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顔珠?
我忍不住心頭一震,連忙跳起,望向了張老頭。
和尚在一旁偷偷的拽了拽我,小聲的說道:“師哥,這老頭不會有這麽好心,你問問他,倒地想幹什麽?”
回過頭,和尚連連擠眼。
老劉也是不由得點頭。
我頓時眯起了眼睛,張老頭确實是話中藏話。要不然他也不會先是說出随侯寶珠,引的我想要去秦始皇墓。再得知取得随侯寶珠無望的時候,再答應将定顔珠借給我。惹得我心頭大亂,恨不得爲他們做牛做馬。
定了定神,我冷笑着問道:“張老頭。你這明人雖然不說暗話,但做的卻是暗事。你這麽幫我,恐怕沒有安什麽好心吧。上一次你讓我去西藏古格王國,之前你讓我去獨山石窟,這一次,你又打算讓我去哪?”
張老頭讪讪一笑,明顯沒有想到我會這麽快識破他。不過畢竟是活了将近百年的老怪物,張老頭倒也是能夠鎮定自若。“小道士,你真聰明。我還想讓你去幫我取一樣東西。”
“什麽?”
“月光冕輪!”
“在哪?”
“密雲共工城!”
南有撫仙北滇國,北有密雲共工城!
我聞言一愣。
這毫無疑問對我來說是一個陽謀,所有的事情全部都擺在了桌面上。我可以拒絕,也可以直接揮袖離去。但我這麽一走,也就意味着魚薇沒了救。
這一環套一環。
環環相扣,讓我不得不答應。
“好,我答應了。定顔珠在哪……”我站起來說道。
“隻要你和我們一同去了密雲,定顔珠必然會交給你。魚薇、以及老和尚的屍身,暫且交由我們來保管。這下鬼術奪命咒的人,肯定已經盯上了你們。這兩具屍身若是放在寒門的話,就算是對方想要下手,也是沒轍。”張老頭背起雙手,胸有成竹的說道。“怎麽樣?”
“我得考慮一下。”我并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往後退了幾步。
張老頭也不着急,對着我點了點頭,說道:“不礙事,你總共有七天的時間可以考慮。”
坐在一塊大石頭上。
老劉摸了摸腰包,遞上一根有些犯潮的香煙。我跟和尚各接了一根,點燃,深深吸了一口,吐出煙圈。
一根香煙,抽到半截,望着耷拉着的煙灰,我望向了和尚、老劉。“這件事情,你們怎麽看。魚薇、師叔的屍身倒地怎麽辦?”
“師哥,這些人的話不能信!”和尚最先開口。隻見他吐出一口煙圈,緩緩的說道:“師哥,你想想。要是把魚薇和師叔的屍身交給了他們。對,沒錯。安全卻是能夠得到保障了,但要是這些人不守信用怎麽辦。他們拿着屍身來威脅我們怎麽辦?等到我們好不容易活着從密雲回來之後,是不是還得去古滇國?不管怎麽樣,這屍身不能交出去!”
說到這裏,和尚擡起頭望了一眼老劉,說道:“劉哥,這段時間辛苦你了。到時候麻煩你找兩個護工,把魚薇和我師傅看護一下,就在市立醫院裏面開一間病房。我就不信那些鬼師還敢到醫院裏面去搶人!”
老劉點了點頭,卻是說道:“這倒是沒有問題,在我能力範圍之内。”
倆人說完。
我擡起頭,晃了晃腦袋。“這件事情我已經有了主意。雖然說張老頭這家夥一直再和咱們耍心眼,但是他迄今以來卻還是沒有騙過咱們。所以這一點我還是相信他們的……屍身還是交給張老頭他們來包管,畢竟定顔珠在他們的手中,我們本身就被人拿住了把柄,沒得多少商量的餘地。”
老劉沒說話,隻是點頭。
和尚卻是歎了一口氣,說道:“師哥,就按你說的辦。”
既然商量妥當。
接下來就是回複。當即,我和張老頭說出了我們商量的結果。張老頭也是點頭,仿佛這早就在他的意料之内。沒有多餘的語言,當即咱們就上了車,一路開往合肥的機場。
機場上也是停了一架飛機,等到我們上去之後,這才發現機艙内一個人都沒有。
張老頭隻是笑道,這般飛機是爲我們臨時準備的。
我雖然沒說話,但是心中卻不由得感歎這些人的能量之大。當天中午之前,我們就到了北京。下了飛機的時候,又有一夥人來接我們。全是一身軍裝,爲首的中年男子居然是肩膀上有兩顆星的中将。
“這定顔珠我放入了魚薇的嘴裏。至少十年内,魚薇的屍身不會腐化。”張老頭将一顆比嬰兒拳頭稍小一些的夜明珠,放入魚薇嘴中,輕輕合上,轉過頭對我們說道:“我已經在機場附近給你們開了一間套房,今天好好休息一天,明天咱們就去密雲。待會我再過來……”
當下,有人便領着我們去了酒店。
又有服務員送來吃的、喝的,食膳精美、足以讓人感歎。在一旁的休息桌上,還擱着一張北京地圖,在這裏我們一眼就看見了身爲北京最大區縣的密雲縣。
南有撫仙古滇國,北有密雲公工城!
這一句話,我已經不是第一次聽說了。古滇國我自然是知道的,兩千多年前的滇王,在漢代左右存在的國家。滅亡也足足有兩千餘年,而滇王也相傳着擁有無上的蠱術和無毒。
既然能夠和古滇國相提并論,那麽這共工城又是什麽,爲什麽我沒有聽過。
我點了點地圖,随口問道。“咱們這一次要去密雲,可這共工城,我卻是沒有聽說過。”
“嘿嘿,你當然沒有聽說過。”老劉緩緩吐出一口濁氣,翹起了二郎腿。“共工城就在這密雲水庫之下,老北京或許會知道……但是現在的年輕人,卻鮮有知道。1960年的時候,密雲水庫建成,把共工城徹底的淹沒在了水庫之下。如今一晃已經五十年,能夠記得共工城的人已經不多了。我看啊,咱們這一回搞不好是要到水下去……隻是這密雲水庫可不好走啊,最淺的地方都有三十米,要是往深裏去,指不定會有多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