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秦奮道了聲“可以吃了”之後,一群聞香而來的吃貨便歡呼着開始搶奪起來。
整條小魚也不過一指長短,油炸後通體金黃,再點綴着綠絲青苔,看起來便賞心悅目。入口極香,有着淡淡的筋道嚼勁,魚刺細密,但已酥脆,完全不用擔心會刺傷喉嚨。
魚肉煎炸後的香味混合着青苔的淡淡清香在口中爆開,唾液立即從唇齒間湧出,在熱油的潤滑下幾乎不經咀嚼,便順着舌頭滑向肚皮,餘味還要泛出一股淡淡的焦香,當真令人回味無窮。
一群人大呼小叫,連聲叫好。不過這些油炸小青魚數量不多,每人也就分個三四條,完全滿足不了胃口,頂端算是餐前開胃小菜。卻也讓他們對接下來的食物更加期待起來。
二十分鍾後,在一群人眼巴巴的等待下,秦奮終于揭開了那鍋竹三鮮湯的鍋蓋。
而随着這鍋蓋的移開,水汽蒸騰間,一種難以形容的鮮香味,漸漸由近到遠地彌漫開來。這種鮮香,和那剛才的煎炸小青魚的香味又截然不同,深沉而隽永〖♀,,淡雅如幽蘭。深吸一口,渾身十萬八千個毛孔都仿佛綻放了開來,整個人不由沉醉入這股香味中,口中更是津/液四溢。小鍋裏,鮮湯淡淡翻滾,将鍋裏的食材卷帶上來。細細的竹菌菇,潔白如玉,像是一根根白玉條,而一片片麻将塊大小的筍片,在小鍋中沉沉浮浮,妝點着小花和白玉條。其間更有切塊後的竹鼠,和筍片差不多大,已被湯汁煮得爛了,皮肉将分未分,包裹在淋淋淡淡的油光裏。
征得秦奮的同意後,精靈少女歡呼一聲,一馬當先用勺子小心的盛了半碗,然後極爲可愛的小心翼翼捧到嘴邊,張開櫻桃小口,輕輕地喝了一口。
入口的第一感覺是燙,然後便有一股香味在口中爆開,吸入口中的筍片已經熟透,牙齒輕輕一碰就分化了開來,化成遊動的暖流在口中流淌,然後不由控制地就從唇間流向了喉嚨,沖進了肚皮當中。
其他人有樣學樣,一邊被熱湯燙得大呼小叫,一邊碗不離口。
鮮湯喝完,主食是一鍋炖得滾爛的恐龍肉,揭開鍋蓋便能看到腱子肉一團一團的綻了出來,顫巍巍的在空氣裏面湧動着,雪白的濃湯裏面灑着青翠白嫩的小蔥,卻是濃香撲鼻。
此時再聽旁邊的聲音,壓根就沒一個講話的,隻有“淅瀝呼噜”吃肉喝湯的聲音若交響樂一般此起彼伏。
先前的煎炸小青魚和三鮮湯終究不能飽腹,對冒險者來說,還是大口吃肉來得更加暢快淋漓。可以清晰的感覺到牙齒切割鮮美的肌肉纖維時的觸感,熟爛的後腿肉那特有的口感和油脂混合着調料的味道咽落下肚,手卻已經不由自主的撕扯下了第二塊來。
連吃了幾大塊炖得稀爛的後腿肉以後,便滿足的打了個油膩膩的飽嗝,這時候再舀了一碗竹鮮湯來喝,更有一中奇異的滋味漾開。随着竹菌菇和切片的竹筍進入口腔,随意打了個轉兒,又在舌頭表面微微一颠,那股油膩的感覺便直接散碎了開去,然後混合的滋味再次于口腔中爆開,一氣呵成的沖入喉嚨,讓人回味無窮。
之後的原始烤肉和泥筍鼠自不必說,同樣讓人大快朵頤。
吃肉,喝酒,聊天,人生一大快事也。
冒險世界處處危機四伏,冒險者心中大多壓抑得緊,悶了好些往事在心中。明天即将回歸,衆人便将外衣脫了,對坐在竹凳竹椅上痛痛快快地喝了起來。
這頓氣氛熱烈的晚餐吃了整整一個小時,銀狼這厮的酒量其實并不好,沒喝多少便酒勁上湧,面膛發紅,很快就走進帳篷中發出了如雷的鼾聲,也不知真睡還是假寐。
西斯則拿出一卷古巴煙草,用手搓了根粗劣不堪的雪茄,就火點着叼在口中,敞着毛茸茸的胸膛吞雲吐霧。
此刻天色已黑,最後一抹晚霞也從天邊消失。吃飽喝足,衆人隻覺得渾身懶洋洋不想動彈,就躺在自制的竹椅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享受着晚風穿過竹林時送來的陣陣清涼。
銀子大小姐麻利地收拾着碗筷,英姿勃勃的面容在月色下也顯得柔和起來,一绺黑發從額前垂下,她不經意地伸手輕挽,黑色的發絲與着雪白的脖頸,分明勾勒出溫馨美好的畫面。旁邊秦奮見了,心中一熱,小兄弟不受控制的有發怒迹象。
銀子大小姐似有所覺,臉上飛起一抹紅霞,嘴角卻掀起一抹輕輕笑意,眼睛如天上的月牙兒一般明亮。她俏臉妩媚,眼波溫柔的橫了秦奮一眼,悄悄向一旁的叢林努了努嘴。
秦奮會意,心中火熱,又坐了片刻,待沖動壓下,便裝作小解不着痕迹地向叢林中走去,然後在一棵樟樹旁停下腳步。
樟樹是常綠喬木,高可達五十米,多生長在熱帶亞熱帶地區。此刻正開着花兒,花朵不大,多爲黃綠色,圓錐花序,和桂花有些相似。清風徐來,花瓣飄零,特有的清香氣息彌散開來,能有效的驅趕蚊蟲。
片刻後,一條人影從樹後轉了出來,卻是妮娜這個女人。
秦奮眉頭微皺,“你來做什麽?”
妮娜這女人裝得有模有樣,嘻嘻笑道:“小冤家,難道你就這麽不歡迎人家嗎?”
說着眼角竟擠出了兩滴眼淚,裝模作樣的輕呼一聲,向秦奮倒來,順勢就倒在了秦奮懷中。
秦奮無語,就要伸手把她推開,妮娜卻在他耳邊輕吐了口氣,用隻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
“小心西斯他們。”
秦奮手指微微一頓,淡淡道:“你什麽意思?”
妮娜八爪魚似得攀在秦奮身上,媚眼如絲的笑道:
“我可不相信以你的智慧,會真的信任西斯他們哦……但丁隻是逃了,卻并沒有死亡,肯定還有卷土重來的機會。或許那個精靈少女和鬼舞姬是真的想投靠于你,但西斯那種人老成精、奸猾似鬼的家夥,在局勢沒有明朗前,又怎麽可能如此輕易的選定大小,壓下籌碼?更何況聲波還在當前世界,誰知道他在暗中鼓搗什麽東西。”
“當然了,你暗地裏肯定還有自己的計劃,我一個小女人自然沒資格知道。”說着輕咬了下秦奮的耳垂,吐氣如蘭道,“我要說的是——你完全可以信任我,隻要我能做到的,拼死也會完成!說真的,你是第一個讓我感到安全感的男人,如果不介意的話,讓我正式加入你的隊伍怎麽樣?”
“等那以後,你要做什麽,奴家都依你,就算是讓人家做你的小母/狗,奴家也願意哦。”
不得不說妮娜這女人遊走在風花雪月之間,早已經是各中老手。她挺翹地雙峰直接就貼在了秦奮的胸膛上,肆意摩擦着,秦奮可以清楚感覺到那薄薄襯衫下肉嘟嘟的凸起,每次在肌膚上劃過,都能掀起一抹觸電般的顫栗。
受此撩撥,二兄弟很不争氣的就擡起了頭來,怒指長空,整裝待發,讓秦奮暗暗叫苦。
他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如果換做其他場合,妮娜這種白送上門的肥肉吃了也就吃了,可現在不行,誰知道會不會被銀子大小姐逮個正着?那可真是要跪搓衣闆的節奏了。
察覺到秦奮身體老實的反應,妮娜不禁吃吃的笑了起來,顯然對自己的魅力頗爲滿意。她将手下移,直接握住了某個東西,用力捏了起來。還嬌笑道:
“呦,沒發現還挺大的嘛,和你一比,什麽張根碩與古巨基,都隻能掩面淚奔了。”
秦奮面色發黑,道:“……放手!滾蛋!”
就在這時候,腳步聲恰好從兩人身後響起,銀子大小姐的聲音傳來,蘊着一股寒意,“你們在幹什麽?”
“喲,正主兒來了。”妮娜嬌笑一聲從秦奮身上退下,搖擺着腰肢走着誘人的貓步,一步三搖地往回走去,路過銀子大小姐的時候,兩人雖然沒有說話,視線卻已在空中交錯出一串串火花。
“哼,我才來遲一步,你就偷腥是吧。”銀子大小姐粉面含霜道。
秦奮無奈苦笑,拱手道:“還請娘子恕罪則個。”
“别以爲這麽輕易就……唔……”話音未落,要害部位突然被人襲擊,觸電般的感覺瞬間傳遍全身,銀子大小姐渾身一軟就再也沒了力氣,氣勢洶洶的審訊逼供也變成了貓兒似得膩人叫聲。黑暗中,低低的喘息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