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啪!!”
“啪!!!”
“現在知道了嗎?!”粗犷大漢低吼。
“哈哈哈,”這一幕倒是将所有人都逗樂了起來,另兩人中的一個靠在牆壁附近站好,索性點起一根煙吞吐起來,“等你在社會這個大染缸中走上一遭,就清楚了——打是親、罵是愛啊!”
眼神憂郁、胡渣唏噓,風采不下犀利哥。
小明頓時被這股“王八之氣”懾服,捂着腫起的雙頰,叽叽咕咕道:“叔,你叫啥?怎麽啥都知道。”
中年人吐了口眼圈,眼角分明浮現出一抹淡淡的憂傷:
“我雖然早已經退出了江湖,可江湖中至今還流傳着我的事迹……到如今,也沒什麽好隐瞞的了,我就實話告訴你們吧。其實我是……範跑跑。”
“……”
衆人都被這個有魔力的名字給震懾住了,片刻後,小明才戰戰兢兢、謹小慎微的問道:
“這位……大叔,你叫什麽?”
【→,
“叫哥。”青年頭也不轉的淡淡道。
他台頭望着頭頂的黑暗蒼穹,仿佛那裏埋葬着時間的毀滅與滄桑,氣質憂郁,帶着幾分冰冷無情。
“哎……哥。”小明就是當小弟的命,在那股強大氣場的震懾下,下意識的喊了聲哥。
“嗯。”青年一頭碎發蓋過眼睛,淡淡應了一聲,說出一句讓人震驚無比的話來:“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爸是李剛。”
“……”
得嘞,感情是這老哥!
拿着盾牌的白種人顯然不願假如這種‘精神麻醉式’的扯淡,他的眼神依舊沉穩,右手死死抓緊那把斧頭,道:
“頭兒,我們現在怎麽辦?”
粗犷大漢語氣很陰沉:“還能怎麽辦?隻能繼續在這裏等着,看能不能有一線生機……見鬼,早就知道這些家夥心狠手辣,沒想到這麽快就圖窮匕見了!”
他深深吸了口氣道:
“是我這個做隊長的太急功近利了,才讓兄弟們陷入險境。不過倒也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在等片刻,如果還沒有轉機,咱們就爬上這兩壁的懸崖,求一條生路!”
衆人苦笑。這兩塊崖壁不知道有多高,表面都是青苔和水汽,你又不是蜘蛛俠,哪裏是想爬就能爬得上去的?
冒險者雖然比普通人強,卻也要遵循物理法則的限定,沒有借力落腳的地方,你爬個屁!
那白種人也知道這句話不過是安慰之舉,卻同樣不肯放棄,細細打量這兩邊的崖壁,尋找落腳點和可攀爬的地方:
“路是走出來的,說不定真能離開這裏呢。”
“上不去的,上面肯定還有剛才這種大蛇!”小明顫聲道:“咱們就不該來這裏的……就算能上去,也全部都會死在這裏的!”
粗犷大漢滿臉惱火,重重地哼了一聲,忽然就走了上去,一把抓住了小明的脖子把他直接提了起來,反手啪啪啪又是七八個巴掌,怒喝道:
“白癡!你大爺的給我聽好了!這不是遊戲,不是演戲!沒有人會來救你!也沒有人會給你中途退出的權力!想活下去,就鼓起勇氣來!如果連這點苦難都受不了,還不如盡快拔槍自盡,也免得丢人現眼!”
“老表,放開小明吧。”白種男人歎了口氣:“他畢竟隻是個孩子。”
粗犷大漢哼了聲,眼不見爲淨,靠着牆壁生悶氣。白種男人走過去,把膽小的小明從水中拉了起來,避免他成爲第一個被淹死的冒險者。無奈道:
“小明,你自己也得努力啊。團長對你抱有很大的期望,你也該做出幾分成績來才是。”
就在這個時候,靠牆而立的粗犷大漢爆眼一瞪,低聲喝道:“有人!是誰?!”
白種男人反應極快,已經飛快的拿起了盾牌擋在身前,他卻是個騎士精神的狂熱信徒,盾牌不僅把自己護住了,還不忘把膽小的小明也擋在了裏面。
嘩啦!
黑色的水面上掀起一抹浪花,狼人科學家探頭而出。
“冒險者?”範跑跑啪嗒一聲,推開了手裏的手電筒,向這邊照了過來。
“不對,是……塞巴斯蒂安?!”粗犷大漢神色一變,不過,眼神裏露出的卻是驚喜的表情:“娘希匹的,是塞巴斯蒂安,這麽說秦老大也在附近,而不是在岸上狙擊我們咯?”
當時人喊馬嘶,火焰熊熊,到處都是鬧哄哄的,這家夥沒見着秦奮,還以爲早就過去了,沒想到居然落在了自己後面。
這個粗犷大漢就是上一個《捉妖記》世界中,跟着秦奮勇闖葛家大院,盜取請柬的冒險者之一。隻不過并沒有那麽無節操無下限的選擇抱大腿而已。此刻相間,自然十分欣喜激動。
百種大漢也松了口氣,放下了手裏的盾牌,投來激動的目光。
狼人科學家一時有些摸不着頭腦:
“你們泡在這裏幹什麽?”
說話間,銀子大小姐、艾佳兒也從水下浮起,又過了片刻,秦奮遊魚一樣從水下浮出。
擦了把臉上的水珠,他還來得及說話,穿着黑袍的小明童鞋就壓低嗓音,滿是興奮的道:
“秦老大,還記得我嗎?!”
這厮那急切的表情,實在有些像是等待家長誇獎的小學生,估摸着秦奮如果說不認識,他當場就能哭出來。
秦奮有些莫名其妙,想了想道:
“你是……王小明吧?咱們上個世界一起做過任務。”
記憶中,這是個沉默寡言,存在感低到可憐的小家夥,今兒怎麽突然對自己如此熱情起來了?
“好了,現在不是叙舊的時候,咱們目前的處境很不妙……”粗犷大漢接過話茬,迅速将衆人當前的處境給道了個分明。
“……就是這樣了。那群娘希匹的堵在岸上,擺明了要拿我們開刀。”老表苦笑。
秦奮點點頭,倒是沒有什麽憤怒。冒險者就是幹這行的,被人惦記是很正常的事兒。矮人王的寶藏就一個,卻來了三四十名冒險者,你怎麽分?到頭來還不是要靠拳頭說話。所以從一開始,秦奮就有了心理準備,隻不過這場戰鬥來得稍微有些早而已。
想了想,秦奮就道:
“事已至此,和解是不可能的了,這裏咱們必須得過去。”
他手上隻有一根巨蛇獠牙,或許是護住衆人不被萬千小毒蛇包圍,但他并不認爲這水裏就隻有兩條蛇而已,往回退風險太大,而且秦奮也不會甘心,所以他直接否決了這個提議。
老表愁眉苦臉:“可岸上不知有多少人埋伏着呢,咱們就算一起沖上去,也決計占不到什麽優勢……”
對方以逸待勞,暗中不知有多少武器瞄準着,貿然沖上去,絕對會享受到“首長”級别的待遇。
所以秦奮搖搖頭,道:“不,當然不會沖。”
他走到河岸附近,深吸口氣,突然大聲道:
“裏面的人聽着,放下武器,束手就擒,說不定還能留一條小命!”
“……”
聽了這話,敵我雙方全都陷入了短暫的無語之中。拜托,你弄清楚現在的局勢了嗎?該不是得了失心瘋吧?
粗犷大漢也是一陣無語,趕忙低聲道:“秦老大,咱們别玩了,正事要緊……”
“我這就是正事啊。”秦奮一本正經道,說完繼續大聲喊話,“放下武器投降,我饒你們不死!”
很快地,黑暗中就響起了一個暴躁的聲音:
“你大爺!你有種就上岸走一遭,看爺一巴掌扇不死你!”
“隻會放嘴炮有什麽意思?你以爲你是漩渦鳴人,靠嘴遁就能拯救世界?”
“别墨迹,是男人的就上來,脫了褲子,是大是小,拎出來溜溜!”
“對,沒膽你就慫着,繼續當你的嘴強王者去,别出來丢人現眼。”
“……”
這些家夥一個個都被氣樂了,隻把秦奮當傻子看待。人在矮檐下,你還想學趙日天?
卻不妨秦奮突然拿出了一包東西,往地上一丢,淡淡道:
“誰不服,有膽站出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