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女人都是靠痛哭流涕來宣洩情感的,大哭一場之後,洪子菁真的又恢複了原來的平靜。新匕匕奇新地址:.看了一眼正在漸漸沒入黑暗中的城市,洪子菁站了起來,對淩峰說道:“走吧,我爸有一些遺物,是要交給你的。”
“這麽着急嗎?”淩峰問道。
洪子菁苦笑:“還是先給你吧,明天要辦追悼會,然後是喪事葬禮那些,很麻煩的,我怕我到時候忘記了。”
淩峰點點頭,跟在洪子菁的後面,往鴻哥的别墅走去。
有人以爲出了國的人,尤其是定居法蘭西、美國這些國家的人都已經受到了西方文化的熏陶,身後事也必然按照西方文化來操持。其實不然,相反那些旅居國外的人尤其看重自己的身後事,大多希望按照祖國的習俗來辦理。
甚至會比國内的人做的更足。
這也可以理解爲什麽當中國人現在結婚都喜歡西式婚禮,而旅居國外的人結婚居然還喜歡中國的舊時代的婚禮習俗了。當然,喜歡這麽幹的華僑并不多,但是卻也讓人感覺諷刺的厲害。
由于路程并不算太遠,而且洪子菁心情低落,所以兩人就這麽在路上慢慢的走着。
溫哥華不像西雅圖那樣總算細雨蒙蒙的,但是下雨的時候也不少。這不剛剛就下過一場雨,路面上雖然沒有積水,但是一場秋雨一場涼,下過雨之後的溫哥華還是顯的很是寒冷。
淩峰見洪子菁那單薄的身子緊緊的抱着雙手在胸前,很是可憐,搖搖頭,隻能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套到了洪子菁的身上:“都是自己的眼淚鼻涕,别嫌棄啊。”
淩峰極力的想用輕松的話題來分散洪子菁的注意力,但是洪子菁卻混不在乎,根本不想對這些平時看來輕松搞笑的話題做出任何的貢獻,就這麽默默的走着。
淩峰碰了軟釘子,也不敢再多說什麽,省的在人家心裏顯的自己太過輕浮。
一路走了半個多小時,兩人一前一後的走着。洪子菁倒是懵懵懂懂的,可淩峰可被憋慘了。說的沒良心一點,鴻哥是對他不錯,但是他還不至于爲鴻哥的去世感到太多的悲傷。
人嘛,總有一死,傷心太多那是跟自己過不去。
好容易回到了家裏,洪子菁把外套扔給了傭人拿去幹洗,然後帶着淩峰到了鴻哥的書房。
在書房的一個抽屜裏,洪子菁拿出了一個信封交給淩峰:“拿着吧,這是我爸的遺書,是他的私人律師幫忙寫的,我爸說必須讓你來親自打開。”
淩峰點點頭,待洪子菁出去了,他才把遺書拿出來看。
不過信封打開的那一瞬間,信封裏卻調出來一枚六角形勳章,上面還有一面紅色的五星紅旗。而在勳章的背面,镌刻着越戰英雄紀念章等字樣。
勳章原本應該是黃金色的,但是好些地方的細節部分都被磨平了,一看就知道這是鴻哥生前最看重的東西。勳章在外人看來不見得多麽貴重,但是在當兵的人看來,卻比自己的生命還要重要。
鴻哥舍得将自己的勳章留給淩峰,足以可見鴻哥對淩峰的評價是多麽的高。另外還能從側面反映出鴻哥其實一直都是心心向國的,不然他也不會這麽老了還操持着整個華邦,幫助着那些從國内到加拿大生活的華人。
淩峰将勳章僅僅的攥在手裏,感受着這枚小小勳章的驚人分量,然後輕輕的打開了那份遺書。
遺書的内容比較簡單,主要就算交代了一下自己的身後事。其中鴻哥特别提到希望淩峰能把自己的一部分骨灰帶回國内,撒在那片他曾經戰鬥過的熱土。
還有就是鴻哥當初對淩峰的承諾,不過着墨最多的還是讓淩峰照顧好洪子菁。他這些年在溫哥華所作所爲肯定接下了不少仇敵,他還活着,那些人不見得敢怎麽樣,就怕他這一走、、、
短短幾百字的遺書淩峰看了小半個小時,逐字逐句的認真的看着,生怕自己遺漏了什麽重要的事項,不然他就太對不住鴻哥的重托了。
看完遺書,淩峰就坐在書房裏休息了起來。這一趟從法蘭西跑到加拿大,可把他老人家累的夠嗆。從下飛機到回到鴻哥的家裏,他還沒休息過呢。
這時候有傭人來敲門,提醒淩峰可以洗澡休息了,客房已經安排好了。
淩峰點點頭,将勳章和遺書又重新放回了抽屜,準備洗澡休息。
舒舒服服的洗了個熱水澡之後,淩峰回到客房,躺在柔軟的床上,不一會就睡着了。他實在是太累了,仔細想想,好像他回到法蘭西之後還沒有好好的休息過呢。都是那該死的黑手黨鬧的,看來下次還得想想辦法,再給他們點教訓,不然他們還真以爲自己是跟蔥了。
朦朦胧胧中,淩峰感覺自己的床上有人爬了上來。輕輕用鼻子嗅了一下,空氣中全是女人那幽幽的體香,還有一些高級洗護用品的味道。
刹那間淩峰腦子有點短路,他還以爲自己是躺在法蘭西的那個家裏呢,而爬上床來的,可不就是安娜了嘛。
鬼使神差中,淩峰翻了一個身,将爬上床來的女人抱入了自己的懷中。手指觸及對方溫潤的肌膚,隻感覺一陣舒坦,小弟弟不争氣的就又占了起來。
淩峰這時候的确是想幹點什麽來着的,隻不過實在是太累了點,所以也就放棄了這樣的打算,閉着眼睛繼續呼呼大睡。
這一夜,‘安娜’突然間像變了個人似的,一動也不動的卷縮在淩峰的懷裏,一覺就睡到了大天亮。
第二天一早,淩峰被門鈴聲吵醒了,睜開朦朦胧胧的眼睛嘴裏還嘟囔:“哎呦喂,誰啊這麽早。”
淩峰這一動,懷裏的女人也動了起來,直到這時候淩峰才發現自己懷裏的女人根本不是安娜,而是洪子菁。這洪子菁就縮在自己的懷裏睡了一夜,而且還一聲不吭。
此刻淩峰的手臂正墊着她的小腦殼,而洪子菁那雪白的雙腿則彎曲起來,膝蓋死死的抵住了淩峰的肚皮。臉是朝着自己這邊的,不過淩峰發現自己的手好像放在一團柔軟的鮮肉上面。
“我的媽,我怎麽說昨天晚上感覺好像睡在一個滿是石頭的戰壕裏,手裏還摸着一個鵝卵石呢,感情是這丫頭啊。”淩峰看着洪子菁那漂亮的瓜子臉,白嫩的肌膚好像能彈出水來,讓人看着就忍不住想親上一口。
不過淩峰現在還沒搞懂這女的怎麽躺自己床上來了,隻怕要是鴻哥知道自己屍骨畏寒然後自己的女兒就被人搞上了,那不得氣的從太平間跳起來啊。
“哎,哎,洪子菁,你醒醒,醒醒,你怎麽躺我床上來了。”淩峰輕輕的推了推洪子菁的肩膀,在她耳邊輕輕的呼喚道。
洪子菁也是困的不行,老半天才睜開一隻眼前,而且還是眯縫着的。從她浮腫的眼睛淩峰可以看出,這丫頭昨天晚上肯定傷心慘了。
洪子菁看了看淩峰,又擡頭看了看兩人的姿勢,再次滿不在乎的躺回了床上,輕聲說道:“再抱着我睡一會。”
淩峰眼皮一翻,說道:“我說你不能這樣啊,你爸還、、、、這還是你爸家裏呢。你怎麽跑我床上來了,你什麽時候上來的啊。”
洪子菁傷心了一夜,現在已經痛定思痛了,反而恢複了些許往日的活潑勁,使勁的往淩峰懷裏鑽了一下,說道:“我知道這是我爸家,我昨晚上自己一個人睡的害怕,又很傷心,所以、、就、、你也别弄的好些我占了你便宜一樣好嗎,昨天晚上我一爬上你的床你雙手就沒老實過,你也好意思說這話。”
淩峰被洪子菁說的老臉一紅,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的左手,心想:“造孽啊,早知道老子就在外面住、、、啊不,早知道昨天晚上就幹點什麽好了,這樣一個尤物,可不是天天都能碰上啊。”
顯然這個念頭也僅僅是一個念頭而已,任他淩峰是什麽鐵石心腸,這個時候他也沒心事跟洪子菁去幹那種事請,況且要是他做的過分了,洪子菁肯定不能答應啊。
又睡了半個小時,傭人就開始過來敲門了:“淩先生,您起床了嗎,小張他們已經把追悼會現場準備好了,讓你趕緊過去呢、、對了,你看見小姐了嗎?”
淩峰一掀被子,應道“看到了,她就在、、哎喲、、”
淩峰剛想說洪子菁就在自己房間裏,卻感覺大腿一痛,低頭一看,卻看見洪子菁的兩隻手指仍然死死的鉗在自己的大腿上:“你敢把這事說出去我就殺了你。”
“淩先生,您沒事吧。”傭人擔心的問道。
“沒、、沒事,你家小姐剛剛來過我這裏,見我沒起床就下樓去了,你沒看到嗎?”淩峰強忍着大腿的疼痛對門口說道,回頭瞪了一眼洪子菁,惡狠狠的說道:“你個潑婦,明明是你爬上我的床,還弄的好些我闖入了你房間一樣,講不講道理了。還有,趕緊松手,比以爲我不敢揍你。”
洪子菁哼了一聲,松開了手,整理一下睡裙,在淩峰的掩護下回了自己的閨房。
淩峰也洗漱了一番,準備吃過早餐之後就去那追悼會現場看看。隻不過兩人正吃這早餐呢,那個被稱作小張的司機卻慌慌張張的走了進來,大喊:“不好了,安南邦的人又來鬧事了,他們要破壞我們的追悼會。”(51文學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