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峰把監視的工作交給了另外一個戰友,他不喜歡監視,他更喜歡抵近偵察,反正他的反滲透能力比其他人都強。這會,淩峰正範景強一組,側翼還有其他人組成的四個小組,十個人在星光下悄悄的往山谷那邊摸過去。
那些拿着武器的不明來曆的阿拉伯人似乎也有點專業知識,并沒有在山谷裏紮營,而是一直往東北方走了兩三公裏的距離,在一個沙丘下面安頓了下來。
根據那些阿拉伯人在殺敵裏留下的足迹,淩峰與範景強拉開了相距十來米的距離,在沙地上悄無聲息的跟着走了過去。米黃色翻皮設計的陸戰靴踩着柔軟的沙土裏,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
半個小時後,淩峰已經可以聽到這些阿拉伯人輕聲交談的聲音了。當然了,這些聲音也隻有他能聽見,範景強是肯定聽不到的。淩峰對範景強打了個手語,意思是距離不遠了,動作放輕一點。
範景強會意,将身姿壓的更低了,手裏的95式突擊步槍已經輕輕的打開了保險,腳步放的更慢了。在沙漠生存的這兩個月時間裏,大家除了訓練還必須外出打獵。獵物的嗅覺和聽覺可比人類敏感的多,必須把動作幅度和聲響都降到最低,否則就會把獵物吓跑,間接的訓練了這些人隐秘靠近的能力。
翻越一道沙梁,已經可以看到遠處隐約晃動的火光了。淩峰輕輕的靠近到範景強的身邊,用手輕輕的壓了一下他的肩膀“行了,就走到這裏,那些人似乎很警惕的樣子,不可能不留下觀察哨,現在要找找觀察哨在什麽地方,先把觀察哨端掉。”
範景強很同意淩峰的說法,畢竟淩峰也是參加過數次實戰了,說什麽也比他這個隻打過一兩次實戰的人要強上許多,于是範景強将挎在胸前的步槍取了下來,悄無聲息的趴在地上,用非常緩慢的動作爬上了一道沙梁。
此時月亮已經悄無聲息的被幾片厚厚的雲層給擋住了,光線很是黯淡,沒有夜視儀或者熱成像儀的話,真的很難在這種情況下進行偵察搜索。四周觀察了一下,範景強沒有找到目标,望遠鏡裏看過去除了黃色的沙子和漆黑的天幕,根本分辨不出自己看到的是石頭還是潛伏在沙梁上的觀察哨。
“要是現在能有個熱成像儀就好了。”放下望遠鏡,範景強很是不爽的說道。的确,要是現在他們手裏有一具熱成像儀那可就太好了,此時氣味已經下降,沙子的保溫性能很差,根本上就是跟着溫度變化而變化的東西。在晝夜溫差這麽大的地方,熱成像儀在晚上真的很好用。
“你想得倒挺美。”淩峰嗤笑了一下,别人會因爲器材的限制而無法開展工作,他可不會,他的一雙眼比鷹隼還要銳利,雖不能和熱成像儀相比,但是說他自帶了一具微光夜視儀,那可一點也不誇張。
憑借着天上黯淡的星光,淩峰迅速的在一道道沙梁上快速而仔細的搜索,特别關注一些起伏比較多而且高度較高的沙丘---這些可都是非常容易藏人的環境啊。
果然不出所料,五分鍾後,淩峰發現了兩百米開外的一處沙梁上,靜靜的趴着一個人影。那家夥看上去個頭不小,身上穿着的似乎并不像那些阿拉伯人一樣亂糟糟的,而是整齊的迷彩服,從樣式上分辨,有點像美利堅陸軍的制式服裝。
但是也不能光憑着一點就說明對方是美利堅陸軍,畢竟這個世界隻要有錢,能買到的東西可是很多的。“看到那邊了沒有,那裏有一個家夥,應該就是這些人的觀察哨了。”淩峰指着自己發現的地方,對範景強說道。
範景強端起望遠鏡,勉勉強強的看了個大概,再一次感慨淩峰的視力之強悍“的确是一個觀察哨,不過看樣子不像是阿拉伯人,更像是歐洲人的魁梧身材。裝備比較先進,頭上帶的應該是單兵夜視儀。”
“你在這裏呆着,我去去就來。”淩峰對範景強輕聲的說道,說話間已經取下了步槍,将那把匕首抽了出來咬到嘴裏,一支95式手槍緊緊的握在手上,旋上标配的消音器,就成了标準的夜襲者了。
範景強知道淩峰有自己的打算,并不敢多說什麽,隻是多餘的說了聲注意安全,就看着淩峰在沙地上匍匐着身子抄着遠路在一道道沙梁背面悄悄的靠近。考慮到對方有微光夜視儀,淩峰的動作很小心,越是靠近的時候,他的身體就越貼近沙丘在移動,力求将自己完全的隐藏在對方的視線盲區裏面。
十多分鍾後,淩峰終于靠近了那個帶着夜視儀的觀察哨,不過最後的距離有點難度,對方現在肯定精神高度集中,随便一點什麽動靜都會引起對方的注意。無奈,淩峰隻好通過對講系統輕聲的對範景強說道“現在,弄出點動靜,吸引他的注意力。”
範景強又怎麽不清楚這裏面的意思的,于是兩隻手搭在嘴巴上,脖子望天空仰---啊歐、、歐、、、
狼嚎聲,而且是在遠處傳來的狼嚎聲,這個家夥很會僞裝這一類動物的叫聲。
對方的觀察哨被遠處傳來的狼嚎聲所吸引,渾身緊繃的神經好像一下子得到了放松,擡起夜視儀就朝着聲音傳來的地方看了過去,快速的搜索起來。随着視線拉遠拉近往左往右,手裏的步槍也随着變換着角度,大有随時開火的意思。
這是這個觀察哨一心都留意着這一竄狼嚎聲,并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身後突然多出了一條黑影。黑影的移動速度很快,當他聽到自己腳下的沙子無聲的往下滑落的時候,他才知道大事不妙。
一回頭,卻看見一個身穿米黃色迷彩服手裏拿着一柄似乎會發光的匕首盯住了自己的心窩。淩峰手腳老練,操着笨拙的英文,對着眼前這個明顯有東歐外貌特征的男子說道“不要出聲,否則你的生命會在二十秒鍾之内走到盡頭。”
對方看了一眼淩峰手裏這把藍幽幽的匕首,知道不是個善茬,嘴巴自然閉了個嚴實。淩峰用帶有消音器的手槍盯住他的腦門示意他站起來,兩人往沙丘的背面走了下去。這個家夥倒是也很配合,沒有任何的反抗,任由淩峰擺布。
到了沙丘下面,這個東歐男子小心的回頭看了看淩峰,說道“你是什麽人。”
淩峰有些想笑,不過想到這麽嚴肅的場景可不能随便笑,說道“這句話應該我是問你才對吧,說吧,你是什麽人,到這裏來是什麽目的,将要到哪裏去。”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先弄清楚對方的目的再作定論也不遲。
東歐男子聳了聳肩膀“放松一點,我隻是一個普通的pm(私營軍事承包商),我是陪着這些有錢人到這裏來探險而已,我們沒有任何、、、”
‘嘭’,還沒等東歐男子把謊話編園,更沒等他标明自己的立場,淩峰已經一腳踢到了對方的左側肋骨之上。淩峰的腳力何其驚人,他隻是輕輕的用上了五分力度,但是那個東歐男子卻好像被一頭犀牛撞了一下似的,痛苦的彎下了腰。肺部被強力擠壓,别說尖叫了,連呼吸都無法進行,白色的皮膚瞬間憋成了醬紫色。
...