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番話說的奇怪。
不但是姜羽不明白怎麽回事,就連和尚、老劉也不懂。
爲什麽呢?
找三魂,這事情我幹過,和尚的三魂就是我找回來的。我是一個道士,這也是我的本職。但是姜羽,她隻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女孩,能做一些什麽呢?
“師哥,我看錯你了。”和尚眉頭一挑,指着我橫眉冷對道。“你丫是不是看上這小女孩了,讓她獻身給你。你要想擺脫處男之身,跟師弟我說一聲,外面洗頭發的小姐兩百塊就能給你做全套的服務。”
“滾你媽蛋!”
聽到和尚扯淡,我忍不住瞪了一眼和尚。
回過頭,望了一眼目光有些複雜的姜羽,我忍不住歎了口氣,卻是緩緩起身。
取出紙、筆,我走到角落。
刷刷刷,寫下四字,再将紙條折好。
“姜羽,這四張紙條裏面,各有一個字,你抓取一個。”我說道。
姜羽狐疑的望着我,不明白我的意思。
和尚、老劉也是奇怪的看着,不知道我葫蘆裏面賣的是什麽藥。
點了點頭。
姜羽随手一抓,抓取了一個紙團,拆開一看。
紙團上面寫了一個‘孤’字。
“這是什麽意思?”老劉忍不住問道。
我沒說話。
從姜羽的手中拿過紙條,攥成一團,放了回去,打亂紙條的順序之後,再次說道:“姜羽,你再抽一次。”
姜羽疑惑的再抓取一個紙條,拆開一看。
紙條上面,依舊還是一個‘孤’字。
“這是怎麽回事?”和尚也是愣住了。
我還是沒有說話。
讓姜羽繼續抽了一次,她拆開過後,紙條内寫的仍舊是‘孤’字。
望着三人不解的目光,我緩緩歎氣道。
“姜羽,你現在知道爲什麽了吧?”我說道:“救不救姜遠,不是我能做到的,而是你做到的。這個‘孤’字,就是你這一輩子的命數,你是‘天煞孤星’。十六歲開始克父克母,克死親人。但凡和你有關系的親人,都會被你克死。”
和尚一驚,他狐疑的望着我。“師哥,‘天煞孤星’可不是開玩笑的,可不能随便亂說。這紙條,你不是全部都寫的‘孤’字。”
老劉也是奇怪。
倆人當即抓起了我丢下來的四張紙條,拆開一看,卻不是。
第一張,寫着‘衰’字。
第二張,寫着‘窮’字。
第三張,寫着‘夭’字。
第四張,寫着‘孤’字。
四張紙上的字,各不相同。
老劉眯起了眼睛,忍不住咂了砸嘴巴。“按照概率學來說的話,三次抓到同樣的一張紙,差不多是六十四分之一的幾率。要說碰巧,不太可能。道士,你說一說,這四張紙上面,究竟代表着什麽意思。”
我頓了頓,開始解釋了起來。
“衰,代表着運道。如果姜羽抓的是這一張紙,也就說明她這輩子極其倒黴。靠山山倒,靠水水枯。這輩子,不管指望誰,都不行。甚至是走路,都有可能被閃電和隕石砸中。”
和尚一驚,要是這樣的話,那得倒黴成什麽樣子?
“窮,代表着錢運。也就是說,姜羽這輩子不管怎麽樣,都沒有隔夜财。哪怕是賺了一千萬,第二天一早,就可能變成一個窮光蛋!”
“夭,代表着壽命。早年夭折,活不過三十歲。”
“孤,代表着血親。克父克母,克夫克子,一輩子孤苦終老。”
說完,我望向了姜羽,一字一頓的問道:“姜羽,你現在明白了沒有。并不是我不想救你的弟弟,而是根本就沒有辦法去救他。也就是說,就算是我救活了他……最多不過三天,你弟弟還得一命嗚呼。”
聽到我這番話。
姜羽忍不住面色一白。
她小小年紀,卻是沒有想到——不管是父母的死,還是弟弟丢了三魂的事情,都和自己有關。
我也是忍不住歎氣。
這姜羽比我年紀還要小,經曆的打擊,比起我和魚薇,卻一點也不差。
“師哥,你有沒有辦法幫她解決?”和尚皺起眉頭,忍不住問道。“這天煞孤星的命格,好像是能夠更改的……”
“改,改你妹!”我忍不住跳了起來。“這命格,哪是我能改的。你知道天煞孤星是什麽嗎,說難聽點,就是掃把星。姜羽的這一世,前一世,甚至是前幾世,都是天煞孤星。就算她現在死了,下輩子、下下輩子,也是天煞孤星。這是上天定下的命理,沒有人能夠更改,就像你是‘紫薇大帝’轉世一般。”
和尚頓時張大了嘴巴。
他沒有想到,原來這命格這般嚴重,也是根本就沒有辦法解救的。
聽到我這一番話,姜羽差點沒有昏死過去。
不過,畢竟是家裏遭受了大難,姜羽的心性也是堅強了不少。她忍不住問道,“大師……你剛才說,我能救我的弟弟,那我應該怎麽做?”
“對,道士,你應該有什麽解救的法子。”老劉也是于心不忍的問道。
我歎了口氣。
救人,有法子,隻是這法子對于姜羽來說,可能是有些太過于殘忍了。
“這方法不簡單,不知道你願不願意,你要付出相當大的代價……”我問道。
“就算是死,我也要救我弟弟。”姜羽哭喊道。
“比死,還要痛苦。”我眯起了眼睛。“并且,你還不能後悔。姜羽,你可得想好……一旦走了這條路,你可就真的成了天煞孤星,沒有半點回頭的餘地。”
和尚和老劉都屏住了呼吸。
他倆知道我的爲人。
我這人雖然有時候是個暴脾氣,但大體來說,卻是個熱心腸,不會做那些坑蒙拐騙的事情。
“我願意。”姜羽重重的點了點頭。“隻要大師告訴我怎麽做,我絕對不會後悔。”
“做我徒弟吧!”
我緩緩說道。
恩?
這句話,一出口,卻是讓老劉、和尚忍不住一驚。
就連姜羽,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做……您的徒弟?”姜羽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忍不住重複了一遍。“難道,做您的徒弟,這比死還要痛苦嗎?”
我緩緩搖頭道:“不。做了我的徒弟之後,跟着我離開這裏。從此以後,再也不能見你的弟弟。不能再見你的任何親戚……也就是說,你這個人等于是從世界上蒸發了。你好好考慮,要是同意的話,再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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