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淩峰隻感覺自己的喉嚨像被火燒一樣,就快要着火了。彩虹文學網,一路有你! ;‘水、、水、、’,在本能的驅使下,淩峰輕輕的呼喊了起來。
“醒了,醒了醒了,總算醒了。”一個熟悉的男低音壓抑不住興奮的喊了起來,緊接着是腳步聲,人已經朝着門口走了出去,偌大的病房隻剩下淩峰自己一個人。
朦朦胧胧中,淩峰用力的睜開了眼睛。
‘痛、’渾身都痛,哪裏都是痛痛的,而且軟綿綿的身體沒有一點力氣。不知道什麽時候,自己已經躺在了一張雪白的病**上,而舉目四望,到處都是雪白的一片。
雪白的櫃子,雪白的門、雪白的牆壁和窗棂,就連身上穿的衣服和被子都是白色的。
不多時,一個醫生急匆匆的走了進來,拿着手電筒對着淩峰的舌頭眼睛瞳孔等等地方檢查了一遍,然後非常不可思議的搖了搖頭:“沒道理啊,他們怎麽能這麽快就醒過來了。”
後面走進來的人是郝建彬,這家夥這段時間一直呆在序利亞,也不知道是什麽風把他給吹了過來。而剛剛卻通知醫生的人,應該也是郝建彬。
“這裏是哪裏?”淩峰舔了一下幹燥的嘴唇,低聲的說道:“水,給我水。”
醫生檢查過之後已經退了下去,郝建彬就坐在**邊。老男人兩隻眼睛熬的紅紅的,估計有一陣沒睡過了。聽到淩峰說話,郝建彬連忙端過來一杯熱水:“喝吧,我讓護士往裏面加了點葡萄糖。”
淩峰接過來輕輕的喝了一口,甜甜的,味道不錯。他必須努力的壓制着大口喝下去的沖動,隻是像品茶一樣輕輕的喝,慢慢的喝,似乎在品嘗什麽瓊漿玉露。
隻喝了大概小半瓶水之後,淩峰就将水放到了一邊,即使嘴巴仍然幹燥的跟沙漠裏的沙子一樣,但是他還是不敢喝了。
郝建彬微笑着點了點頭,幫忙把瓶子蓋上,說道:“你小子,算你是大難不死,你可知道要是再晚一點進醫院,你的小名就要不保了。”
淩峰苦苦一笑:“大哥,你以爲我願意啊。”
郝建彬笑了笑,将淩峰昏迷之後的事情全部述說了一遍。
原來,就在淩峰倒下去之後,序利亞政府軍全面控制了叛軍的活動,然後上山救人。當時淩峰已經徹底的昏迷了過去,序利亞政府軍方面隻能迅速的将傷員送進了醫院。
其他傷員都是一些外傷,但是淩峰因爲被炮彈炸過,受了嚴重的内傷,其中就以中耳受損最爲嚴重。當他進到醫院的時候,中耳的受損已經開始惡化,并且引起了輕微的腦補膿腫。
好在一連掉了三天的生理鹽水,有将淤血取了出來,他總算保住了下面,膿腫也被控制住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啊。
聽到這裏,淩峰故作誇張的摸了摸腦袋:“哇,沒想到啊,老子又到鬼門關溜了一圈了。”
“可不是。”
“那,我的那些士兵呢。”淩峰突然又想起了更加重要的事情,急忙問道:“他們怎麽樣了。”
郝建彬輕輕的歎了口氣,僅僅是這一聲輕歎,淩峰就知道情況不妙。果然,郝建彬接着就說道:“本來情況還是可以控制的,隻是、、隻是這個醫院的條件實在是落後了點,好多重傷号進來之後得不到妥善救治,都死掉了。不過換個角度來看,那些重傷号就算救過來也是個廢物了,在眼下的生存環境,這樣的人與其活着,還不如死掉來的好。”
聽到這裏,淩峰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事實也的确如此,他們死了,家裏人還能拿一筆撫恤金。要是沒死,把他們送回去,仗不能打了,還得天天靠家裏人養活,無疑是在給家裏增加負擔啊。
雖然聽上去有點不近人情。
“來,扶我起來,我要去看看他們。”淩峰掙紮着從**上爬了起來,要到外面去看傷員。
旁邊一個護士怪叫一聲:“怎麽可以這樣,你的生理鹽水還沒吊完呢,再等等。”
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釋,淩峰這号人,什麽時候輪到一個小姑娘管束了,施施然的就把針頭給拔了出來,笑着說道:“我都連續輸了好幾天的生理鹽水了,我現在一動一下,都能感覺到身體裏的鹽水在晃蕩,你也被招呼着我了,趕緊去照顧那些更加需要照顧的人吧。”
看着大傷還沒好的淩峰頃刻間就能談笑風生了,郝建彬也趕緊挺自豪的,不自覺的就挺起了胸脯,笑道:“不愧是雪狼的兵王,共和國的銳利兵鋒啊。”
這大腳托的舒服,雖然身上好幾個傷口還在作痛,但是淩峰卻痛并快樂着。郝建彬是不愛說話的人,能被他稱贊,絕對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啊。
在郝建彬的攙扶下,淩峰走出了病房,隻是一走到走廊上,馬上就聞到了那股和單獨病房裏截然不同的味道---汗臭、膿血的腥臭、醫用酒精的味道等等等等,參雜成了這個時間上最厲害的嗅覺生化武器,虛弱的淩峰差點被這味道沖的倒在地上。
好容易站穩了腳跟,淩峰一眼就看到了跟自己一起熬到了最後的幾個士兵。他們受的傷或輕或重,有的人掉了幾個手指頭,有的人整條胳膊都沒了,好在都活了過來,都用一種欽佩的眼神看着淩峰。
說起傷勢,淩峰比他們嚴重的多了,而且身爲上級,剛剛醒過來就急着來看他們了,那種上級對下級的關懷,讓大家倍受感動。
淩峰走到了大家的中間,笑着點了點頭。有個兵掙紮着從病**上坐了起來,說道:“司令,我們打赢了,我們沒給你丢人。”
淩峰咧嘴一笑,想伸手去拍拍對方的肩膀,可是卻牽動了肋下的傷口,笑聲變成了慘叫,啊哦的一聲,差點痛的岔氣:“行了行了,大家都是好樣的,好好養傷,以後我還指望着大家給我打仗呢。”
正在淩峰和大家交談着的時候,醫院裏突然起了一陣騷動,醫生護士們着急忙慌火燒火燎的,沖過來就打掃過道,似乎有什麽大人物突擊查崗了。
淩峰還想着在這種西方文化主導價值觀的國家,有什麽樣的大人物值得這些醫生們也玩起了面子工程呢,就看到一對特警端着步槍走了進來,五步一崗十步一哨的,頓時間就把整個過道都站滿了。
就在大家心裏嘀咕着會是誰的時候,卻看到巴沙爾帶着幾個官員走了進來。走到傷員的身邊的時候,巴沙爾走的格外的慢,格外的小心,生怕碰到了傷員或者驚擾到了傷員休息。
不管這種作秀的背後有多少水分,就沖他一個總統能做出這樣的動作來,即使是作秀也是值得誇獎的。
巴沙爾很快就走到了淩峰的面前,臉上表情依然嚴肅,不過眼睛卻壓抑不住的興奮和感激,說道:“淩先生,想不到短短半年時間,我們又見面了,而且你又幫序利亞做了一件大事,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感激你了。”
淩峰攤了攤手,有點不知道怎麽回答了。
說實話,之所以會發生這麽多事,這完全就是自己跟那個上尉之間的協議,自己拿了人家的武器,就得幫人家打仗嘛。至于後面連連見面了卡洛夫上千的叛軍,而且還拿到了美國人資助叛軍生化武器的鐵證,那純粹是處于意外。
直到現在,淩峰仍然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倒黴了,怎麽什麽破事兒都能讓自己趕上呢。
巴沙爾來了之後與淩峰在一間辦公室裏進行了長達一個小時的秘密會談,期間一度傳出爽朗的笑聲,一個小時之後,巴沙爾率先從裏面走了出來,帶着特警護衛隊一陣龍卷風一樣就走了。
當然了,在走之前,巴沙爾還代表序利亞政府,向在場的所有傷員表示了誠摯的感謝,并且一口氣給傷員們每人提供了兩萬美元的撫恤金。
眼下的序利亞可不比以前,現在序利亞政府的财政支出已經日益緊張,快要到了抓襟見肘的地步。能一口氣拿出了上百萬美元來撫恤傷者,也算是很有誠意了。
巴沙爾走了之後,郝建彬連忙沖進了病房,正看到淩峰坐在椅子上傻笑個沒完。
郝建彬頓時有點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心想着小子,又不是沒見過大人物,怎麽眼下才跟巴沙爾聊了會天,就高興成這模樣了,該不會是瘋掉了吧。
“小子,你怎麽了,不會是瘋掉了吧。”郝建彬故作驚訝的走上前,抓住淩峰的肩膀狠狠的甩了甩。
淩峰總算是不笑了,不過還是一臉的笑容,顯然高興過了頭。
郝建彬不明不白,問道:“怎麽了,那老頭跟你說了什麽。”
淩峰把一隻手指放到嘴巴前面,輕輕的說道:“天機,不可洩露啊,不過我倒是能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們,要發達财了,而且,還是橫财啊。”
“什麽跟什麽,你就不能不賣關子?”
“不能。”
一個星期之後,淩峰的身體迅速的恢複到了正常水平。他是一個急性子,眼看着手下的士兵們的身體能接受長途奔波了,就馬上踏上了回基地的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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