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裏面的燈光昏暗,燭台上的白蠟燭似乎下一秒就要熄滅似的。一走進酒吧,被街道上的海風清潔了老久的鼻子裏面,就被灌入了一股腳臭、酒味、汗臭味和劣質脂粉味混合在一起的氣息。談不上難以忍受,反而讓人有種腎上腺素急速分泌的刺激。
酒吧裏面的溫度應該比外面要高五六度,昏暗的光線下,人聲鼎沸,有的人正在哭,有的人正在笑,還有醉漢在和陌生人毆鬥,“噼噼啪啪”的拳腳到肉聲絡繹不絕。
這個酒吧裏面看起來唯一正常的人就是酒保,他穿着到小腿的緊身棉襪,上面是寬松一些的褲子,拉長西裝扣子很大,對襟西背,米黃色的襯衣,沒有領結。看到秦奮和霓裳擠了過來,臉上也沒有什麽表情,隻是愛理不理的道:
“隻有朗姆酒和啤酒,要幾杯?”
秦奮很幹脆的撒了一把錢到吧台上:
“我們的時間很緊,所以你推薦的汽水對我們的吸引力不大,我是希望能夠從你的嘴巴裏面能聽到一些消息。”
這名酒保公式化的笑了笑,收起了錢币卻不說話,而是繼續道:
“我們這裏隻有朗姆酒和啤酒,請問要多少杯?”
秦奮眉頭微皺:“我們不是來喝酒的。”
這酒保臉上露出一抹譏諷的笑容,道:“不喝酒也行,讓你身邊的妞兒陪我玩玩。”
秦奮冷冷看了對方幾秒,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呵呵,因爲我們是名不見經傳的流浪者,所以你是打算黑我們一把了?”
酒保冷笑道:
“格雷,這裏有人搗亂。”
随着這酒保的叫聲,遠處正在碰杯喝酒的幾名肥壯的大漢就邁步走了過來,他們将手指捏得‘啪啪’脆響,然後歪-←style_txt;着腦袋用一種不懷好意的眼神上下打量着秦奮兩人。爲首的大漢光着上身,露出一身結實的肌肉,胸口有巴掌大小的一塊護心毛,應該就是那個格雷了:
“你們是馬上滾蛋,還是要我動手将你們丢出去?”
酒保在旁邊淡淡道:
“男的丢出去,女的留下來。”
幾名大漢的臉上立即露出了同道中人的表情,嘿嘿獰笑:“還是撒克說得對,這種送上門來的小娘們,不玩白不玩。”
有膽大熱情的更是無視掉了霓裳身邊的秦奮,腆着臉笑道:
“小娘們,哥哥待會兒保證你你會非常舒服的。”
“……”
看着面無表情地的霓裳,秦奮不由歎氣,搖頭。
不作死就不會死,爲什麽這些人就不明白這個道理呢?敢獨身一人出來闖蕩的女人,哪個是好相與之輩?
“我可以殺人嗎?”霓裳看向秦奮,冷冷吐出幾個字來。
秦奮摸着下巴,沉吟道:
“一般來說,這種黑吃黑的地方,背後通常都有很強大的勢力罩着,貿然結仇并不是明智之舉……不過,貌似‘名聲’在這個世界有着很特殊的作用,你适當展現一下實力的話,說不定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呢。”
“另外,像這種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喽啰,肯定不可能有多硬的背/景,殺了也就殺了,把屍體往海裏一扔,事後誰還記得他是誰?”
“混蛋,你找死!”
那名膀粗腰圓的格雷頓時雙目圓睜,被秦奮嘲諷的臉皮泛紅,立即一拳就兇狠的打了過來。
霓裳嘴角掀起一抹冷笑,猛然一拳擊出正面迎上,一個雪白嬌嫩的小拳頭,眼見着便要和沙包大的鐵拳做出最激烈的碰撞。
除了秦奮外,沒有人看好霓裳,甚至有人已經不忍心的扭過了頭去,不忍心見到這個女人被打得骨斷筋折的慘樣。
但事實很快便讓所有人大吃一驚。
隻聽得“咔啪”一聲脆響,格雷的手臂一下子就好似火柴棒那樣徹底的扭曲了,他整個人也被随之而來的巨大沖力活生生的打得橫飛了起來,臉色憋得通紅,沉重的身軀“蓬”的一聲撞擊在了酒吧裏面的梁柱上面,簌簌的灰塵從屋頂抖落,連帶着屋子都震了三震。
然後這厮才軟軟的從梁柱上滑落在地,爛泥也似的癱軟在地,嘴巴裏面的鮮血不停的冒了出來,其中更是夾雜着一片片的暗黑的内髒碎塊。
整座酒吧頓時陷入了寂靜之中。本來混亂無比的酒吧裏面本來沒有人注意到這邊的狀況,霓裳這一出手,立即就成了所有人注目的焦點。
隻是格雷身邊的那幾名打手還搞不明白狀況,見到老大被虐紛紛直撲而上。霓裳撇了撇嘴,迎身而上,一肘就掃在了右面打手的胸膛,“咔嚓咔嚓”的連續脆響中,這家夥的胸口都立即非常幹脆的塌陷了下去,鮮血狂噴,将本來污濁的酒吧空氣當中又平添了一絲血腥的氣息。
“殺了這娘們!”
一名打手從地上爬起來,吐了口帶血的吐沫,眼神陰狠,從腰間抽出了一把閃爍着寒光的匕首,合身撲來。
秦奮自然不會坐視不理,身爲臨時盟友,他也必須有所表現。于是他快速上前一記飛腳就踹了出去,直将動刀子的那一名打手踢得離地半米飛了起來,在黑暗裏一片稀裏嘩啦也不知道打翻了多少家什。
“謝了。”霓裳黑發飛揚,小虎牙在黑暗中閃爍着寒光,三拳兩腳便将剩下的幾名打手放倒。
這時候那個酒保見狀不妙想逃,秦奮拔出血腥玫瑰,擡手一槍便穿透了他的大腿。
這貨腳步一個踉跄,頓時臉朝下跌了個狗吃屎,連門牙都甩掉了,鼻子鮮血直流。酒吧裏面的其餘人這才知道,原來這個酒保想要欺生,結果卻一腳踹到了鐵闆上面。
遇到這種事兒,不但沒有人出頭調解,更多的反而是惟恐天下不亂的起哄:
“打得好!”
“打死那個娘娘腔,老子早看他不爽了。”
“就是,整天一副死氣沉沉的模樣,甩臉色給誰看呢。”
“妞兒,踢爆他的卵蛋!”
秦奮大步走到了正在血泊裏面掙紮的酒保面前,一把就抓住了他的頭發,将其上半身直接扯離了地面,然後一個字一個字的道:
“你似乎還很不服氣啊?”
這厮滿眼都是怨毒的神色,咬着牙齒陰冷道:
“你們知道這裏是誰開的店麽?隻要mr.2先生知道了這件事,肯定會把你們的皮扒掉挂在桅杆上!将你們全家的女人都賣去做婊子……”
他還沒說完,秦奮已經冷漠的“啪”的一個嘴巴子抽了過去!這一巴掌幾乎沒有留情,隻怕打得連臉骨都打裂開了,酒保的耳朵裏面都流淌出來了鮮血,看起來無比凄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