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裏多了這麽多人?
怎麽回事?
和尚擺了擺手,示意我稍安勿躁,這些人隻是來看熱鬧的。[燃^文^書庫][](燃文書庫(7764))二嬸和表弟也在人群裏面,遠遠地望着我,有些欲言欲止。
“二嬸,昨晚的事情怎麽樣了?”我想站起來,可是剛剛一擡腿,就覺得眼前白茫茫的一片,腦袋也是一個勁的暈眩,仿佛連站都站不穩了。我知道,這是後遺症。一者是因爲失血過多,另外是元氣耗損過度。
“那假道士還在你家呢。”二嬸氣呼呼的嘟囔了幾句。
和尚和我細細一說,我這才明白是怎麽回事。
昨晚我們鬧的動靜不小。
幾乎整個村的人都聽見了,幾個膽大的村民聽出來聲音是從二嬸家裏面傳來的,偷偷的跑過去看。結果這才發現已經昏死了的我和假道士,王生正在費力的背着我往家裏扛。
打着手電筒,喊來了村裏人,把二嬸和表弟也都給叫回來了。
把已然狼藉一片的院子收拾了一番。
又是掐人中,又是潑冷水,衆人七手八腳的總算是先把假道士給弄醒了。結果這家夥見了村民,張口就拼命的嚎了起來。“有鬼啊,有鬼啊……”
農村人哪見過什麽世面。本身就迷信,看見連道士都被吓成這模樣了,頓時也都沒了睡意。聽說在龍虎山跟着道士學了十一年,又在剛才幹掉了一隻女鬼,急急忙忙的都跑到了我的家裏面。
和尚改不了愛出風頭的臭習慣,捧着佛珠,念了整整一夜的《金剛經》。再加上一陣胡吹瞎侃,把幾個老頭子老太太唬的一愣一愣,差點就沒對着和尚喊菩薩、羅漢在世了。
不過也總算是安穩了村民,沒惹出什麽亂子。
直到了天亮,村民們回去忙起了農活,不過有一些膽小的還是留在了我家,也就是我現在看見的這一幕。
“二嬸。”我喘了口氣,接過媽媽遞來的湯,喝了兩口。“二叔現在還不能下葬,還得過幾天才行。你取兩隻黑雞,把生辰八字寫在這兩張紙上面。把符紙燒成灰,混着水給黑雞喂下去。晚上把這兩隻雞給放出去……明天雞變成什麽樣子,你回來告訴我。”
“好、好……”二嬸連連點頭,拽着表弟回了家。
和尚饞巴巴的望着我手裏大瓷碗,小聲的說:“給我喝一口。”
“喝你妹。”我白了這貨一眼。“這是給我補氣血的,你都胖成這樣子了,再不忌口的話,小心得糖尿病。”
調侃了幾句和尚。
我爬起來,朝向四周望了一圈。
假道士也躺在院子裏面,三伏的大熱天,他渾身裹着被子,還忍不住的打顫。
“小根,這道士怎麽回事,要不要送醫院去?”奶奶問道。
“沒用,他這是受了驚吓。被鬼上了兩次身,也虛的不成樣子。讓人給他弄點黃水灌下去就行了……和尚,你來吧。”我擺了擺手,把目光落在了和尚的身上,說道。
和尚癟了癟嘴。
顯然是很不屑于,我總是把髒活累活都交給他來做。不過他還是點了點頭,提着痰盂走到了茅房。
黃水,自然就是尿。
和尚還是童子,也就俗稱的處男。假道士是中了邪,灌點童子尿也就好了。至于身體虛,這也沒有辦法,得需要慢慢補回來。
不多時。
和尚已經提着痰盂回來了,一股難聞的騷味。他捏開假道士的嘴巴,黃色的液體咕咚咕咚的就被灌了進去。
“咳咳咳……”
“嘔!”
假道士還不知道那是什麽,大嘴大嘴的喝了兩口,聞到了味道不對勁,喉嚨一陣幹嘔。可是和尚的力氣多大,他可是能夠把鬼上屍身的二叔給硬生生的舉起來,又怎麽是這個幹瘦、枯瘦的假道士能夠掙紮開來的?
小半盆的黃水都被和尚給他硬生生的灌了進去。
“哐當!”
直至喝完最後一口,假道士推開痰盂,當場就嘔吐了起來。大攤大攤的污穢被吐了出來,一股難聞的氣味頓時在院子裏面飄散了開來,不少人更是嫌棄的捏起了鼻子。
“哎呀,怎麽這麽難聞?”抓到黑雞的二嬸,剛剛跨進院子裏面,就忍不住的說了起來。連忙一路小跑,瞧也不瞧假道士,跑到了我的身邊。“小根,雞我抓過來了……你剛才說的符紙……”
“哦!”
我連連點頭,從懷裏面掏出了兩張黃表紙,對着和尚勾了勾手。
“别喊我,我知道你肯定又有歪主意。”和尚直搖頭。
“别那麽小氣,借點血。誰讓你是紫微星下凡,我那有你氣血那麽足?”我笑了笑。“趕緊過來,晚上請你吃鹵水花生和雞屁股。”
聽到鹵水花生和雞屁股,和尚眼前一亮,連忙湊了過來,說道:“真的?”
我也不廢話,抓住和尚的右手,咬破食指,對着黃表紙就迅速的寫了起來。把生辰八字寫完,交給了二嬸,又不忘叮囑了幾句,不管雞變成什麽樣子,都必須得回來告訴我。
二嬸接過黃表紙,連連道謝,提着黑雞又回了家。
讓聚在家裏的村民們散去,連連像他們保證,今晚不會再出現那些不幹淨的東西之後,他們這才離開。
院子裏面頓時又恢複了甯靜……
和尚搬了個小闆凳湊到了我的身邊,笑嘻嘻的說道:“師哥,你說說,爲什麽要給黑雞喂寫了生辰八字的黃表紙,有什麽蹊跷。那黑雞又會變成什麽樣子?”
“唔……”我沉凝了一下,緩緩的說道:“二叔是被女鬼給害死的,怨氣重的很。雖然被我打走了,但還會出來害人。由于屍體還沒有下葬,肯定還會再次回煞。他不會去找别人當替死鬼,自然還是得找血親。”
“血親?”和尚疑惑的問道。
“就是直系親屬,二嬸跟着二叔過了二十多年,二叔也不會放過她。所以我讓這兩隻雞做了替死鬼……給二叔做成一個假象。”我頓了頓,接着說道:“隻要這兩隻雞一死,二嬸和表弟就沒有事情,以後就會平安,而二叔也能安息。”
“要是雞沒死呢?”和尚問道。
“那可就麻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