戚太保對此猜測道。
缺少陽光的原始森林,到處透露着陰森,重重疊疊的樹木幹擾着視野,又仿佛如同一隻隻巨獸般靜默的站在四周,這令行走的人與妖顯得格爲的警惕。
戚太保檢查過自己的識海,識海仍然窄小,面積隻有93平方米,這意味着在沒有神識寶物輔助增加下,戚太保的神識放射面積不超過一百平方米,而術士若有戚太保這樣的修爲,面積則達到930平方米,如此大的面積下,懂得超強術法的術士,就有可能千米之外取人首級。
當然,這隻是理論上的,若是戰将被戰兵重重保護,想要萬人中取敵将首級,就需要更高的修爲,更強的術法。
越過一片腥臭的沼澤地,後方留下一具龐大的妖獸屍體,盡管它已經是玉妖修爲,但不知爲何,它沒有開避靈智,沒有靈智就學不到高超的術法或擁有統率,被戚太保與三妖将圍毆的毫無脾氣,最終憋屈的挂掉。
對于戰利品,戚太保從來都是很大方的,三妖将興高采烈的挑選走所有精華部分,戚太保則抽出其中一根巨骨,三妖将對此很是不解,戚太保說準備研究一下,如何把圖騰刻在骨頭上,三妖将不語,卻用看神精病的眼神盯着戚太保,戚太保揮着手中的“陳方烈之骨”,打得三妖将抱頭鼠竄。
“拷,陳方烈是男的,這頭沼澤獸是母的,哥隻是想抽一根看看能不能骨骨相奸,也好擺脫這粘人的骨頭。”戚太保恨恨的想着。
淌過一條不是很湍急的溪流後,終于又找到一處幹燥的地方,戚太保發出一聲舒服的呻吟,呈“大”躺在溪邊一塊光滑的岩石上,望着散發柔和光亮的太陽,但他心中卻是莫名的煩燥,沒有象表面那樣平表,原因自然是記憶複蘇帶來的反應。
雖然記憶隻是恢複了一小部分,但戚太保卻是知道自己有避免不了的責任,他不是想逃避,隻是覺得煩,更多的則是好奇,好奇七元寶爲什麽會被選中,好奇還有多少玩家被選中,好奇另外的虛拟世界都有什麽,越好奇則越是煩燥。
中平六年五月上旬,戚太保在原始森内中繞了将近兩個月,殺死無數妖獸,曆經多次生死,帶着已經升到九級天妖的三妖将,走出了森林,重見光明的喜悅,很快就被現實的環境擊散,戚太保望着茫茫沙海,臉色鐵青的怒吼道:“尼瑪,剛出森林,就尼瑪是沙漠,坑爹啊!”
回首是茫茫林海,望前則是茫茫沙海,兩者泾渭分明,就象兩支龐大的軍隊撕殺,而站在沙海與林海之間的戚太保與三妖将,則充分感受到兩個龐然大物的淩厲殺機。
“好奇怪的感覺。”戚太保疑惑的說道。
說完沒有聽到動靜,戚太保大爲奇怪,轉頭看三妖将,發現三妖将已是口吐白沫,瑟縮的倒在地上,戚太保大驚,麻蛋,這什麽情況?三妖将已經說不出話來,戚太保趕緊将它們收回九獸旗中修養,免的被兩股自然威壓給生生的壓死。
“爲什麽我隻是感受到殺機,這三貨卻被壓的要死?”戚太保再次疑惑的想着。
“道源。”
聽到回答的聲音,戚太保一點也不意外,伏筆大哥又出來了,看來這就是自己的随身老爺爺啊!專用的解答機。
“你之世界含有五種本質能源,也就是規則或者道,擁有五種道源的世界,非常強大的世界啊!”黑龍感歎的說道。
“話說伏筆大哥,你掌握了什麽道?”
“三千大道,億萬小道,我掌握的隻是億萬小道中的一種,而大道之上,還有道源,顧名思義,道源,即是道的起源。”
“我所處的世界擁有五種道源,這麽牛?那是不是說,掌握了五種道源,就能夠成爲霸主?”
“掌握一種就能成爲霸主。”
“不是說一個世界隻能有一個霸主嗎?”
“一個世界确實隻能有一個霸主,但可以征服其餘的世界,消滅其餘世界的霸主,就能奪取霸主的名額。”
“還有這種設定?”
金木水火土就是黑龍所說的五種世界道源,也是整個生存世界的運行根基,按現實世界角度來理解,生存世界的源代碼就是金木水火土,按虛拟世界角度來理解,五行是構築整個地球虛似世界的根基,聯邦正是掌握了這一點,才能夠開發虛拟世界。
戚太保想了想後,提出一個憋了很久的問題,“伏筆大哥,你知道主世界與虛拟世界嗎?”
原以爲黑龍不會回答或是避談這個話題,沒想到,黑龍回答很直接,“知道”。
“你是來自主世界還是虛拟世界?”戚太保見這個話題能談下去,大喜,追問道。
“我是化虛戰将,自然來自虛拟世界。”
“虛拟世界的存在,是主世界開發出來的,還是别的什麽?”
“你的理解其實是錯誤的,主與次之間并非永恒的。”
戚太保愣了愣後,若有所悟的說:“主世界掌握虛拟則虛拟爲次,虛拟入侵主世界成功則爲主?”
“主世界與虛拟世界并非平行的,但兩者也不會重疊,最終的結局是殊途同歸。”
戚太保有些不解“殊途同歸”是指什麽,沉默着思考,十來分鍾後,戚太保一臉驚訝的擡起頭,望着隻有小狗般大小的黑龍,說:“你的意思是,主世界真正掌握虛拟世界後,虛拟世界會成爲主世界的一部分?而虛拟世界一旦侵入主世界成功,主世界就被吞噬成爲虛拟世界的一部分?”
黑龍點點頭,“入侵與反抗,才是主世界與虛拟世界的真正狀态,也是兩個世界本質的對碰。”
“一旦虛入實成功,那主世界的萬物怎麽辦?”
“入虛則化虛,化虛則入實。”
“大哥,我讀書少,能不能說清楚?”
“很簡單啊!主世界被吞噬,主世界萬物就成爲虛拟生靈,一切并沒有改變,隻是多了一個神。”
戚太保聽明白了,現實就算有信仰卻沒有神的存在,虛拟世界卻是有神的,而且非常神通廣大,一旦現實被虛拟吞噬,從此,主世界的人類将成爲神的奴仆,而這對于文明程度非常高的主世界來說,屬于滅頂之災,至少地球聯邦是不會願意多一個神來管着他們。
而一旦現實吞噬虛拟,則形同多了一顆資源豐富的星球,這顆星球還不需要開着太空戰艦,它會自動與地球融合,形成一個大于原地球一倍的新地球,而這對于資源日漸匮乏的星球來說,無疑是最誘人的餌,就算地球被毀滅,也要吞下。
“是我也要入侵虛拟啊!麻蛋,這就跟我占了青州後,又攻下了冀州,多了一個州的資源,還特麽沒有人口,對了,人口怎麽辦?”戚太保把最後這句問了出來。
“化虎則入實,就是所有化虛級的人物,都會成爲主世界的人,當然,他們會失去所有的能力,成爲普通人,隻是少了一個神。”
“其實,多一個神,有時候更好。”戚太保說道。
“所以,實與虛之間,很難講清楚哪個更好,但入侵與反抗,就是實與實兩個宇宙之間的碰撞,誰也阻止不了,隻能依自己的利益去做,你站在現實一面,就代表現實一面的利益,你重新掌握道成爲霸主,征戰無數虛拟世界,就是你的使命。”黑龍淡然的說道。
“那你的使命是什麽?恢複自己的故土嗎?”
“我是化虛物種,我的使命是抵抗現實世界的入侵,但我失敗了,所以,我隻能逃亡,至于恢複故土?你願意幫助我嗎?”黑龍的眼睛中露出嘲笑的神色,不等戚太保說話,黑龍繼續說道:“不要忘了,你是現實一面,我是虛拟一面,我們天然屬于對立的,若是你幫我恢複故土,你在現實中會遭到打擊,在現實中,你可不是神,除非你願意化虛,而一旦化虛,你又轉換了陣營,你願意嗎?”
戚太保不幹了,麻蛋,太複雜了,還是看看所謂的“道源”是什麽東東吧!
對于戚太保的轉換話題,黑龍也不在意,這就跟天朝說俺這裏好,灣灣快回來,灣灣說,回來尼妹啊!兩者的利益點不同,争論再久也無法改變。
道源其實就是一種氣息,它能讓所有人感應到它的存在,卻無法觸摸到它,一旦有人觸摸到它,就意味着此人已經具備掌握道源的能力,霸主之位也就離他不遠了。
不管是道源、大道還是小道,其本身都是無意識的,也不會對誰具有親近感,黑龍說“道最爲殘酷也最爲親切”,殘酷是指在沒有掌握它前,它是冷酷無情的,親切是指掌握它後,它将與你榮辱一體、生死與共。
“我們地球天朝有句話說,天道最是無情,看來老祖宗們還是非常有預見性的。”戚太保說道。
木之道源與土之道源在此處僵持撕殺,身無“道”者,稍一接觸就是煙消雲散的地果,戚太保與黑龍都擁有自己的“道”,三妖将屬于“道寵”,因此,可以幸名于難;但三知将終究隻是寵,因此,呆久了也會死,而戚太保與黑龍卻可以自如站在那裏聊天。
事實上,隻有戚太保是神态自如的,黑龍也沒呆多久,按它的說法,它的道太低,呆久了會造成誤會,戚太保問什麽誤會。
“在虛拟世界,萬物皆有等級,皆有尊卑,我雖掌握一種道,但對于道源來說,我隻是蝼蟻的存在,蝼蟻或是路過,它們不會在意,蝼蟻若是停留且一直看着,這就是對高位者的冒犯,道源雖無意識,卻有高低尊卑的本能,滅掉我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木之道源與土之道源,雖然對我發出奪壓,我也感受到淩厲的殺機,但我并沒有任何的不适,這樣看來,我的天機心術屬于很高級的道。”戚太保很是得意的想着。
得意歸得意,道源這種很高大上的存在,又沒有意識,還是不要惹得好,戚太保在準備踏出一步時,心中一動,朝茫茫沙海吼道:“若你有感,送我離去。”
無聲的咆哮在戚太保耳邊響起,不,是在戚太保識海中響起,茫茫狂沙湧進戚太保的識海中,迅速将他不足百平方米的識海填滿,藏于心髒處的戰神銅像,踏着魚龍之書出現在識海中,戚太保的識海瞬息之間變得廣闊無際,就算是土之本源,也無法将這片識海填滿。
狂沙肆虐,似乎在述說着什麽,戚太保此時已化身爲銅像,踩着魚龍之書,望着時而變巨獸,時而變兵器,時而卷起巨沙之浪的土之道源,戚太保喊道:“若你有感,送我離去。”
“轟”,沙粒卷向銅像後又迅速後撤,最後一粒沙粒撤出戚太保的識海後,戚太保睜開眼睛,望着綠意蔥蔥的草原,仰天長笑。
“麻蛋,雖然聽不懂道源在說什麽,可哥憋着尿也要讓丫送我離開,丫真的送了,這說明,哥的天機心術不一定在地位上高過道源,卻也不是道源能惹得起的,當然,或許跟道源沒有意識,全憑本能處理務也有關系,換上是掌握道源的人,估計就不會這麽做了。”
“我懷着癡心妄想離開您而去,我要闖蕩世界走遍天下,尋找屬于我的功勳與财富;爲了獲取這些,我南征北戰,浴血奮戰,但功勳與财富卻離我很遠很遠,我滿心疲備,心灰意冷,我決定到你的身邊,我親愛的母親,你就站在村莊頭,迎面向我走來,在你身上,我找到了一切。”
“鈴鈴鈴”,伴随着陣陣鈴铛聲,雄壯而低沉的歌搖在不遠處響起,戚太保眺望而去,發現是一隊長長的商團,商團中的人皆是金發碧眼,還有數量衆多的黑仆役,戚太保心中一跳,對于自己出現在地方有所猜測。
漢界失去的四州“東源、西域、南疆、北冰(漠)”,東源就在長城之外,地域廣闊的茫茫草原,生活着數量衆多的少數民族,黑發黃膚者占絕大多數,南疆則完全是未開化的地域,屬于妖獸的天堂,北冰則是冰川雪地,人煙稀少。
隻有西域才繁榮熱鬧,并且以金發藍眼白皮膚種族居多,“槽,女丞相這一扔,就把我扔到了西域?”戚太保郁悶的想着。
洛陽山,曹婕則是納悶的望着手中的鏡子,不是納悶自己的容顔,而是納悶鏡子上空白一片,“我明明把他扔在青州泰山裏,他怎麽就一下消失了?”
董素剛好推門而入,一臉凝重的說:“泰山出現道源的氣息。”
曹婕先是一驚,接着大喜,扔掉手中的鏡子,沖上前抱着董素喊道:“太好了,我們一直在尋找道源,如今終于有了它們的氣息,快走,錯過了,也不知它們會消失去了哪裏。”一邊說着話,曹婕一邊拉着董素往外走,“能否領悟我們自己的道,就看與道源之間接觸時的感悟了。”
在與其餘化虛戰将會合時,曹婕總覺得自己好象忘了什麽,但她如今心神全在道源上,搖搖頭,抛棄那些無關緊要的雜念。
漢界,疑似西域某片地區,戚太保成功與商團接觸,對于漢庭,西域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原因無它,漢庭對西域屬于狼子野心之流的,這是整個西域諸國都知道的;但漢人并不代表是漢庭,西域諸國也不敢對漢人太過仇視,怕引起漢庭的懲罰,懲罰有時候并不一定是戰争,經濟上的懲罰,有時比戰争更恐怖。
“漢家兒郎,你問的塔那奴部落,我是不知道的,約兩年前,确實有一股強大的匈奴人西遷,但奧匈帝國拒絕了這些人的回歸,你知道的,奧匈帝國雖然也是匈奴人的一支,但西遷已達千年,早與東方的匈奴不同,所以,拒絕是很正常的事情。”
收了一件珍貴的瓷器,商團首領對戚太保的态度好的不得了,隻要不牽扯什麽軍國機密,他都是很樂意回答的,而瓷器對于戚太保來說,隻是觀賞品,又不能賣漢帑,最多換來金銀之類的貨币,而玩家對于金銀是沒有什麽太大的需求。
基本上來說,隻有具有屬性的商品,才能賣出獲得漢帑,普通的物品就算是頂級藏寶,沒有屬性,換來的也隻是金銀;當然,若是碰上凱子的話,也能換來漢帑的,這就看玩家們的經商手段啦!
戚太保想打聽金鍾罩的消息,後來一想,西域漢人就算少,也有幾十上百萬的,金鍾罩又不是出名的人物,估計是打聽不出來的,所以,就轉而打呼自己的附庸——塔那奴部落,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