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的旅途,到此便算是結束了。
猞猁并沒有和我之前想的那般,跟我一起離開,在護送着我們出了森林之後,它便是自行回頭了。此次一行,卻是超出了我和魚薇的意料之外。因爲咱倆都認爲,最危險的可能是墓地,但卻是沒有想到先遇猞猁、再遇**,到最後的蠱墓,卻是顯得有驚無險了。
……
森林。
木屋。
一個人影緩緩出現,他長着綠色的指甲,整個人都籠罩在了鬥篷之下,懷裏抱着一隻黑貓。這黑貓半眯着眼睛,綠油油的眼睛如同一盞漆黑的冥燈不停的掃過周圍。它便這麽的被人給抱在懷裏,那隻長着綠色指甲,幹枯而又瘦弱的手緩緩的順着黑貓的腦袋上撫摸而過,黑貓也是忍不住露出着享受的表情。
“在這裏!”
黑衣人緩緩的推開了木門,他頓時眼前一亮,把目光落在了那一件魚薇脫掉的外衣上。
這件白色的短袖衫背面已經被猞猁給一爪撕碎,那上面更是沾染了魚薇的鮮血。
“嘿嘿!”
黑衣人冷笑了一聲,将那件短袖衫給緩緩的收了起來。
……
“壞了,我衣服忘在了小屋裏面。”車上,魚薇猛的一驚,想起來了。“算了,沒事,反正那件衣服已經破了。”
“放心……”我也擺了擺手。“馬上就到省城了,這麽長的時間,老劉和和尚都應該好了吧。嘿嘿,要是和尚知道咱倆再談戀愛的話,他肯定會吃醋死掉的。”
魚薇也是點了點頭。“和尚這家夥壞死了,我覺得他滿肚子壞水。說實話,人雖然不錯,但總是給人一種小肚雞腸的感覺。”
說話間,我們已經到了省城。
老劉和和尚早在幾天前就出了院,老劉已經開始上班了,和尚倒是回了龍虎山。
我和魚薇相視一眼——得,白跑一趟,早知道直接去龍虎山就好了。
坐着車,再趕去龍虎山。
大老遠的我們就在山腳下看見了窩成一團的和尚。
“****!”
我直接罵了出來。
和尚今天沒穿袈裟,穿的是一身褐色的袍子,不知道是和别人打架了還是怎麽着,身上都是灰蒙蒙的一片。再加上他那體積——我敢打賭,這家夥住院的那幾天,肯定是狂吃海喝,把自己撐到了三百斤。
我遠遠看上去的時候,這家夥就像是一頭守門的石獅子。
結果他這麽冷不丁的一喊我,差點沒把我的小魂給吓的魂飛魄散。
“和尚,你怎麽在這裏?”我問道。
“師傅和師伯把我趕出來的,我隻知道是師叔祖來了……”和尚小聲的說道。“師傅讓我在這裏看着,不允許有其他的人上山!”
師叔祖?
我忍不住一愣。
師傅曾經和我說過,龍虎山的構架是這樣的:
師傅是六十二代的掌門人。
在他之上,有三個人。
其中一位是六十一代的掌門人,其他倆人是師弟,也就是我們口中的師叔祖。但是問題來了……我師父今年已經八十有三,那麽這位師叔祖該有多大?
一百歲?
魚薇也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氣。
“這位師叔祖比師傅和師伯,至少要大上五十歲。”和尚神秘兮兮的說道。“你算算,這位師叔祖究竟有多大,他起碼一百三十歲。不瞞你們說,師叔祖上來的時候,我看他的動作比二十多歲的大小夥都還要麻溜。”
“我還從來沒有聽到師傅說過這麽一位人物。”我搖了搖腦袋,很是驚訝。“那師叔祖來龍虎山幹什麽?”
“不曉得!”和尚搖了搖腦袋。“我估計是什麽了不得的事情。要不然他們怎麽會把我給趕出來……對了師哥,你們在四川發生了什麽事情?”
笑了笑。
我便将發生在四川的事情給一一說了出來。
說到和鬼師鬥法的時候,和尚更是瞪圓了眼睛。
“哦……”直至說完,和尚點了點頭。“所以,就算是你們離開四川,那最後一頭僵屍都沒有出現過?”
“是的,我估計是猞猁把那頭僵屍給幹掉了,隻不過我們不知道而已!”我聳了聳肩膀。突然,眼前一亮,指着和尚手裏的玩意問道。“和尚,你手裏的是什麽東西?”
魚薇頓時也被我的話所吸引。
原來和尚手裏确實是拿了一個玩意,頭大腳細,看來像是一個棍子,但又有些不同。我仔細的瞥了兩眼,這材質居然還是桃木。
和尚呵呵一笑,對着玩意兒的把柄處輕輕一擰。
棍子的表面頓時咔咔一響,無數根銳利的樹刺從前端冒了出來。
“師哥,你現在知道這是什麽了吧?”和尚一臉壞笑的望着我。“這是狼牙棒。我在龍虎山後山上,找到的一顆百年桃樹。偷偷的砍了,扛到鎮上面讓木匠給我做的這一根狼牙棒。你看看,這手柄下面有機關,手隻要一擰,樹刺就能夠出來。要是下回再遇到僵屍,看老子我怎麽大殺四方,把那些東西給打個魂飛魄散!”
魚薇眯着眼。
瞧着簡直自我感覺相當良好的和尚,忍不住微微一笑,學着我的口氣說道:“胖子,你真的是個和尚麽?”
“阿彌陀佛!”和尚聽到魚薇的話,立馬收斂了不少,極力的擺出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樣。“貧僧隻是要斬妖除魔而已……”
“貧你妹!”我對着和尚圓滾滾的屁股就是踹了一腳,剛剛想要嘲笑他幾句,頓時愣住了。
山頭上,一個人影緩緩的走下來。
他穿着一身黑色鬥篷,寬大的兜帽将整個人都給罩在了裏面,讓人看不清他的模樣。最引人注目的,便是對方手中的一隻黑貓。那黑貓察覺到我的目光,頓時望了過來。
綠油油的瞳孔眯成了一條細線,直勾勾的盯着人,讓我忍不住的毛骨悚然了起來。
“低頭,别看。他就是師叔祖!”和尚在一旁提醒着我。
我連忙低下腦袋。
師叔祖走到了我的身前,停了下來。
“你就是張根,龍虎山第六十三代掌門人?”
“是的,師叔祖!”我回道。
“很好,很好……”
他隻是說着很好。
我心裏奇怪,等我擡起頭,卻看見師叔祖正直勾勾的盯着我,那眼珠就像是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