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公會,最早出現的虛遊公會,沒有之一,也被稱爲“十方公會”,公會高層一共十人,以左右前後東西南北中上爲前綴,稱霸多款虛拟遊戲,造就20年的公會輝煌。
30年前,内部發生矛盾,造成大量中層成員的不滿,随後紛紛出走,曾經的霸主“十方公會”,頓時四崩五裂,一年年沒落,雖然十位老大的id一直保留,卻始終無法恢複往日的榮光。
按理說,創立方向公會的十位大佬,早就有了矛盾,應該分道揚镖才是,若真是如此,如今的虛遊十大,就不可能是儒門、文華閣、狂獸、群山之巅、四海、萬禽、骠刀、春山居、咆哮、巫圖騰。但十位大佬并沒有另立門戶,而是繼續呆在十方公會中,并試圖将離開的人拉回來,爲此,十位當代大佬犯了一個大錯,他們的态度太過強硬。
強硬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畢竟是雄霸整整20年的老牌公會嘛!一些人被勸了回來,一些不願意回來的,遭到十方公會的封殺,隻是這違反十方公會自己定下的“維護虛拟世界和平,掃滅虛拟殘渣,杜絕各種虛拟垃圾”的口号,造成更大的動亂與分裂。
曾有後人戲言,30年前的第三代十方老大,就是專門爲了分裂十方公會而存在的,這一代十方也是名聲最臭的一代,然後是第四代、第五代的20年努力,名聲雖然挽回了一些,十方公會卻是淪爲三流公會。
“聽說爲了讓十方公會重回第一,還活着的十方老大們,在10幾的前就開始布局,尋找下代種子選手,如今的第六代十方,就是這樣培養起來的。”
“卧槽,遊戲毀人生啊!他們不讀書了?”戚太保吃驚的問道。
勿弗子鄙視的看了自家主公一眼,“主公,培養不一定就是玩遊戲啊!一個公會,你以爲是家庭作坊嗎?它涉及到商業金融學、管理學等等,第六代十大的都擁有各種博士學位,并且都曾經在聯邦最有名的學院進修過。”
“我槽,這樣的人才不去報效國家,跑來玩遊戲?太尼瑪浪廢了吧?”戚太保繼續吃驚的喊道。
王山也忍不住鄙視自家主公,完全是菜鳥啊!王山說道:“主公,虛拟遊戲跟古老的電腦遊戲完全是兩個概念,玩虛拟遊戲實際上就是一種商業投資,十大公會的資産都是以億計算的,他們這些人玩遊戲,不僅僅是打打殺殺,還涉及到諸多的商業運作。”
“尼瑪,這些人跟我不在一個頻道啊!”戚太保罵道。
“所以,你是個異類啊!從來沒有一個學渣型的人物,能夠獲得如此偉大的成就,主公,你是我的偶像。”希殘痕的臉終于不腫了,他也不敢問是誰了抽他一巴掌,抓到機會趕緊調侃主公一嘴,以報複自己被抽了一嘴的仇。
-----
七元寶的老朋友,東風山、西栅桃、南臨松、北山湖聚集在個簡易的帳蓬内,盯着桌子上的“珠崖關”地圖,帳蓬門簾被掀開,帶進一陣寒風,後秀明渾身濕漉漉的走進來,清俊的臉上露出無奈的表情,東西南北四人見此表情,知道進攻“珠崖關”又失敗了。
“我們進來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雖然獲得諸多朋友的幫助,但遠水解不了近渴,野民的身份給我們帶來招募兵員的便利,卻也給我們帶來無法進入主城的麻煩;戰場技巧的生疏,造成整個指揮系統的混亂,戰兵等級的低下,兵裝的缺乏,又造成攻擊低劣的後果,難辦啊!”後秀明脫下濕透的铠甲,歎息着說道。
“當初選擇出生地在交州,成爲野民,是我們五人都同意的,隻是網絡上的資料終究是比不上實地走一趟,我們還沒有從遠祖世界的思維中脫離出來,才太過樂觀的估計此次行動,好在班山雕所在的狂獸公會沒有說話,并且還暗中助我們說服其餘公會成員,班山雕如今沒有任何的外援,攻下珠關崖,隻是時間的問題。”南臨松保持樂觀狀态的說道。
“派往越部的使者還沒有消息傳回來,看來,小越王士匡似乎并不同意我們加入越部,日南城如今還掌握在狂獸公會手中,我們留在日南城的人回來沒有?”東風山問道。
負責此事的西栅桃點了點頭,說道:“狂獸公會也有自己的打算,糧食、兵裝之類的沒有給的太多,我們修爲有限,統率太低,雖然武将人數衆多,兵源也充足,但養不起啊!一萬戰兵是我們全部的兵力,養這些戰兵,幾乎把我們的500萬現币投入都消耗空了,也不知黃巾幾百萬戰兵是怎麽養的。”
“我們跟黃巾不同,黃巾是一步步發展起來的,擁有足夠的根基,我們卻是一下子成長起來的,屬于拔苗助長,根基不穩,消耗就成倍于黃巾。”後秀明說道。
閑談了一會兒後,五人又将注意力轉移支珠崖關的地圖,他們進入遊戲的時日尚短,雖然閱讀了很多遊戲資料,但資料是資料,實物卻是沒有見過的,在他們之前的想象中,攻擊無非就是用人命填,結果,真正去攻城後,才發現,就算想用人命填,也需要條件的。
首先,攻城器械的缺失,耽擱了一段時間,等日南城陷落後,才得到補充。
其次,遊級戰兵與靈級戰兵的差距令人吐血,一個九級靈兵幾乎能滅掉百人隊的一級遊兵,所以,攻城時,傷亡比讓所有人崩潰。
再次,對城池與要塞的區别出現失誤,城池雖然也是攻防兼備,但它更注重的是居住與商業發展,而要塞才是真正的戰争堡壘,它本身的城牆防禦再加護城陣法的輔助,讓所有攻城器械暗然失色,打了整整九天九夜,整座珠崖要塞僅僅是扣出200格防禦,而它全部防禦是150萬格。
研究地圖很多天了,後秀明始終沒有找到它的弱點,整張地圖如今都牢牢記在他腦海中,就算再看地圖,也仍然找不到弱點,後秀明一拳砸在桌子,歎息道:“要塞啊!”後秀明發現自己在生存遊戲中的歎息次數,要比玩了近五年的遠祖呼喚還要多,這讓他很吃驚與沮喪。
“打估什是打不下來了,但要塞不可能一直開着防護,要塞剛建成沒多久,班山雕也是輕裝而來,他攜帶的漢玉不多,九天下來,估計也用的差不多,等護城陣法消失,攻城器械對城牆的傷害就會大大的增加,若是再圍下去,他們身上的漢帑就算很多,卻也變不出兵裝、箭矢、滾木等等,到了那個時候,防守力量會更弱。”東臨風說道。
“班山雕也很清楚自己處于危境中,他仍然堅守着,估計會有什麽變故。”後秀明皺着眉頭說道。
“能有什麽變……”,北山湖話沒說完,就聽到巨大的嘩然之聲,他臉色一變,與其餘四人直接割碎帳蓬沖了出去。
隐約中,聽到“黃天至上,太保橫世,主公萬勝,黃巾萬勝”的聲音。
“卟”,一名玩家的身體被劈成兩半,黑霸天發出一聲震天的虎嘯,伴随着虎嘯的是,一聲壓過虎嘯的狂傲之聲,“黃巾北府戚太保在此,誰敢一戰?”
“黃巾北府勿弗子在此,誰敢一戰?”
“黃巾北府王山在此,誰敢一戰?”
“黃巾北府希殘痕在此,誰敢一戰?”
土黃色的火焰麒麟戰旗在空中飄揚,身穿土黃色兵服,頭上綁着黃巾的戰兵,如同四柄利刃,輕松的将簡易級的護欄推翻,如同坦克般,将遊級戰兵一一屠殺在腳下。
咆哮如雷的戰技,華麗炫目的戰将技,如同死神呻/呤的寶物啓動之聲,擊潰了一隊又一隊戰兵,屠殺一個又一個遊将級玩家,盡管十方公會的玩家們擁有強大堅韌的戰意,但他們修爲低,戰兵實力差,戰技少,更不懂戰場上的各種配合,被戰兵數量遠遠少過他們的四支部隊,殺得潰不成軍。
“黃天至上。”
勿弗子一劍割掉一名玩家的頭顱,騎着戰馬在戰場一路狂奔,戰馬所過之處,頭顱滾滾落地,每顆頭顱的落地,都伴随着勿弗子張狂的“黃天至上”口号,而他的戰兵雖然沒有騎兵,卻因爲對手實在太菜,沿途沒有任何停滞,随着主将一路狂沖。
王山一槍/刺穿三名戰兵的身體,長槍将三具屍體挑起後又朝遠處抛去,狠狠砸住一名正要搭弓射箭的玩家,王山槍尖一指那被砸落在地的玩家,兩百名黃巾弓兵中的神弓手,立即塔弓射箭,“卟”,箭矢精準的插在那名玩家的心髒。
“黃天至上。”
王山呐喊道,所有戰兵也随着主将一起咆哮怒吼,所有戰兵都是黃巾信徒,“黃天至上,太平盛世”原本就是黃巾太平道的宗教核心,黃巾戰兵們喊出口号後,就化身爲宗教狂熱信徒,所有戰兵都散發出淩厲的殺氣。
這種虛無的殺氣是百戰老兵才具有的,而十方公會招募到的戰兵,雖然也經曆過一些戰鬥,不經曆戰鬥是沒辦法升級成戰兵的,但戰兵與戰兵之間不僅僅有等級區别,也有參加戰鬥規模的區别,黃巾老兵無論是參加過的戰鬥次數,還是規模,永遠不是十方公會剛剛組建起的戰兵能夠比拟的。
因此,戰場上飄起了腥騷之味,一些戰兵被吓尿了。
“十方公會,不過如此。”王山霸氣側漏的高聲吼道。
相比勿弗子、王山的嚣張與狂傲,希殘痕的部隊就顯得格外的安靜,這家夥的作戰風格與金鍾罩非常相似,都習慣充當戰場上的刺客,以悄然接近、暴起沖殺爲準測,行軍時安靜,暴起沖殺時同樣也很安靜,用金鍾罩的話來說,“在戰場的靜,也是一式殺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