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你的召喚生物對坦克蟲造成218點傷害,并觸發内爆效果,最終傷害爲423點。”
“坦克蟲生命清零,已死亡。”
“你的召喚生物生命值清零,已死亡。”
接連兩聲死亡提示後,主宰提示音再一次傳來:
“叮:你擊殺了蟲族坦克噴火蟲,你獲得2000點聲望,你獲得了1000點生存點數。”
當然,這是最基本的獎勵,那把掉落的銀色鑰匙并沒有計算在内。
冒險者最厭惡的是什麽?無疑是搶怪!
這種行爲就好像日/人老婆,挖人祖墳,斷人财路一般,是可忍孰不可忍啊!憑什麽老子打生打死累了半天,你上來就摘桃子,你這樣做是完全不将老子放在眼裏啊!
不過這種混亂的戰場上,搶怪成功與否全憑本事,拿不到人頭,可怨不得别人。
被秦奮最後拔得了頭籌,其他冒險者臉色都不大好看,但木已成舟,這裏又是7,合作場景,又無法殺人越貨,最後隻能罷休。反倒是附近的大兵們掀起潮水般的歡呼,衆人的聲望或多或少都漲了一截,才讓冒險者臉色稍稍好看了一些。
“gogogo!”一名上校級别的軍官用力揮舞着手臂,大吼道,“你們這些婊子養的,拿出泡妞時的速度,半個小時内一定得趕到一号主基地!”
越來越多的大兵彙聚到了一起,向着五公裏外的人族一号主基地進發。
這時候,天上已經幾乎沒有了空降的大兵,三十萬人降落到這片荒涼孤寂的複雜地貌上,一邊向一号主基地推進,一邊與蟲族展開殊死搏殺。
行進中,冒險者自然是抱成了一個團體,不過内部氣氛很僵硬,很少有人說話,顯然對沒能搶到人頭的事兒耿耿于懷。
偵查,側翼守護,主火力手……衆人雖然沒什麽交流,配合卻很默契,跟随着大部隊埋頭匆匆趕路。
一路走去,到處都是殘肢碎肉。人族大兵的屍體大都殘破不堪,被蟲子撕咬的七零八落,武器上沾染着鮮血和蟲子的粘液。蟲子的屍體也随處可見,泛着淡淡臭氣的屍體橫七豎八,幾乎将路途堵塞。
鮮血、慘叫、槍聲、死亡,這便是這場戰争給人的最深刻的印象。
……
數分鍾之後,冒險沖出丘陵地帶,迎面遇到了一片灘塗地形。說是灘塗,其實就是一片漫過腳踝的小河溝,有十來米寬,不知是否清澈的河水,現在隻剩下被人踩踏過的渾濁污臭,其中還夾雜着絲絲縷縷的暗紅鮮血。
在離河邊不遠的一處爛泥潭裏,衆人發現了一具身材幹癟,腹脹如鼓的大兵屍體。這大兵的作戰服上有多處損傷,戰術頭盔也不知丢到了哪裏。臉色青黑,嘴巴大張,眼眶凹陷,皮膚下面隐隐有暗紅色的血絲在遊走。
“這家夥死得很古怪,怎麽會倒在這裏……”秦奮幾人也不顧腐臭發爛的泥塘,直接走到屍體旁邊,仔細檢查起來。
“背部有一條撕裂形傷口,三道爪痕,深及脊椎,不過卻不緻命,應該是蟲族工兵所留……瞳孔渙散,肌肉略有些松弛,表明并不是突然死亡。”
狼人科學家一邊做着報告,一邊又很專業的扒開了大兵的嘴巴,仔細看了兩眼,甚至将鼻子湊上去深吸了口氣,又道:
“舌苔發黑,嘴巴很臭,有一股氯化氫的味道,而且身體已經出現了較爲明顯的腐爛幹癟症狀……”
有冒險者不耐煩道:
“說這麽多廢話幹啥,一具屍體而已,又不是沒見過。咱們盡快趕路才是正理。”
“你不樂意可以先走,沒人留你。”泰坦冷冷說了一句。
那冒險者瞪着眼睛,似乎有些不服,不過也知道脫隊單幹危險太大,隻得老老實實閉上了嘴巴。
泰坦走到屍體旁邊,看着地上掙紮留下的痕迹,若有所思的道:
“這附近隻有這士兵留下的痕迹,從深淺不一的腳印看來,他應該是先受到了重創,然後又遭遇某些東西……心知不妙才脫離隊伍,掙紮着來到這裏,然後很幹脆的倒地不起。就此昏迷不醒,同時還不停的抽搐着,嘴巴邊上也開始溢出嘔吐物。這一點從周圍的粘稠液體可以看出。”
說着他突然發現這士兵的右腿有些不正常的粗壯,急忙上前去查看,扯掉破爛的戰術服,頓時發覺士兵的一條小腿上面,被劃出了一道十分凄厲的傷口。看傷口形狀應該是被蟲族工兵咬掉了二兩血肉,傷口已經結上了一層薄薄的紅黑色血痂。此時那傷口惡化得十分厲害,小腿上面還有用樹支做成的簡易夾闆,上面糊上了一些的稀泥,此時已經幹掉結殼。
狼人科學家臉色凝重地取出一隻綠色軍用水壺,用清水将傷口附近的淤泥污血沖洗幹淨後,頓時發覺那小腿的周圍腫得發亮,幾乎已經達到了大腿粗細,傷處呈紅紫色,即使士兵已經死亡,卻依舊在一跳一跳地溢出了些許黃色的液體。
這是十分明顯的化膿前的征兆,而後則是潰爛,先流出黃綠色膿液,伴惡臭,人會高燒,頭暈頭痛說胡話,最後導緻死亡。
其他冒險者見到這一幕後,皺起眉頭,沒有說話,也是發現了情形的詭異。狼人科學家取出一把醫用手術刀,用清水沖洗了下傷口的黃綠色膿液,然後開始用鋒利的手術刀将傷口将腐肉削去,剜掉那些發黑腐爛的部分。
奇怪的是,即使士兵已經死亡,他那傷口裏卻依舊有汩汩的鮮血流淌而出。
“死亡時間不超過五分鍾,體内的鮮血尚未凝結,所以才會流淌出來,”有人說了一句,然後好奇道,“你要幹什麽?”
狼人科學家沒有說話,隻是眯着眼睛,拿起一把金屬鑷子,閃電般插入了傷口之中,收回來時,上面确實已經夾住了一根細長的紅色蠕蟲,那蟲子約莫有十厘米長短,類似蚯蚓般的無節肢環形軀體,被夾住一端,正在奮力的扭動掙紮!
衆人輕輕倒吸了口涼氣,“蟲子?特殊兵種?”
秦奮搖搖頭,臉色凝重:“蟲族的本能是更高等生物進化,所以生産這種弱小寄生蟲單位的可能性很小……”
泰坦也是深吸口氣,“那麽另外一種可能就是……他感染了這條河流中的寄生蟲!”
繼續查看這士兵的身體,這才驚異的發覺,在他的肚皮下,赫然腫起了一個紅腫發炎的鼓包,那鼓包已是腫得溜光透亮,甚至隐隐約約可以見到當中有些畏光的透明,裏面似乎有着什麽在膿包當中遊動着,那蟲子既有蛇的姿态,又有頭發絲一般的紊亂,無比怪異。
狼人科學家連消毒的功夫都省了,拿起手術刀沿着腹線直接将那膿包給切開,卻見到裏面的那些發絲一般的蟲子的往士兵的體内鑽了進去!狼人科學家的手法也是十分之快,手術刀馬上平平的順着膿包的底部削了下去,直接将整個肚皮都給剖了開來。
緊接着便是讓所有人頭皮發麻、倒吸涼氣的一幕!
那士兵的肚子裏,竟然是一大團通體紅色,糾纏蠕動在一起的筆芯粗細的蟲子,被狼人科學家這一刀削斷了好幾條,這些蟲子落到了地面以後,瘋狂的在上面彈跳着,就像是離開了水的新鮮活蝦一般!隻是更多的蟲子卻已經鑽入了士兵的肉裏,再次消失不見。而落到地面的那幾根肉截,則是在蠕動片刻也找不到寄生者後迅速幹癟死亡。散發出陣陣腥臭氣味。
“我們有麻煩了。”秦奮深吸口氣,無奈道:“之前就曾說過,蟲族母星上的環境并不适合人類生存,這裏的空氣參雜着大量毒素,有着強烈的紫外線光照,和變化極大的晝夜溫差,沒想到一條小水溝中竟然還潛藏着這麽恐怖的寄生蟲……”
有人臉色難看道:
“該死的主宰!可我們必須跨過這條河流!”
“沒錯,這很可能是主宰設置的又一個難題之一。”一名冒險者哼道,“如果再窄一點兒大家就能跳過去了,現在卻恰好卡在我們的極限跳躍距離上……哼,果然沒那麽簡單就讓我們過關啊。”
最後還是泰坦沉聲道:
“應該沒那麽恐怖。前面已經有不少士兵度過了河,可他們都沒什麽事兒。反而言之,這種寄生蟲應該是很低等的生物,它們隻有簡單的敵我識别機制。比如,戰術服破損,身體又有溫熱的、潮濕的流血傷口的渡河者才會被寄生感染。”
這話說得頗有“歧義”,隊伍裏的幾名女性冒險者臉色都是一白。
從空降到現在也過去十幾分鍾了,哪個冒險者敢說自己身上一點傷兒都沒有?畢竟是沖鋒陷陣在第一線的戰士,磕磕碰碰在所難免,擦破點兒皮擱平常壓根就不算事兒……可現在,一條潛藏着恐怖寄生蟲的河流将衆人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