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何人?報上名來!某手下不斬無名之将!”
這一瞬間,僞裝成山賊的幾名冒險者渾身肌肉全都繃緊!隻待沖突爆發便第一時間殺将過去,秦奮卻是微微搖了搖頭,示意稍安勿躁。
果然,衆人身邊的這名喽啰罵罵咧咧道:
“你眼瞎啊,是我,李二狗。鄭山炮你個龜兒子,沒看見老子受傷流血了麽?你祖宗個香蕉吧啦,忒多廢話!”
“嘿嘿,還不是寨主吩咐,得确認來人身份麽,”那幾名手持長矛的山賊喽啰放松下來,嘿嘿笑道,“趕快過來,我送你回堂裏診治一番,這次你缺了條胳膊,也是命苦!”
山賊這種打家劫舍的勾當,講究的孔武有力悍不畏死,對智商的要求并不高,更别提令行禁止的紀律了。所以這些喽啰下意識地忽略了其他人都不曾說話的這個疑點,直把這些猛虎放入了羊群之中……
戰鬥在三十秒内結束。
雖然這些山賊喽啰的實力還算不錯,抵得上強化埂鍘頂≌→點≌→小≌→說,m.23w⊕x.c♂om兩次左右的冒險者。可一方有心算無心,暴起20眩占盡先機,一方懵懵懂懂連像樣的反擊都沒有組織起5日庑┘吐苫遼116遼3尚盞泥秵回過神來的時候,膽敢反抗的都已被放倒?br />
尤其是一名暴走的狼人兄弟,一拳就把一名反抗最爲激烈的山賊喽啰擊穿。
注意,是擊穿。
狼爪直接穿透那件熟牛皮縫制的皮甲,破入内中厚厚的脂肪,直接深插了進去,然後力道才爆發出來,直接在那名山賊喽啰的背後開出了一個半人多高的深深血洞!碎裂的肥肉,内髒,血水,“蓬”的一聲噴發了出來,仿佛在空中下出了一場滂沱的血雨!
攜此之威,冒險者一對一,輕易便将這些山賊喽啰捆住放倒。
“靠,這麽輕易就闖了過來,想想還有些小不适應呢。”
“閉嘴,得了便宜賣乖!”
秦奮背着雙手,眼神冷漠地打量着這些捆住雙手跪成一排的喽啰,淡淡道:
“你們想死還是想活?”
這些喽啰對視一眼,忙不疊點頭道:
“這位爺,放過我等罷!俺上有八十歲的瞎眼老母,下有三歲嗷嗷待哺的孩兒……俺不想死啊!”
秦奮嘴角勾起一絲微笑,拍拍手道:
“态度很端正,不錯,我喜歡。不過想要我放過爾等,怎麽着也得拿出些‘買路财’吧?”
一群喽啰面面相觑,常年打劫,這句話卻是再熟悉不過,但現在成爲受衆,感覺頗有些奇怪。
“這樣,我也知道你們都是些窮苦人家出身,沒什麽積蓄,偶爾有些銀兩也都省吃省喝,藏下來打亂給老婆孩子……所以我也不逼你們,隻要爾等将山寨的某位寨主引過來,便可以将功補過,此前過往,一概不究!”
這幾個山賊喽啰對視一眼,紛紛沉默下來。秦奮也不着急,悠悠道:
“命隻有一條,是爲了冷血殘暴的山大王死無葬身之地,還是拿着銀兩回家和老婆孩子團聚……你們自己掂量掂量。”
“不過我耐心有限,若是在一炷香内還做不出決定……這山崖下少不得再添幾具枯骨亡魂了。”
刀槍如林,沉默似堅。這種在死亡逼迫下的内心抉擇與煎熬覺不好受,沒多片刻,幾個山賊喽啰便已經是大汗淋漓了。
眼看着一炷香就要燃到盡頭,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大漢狠狠一咬牙,低着頭,嗫嚅道:
“小的,小的願意歸順……”
“黃癞子!你還要不點兒臉?!”一個面色黝黑的少年忽然大叫,“當初你老娘得病,四處求醫卻不得救,是誰出錢保住你娘性命?是三寨主!現在你居然吃裏爬外,做那等無情無義之事?呸,我張三兒羞與你爲伍!”
熱血青年啊這是,秦奮歎了口氣,微微搖頭。一個山賊都有這般思想覺悟,怪不得黑風寨可以嘯聚山林、占山爲王呢。可惜……這份熱血用錯了地方。
一名冒險者踏步而出,一腳将說話的張三兒踢倒,左手捏住下巴,右手握着把牛角尖刀,毫不猶豫地遞入口中,狠狠一攪,一截血淋漓的舌頭就割了出來。
張三兒大聲慘叫,卻被那冒險者獰笑着一把抓住頭發,拎到旁邊的水溝處,直接将他的腦袋塞進了浮動着可疑黃色污物的污水潭中,然後在他即将窒息的時候,才将這個少年粗暴的拖了出來甩到了地上。
其他人見此一幕,自然是敢怒不敢言,就連開口的那絡腮胡子,也是滿面羞愧地呐呐低下頭去。
卻在這時,一條‘小黃魚’噗通丢掉了他跟前,秦奮微笑道:
“隻要你做好該做的事,這條‘小黃魚’就是你的。”
絡腮胡子隻是個淳樸山民/客串的山賊喽啰而已,可能一輩子也沒有見過這麽多的黃金,呆滞了瞬間,喉嚨裏發出一些無意識的聲響,痛苦着撇過頭去:
“我不能……”
秦奮面無表情地一腳踹出,直把這家夥踹出老遠,以至于他面容扭曲,喉嚨中荷荷作響,爬起來的時候大概撞傷了額頭,血流滿面的模樣極其凄慘。
秦奮盯住這絡腮胡,就像盯着雞仔的老鷹。一字一頓道: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而是命令!做好事情,這根金條給你,你可以帶着你全家遠走高飛,找個小村莊隐姓埋名當一輩子的财主。做不好,你得死,你家人的安全我也不敢保證。”
絡腮胡大口喘息了幾聲,看向秦奮目光複雜至極,驚恐中夾雜怨毒,更多的卻還是深深的敬畏。他大口喘息着,雙目布滿血絲,好似做着最後掙紮的野獸,從喉嚨中發出野獸般的低吼。突然猛地以頭搶地,歇斯底裏道:
“好,我做!”
秦奮淡淡的道:
“識時務者爲俊傑,看到李二狗了嗎?他就很聰明,知道取舍……另外,忘了跟你們說,你們幾個的底細李二狗都已經抖摟給我,所以,不要試圖用什麽時後境遷的編造借口進行搪塞,或是出爾反爾,否則我不能保證你們幾個的家人安然健在。”
衆人站在一旁,暗道秦老大撒謊簡直比說真話還正經,三言兩語便能從内心攻破一個人的防線,更加堅定了跟在身後抱大腿的想法。因爲按常理來說,這等易守難攻之處就算突破也總得付出點兒代價,現在卻好似如入無人之境,夢幻開局啊。
聞聽此言,幾名山賊全都大怒,紛紛用怨毒的眼神盯着李二狗,相信目光若是能殺人,李二狗早已千瘡百孔了。偏偏這厮還渾然不覺,站在秦奮身邊擠眉弄眼的搔首弄姿。
這裏終究不是梁山泊,這些喽啰也不是義薄雲天的好漢。或許他們曾經受過黑風寨的恩惠,也确有幾分仁義恩情,但這份恩情在父母妻兒的姓命面前……屁都不是。
不到十分鍾,幾人的對話便已經結束。秦奮替絡腮胡松了綁,然後遞給他一把刀子,目光瞥了瞥躺在一旁被割了舌頭的張三兒,道:
“你知道該怎麽做吧?”
絡腮胡點點頭,走上前去,面無表情地提刀便刺,一刀插入了張三兒的腹部,刹那間血如泉湧。
“很好。”秦奮拍拍手,将那根金條遞給絡腮胡,“這是你的報酬,拿着,我說話算話。”
說着轉身看向其他人,微笑道:
“那麽,你們考慮的如何?”
這些人對視一眼,即貪婪那金條,又敬畏秦奮的狠辣,目光可謂是無比複雜。不過在冰冷的現實面前,義氣終究太脆弱,這些人很快低下了本就不甚倔強的頭顱。
投名狀遞出,金條收下,秦奮微笑道:
“好了,接下來就靠諸位了,我等靜候佳音。”
這時候絡腮胡才如夢初醒,渾身上下都是一陣恐懼的顫抖,他緊緊攥着手中的金條,他咬着牙,忽然一指其中兩人道:
“他們兩個是寨主的死忠,一旦放走,必定洩露我等密謀!”
這兩人頓時臉色大變,邊轉身就跑,邊大叫道:
“黃癞子,我入你老母!你個該挨千刀的龜兒子……”
話音未落,守在一旁的冒險者已是暴起,手起刀落,這兩名喽啰毫無反抗之力,就被斬于馬下,兩顆大好頭顱滾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