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庫書)
淩峰他們本來不想多事,原因很簡單,先不說對方被追的是什麽人,而且他們現在都還沒辦法理清楚自己身上的事情呢,哪裏有功夫有閑情去理會别人的事情?
然而就在淩峰他們打算‘鳴金收兵’準備走人的時候,卻聽到對面的那兩個人拼命的朝着這邊招手,并且大聲的喊:“救命,救命啊。”純正的華語。
人在生死關頭或者緊張的時候,一般都會喊出自己的母語。
隻是用華語喊了兩句,對方突然就意識到自己好像用錯了語言,又改用英語和簡單的阿拉伯語言大聲的呼救。不過這時候淩峰他們已經再清楚不過了---對方可不是什麽無關緊要的人,而是自己的同胞。
一想到同胞有難,這不救恐怕說不過去了。正好淩峰他們手裏現在也從俄羅斯人那裏弄到了武器,将追擊的幾個人打倒,救下自己的同胞并不是什麽難事。
現在淩峰他們已經顧不得自己的同胞是否犯了什麽彌天大罪了。
眼看着那後面幾個武裝分子就要追了上來,淩峰覺得刻不容緩了,也不跟郝建彬他們打招呼,直接就開車朝着對面沖了過去。
汽車可比人的速度快多了,頃刻間淩峰已經将車開到了對方的跟前,并且用車子橫在了同胞與武裝分子之間。
武裝分子見半路殺出來一個程咬金,頓時就怒了,也不管那三七二十一,直接端起步槍就朝着淩峰這邊掃射了過來,奈何中間橫着一輛汽車,飛過來的子彈全部叮叮當當的打在了汽車的殼子上面,險些被擊中了油箱。
看着對方還沒有接近,淩峰簡單的檢查了一下地上的三個人,他發現其中一個已經斷氣了,這時候也顧不得這麽多,用華語大聲說道“趴着地上别動,直到聽到我的命令。”
淩峰已經習慣了用‘命令’兩個字來說話,對方明顯是一震,還真沒想到隻是用了一句母語來求救,卻收獲了意想不到的驚喜。他鄉遇故知的喜悅并沒有讓他們忘記潛在的危險,隻得遵照淩峰的吩咐,老老實實的趴着地上,就連地上的屍體都不敢随便去搬動。
這時候淩峰也顧不得跟地上的明顯是母女二人多嗦,因爲對面的幾個武裝分子已經沖到了近前,如果再不反擊的話,他們很可能就要扔手榴彈了。
這兩天淩峰心裏已經積攢了足夠的怒火沒處發洩了,先是在依拉克遭遇炸彈襲擊,緊接着被海豹追殺,再緊接着大難不死,但是卻被一個絡腮胡大漢給坑了。
一想到這裏,淩峰一咬牙,将預存的怒火都發洩了出來,端起步槍朝着對面的幾個武裝分子猛烈開火,兩個精準的點射過去,其中兩個武裝分子就倒了下去。
對面的五個武裝分子滿以爲淩峰也是個随人拿捏的軟蛋,但是沒想到淩峰居然是個傭兵之王,是個硬骨頭,一上來就碰上了硬釘子。
眼看着還沒怎麽交手就有兩個同伴倒了下去,當即就吓的魂都掉了。再看郝建彬和高鵬兇神惡煞的沖了過來,當即吓的連褲子都不敢拉,直接掉頭就跑。
淩峰不屑于去跟那兩三個烏合之衆怄氣,而且更不擔心他們會折返回來,一等那三個家夥掉頭離開了,他馬上就蹲了下來,檢查地上那具屍體。
先是探了一下鼻息,很可惜,已經沒有了鼻息。再伸出右手的拇指和食指去拿捏了一下頸部動脈,已經沒有了脈搏。從傷口判斷,應該是彈頭打入體内之後産生了位移,将心髒絞碎了。
“他已經死了。”淩峰不知道這個男人是不是那對母女的丈夫或者父親,隻是以一種打報告的口吻,冷淡的對兩人說道。
那邊一老一少兩個女人其實早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當聽到自己的丈夫(父親)真的已經殺手人寰的時候,依然留下了兩行熱淚。令人哀歎的是她們居然沒有嚎啕大哭,就好像殘酷的現實已經逼迫她們默認了這樣的事情的發生。
“你們這是要去哪裏?我們要去黎巴嫩,如果順路的話,我可以帶你們一程。”指了指車窗玻璃已經碎了打敗的汽車,淩峰撓着頭說道。他是個粗人,盡管那對母女那眼淚流的梨花帶雨,但是他卻根本說不出半句安慰的話來。
淩峰都如此,郝建彬和高鵬就更不用說了。那兩位就直接好似一個門神一般戳在原地,一句話也不說,什麽也不做,但是臉上的表情明明流露着憤怒。
他們是特種兵沒錯,他們見慣了太多的生生死死也沒錯,但是看着自己的同胞在海外被人欺淩,無辜的慘遭殺害,他們還是感到了震撼和憤怒---戰争,無情的戰争。
默默的蹲在地上哭了幾分鍾,年紀較大的女人站了起來抹了一把眼淚,說道:“你們去黎巴嫩?可是我們沒有黎巴嫩的護照啊。”
淩峰擺擺手:“現在是非常時期,而且我們偷渡過去也不算多麻煩的事情。到了黎巴嫩之後我會安排船隻離開中東,回到了歐洲之後,你們的偷渡身份就算被識别出來,也隻會被遣送回國。反正無論去哪裏,應該都比留在中東這個是非之地要好吧。”
女人默默的點了點頭,默許了淩峰的說法。“那,可不可以把他帶上?”女人有點不舍的說道。
淩峰搖搖頭:“這恐怕有點難度,我們是乘船回歐洲的,需要多少時間還不一定,萬一屍體在路上腐爛了、、、這樣吧,我們把他就地掩埋,在地圖上六個标記,日後再回來收拾遺骨,也不是太麻煩的事情。”
女人再次默許淩峰的做法。
淩峰他們三個人七手八腳的在地上刨了一個淺坑,從那幾個武裝分子的身上扒下衣服将屍體嚴嚴實實的包了起來,然後回填,再在荒墳上壓上一個石頭作爲标記,大功告成之後,拍拍手就準備上車離開。
就在淩峰準備招呼那兩個還對着墳頭低聲哭泣的女人離開的時候,那個年輕的女子突然就徑直的朝着淩峰走了過來,開口道:“你們是什麽人?華國特種兵?你就隻救我們兩個了嗎,現在伯哈迪到處都是落難的華人,你就不準備救救那些無辜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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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庫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