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鍾後,淩峰從一個身着迷彩服的彪形大漢變成了腰背稍有些佝偻阿拉伯大叔,在絡腮胡大喊的‘歡送’下走出了那間小土屋。說實話,淩峰不是濫殺無辜的人,但是他現在真的有一種将對方殺了滅口的打算。
别看那個絡腮胡大漢五大三粗的,但是心眼小得跟個芝麻一樣。一條破的不能再破了的黑色褲子加一件白色的罩衣,那個坑爹的家夥居然問淩峰要了兩百美元。
再加上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淩峰身上也就隻剩下百十塊錢了,一個錢包被那個坑爹的家夥掠奪一空。更吓人的是那家夥居然還說歡迎自己下次再來。
“來,還來你妹,什麽人啊。”淩峰一邊狠狠的在心裏咒罵,一邊朝着街上走去。
到了大街上,淩峰看着天色尚早,就到一個路邊攤随便吃了一碗面條,等到天色逐漸暗淡了下來,這才朝着機場的方向走去。
雖然美軍已經撤出了依拉克,但是依拉克當地的治安仍然沒有像基地組織承諾的那樣得到改善,一到了晚上,外面還是亂到難以想象的地步。最最恐怖的就是那無處不在的汽車炸彈,好像稍不留神就會踩到那上面似的。
很明顯那些美軍士兵和政府軍士兵們也害怕遭到當地極端武裝分子的襲擊,一到了晚上就退回了基地。就連機場,到了晚上也會臨時關閉,一些搭乘紅眼航班的人隻能在天沒黑之前通過安檢在機場内候機。
沒有了檢查哨,淩峰非常輕松的就回到了機場。這時候他可不敢随便的撥打電話,天知道自己的手機号碼是不是已經被監控了。
到了機場大門之後,淩峰就随便找了一個視線開闊的角落蹲了下來,等候着郝建彬和高鵬。
一直等了約莫有一個多小時,高鵬和郝建彬才姗姗來遲。這次他們學聰明了,也換了一身阿拉伯人的服裝,尤其是頭頂上還用黑白格子的圍巾包了一個誇張的饅頭。
“這裏,這裏,快過來。”雖然郝建彬兩人化了妝,但是淩峰還是從體型和走路的習慣和姿态上一眼就認出了兩人,于是輕聲呼喚道。
兩人循着聲音掃了一眼,就看到了淩峰,走了過來。
“怎麽樣,沒有受傷吧,我的個乖乖,你是沒見當時那情形,那些孫子好像要掘地三尺也要把你逮到一樣,還好我們躲的快,這依拉克政府都至少出動了四五百人在找咱們三個啊。”三人一邊沿着僻靜的道路離開市區,一邊說道。
郝建彬眉頭緊皺,說道:“我看那美國人是鐵了心要抓住你的,而且我們還在機場鬧出了這麽大的事,你說我們會不會真的被他們打成恐怖分子,然後全世界通緝啊。”
淩峰頗有自信的搖了搖頭,道:“不會,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他們隻是想暗中把我抓住,我根本就沒有做任何直接影響到他們美國的事情,他們憑什麽抓我?”
郝建彬還是不放心:“話是這麽說,可是.。你看,我們要不要尋求國家的幫助啊?”
淩峰還是堅定的搖了搖頭:“不需要,這麽一個小問題我還是能擺平的。再說,一旦美國人認識到我與阿布拉迪僅僅存在利益關系,而且現在已經沒有了任何關聯,恐怕他們都懶得理我這個小小的雇傭兵吧,放寬心得了。”
“希望如此。”郝建彬輕輕的說道,然後不再說什麽,繼續悶頭趕路。
由于已經無法搭乘飛機離開了,淩峰他們隻得重新返回序利亞,到達地中海,然後乘坐輪船返回法蘭西。這是個很笨的辦法,但是在這種時候也隻能這麽幹了。
因爲現在無論他們走到哪一個機場去乘坐飛機離開,一旦身份信息登記到航空公司的網站上,肯定馬上就會被美國人盯上。千萬不要低估了美國人的情報網絡系統,但凡是有電腦的地方,都無法逃脫他們的法眼。
當夜,三人趁天黑悄悄的又再次混入了序利亞,并且成功的弄到了一輛兩輪摩托車。三個大男人擠在那輛小小的摩托車上一路向東,跑了一百多公裏,差點把摩托車都給壓成了廢鐵,總算才遠離了依拉克邊境。
序利亞現在雖然不太平,但是卻是美國勢力的真空地帶,對淩峰他們來說這裏反而安全的很。
折騰了**,三人也累壞了,随便在沙漠荒地裏找了一個能避風的石頭,将頭頂上的格子圍巾取下來包住口鼻,三人就這麽半夢半醒的睡了過去。
朦朦胧胧中,淩峰似乎聽到有人輕輕的朝着自己走了過來。由于還沒弄清楚對方的目的,而且手裏沒有什麽武器,所以淩峰也不急着發難,而是通過格子圍巾上面的孔洞,觀察這那個朦朦胧胧的影子。
對方身形似乎矯健的厲害,左一下右一下的,已經來到了跟前。更要命的是居然連點腳步聲都沒有,要不是空氣中那股若有似無的臊味。
“啊”,正當淩峰低估着眼前的是個什麽東西的時候,高鵬突然一聲暴喝,掄起手裏的一塊石頭,朝着眼前的黑影就砸了過去。
黑影淬不及防,被砸了個正着,‘嗷’的一聲慘叫,就倒在了地上。淩峰被吓出了一身冷汗,掀開頭上的圍巾一看,卻看到地上多了一條野狼的屍體。
“恁娘的,你爺爺我等你半天了。”高鵬指着地上還在劇烈抽搐的野狼,破口大罵道。進而又從地上撿起幾個石頭,朝着更遠的兩匹野狼扔了過去,其中一隻險些被仍中:“都給我滾,滾遠一點。”
另外兩匹兩見同伴受傷了,也不敢再靠近,灰溜溜的就離開了。
“喲,挺肥的一條狼嘛。”淩峰站起身來,頗有些驚訝的看了地上那條快要死掉的狼一眼。心想這高鵬也太兇了,一下子就要了一條狼的命,狠人啊。
這時候郝建彬也醒了過來,不過看看天空,卻發現天邊才泛起一點點的白光,地上還是黑乎乎的一片。
‘咕咕、咕噜.’看着地上的肉,有人的肚子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