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寂靜之中,首先是咔嚓一陣響聲。
緊接着就是猛烈的如同地震一般的劇烈搖晃……晃動的來源,正是大祭司的石棺。地面下傳來了轟轟隆隆的悶響!
所有人都趴在了地上。
劇烈的晃動聲,仿佛牽引着整個地底也随之搖擺了起來。頭頂上,滿是碎石、以及大片的灰塵砸落。
“和尚,你瞧……你還是觸動了機關。”我連忙叫道。
“這也不能怪我。”和尚哭喪着臉喊道。“我哪知道會有機關……”
聲音,漸漸被巨大的響聲給掩蓋。
……
密雲水庫。
經過三天的暴雪,又是久違的初陽。
遊客們三三兩兩的從賓館中出來,踏雪遊春。因爲天氣變暖,湖邊上的冰塊也都化了去,帶着粼粼的波光,煞是漂亮。
一對小情侶坐在剛剛抽芽的柳樹下,相互依偎着望着水庫,悄悄的說着情話。
嘩啦啦!
驟然間,一陣猛烈的搖晃從地底傳來,坐在闆凳上的小情侶直接摔了下去。
“地震了嗎?”他們驚愕的問道。
擡起頭。
那原本還算得上是平靜的水庫驟然之間,起了偌大的波浪。就如同掀起暴風的海面。
“怎麽了?”
遊客們迅速将目光落在了水庫上。
興起了巨大波浪的水庫之中,竟是猛地跌宕起伏了起來。浪花四濺,水面上就像是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在不停的攪和着,那之上,巨大的漩渦在緩緩的形成。湖面上漂浮着的船隻,竟是随着漩渦不由自主的流動了起來,被卷入了漩渦之中,沉沒入了水庫。
這……
是怎麽回事?
望着這一幕,所有人都驚呆了。
遊客們拿出手機,拍攝着這驚人的一幕。
漩渦越來越大,幾乎是瞬間,便好似遍布了整個水庫。
當遊客們還在處于震驚之時,遠處立刻,一隊隊全副武裝的官兵從綠色的解放牌大卡車上跳了起來,他們在第一時間封鎖了密雲水庫。所有拍照的手機,都在被第一時間沒收。
“爲什麽拿我們的手機?”遊客們不忿的喊道。
“抱歉。”一位軍銜不小的軍人快速的上前,對着這些遊客敬了個禮,說道:“這是國家機密,不允許留下任何對外的線索。手機中所有關于密雲水庫的照片,我們會在删除後,将手機還給各位。希望各位不要将這裏的事情傳出去,否則我們将會以危害國家安全罪逮捕你們。”
說完,這位軍官轉過了身,留下了衆多瞠目結舌的遊客。
……
我敢發誓。
這種激烈的震動,少說也是持續了足足十分鍾。我們趴在地上,在剛才那一陣劇烈的晃動之下,我們全身的骨頭都好像是被震的散了架。不過幸運的是,這種劇烈的晃動總算是停了下來。
我甚至有一種整個密雲水庫,都像是被肢解分開了一般。
和尚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左右望了望,咽着口水說道:“停下來了?”
“好像是停下來了。”老劉擡起了頭,不敢站起來,隻是昂起了腦袋。“剛才那究竟是怎麽回事,地震還是怎麽了?”
“應該是的吧。”張老頭站了起來,輕輕的跺了跺腳,閉上眼睛,好一半天這才緩緩開口道。“停了……剛才的那地震的源頭像是從棺材底部傳來的……”
我聽到話,立刻往前走了兩步。
果不其然。
這石棺的底部,是裂開了一條巨大的洞口。
洞口之下,竟是有陣陣的微光傳來,從上往下一看,那裏竟是有這三條左、右、前的石階。站在石棺之前,隐隐能夠感覺到從石階的底層之中,傳來了一陣陣略帶幹燥的熱風。
“這是出口?”我眯起了眼睛,忍不住問道。
衆人齊刷刷的圍了上來。
三條出口,究竟該從哪裏走呢?
張老頭靈機一動,問道:“道士,你還有沒有蠟燭?”
“有!”我連忙回到。
“要蠟燭幹什麽,照明,我們不是有手電嗎?”和尚不解的問道。
這個時候,我已經猜到了張老頭的想法,不由得笑了笑,徑直從道包裏面取出三根蠟燭,一一點燃,放在了出口處。我笑道:“站在這裏,能夠感受到有風吹過來。那就說明,這道,肯定有走出的活路。把蠟燭放在這,哪個蠟燭的火焰動了,也就說明這條通道的路是通的。”
說話間。
我已然是将蠟燭點燃,放在了往下幾步的石階上。
衆人屏氣凝神,大氣也是不敢出一口,幾乎是瞪着眼睛,盯着這三根蠟燭。突然,最左邊的一根蠟燭,燭火輕輕搖曳了起來。
“動了!”老劉忍不住歡呼了一聲。“左邊。”
衆人也都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看來,咱們不用被困死在了這密雲水庫之下。
當即衆人将東西收拾了一番,順着石道緩緩走下。和尚也跟着下了去,回過頭,卻是看見了大祭司那一堆化成骨灰的屍體中,還藏着一樣東西,順手一摸,藏在了懷裏。
我們走在前面,打着手電,異常的小心。
電視劇裏面大多都是這樣。
每每以爲逃脫升天的時候,結果在逃跑的路上因爲太過于疏忽大意,最後光榮犧牲……但是他娘的,我可不想光榮。
隻是。
這石道卻是難以想象的熱,周圍的竟是模模糊糊的一片,整個人仿佛都處在了桑拿房之中,汗水噼裏啪啦的順着身上砸落在地上。
“他奶奶的,怎麽這麽熱?”老劉抱怨道。“我們不會是向岩漿裏面走去吧?”
“不可能。”我說道。“咱們一直都是走的平路,又不是往下走……怎麽會好端端的向岩漿走去呢。和尚,你說是不是?”
老劉搖了搖頭。“要不然怎麽會這麽熱,我都覺得自己好像是被蒸熟了。”
說完。
老劉瞥了一眼走在一邊的張老頭,壓低了聲音對我說道:“這老頭太奇怪了,咱們這麽熱,他就跟沒事人一樣。他之前說他不是人,但也不是鬼……這老頭究竟是什麽東西。我聽和尚說,你從西藏回來揍過這老頭一拳,他的臉皮後面全是樹枝……”
“噓!”
我做了個一個噤聲的動作,讓老劉不要再說。
畢竟這張老頭古怪的很,不是自己人,多少還要防範着他一些。
于是,我立刻高聲的喊了起來。“和尚,你怎麽不說話,是不是太熱了?”
“和尚?”
我沒聽到回答,回過頭,卻是忍不住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