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軍們呼天搶地的呼号,但是機槍子彈卻根本不懂得悲天憫人,無數的子彈帶着特有的嘯聲呼嘯而來,一顆顆曳光彈如同神來之筆,将慘不忍睹的戰場勾勒出一條條曼妙的線條,讓這場令人作嘔的戰争平添了幾分暴力美。
好幾百人就這麽被炮火和機槍火力困住了陣地前頭,進不能退不得,隻能看着機槍火力如同抽絲剝繭般外層的人掃倒,緊接着又把更裏面的人掃倒,一來二去,叛軍們就好像中了魔咒一樣一個個的倒了下去,根本就沒有還手之力。
直到這時候,所有沖上來的叛軍才反應過來,呼啦啦的又忘後面跑,扔下了一地的屍體和傷員。不少人在逃命的時候又比後面走上來的人撲倒,再踩踏,不出幾分鍾,地上又多了十多具被踩的破破爛爛,如同一張破布一樣的屍體。
兵敗如山倒,這時候一直蟄伏于戰壕之下的狼牙傭兵們突然沖了出來。沒有被機槍和迫擊炮炸死打死的叛軍早已經被吓破了膽子,鮮有人還敢回過頭來開槍。
而那些從戰壕裏沖出來的狼牙傭兵們則不同,他們親眼目睹了那些叛軍在幾槍火力下是如何潰不成軍的,眼下正是卯住了勁頭痛打落水狗的時候,壓根沒有留任何的餘力,不要命的就撲了上去。
狼牙傭兵們越是打的兇猛,退敗下去的叛軍們就越是肝膽俱裂,壓根就沒了跟狼牙傭兵們硬碰硬的膽氣,心裏隻剩下一個念頭---跑,并不需要跑多快,隻需要超過你前面一個人就行了。
狼牙傭兵們終究還是沒能追上所有的叛軍,讓那些堪比短跑冠軍還牛逼的叛軍們甩了好幾條街,隻能目送着人家退到了遠處。
“哈哈哈,匪類,一無是處的匪類,早知道他們這麽不堪一擊。咱們就應該準備好機動部隊,擴大戰果啊,可惜了。”納紮裏馬從開戰開始就一直在注意着士兵們如何沖殺,叛軍如何潰不成軍,所有的變化都被他看在了眼裏。
雖然叛軍退了下去,而且敗的很慘,但是阿斯莫德卻好像心事重重的樣子。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就好像沒聽到納紮裏馬的話一樣。
納紮裏馬見狀,鄒着眉頭說道:“莫德叔叔。難道你覺得我說的不對嗎?”
“嗯?你說了什麽?”阿斯莫德果然沒留心聽納紮裏馬說話。
納紮裏馬心裏有點不高興,不過阿斯莫德的資曆絕對在他和淩峰的總和之上,納紮裏馬可沒有指責阿斯莫德的資本,隻能耐着性子又把剛剛的想法重新複述了一遍。
還沒等納紮裏馬說完,阿斯莫德就把腦袋搖得跟個撥浪鼓一樣了,擺着手說道:“不不不,你把戰争看的太簡單了,我們是在第一沖擊波下打赢了叛軍不假,但是你也不能把敵人看的太過窩囊廢了。”
“所以?”
“我們之所以能在第一波沖擊之下打赢叛軍。而且把他們打的這麽慘,完全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的結果。如果叛軍們知道我們會用狙擊手去對方他們的底層軍官,如果叛軍知道我們會用密集的迫擊炮火力襲擊他們,如果、、、如果叛軍知道我們陣地前面埋伏了機槍手、、這些加起來,你認爲,叛軍還會這麽容易被擊倒嗎?”阿斯莫德滴水不漏的将整個問題托了出來。
納紮裏馬嘴巴微張,顯然有點驚訝。
沒錯。在剛剛的戰鬥中,他們就是鑽了那些叛軍的空子,利用一些小計謀坑害了那些叛軍。而如果下一次,也就是第二次攻擊的時候,叛軍已經有了經驗,那麽。剛剛所用過的那些招式,可不就顯的過時而無力了嘛。
納紮裏馬心有不甘“難道,難道我們想出來的戰鬥計劃和辛辛苦苦的部署,就隻能用一次而已嗎?”
阿斯莫德很想說的确是這樣的,但是又怕這樣說有點不妥,于是說道:“倒也不能這麽說,至少。我們這一次出擊,打碎了敵人的膽子啊。他們有了禁忌,還敢沖殺的這麽猛嗎?”
阿斯莫德說的可一點也沒錯,那些叛軍們退回去之後,馬上就将遭遇到的狀況報告了上去。有些膽小的人還故意往裏面加了點料,差點就把狼牙傭兵們都吹成了一個個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的蘭博。
叛軍們有了同意的利益來源,很快就結成了臨時的盟軍,由幾個兵力最多的叛軍頭頭前頭,成立了聯軍指揮部。
聽過了從前線回來的士兵的報告之後,聯軍總指揮哈桑被氣的臉色鐵青,拳頭攥的咔咔作響。
原因無他,在剛剛的第一波進攻之中,聯軍總指揮哈桑爲了表達自己的誠意,也爲了讓其他的聯軍頭頭們看到他的成員,第一波攻擊的叛軍裏面有超過一半都是他手下的士兵。
而僅僅是這麽一碰頭,剛剛至少有三百個士兵死在了前線,則損一半不止,光是哈桑的布下就死了足有一百多人。
那是一百多個人啊,可不是一百多條豬啊。即使是一百多條豬放到屠宰場,放血去毛除内髒的,也要折騰上好幾個小時才行吧。偏偏這裏是戰場,五六百人上前,一眨眼的功夫,三百多人就變成了孤魂野鬼。
有個膽小的叛軍頭頭眼看着戰況激烈,有心思退了:“太慘了,太慘了,那些雇傭兵不是人,他們是吞噬生命的魔鬼,我們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我看,要不我們還是先推下去,想想辦法再說吧。不然、、”
‘啪’,還沒等對方說完,哈桑已經将手裏一個塑料水杯狠狠的摔到了地上,玻璃内膽當即粉身碎骨,變成了幾十個大大小小的部分:“退什麽退,不許退,你難道這麽快就忘了我們的協議的内容了嗎,老子死了一百多個人我都眼睛都不眨一下,你才死了幾個人,好意思提這個?”
“可是、、”
‘咔擦’,哈桑亮出了手槍,直挺挺的頂住了對方的腦袋:“你再敢多說一句,我就給你一顆子彈。如果沒勇氣說下去了,就給我閉嘴,我留你一條狗命。”
看着那黑洞洞的槍口,膽怯的小頭頭眨巴了幾下眼睛---死道友不死貧道,大不了敗了的時候他就帶着剩下的手下撤退就是了。眼下可不能跟哈桑較真,對方可有着上千人,捏碎自己跟捏死隻螞蟻差不多。
見對方不說話了,哈桑滿意的點了點頭:“你們還有誰想建議退兵的嗎?有的話最好現在提出,過時不候了。”
指揮室帳篷裏五六個大大小小的軍閥頭目一個個面面相觑,屁都不敢蹦一個---開玩笑,哈桑是什麽人,出了名的心黑手辣,招惹他?腦袋沒病吧。
“看來打退堂鼓的人還是少數嘛。”哈桑再次滿意的掃了衆人一眼,然後繼續讨論進攻細節:“這是一份放大了的地圖,大家看這裏、這裏、還有這裏,這些都是狼牙傭兵們的軍營,有一些永固工事,還有一些剛剛新增的工事,是個難啃的骨頭、、”
哈桑曾經在序利亞國防軍事大學當過教官,說起那些戰術戰略來,能把人唬得一愣一愣的,也正因爲如此,剛開始他提出聯軍的時候,沒費什麽口舌就把衆人撮合到了一塊。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狼牙傭兵們并沒有他想像中那麽好對付,一腳踢過去才發現對方是一塊鋼闆,眼下,恐怕要較點真了。
“哈桑,你這說了半天,倒是把所有問題都抛了出來,可是如何解決,你可沒有給大家分析啊。”聽哈桑侃侃而談了半天,總算有個叛軍頭目聽不下去了,不樂意的問道。
哈桑打了個響指:“放心,我這就給大家說說怎麽攻進去。”
“在剛剛的試探中,我們已經知道那些狼牙傭兵們擁有大量的迫擊炮,還有大批的機槍和狙擊手,這些都是我們之前沒有想到的。敵人很狡猾,知道直射火炮在近戰中作用不大,更是直接棄用。
要對付那些炮火和機槍,其實并不難---分散進攻,盡可能的拉看士兵之間的間距,稀釋敵人的火力,讓近可能多的士兵可以活着沖上敵人的陣地。”
“可是散兵線拉的太稀松了,他們還有步兵在戰壕裏等着我們呢,兵力太散,怎麽沖擊陣地?”
嗯,還是有人懂得打攻堅戰的嘛。
哈桑點點頭,繼續說道:“這個問題問的非常好,接下來我們就要說這補充策略了,這也是比較關鍵的一步。
計劃很簡單,就是把我們的皮卡車集中起來,尤其是裝備了機槍的皮卡車。等到我們的步兵抵近了敵人前線,火力能威脅到敵人的迫擊炮陣地和機槍陣地的時候,我們就放出皮卡車,用皮卡車輔助步兵沖擊敵人防線。至于沒有裝備機槍的皮卡車,我們可以在上面裝備單兵火箭筒,我就不狼牙傭兵的陣地是用鋼鐵鑄就的。”
哈桑說完最後一句話,指揮室裏不約而同的響起了一陣掌聲。在這些隻懂得打遊擊的小軍閥們看來,哈桑的計劃,實在太完美了,無可挑剔啊。
隻是他們并不知道,正是哈桑這一系列的部署,将他們所有人推入了萬劫不複的深淵。
當然了,現在他們可不會有這樣的感覺。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51文學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